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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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这样就完了,但还没等他昏沉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就被湿湿软软的东西回舔了一下。
行过就像被他极轻的一吻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整个人缠了上来,一手挽在他腰上,一手轻扣着他的发,先是轻咬住了他的上唇,将残留在上面的血细密舔掉。接着探入内里。
披狼瞬间石化,动弹不能。
舌尖被对方勾着,变换着角度贴合纠缠,将彼此口中的酒意与血意换了再换。
末了银丝相连,微顿下来鼻尖厮磨,眼对眼地望着。
行过迷蒙蒙的眼睛里尽是柔意,定定地看他一会儿,嘴角一牵,媚魅一笑,舔了舔自己唇边的银丝。
披狼本就呆住了,一直任由对方在他口中肆虐。猛地见这一笑,刹那间晕得更厉害,整一不知今夕何夕、自身何人,满头烟霞云彩轰得炸开。恍恍惚惚间感觉行过又挨了上来,温热的气息,再次唇齿相依。
他脑袋里本就乱成一团,加上鼻血长留,几乎一直未停歇,愈到后面愈发地头脑混沌起来,完全就没法思考。
被按倒,被亲吻全身,直到下面传来一阵刺痛,才稍微清醒了些,挣扎着抬头望去,正逢上趴在他胸前的行过抬头冲他一笑,眼睛眯缝地看着他,伸舌舔了舔他一边的乳尖。
湿热酥麻感轰然泛起,他浑身一颤,不堪地闭了眼。
黑压压一片里,快感更加明显,与下面隐隐的痛感交织,那人蛇一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动作,胸前被反复舔咬捏揉,无论再怎样竭力咬着牙,却仍是颤抖着抑制不住,喉咙里咕咕作响。
接着猛然而来的冲击几乎让他呼吸都窒了,双手扣紧了身下席垫,抠出十道深深痕迹。牙关咬得嘎嘎,声响狰狞,像是要被生生咬碎似的。
钝痛与反胃感带来的不是清醒,而是更加的混沌,生理的泪水盈了眼眶,迷蒙着睁开眼只见一片红白交织,偶尔能迷糊反应出来那是行过耷落在他脸边的白发,细细密密如雨帘,随着冲击而剧烈地晃动着。
未曾挣扎或反抗,只是难耐地忍着,忍着。头脑持续地昏乱,想不起任何事。
像在血海浮沉,只能见一张妖孽的脸,若隐若现。
而后终于沉入一片黑暗。
……
清晨第一缕光从原本用来望月的窗口泻入,盈了披狼一脸。
双眼疼痛,他使劲眨了眨,好半天才能睁开眼,目光无神,带点刚醒的茫然。
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前也痛,腰也痛,最痛的是后面,甚至现在还有些隐隐的涨痛。
身上压着沉沉的东西。
他自己是趴卧着,半侧着头,此时眼睛下望,正好见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肤色白得异于常人,却肌理分明,明显是男人的手臂。
披狼眼睛慕地瞪大,呆滞地回转头去——
行过安静的睡脸正在他身边,长睫轻颤,薄唇微肿,还残着几丝血痕,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模样。
依旧倾国倾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妖孽样貌,依旧让他霎时气血翻腾,心跳如雷。
但不仅仅是气血翻腾,心跳如雷。
披狼的脸炭一般黑,再雪一般白,两种色彩交替变换,牙齿磨得嘎嘎,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行过长睫一颤再颤,也终于醒过来,眼睛还未睁,就搂紧了搭在他腰上的手臂,习惯性地牵唇笑道,“美人,给我亲一口……”
披狼的脸彻底地定在了黑色。
行过果真边说边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下一瞬,换行过的眼睛瞪大了。
他有些呆地看了近在咫尺披狼那张黑脸一会儿,像终于辨认出这是谁,接着便慢慢地低头下去,看着两人相连处——
连忙退了退身。
窗外隐隐鸟叫声中,两人都能清晰地听见肉体分离的“啵”的一声。
接着披狼终于感觉后面涨痛感略减,刺痛感加剧,什么粘粘热热的东西顺着股间外淌。
他自己趴着看不见,但……此刻已经不存在看不看得见的问题了。
“……”
“……”
……
行过很惨地被人追杀了大半年。无数次成功逃跑又无数次被成功追上,足迹遍布小半个人界大陆。
“其实男人和男人也没什么,虽然我没去过南馆,但这种事情我不介意……”
“去死!!!”
