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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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渐沉,南宁别宫里,白雪缠了沈小弦一整天,只见得亭中,沈小弦安静地端坐在一架古琴前,十指交错间,一首优美的旋律便回荡开来,引得白雪一阵惊羡,直嚷着要让沈小弦教她弹这古琴,真让沈小弦有些想笑,耐心地向她讲解一些基础。
“哎呀,真是好枯燥!有没有简单易学的曲子呢?沈姐姐。”白雪眼睑低垂,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的那人,模样好不惹人怜。
“呵呵,真是个调皮可爱的丫头,难怪殿下最疼你。”
“哪有啊?殿下最疼红苏姐姐了!”双手托腮,白雪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红苏?”这个名字最近总是爱出现在她的耳边,沈小弦早就很好奇了。
“对啊,都怪那什么臻南风了啦,要不是他,红苏姐姐才不会离开呢!”噘了噘嘴,白雪显然是早就对臻南风不满了,若不是他家三殿下是个大好人,不计较,否则才不会让那什么臻南风留在别宫里呢。
背着沉睡的臻南风,一直到,看见亭中的白雪两人,才缓过气来。
“雪儿!快过来帮忙!”慕容越轻轻地放下臻南风,又打横抱起他,朝着别宫里臻南风的客房走去,白雪和沈小弦也不太乐意的跟了上去。
“殿下,你好过头了啦!”白雪不满地看着慕容越亲自替臻南风盖上棉被,连身份也顾不得了,沈小弦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立一旁,似乎是也觉得慕容越太善良了些。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之后,慕容越将两人推出门外,有朝里望了望,确定那人是真的熟睡了之后,才轻轻地瞪了白雪一眼。
“丫头,其实,臻南风也没有那么坏了啦!”敛敛眉,慕容越为他辩解道。
“殿下——你是怎么了?还替他说话,要不是他,红苏姐姐也不会走,我看他来别宫啊,根本就是存心不良!”白雪愤愤然道。
“雪儿!不许胡说!”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越发了这么大的火,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沈小弦不禁有些颤抖,上前拉住还要说些说什么的白雪,退至了一旁,三人默默地向前走去。
“殿下,其实雪儿说的,也并非无半点道理啊!我听说南风公子之前便对殿下无理,还逼走了红苏姑娘,可自从他来这别宫之后,却是两样了,似乎故意亲近殿下,殿下还是要小心才好!”沈小弦皱眉分析着,她对臻南风不熟悉,因此不喜欢也不讨厌,她的话,慕容越还是听得进去的。
点点头,慕容越便向书房走去,近日的课程已经落下不少,还是应该及时补上才好。哪知这一看,却是失了神,那书里,全都是红苏的影子,红苏的眉,红苏的眼,红苏的笑,一切都那么清晰地在脑海里跳跃着,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确不该对臻南风太好,可他也是没有办法,对着邪魅的他,自己就是狠不下心,可他。。。。。。。真的是有企图的么?慕容越陷入了沉思,直到有人来敲门,说是晚膳的时间到了,才惊醒过来,看看天竟然已经全黑了么,原来自己竟已是想了这么久了!
“殿下,听雪儿说,你最喜欢吃这道桃花鸡了,多吃点!”夹起那色香味俱全的桃花鸡,沈小弦微笑的送到慕容越碗里。
“恩,你也多吃点!”慕容越也笑笑,替她也夹了块肉,沈丛枢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眼里的笑意不断,看来这一对儿,是迟早的事了!
“对了,雪儿,你去吩咐厨房,南风要是醒了,就把饭菜送到他的房间去吧!”
“是,殿下!”雪儿不情愿地答应一声,退了出去,可不一会便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殿。。。。。殿下。。。。。”雪儿慌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拉了慕容越便朝臻南风的房间走去,众人也想探个究竟,全都跟了过去。
眼见着一大帮人都堵在门口,只听着屋里乒乒乓乓地想个不停,然让众人最害怕的是臻南风发疯般地吼叫声。
“殿下!”沈小弦紧张地拉住想要进去的慕容越,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放心!不会有事的。”慕容越拍拍沈小弦的手,便推开了门,却见得房间里一盏灯也没有,黑得不见五指。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慕容越惊险地闪过一边,就听见啪地一声,原来是一个陶瓷瓶。
“南风——”慕容越试着喊了一声,不知是什么原因,臻南风情绪有些失控,虽然不再嘶吼,可仍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忍受,慕容越又喊了一声后,慢慢向灯盏走去,却被什么东西撞到在地,这一撞却不小心将慕容越的手划出血来,强烈的血腥味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又引来了臻南风的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慕容越吓了一跳,赶紧将烛火点燃,方才看清屋里的情况,除却自己站的地方,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立足的地方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全都被摔碎在了地上,一片狼藉。
“南风!”看见瑟缩在角落里的人,慕容越赶紧上前去扶起他,只见他脸上全无血色,牙关紧闭,似乎极为痛苦,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与平日的臻南风简直是判若两人。
察觉到身边有人后,臻南风努力地向那人靠了靠,心情也开始平复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臻南风才抬起头来,见到慕容越后,又微微地侧开了身子,心中懊恼不已,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那种邪魅。
“来人,快去把蒙大夫叫过来。”慕容越一边扶起臻南风,一边向下人吩呼。
“不用了,只不过是陈年心病罢了,不需要请大夫过来!”臻南风黑了黑脸,这下可是丢脸丢到家了。
“那好,那你吃点东西,我让下人把这收拾一下!”臻南风难得的不再反驳,整理好衣衫,顺从地跟着慕容越到了大堂,乖乖地坐下吃饭,只是那双眉紧皱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
“南风,”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慕容越总于开了口,他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可是当他瞧见臻南风很沉默的时侯,又有些问不出口,只得又讪讪地说:
“你当心点吃,鱼有刺!”
直到慕容越突然想到,那日臻南风为难自己,要自己为他守夜的时候,臻南风就吩呼过,不能让烛火熄灭,难道。。。。是因为。。。他怕黑夜么?慕容越摇摇头,怎么可能,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会怕这黑夜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沈小弦却在屋里来回踱步,担心得不得了。
“雪儿,殿下呢?”沈小弦担心地问了问白雪。
“偌,在臻南风屋里呢!”白雪无奈地朝旁边努努嘴,将洗脸水倒了出去。
“怎么在他屋里呢?”沈小弦吃了一惊,不是说臻南风已经睡下了吗,殿下怎么还在他屋里呢?隐隐约约地,沈小弦听见屋里还传出歌声。
陌上啊,桃花开啊!
谁家姑娘啊,动人啊心弦啊。
姑娘啊,秀发如墨啊,美目如盼!
美人啊,怜我心啊,
春又去啊,秋又来啊,
美人啊,却难在啊,
人儿啊,心儿啊,
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
不知怎么回事,沈小弦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若是殿下也这样关心自己,该有多好啊!不要那种随处可见的那种温柔,只对自己独有的,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