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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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槿,你有什么想法?”
“……昨晚,暮蝉……你大概能判断那些力量主要来自哪个方位?”
“西北向的深山里。”
“西北向?!这么说……你咋知道的?”罗重衣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功法而已。”朝槿替他回道。“收拾一下……”正要说什么
“主人!”暮蝉抢先道“您,那里可能不甚安全,你功法缺失,切勿冒险。不如,不如就先在此处等待,我替你去!”
李朝槿拧紧了眉,不悦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替我!”
“咳咳,朝槿,他也是关心你。”甘
“不需要!”
啧,还是这么倔。
“呃……那个”罗重衣左右小心翼翼地觑着气势昂扬的两人。
“你就别去了,一届凡人。”洁梓
“……”罗重衣
暮蝉指引众人来到昨晚他感知到的地方,在一片湿润的林木中杂草丛生,众人引剑四处搜寻。有人拿出汩灵蝶(如一汩汩而起的泉眼,宝蓝色的中间似有蝶翅随着泉动而舞:探查灵异力量的宝物。)有人拿出玄诀阵盘(判位,搜异邪:宸宇宗特有之物。)
“这里!”洁梓惊呼一声!众人纷纷赶去。“小心!”雷迢递一团雷电砸过去,那处好似漩涡立即旋转凹陷,吸进了所有力量。
“洁梓!”云录为了抓洁梓,整个人也被带进漩涡。“云录!”
“主人!”暮蝉的手与他擦过,甘鸣珂顺势猛拽,整个人踉跄了一波“朝槿抓紧我!”
“他大爷”雷迢递只来的及痛骂一声,所有人不可控地被吸进那个诡异未知的漩涡。顿时失去了意识。
等到众人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
灰扑扑的天空,殷柱黛瓦,凄风瑟瑟,艳得过分的椽下灯笼一排排亮起,左右摇摆,艳得好似滴血。
“我去,该不会有什么妖精吧!”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散了,此地气息诡异地很。”
“你说这些商铺酒楼是不是开张的?”
“是不是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去。”众人走了一路,周围景致仍是千篇一律,依旧是漫长的街道,不止的阴风,楼阁上下不断摇摆,艳的过分的灯笼群。
鸣珂侧身,小心地观测四周:“虽然有变化,但总觉得没多大差别。”
慕城:“嗯,感觉像鬼打墙。”
“机椧,破障!”“主人,我试试!”
机椧运起七星诀,良久天空一处黑雾缓缓撕开一个口子,几缕微弱的光好似自无尽的深谷中刺破几个口子,转而星辉乍泄,随着清晰的七星显现,众人跟着机椧向一个方向前进,忽然间,周围腾起无数浓厚的迷雾,“抓紧了!”“大家抓紧!”。期间总有似有若无的“手”时不时地拉拽一下他们,或磕一下,碰一下,或挤在一起,互相推搡,好像跻身摩肩接踵的人流,压地人喘不过气来,
“他大爷的,谁踩着我。”“哎呀,我快闷死了。”“好热”“谁把我拽出去了。”甘鸣珂手中伸出一根蓝光闪闪的丝绳,把被拽出去的,把松手的人全部聚拢在一起,众人左手腕处都捆着一个闪着蓝光的细绳,人群安定下来。
穿过重重迷雾,众人睁开眼睛,优云录心有余悸地摸了一把流汗的额头:“我以为我走不出来了,好多手!”“吓死我了”“吓死了”有的人已经吓呆了面色苍白,呐呐无言。大伙形容狼狈,甚而满头大汗脊背汗湿,那种阴湿入骨,好似站在奈何桥边的感觉他们再也不想体验了。
李朝槿:“走吧,天比刚才更黑了。”“灯的颜色变了!变蓝色了!”“我们是跨过奈何桥了吗?”“呸呸呸,别乱说!咱活的好好的呢!”
“你们看,有人!”“哪儿?”“进屋了。”暮蝉:“我们,我们要不看看?”