“其实我觉得男人不存在贞洁的问题……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去死!!!”
“其实真的不会怀孕的……”
“去死!!!”
“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呀,要不然,你也来压我一次好了……”
“……”
“哎,你流鼻血了。”
“去死——!!!!”
又一次万般解释(?)无效,打得难舍难分之时,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
行披二人默契十足地分别向后退了一步,那从树上掉下来的人便啪唧一下栽落在他们中间,哀叫不已。
“哥你耍赖!明明是你划输了!”他跳起来捂着屁股冲树上一个抬腿作踢状的人怒喊。
接着就被挥到眼前森森泛寒光的七煞爪吓得一抖,兔子似的窜到行过身后躲着,慌乱喊,“老大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要打搅您啊啊!”
披狼冰冷冷的一眼扫过来,“什么事,说。”
仑昆看他态度竟然还算和蔼,战战兢兢地探个头来说,“首领那边来信。很急。”
披狼乌黑的脸色有所缓解,点点头,正色道,“你过来,慢慢说。”
仑昆忙不迭靠过去,刚要开口就见乌黑一个鞋底迎面来,“躲在他后面老子就踹不到你了?!啊?!!”
行过眨巴着眼睛看着披狼把他下属踢飞了,又骂骂咧咧地去拎起来,把对方拍醒,耳语一番之后,披狼回头来看了还站在原地的他一眼,表情阴骛。
行过无辜地眨眨眼。虽然帽子遮了,披狼看不见。
“你的命是我的,给我等着。”披狼恨恨道。
“哎?”
行过更加无辜且茫然地眨眼,只见披狼转身拖了仑昆就走了。
那之后接连好几天,都没见有人再来喊打喊杀喊你给老子去死,行过乐得清静,又开始日日逛窑子的幸福生活。
女人的身体柔软且温顺,他喜欢那种真实的、近在身边的暖意。
喜欢拥人入眠,喜欢一觉醒来,能看见枕边不属于自己的发。
也习惯在次日的清晨,裹了斗篷,孑然一身,前往下一个等在熹微里的城。
至于那日跟披狼那一夜,喝得太多,细节什么都记不清了。只迷迷糊糊感觉身下压的“美人”硬邦邦的,胸又平,不怎么热情的样子。入口也紧,什么体位都不对劲,废了他好大劲去耐心开拓。
回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值得回忆的地方。
对于男人被压一次居然也会羞愤难当这种事情,实在不在他能理解的范畴。
他这么多年放纵惯了,身体就是用来做的,不然长下面那根做什么。后面既然有开口,也是可以用的啊,有什么不可以呢?
