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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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预感
章语:预感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定性预测,带一定科学性。
大家在继续向山顶上走去,走了十几分钟后,带路的老徐似乎远远望见了什么,脚步猛地一顿,“哦,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下山吧,现在晚宴也应该准备好了。”但林松明显看到老徐的眼神在停脚那刻闪过一丝畏惧。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苏业辉此时却冷笑了几声,“怕什么,也就你们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今天非得看看那玩意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起步自己向前快步走去。
“二少爷……!”老徐想阻拦他,却又自知身份低微,没有说话的份,叹了一口气,也只得跟在后面。
又走了几分钟,众人来到山顶上的一个山洞前。这个山洞有些古怪,看起来应该是自然形成的山洞,洞门前却有木板钉成的一道木墙和木门,木门似乎被从里面反锁,紧紧地关着。而最古怪的是洞前竟分别立着两尊地藏菩萨石像,石像两端用一条粗麻绳牵着,麻绳很特别,麻绳上用符纸卷着,贴满了整整一条麻绳。
林松疑惑了一下,这情景印象中在哪里见过记载,这是一种宗教中的结界,是为了封印某些东西用的。符纸林松虽然看不懂,但这地藏菩萨可是号称佛教中的冥界如来。佛教传说中世间有两位王子,一位是人,但他为了挽救大地众生,苦修成神,他就是后来的大日如来。而另一位本来是神,却为了超度幽冥界的亡魂,而自愿成为人,堕入冥界,以他的大慈悲愿力超度冥界中的一切亡魂。“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说的就是地藏菩萨。
用上地藏菩萨的尊像来结封,在宗教上来讲,这意义非同寻常。林松正想着,苏业辉却已经走到山洞的门前,却被那条粗麻绳挡住去路。苏业辉冷哼一声,用脚踩在麻绳上,往下用力一顿,连着麻绳的两尊地藏像一下轰然倒地。老徐脸色惨白,赶紧上前苦苦地拉住他,“二少爷……使不得啊,二少爷……!”
众人从各类迹象看来,知道洞中肯定有着什么禁忌,现在加上苏业辉和老徐的表现,一股莫名的恐惧顿时笼罩住了场中的众人。苏业辉哈哈大笑,一把将老徐推倒在地。刚刚他在众人面前受苏德云的呵责,自觉丢了面子,现在看别人都在一脸恐惧地望着他,心中倍感畅快。接着起脚向山洞上的木门踹去,口中咒骂着旁人听不懂得话:“研究,我让你研究这些鬼东西,研究你的不老不死,看看你们都研究了什么!还想害死多少人!你还想让死人活过来是吗!”
被锁死的木门在苏业辉的重踢之下,门缝开了一个夹口。苏业辉还在继续踹着,那夹口越来越大,夹口的里面望去是一片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门后面呼之欲出。老徐又爬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哀求着,“二少爷,这……万万使不得啊,这……这是老爷请了多少高人,才……!”
苏业辉狂笑了起来,“你怕吗?哈哈哈哈,做了亏心事,你们都知道怕是吗?那就都去死好了,死了就不会害怕了!”又想接着一脚往门上踹去,却被老徐死死地抱住双腿。众人想上前劝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苏业辉的手机,也幸好这个来电及时。苏业辉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脸色一变,不再理会老徐,向另一旁远处走去。远远还能听到他尖锐的声音传来,“喂,喂……妈的,什么破岛,卫星信号都这么差!嗯,听到了,查好了没?……什么!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请你这个律师是干什么吃的!”
老徐一看他走开了,赶紧手脚哆嗦地将山洞的木门拉紧,刚刚门被苏业辉踢得变了形,老徐试了好几次才将门拉好。又赶紧将两尊地藏像扶起摆好,嘴里念叨着,“鬼神莫怪,鬼神莫怪……!”
