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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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的第一节体育课,让我彻底的崩溃。事实在看见他向我们走来,我就有想走的念头。从叫口令到排队,脑子里完全空白一片,心跳得不正常,感觉它快从嘴里跳出来。国为不想他看到我,只能低下头。像驼鸟一样,以为把头埋在沙里,别人就看不见它。而且他正站在我面前,我想他肯定疑问这个同学奇怪的反应。因为太紧张,只好两只手都抓住两边同学的手。试想,一个人全身僵硬而且低下头,看上去一定很蠢。我只想快点解散吧,快点解散吧。偏偏他也不叫解散,只顾跟我们班几个女同学聊天,我们想散也不敢(因为是学期的第一节课,排队报数后就可以自由活动)。我第一次那么恨他,真想往他脸踩上几脚。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很蠢,我试着跟两边同学说说话。事实上,心思不在聊天上面,我觉得自己更蠢。还有什么更坏的事,一起来吧,趁我还能接受的时候。恐怖的40分钟终于过了,我回到教室,立刻趴在课桌上,无力感由然而生。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我想我会痛哭失声。
我跟黄思媚说了这件事,我问她是不是很蠢。她说:不会。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知道她说不会的意思是不会很蠢,还是不会不蠢。后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想起这件事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太丢脸了。
三天后的体育课我死活不肯去。同学都问我为什么,我只能说我那个来了,超痛。我可不想在一周内出两次洋相,也不想见到他的脸。
正式上课第二周开始要做课间操。我们换位置到大操场上,看他的视野真的是超级好。因为体育老师轮流广播室叫口令,所以有时候也可以听到他的声音。通常他叫口令的时候,我都是头部往右边转,视线向二楼广播室看。即使看不到他,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上瞟。不过,偶尔还是会看见他到走廊,估计是看学生做课间操的情况。因为太多人,不怕被他发现我的视线。所以做课间操是我一天当中最开心的事,毫无顾忌地看着他。后来我毕业了,想起往事时,为这样的幸福一去不复返,不知掉过多少眼泪。
高三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痛并快乐。学业压力大而痛,喜欢他而快乐。其实我每天都会见到他,下课我就会拉着同桌向外跑。而且我们的必经之路是体艺办公室门前走廊。每次都先从窗口看一下他是否在办公室,然后拐个弯从办公室门前走过。如果他在,我通常都是装作不在意地向前走,过了门口,然后悄悄转头,从窗口向里面看。大多数他都不会发现,偶尔往外看发现我视线,我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往前走,当没回事。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想他不会发现有什么异常,只当是普通学生去校园散步。谁想到普通学生有着不普通的目的。有时候想想这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见见他,我就像充电一样,整个人容光焕发,即使上课很枯燥,我也有精神听。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光明正大的往里面看,我是一点也不怕其他老师发现,反正我对他们没企图。想起当初嚣张的模样,真的很好笑,仿佛我已经得到了他的爱,偏偏事实是他只当我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学生。
高三的体育课只是让学生出来放松一下,做了准备运动后就可以自由活动。而我们几个比较好的女学生都懒人,所以我们都是坐在树阴下聊聊天,看看男同学打篮球。这是官方说法,哈,我当然不会跟别人说我看的是体育老师。如果幸运的话,我有眼福看到他打篮球。估计是那些女学生不理他,没事做。那回就发现,有时候自己的想法特阴险。心里骂他也骂那些女学生,但总是笑容满脸的跟隔壁同学聊天。黄思媚说,我这是皮笑肉不笑。如果眼睛能杀人,估计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上课其间,女同学通常想遛到小卖部买冰淇淋吃,平时像我如此乖的学生,是死活不答应的。但有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吃酸太多,偶尔有一两次我也会偷跑的。其实最主要还是心里想引起他的注意。回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太幼稚了。再多的注意也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注意,只会让他觉得这个学生很不乖。也许,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们,只顾和漂亮美眉聊天。
有一件事让我印象很深刻。那是在后半节课,我跟海燕在草地上玩闹。她把我按在地上,双手放在我腰上轻轻的掐我。我的弱点就是腰,最受不了别人碰。事实上她还没开始掐,我就笑了。
“呵呵。。。。。。别,别,我怕痒。饶了我吧。”我两手乱抓,两脚乱踢。大概像个疯婆子吧,头发乱七八糟,四肢并用。“哈哈。”海燕笑笑就停下来,我趁机起来。我双手拔了拔头发,就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轰”我的脸上大概着火了吧,我赶紧弄一下头发和衣服,希望不会太乱。我咬着下唇也看着他,你过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了。他轻轻一笑经过我们面前,然后上楼梯回办公室去了。他一笑,我脸更热了。虽然有点丢脸,但我心里是愉悦的。不是说他的笑有多美,但足以让我心跳不已,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第一个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笑容。记得那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整个星期都在傻笑。无论谁逼问,我都没说,只是笑笑。这属于我和他的,我不想跟别人分享这份快乐。也许所有人会觉得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甚至他可能当天过后就忘了这件事。但对于我来说,永远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