的确没什么不可以的啊。
……
披狼接触过好几国的王,或者王储。
治世之才有,蠢材也不少。
虽然一早听说了北迟王储刚愎自用、脑满肠肥,一见面,还是与想象差距了一大截。
北迟国国富民强,在大陆的地位蒸蒸日上,却不料有如此王储。
“我请的是你们首领。”初一见面,那北迟王储便如此说,眯着小眼睛往他全身上下一瞥,一脸不屑。
“首领腿脚不便,已有数年未出门,”披狼沉着脸道,“在下是帝克斯二头目,可以直接作主。”
王储往怀里搂着的爱妾胸前摸了一把,不耐烦道,“如此也好,谛儿。”
座下站着的一人应道,“在,父上。”
“你跟他说。”北迟王储留了一句,搂着怀里女子的腰摇晃离去,粗鄙的调笑声渐远。
“披三少,久仰,”余下那人礼了一礼,笑道,“在下肖谛,书房请。”
北迟王储之子,大公子肖谛,披狼看了对方一眼,后者面上笑容温和,眼神却深不见底。
这才是真正做主的那个。
北迟王年老体衰,去年染上场重病,重金之下四处寻求良药,苦求不到,眼看着要不行了,偏偏有人献上了一种所谓的“灵蛇血”。国王饮后不仅病消,身子还日渐强健。王储苦等了几十年的王位,眼看着到手,现今又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就动了弑父之意。
此事自然不可能让自己人去办,加之献“灵蛇血”的二人武艺高强,被国王聘为近侍,日夜守在身边护其安全,百般下手不得。王储就想到与帝克斯联手,借帝克斯之手除了国王,等上位后,答应与帝克斯合作,私购矿石,互相庇佑,两相得利。
一番讨价还价,交易达成。
“那二人来历不明,身手绝佳,三少一定要小心行事。”肖谛最后还道。
“肖公子对在下不放心?”披狼抬眼道。
肖谛连忙摇头,又说些赞誉的话,解释说只是自己前头派去打探的数名死士都下落不明,还是小心为好,当然,那些死士哪比得上披三少神武云云。
披狼对这劝告不以为然。
大陆上能胜得过他披狼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他叔父与行过,几乎未逢敌手。那神神秘秘的二人又能如何。
直到真正与那二人对上,他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估算失误、无法成功杀了国王,但仍未预料到后果怎样严重。
国王早已从床下密道逃走,剩他在空荡荡的寝宫里与两个人对峙,地上其他侍卫尸首一地,侍寝的宫女们尖叫着早已跑走。
眼前那二人一高一矮,略矮的那个着一身白袍,手执一把折扇,略显稚气的脸上,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另一人个子高瘦,贴身的黑色劲装,凌乱短发遮了半边脸,面无表情。
三人对望一眼,穿白袍的那个将折扇在手中一拍,先开了口,调子清清闲闲,“灭,抓活的。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
话音刚落,那黑衣的男人已然动身,一扬手一柄利器射出。
披狼侧身躲过,刚要上前一步,那利器居然从身后绕回,他急忙回手一抽,七煞爪与对方相拼,刮出零星火花。
就在这一躲一挡之间,那黑衣的男人竟已闪至他近前来。正好接了那柄回转来的利器,手腕一翻,往他喉口倒扣。
铮一声轻响,披狼左臂的甲盾与之相抵,二人皆身形一顿。可见对方的武器,一柄通体纯墨、状似蛇牙的匕首。
仅这样短兵相抵的一回合,披狼便意识到,这是个高手。
他二人都使短兵器,接下来毫无疑问近身缠斗。对方招式不多,但出手与披狼有些相同之处——都是既快且狠。
数个回合下来难分胜负,那白袍的男子在边上看着一直未插手,此刻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
披狼一心要杀了对方,对方却是有令在身,要活抓他,渐渐地后者就微处劣势,被披狼一爪掠过腰侧,霎时几滴血溅落在地。
那边上白袍的男子一见那血,神色大变,大力地将头偏至一边,不去看那战局,牙关咬得死紧,像是竭力在忍什么似的,咬牙喝道,“灭!不要跟他罗嗦!直接杀了!”
黑衣的男子闻言立刻退出几步,披狼刚要逼上,却见对方张唇,像是念咒般说出一句他无法听懂的话,下一瞬白光迸现,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抬手要挡那光,却被突然袭来的强大力量击在当胸,顿时身子被撞出数米栽到墙上。
皱眉咳出一口血,披狼挣扎抬头看向那黑衣男子,却惊讶地发现,白光过后,对方瞳孔与头发皆变了深紫,双耳化作尖长。
竟是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