又转过头来对众人,老徐想说点什么,但一张嘴又尴尬在那,不知道该这么解释好。薛天赶紧清咳了几声,“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山吧。”众人也意会地点了点头。一行人往山下走去,走了几步,一阵轻微的裂脆声传来。林松一念闪过,向山洞望去,刚刚老徐好不容易关紧的木门,也许是被苏业辉踢得变形的关系,现在又自动回弹开了一道缝。缝中是一片黑暗,但黑暗中似乎……
终于,林松透过那片黑暗看见了自己想找的东西,门缝的后面是一只眼睛。是的,只是一只眼睛,一只再平常不过的眼睛,唯一不同的是那只眼睛没有长在人脸上。它,长在黑暗之中……。那只眼睛也同时直勾勾地瞪着林松,林松仿佛在一瞬被那只眼睛摄住了心神,呆立在场。那只眼睛中包含的东西很复杂,怨恨、痛苦、哀求、渴望……!林松的潜意识似乎在那一瞬读懂了很多东西,但潜意识读懂的东西传达到意识层面的时候却只剩无穷的恐惧,令林松窒息的恐惧。
钟飞回头望去,拍了林松一下肩膀,“怎么了?”
林松浑身像过电一般哆嗦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再起眼望去,门后还是一片黑暗,哪有什么眼睛。
“到底怎么了?”钟飞又问了一句。
林松顿了顿,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刚刚闻了曼陀罗的花香,现在有点幻视……”
苏业辉还在面前大骂特骂地接着电话,猛地手机中对方的声音没了,似乎是信号一瞬接不上。手机中沙沙的声音传来,像是谁的喉管在吃力地发出沉闷的喘气声。就在苏业辉不满地埋怨手机信号的时候,猛地手机中一阵尖锐的刮裂声响起,就像指甲在一瞬刮过玻璃,那声音从耳膜直刺大脑皮层,令苏业辉脑中一白,随后是一阵阵眩晕传来。
“妈的,见鬼了!”苏业辉脚步趔趄地晃了晃脑袋,才把手机关掉。
众人跟在他后面,脸上对他都是厌恶的脸色。苏家出了他这种人,确实是家门不幸,难怪苏德云对他一直没好口气。林松走了几步,又不禁地回头向那个山洞望去,远远地还能望见那个裂开的门缝。
门,是有特殊现实意义的,每次开启,或进去一些东西,或出来一些东西……
那个洞门,给林松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牢门,是为了锁住一些东西。这个洞里究竟有着什么秘密?会让老徐这么恐惧?或者说,这应该是苏家人都知道的一个秘密,他们想锁起来的秘密。可现在这个牢门打开了,锁在牢门后的一些东西是不是也出来了?
天边残阳披着红霞,笼罩着大地,孤岛上染着一片血色。林中的鸟儿忽然毫无预兆地惊飞而起,向着远方飞去。这时候应该是鸟儿归巢的时候才对,为什么……?
“动物的感觉比人要敏锐得多,它们确切地知道什么时候有危险。”钟飞望着惊飞而起的鸟儿,顿住脚步,忽然说了一句。接着举起自己的手表给林松看,钟飞的手表也是探险专用的,表上带了一个小指南针,但那指南针却上足了发条的螺旋仪,飞快地旋转着。
林松顿了一顿,“是不是附近有磁石一类的东西?”
“有磁石的话,指南针会左右摇摆乱转,现在的指南针是逆时针持续旋转。野外科考这些年来,我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况。”
“莱佛士花,我想你也知道它除了吸血之花以外的另一个别称吧,所以刚刚你才阻止我往下说。”
钟飞点了点头,“死亡之花,在地震区或战场一类死亡之地开放的花,传说中它是嗅着人的鲜血开放的。虽然只是个传说,但这是紫湘的婚礼,别说人家忌讳的东西。”说着钟飞的眼神又望向另一群掠飞而起的鸟儿。
林松也转头向那群鸟儿望去,一群接着一群向着远方纷飞消逝,似乎全群在逃离这个孤岛。“这……”林松不解地回望向钟飞,钟飞却不再开口了,只是望着天边的鸟儿,眉间锁得愈来愈紧,他尼龙袋中的竹叶青蛇也不安地扑腾了几下。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酝酿着,光秃秃的山顶被残阳血色染得愈加阴森诡异。
有些东西被释放出来了,带着令人颤栗的气息,感觉到这股气息的动物们都在纷纷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林松医生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