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琴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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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朦朦胧胧的,似乎感觉有一股香味萦绕着我的鼻息,拨弄着我最深处的嗅觉细胞。我猛地吸了一口,好香——好像是栀子花的香味。一定是在做梦,栀子花是初夏开的,这个时节哪来啊?
清晨一睁开眼,就感觉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面而来,这不是。。。。。。我顾不得换衣服。便急匆匆地跑向花园。只见眼前一大片栀子花在晨曦微露下摇曳生姿,白得那么彻底,那么动人心扉。“好美啊!”我不禁由衷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原来那些话他真的有在意。让原本夏季开的花在春季就盛开,并且一夜之间移栽。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只感觉有一股热流涌上喉头,心里热热的。他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泠星之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虽然前提是我也只认识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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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紫姐姐,王爷怎么一夜之间栽了这么多栀子花啊?好美啊!”泠星从一起床就兴奋到现在,端着洗脸水,顶着红扑扑的笑脸眉开眼笑地对我说。
“恩,很美。”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想等一下要怎么面对他。
走进门时,燕翎已经起身了。泠星在一旁准备洗脸水,而我则负责为他穿衣。
“王爷,那些花很美。”我一边为他穿衣,一边小声地说。
他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也不答话,冷漠的表情像是腊月里的寒冰。可是我知道他听见了,练武的人连离自身很远的细微响动都能听清,更何况我离他这么近。
我这人允许别人讨厌我,却不允许别人对我爱理不理。我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不知王爷今早可在府里用膳?”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他轻启薄唇,散发出来的冰冷字眼让我心里的温度陡然落了几十度,强烈的温差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我真怀疑今天早上的事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这变脸也太快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可比海底还海底。他可是堂堂的王爷,那样的事对他来说应该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想在女人面前挽回他所谓的尊严罢了。我真蠢,还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唉,我的小心眼又在作祟了。
云宣来到了临轩居,附耳对燕翎说了几句,他便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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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泠星这丫鬟做得还真闲,一天无所事事,谁叫燕翎那厮整天神龙不见蛇尾。闲来无事,我们两对起了歌。
这不唱还好,一唱就郁闷了。泠星唱的是当地的民歌,而我唱的则是流行歌曲。我们就像是地球人遇到了火星人,谁也不懂谁在唱什么,这几千年的代沟那可真不是盖的。
泠星又唱起了一首民歌,我虽不懂她在唱什么,但是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像百灵鸟一般婉转动听。也不知是哪位名人讲的一句话:音乐是没有代沟的。真对!
忽而,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伴随着泠星的歌声,一唱一和,合作地天衣无缝,恰似高山流水遇知音般的默契。我俩相视一笑,顺着那琴声走去。
那亭子上正有一位白衣公子俯首弄琴,那姿势极其优美,恍若天人。除了燕翎那样的尤物还会有谁。不知他是何时回府的。
一曲终罢,余音绕梁。“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我轻声赞道,还沉醉于刚才的乐声之中。
抬头一看,燕翎正饶有兴味地盯着泠星看,泠星低下头不敢直视燕翎,眼里则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之情。脸上的两抹红晕更给原本娇艳欲滴的她更添上了几分清纯,美艳之中又不失可爱,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这小妮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日明,离她的梦想只有一步之遥了。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却感觉酸酸的,难道我对燕翎。。。。。。不可能,我使劲摇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燕翎虽然朝着泠星,却是在看我,那一抹若有若无的余光瞥着我,让我浑身上下不自然。难道是我吃醋了?
“你在干什么?”燕翎又板起了那张万古不变死尸脸,转向我说。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失态了,不禁暗骂自己定力差。“王爷,奴婢只是沉浸在刚才的音乐之中,顿觉自愧弗如,一时失态了。还请王爷见谅。”
“既然你的好友这么精通音律,不如你也献上一曲吧?”他把“精通音律”四个字说得特别重,虽是征求我的意见,可是摆明了不容置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目光一扫,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眼里满是鄙夷。云宣啊云宣,不是你长得不帅,怪就怪你跟了个太帅的主子。
他们一定是刚才听见我唱歌,所以才故意要我出丑。不是我唱的不好,是你们自己不懂得欣赏,切!本来不想抢了泠星风头,不过,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不献上一曲是不行了。哼,一定让你们惊掉下巴!
“奴婢才疏学浅,恐怕有辱视听。不过既然王爷开口了,奴婢也只能勉为其难,不当之处还请王爷见谅。”我顿了顿,抬头直视着燕翎,“王爷可否借奴婢筝一用。”
“好。”他倒是有点惊讶我的定力,不过还是示意我过去,还主动将指套给了我。
我微微试了试音,果然是架好琴,音色清丽,浑然天成。我抚弄起古筝,一首《化蝶》自指尖缓缓流泻而出。
轻启朱唇:“
碧草青青花盛开
彩蝶双双久徘徊
千古传颂生生爱
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
促膝并肩两无猜
十八相送情切切
谁知一别在楼台
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翩翩花丛来
历尽磨难真情在
天长地久不分开。”
我自小学习音乐,不喜欢西洋乐器,却钟情于中国的琵琶、古筝、笛箫之类的乐器,这筝自然不在话下。谈不上炉火纯青,精通还是能称得上的。《化蝶》虽不是古筝中的难曲,然而我弹奏它却还有另一层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