慕城:“那个似乎不是鬼”“你怎……”“他有影子。”甘鸣珂抱着剑大大咧咧地走到前面:“打个尖吧,怎样。”
暮蝉运行环妄术:“这里……有许多生灵……很多……”
优云录:“可我,明明没看到什么。”
李朝槿淡定地擦了擦佩剑沉声道:“说明他们不是人……但……无处不在。”优云录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抓紧身侧人。
“那,那会是什么?”洁梓
“不好说……”
“……”
李朝槿收起了剑:“走吧。”“去,去哪?”身后人紧紧地跟上,“有人的那个。”他说。
洁梓低声对慕城道:“这位李兄明明功法运行有碍,行事却比身体无碍的人更冷静睿智,心境不凡呢。”
慕城望着他的背影肯定道:“确实。”
众人进了一个古朴的酒楼,一个掌柜低着头,感觉快贴在柜面上,一动不动,安静地诡异。
“咳咳,掌柜的,这里提供住宿吗?”甘。只见那人缓缓地推出了一个闪着幽蓝火光的细长如书签的令牌,沙哑如破箱风般的声音传来:“有……凭据吗?没有……凭据,不……提供……食宿。”最后一个字的音诡异狭长,好像快把自己的命吊没了。
还要凭据,众人盯着桌上的小玩意儿陷入沉思。
“在何处可办凭据?”优云录只敢问问题,不敢透露己方的情况。
“皿牙——”
“你们要置换凭证?”一个没脚的凸眼怪人问,那双眼只有眼白。他尖利的指甲在案上不知在翻找什么。
“外界人——你们是活腻了?要来此处。”我们也不想来呀,众人心里忖道。
“敢问,要如何,呃才能在这交易,通畅行走?”
“需要阴贝和通行证。”
“我们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这些东西?”
“有什么宝物吗?”那人摩挲着手里的宝贝雕塑幽幽道。
……
折腾半天,他们可算回到原来的酒楼,办好相应手续,去寻找各自的房间,为了安全起见,两人一房。机椧不用床直接化身成狼跟着朝槿进去。
午夜——
椽角阴影处,有几道鳞片的冷光闪过,从屋内到梁柱上,一大块黑色的庞然大物在凄冷的黯淡的月光下,向着床边踽踽独行,摩擦声在静谧的夜里好似挑逗着人神经的一根弦,若有似无,时断时续。
“呃——”“啊秋,嘶——好冷啊,嘶——”
“呃,嗯,漏水了?”其中一位弟子燃起灵火一看,一个美艳绝绝的美人立在床边,顾盼神飞,媚眼如丝,巧笑嫣嫣。他一下子迷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那美得勾魂夺魄的美人,莲步逶迤向他走来。他的心碰碰直跳,脸色通红。在美人的艳唇快要贴上他脆弱的脖子时,一道剑气袭来,剑光骤亮,美人被一把剑拦腰折断。
“大半夜的,什么恶心玩意儿。”室内灯光亮起,地上一座人身蛇尾的尸体很快焦烂腐臭,化为灰烬。
“云,云录师兄。”“猪头……没想到你比师兄还好色,连命都可以不要。”“……”“师,师兄”那个弟子哭丧着脸。“怎么了,心疼了?”狠狠地拍了他的脑子,严肃道:“这种鬼地方只有千方百计想夺你命的怪物,没有人!”“是是是是,师弟谨记!多谢师兄救命之恩!”
一大早天光骤亮,甘鸣珂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嗨,吃早饭吗?”机椧猛的亮起了双眼。雷迢递无所谓道:“吃吃吃,走,我请客!哎,慕城叫上你们的人一起来吃饭了。”
“咦,桌上为什么已经摆好菜了?”
“那……不是给……你们的”老板沙哑的声音传来。细思极恐,众人抖了抖鸡皮疙瘩决定不再深究。
众人边吃边聊,原来昨夜遇到不干净东西的还不止一个。
“你们看,门外好多柳絮啊!”机椧闪闪着眼光好奇道。门上有禁制,柳絮飘不进来。
“这鬼地方竟然有柳絮。”云录嘟囔道
“我听闻受阴气侵蚀严重的地方,柳树会发生变异生出絮灵,这应当是絮灵。”慕城“也算是这个地方唯一没有攻击性的美丽的小东西吧。”
“我们吃完饭后四处逛逛吧!”“好。”
“这街上可真清冷”
“啊——”鸣珂打了个哈欠,“你看着清冷,没准生意很好呢。”
“小心!”暮蝉一把拽他过来,只见原地一株带血的刺玫破砖而出,而那血并不是鸣珂的。他愣了愣“这玩意已经杀了一个人了吗?”
暮蝉:“大家一定要小心……是谁伤了。”
后头的小师妹脸色惨白:“禾竹,禾竹不见了”她的手抓着半截手臂。“啊啊啊!!”反应过来,猛的扔开。洁梓赶紧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师姐,师姐,我怕!”小师妹泫然欲泣,伤心至极。“好了好了,别怕别怕,师姐在呐,师姐在这!”
机椧和雷迢递离得太远,一无所知,一个玩地尽兴,一个吃得尽兴,气氛与那边的肃穆俨然不同,不过好景不长,天空逐渐呈灰青色,飘起了细细的雨,两人急急地跑到屋檐下避雨“这天阴得真快啊!”雷,“可不是么——”一个年迈的声音回道,然而环顾四周并没有人。
机椧啊唔啊呜地吃着,这边,慕城等人也不得不到楼下避雨。洁梓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师妹。李朝槿拧紧眉头。暮蝉敏感道:“尽量别碰这雨,有异!”众人闻之,都信任地后退。
不知过了多久。
机椧:“唉,那里有个女子”看着好生凄美。
这边,慕城:“那怎会有个女子?”“她好生漂亮!”有人叹道。高贵神秘,矜持。天青色,烟雨朦胧处,暗石街巷旁,她立在众人旁,静谧的侧颜,眼中烟雨淅淅,微仰天穹,莫名地有一丝哀伤。
李朝槿的声音忽然冷冷地传来:“那是雨女,若人怜之且近之,则会寒气如体,若两个时辰内没有解药,则会体寒而亡,形同冰雕。”
“忒,原来是个歹物!”随着优云录话音落下,那雨女竟然消失不见了。
“你,你叫什么?”机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我们一样吗?”“呆子!回来!”
那女子依旧不理机椧,机椧善意地伸手拽了拽继续和她聊天。“你是在观天象吗?我跟你说,我也特别喜欢看天。”不知道为什么,雷迢递在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就是碰不到他,那呆子甚至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雷迢递才意识道问题的严重性。“呆子!你给老子醒醒!快过来,听到没有!”
“我跟你说……”机椧自顾自地跟雨女聊天……雨停了……机椧却浑身抽搐,轰然倒地。所谓的雨女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冷,哥……我好冷。”语气瑟瑟发抖,冰气肉眼可见地在皮肤上蔓延。皮肤上甚而凝起冰晶。见状,雷迢递迅速地背起他通过因明镜搜到众人所在,急急地赶过去。
“朝槿,朝槿!”“这,雷兄弟!”“这是怎么了,快过来。”
“我看看。”朝槿,“他接触雨女,被下咒了。”“怎么办?解药是什么?”
朝槿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知。”“护灵草……澧都附近生长的护灵草。”身后一个声音徐徐道。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然而众人没有选择,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澧都在哪?”
“澧都枯骨盘桓处,高崖魂祚附高歌。”“高崖,枯骨,附?”
“附近可有一高原,崖壁陡峭”“诺,那边”甘说着指了指层层隐蔽中遥远的一片黑壁“那应当是了。”
“上面会不会有很多鬼?”“肯定啊,高崖魂祚了。”“似乎很远。”经过一系列惊魂有人颓丧抱怨道。
“你可以留在这,这附近的鬼只多不少。”慕城。“……师兄,我错了。”那弟子哭丧道,去哪都是死,还是死在师兄身边吧,呃……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花了半天御剑飞行,才到了山脚,此刻才清晰地意识到这高崖实际上到底有多大,好似顶天立地,遮天蔽日,人渺小如蚁。脚下还有一片云蒸霞蔚的深渊。
“这要是死在这都没人知道吧?”
“……”
“咱要不留个痕迹,好让后来人收尸?”其余人手托下巴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发现?”众人闻声望去,李朝槿捏了一只福禄鸟,往常可日飞千里的福禄鸟却飞不过几丈就直直地好似被外力扯入深渊,随之淹没在重重浓云之中不见踪影。慕城一惊:“你怎么知道?”“因为那些落叶……此处山顶大风吹拂不息,按理说这些落叶应当随风飘扬,可一旦触及深渊上空,竟皆直直坠下,所以……这个深渊一定有别的通道,我们断不可鲁莽前行。”
洁梓摸了摸下巴问出心里的疑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有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