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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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司马长离嗤笑,抹去眼角的血水。
眼里尽是不屑一顾与倔强。
“想让本王束手就擒,让你们王上亲自过来与本王谈,否则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降。”
听到这话,那人有些犹豫,似乎在思衬什么,片刻,他骑马转身快速朝着孟浮生方向而去。
司马长离收回视线,扫视周围的一切,才发现确实如对方所说,大势已去。
数万大军,不足百人。
这些人,个个拖着伤,警惕着周围的敌军,不断向自己聚拢。
司马长离深吸了一口气,远远看到他想见的人走来,下意识捏紧了剑柄。
轻风拂过,漫天飞舞的梨花纷纷落败于鲜红色的水里;雪白的梨花花瓣皆染成红色,看起来格外的妖冶;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这样的地方下竟然有一株尚未被污染,并且还绽放着雪白的花,然!!
这株绽放着雪白的梨花树下一抹红却被一群拿着长枪或者剑的士兵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与雪白的梨花相比,他们身上挂着彩,显得别有一番滋味。
“踏、踏、踏!”
整整齐齐的脚步声从正前方传来,随之正前方的士兵自动有序的退出一条路。
孟浮生骑着高大骏马,一步一步靠近。
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花下,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像是撑不住了,毫无征兆倒下,好在最后将剑插进土中,呈半跪的姿势,手中的剑插入土里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鲜血顺着长剑一点一滴侵入土里。那鲜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把鲜红色的长袍染上了一抹庄严肃穆。
破碎的红衣,略有凌乱的发丝。都没有办法影响到那风华绝代、出尘之姿。
嘴角边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平静如水的他,与士兵的凌重相比;尤为古怪。
见此情形,孟浮生心中没有半点复仇的痛快,脸上的表情愈发冷峻。
一身银白色的铁甲,腰间佩戴着一柄长剑,在光照之下闪闪发光。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冷峻,成熟,稳重。
这些词同时出现在他身上,司马长离抿了抿唇。有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随风而来,直至司马长离几丈远,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没有任何退路,依旧风华绝代平静的男人身上。
拔剑而出,长剑直指:“你输了。”
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司马长离沉默片刻,随后开口。
“你来了。”平静,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和从前一样不苟言笑的说。
借助插在土里的剑,艰难站起来。他的行为让那些拿着长枪和剑的士兵们又逼近了一步,全程都是高度的戒备。
“子阎,我能与否你单独谈谈。”司马长离望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说。
似请求,亦是恳求。
孟浮生面无表情的,冰冷的命令式的口吻:“全部人都退都百米之外去。”
“王上,不可。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怕他狗急跳墙伤了王上您。”李建担忧说。
孟浮生不以为然嗤笑了一声:“现在的他,怎么可能伤到本王。”
“王上,这……”
“李将军是在忤逆本王吗?”孟浮生斜睨他一眼,面无表情冷酷的说。
此时的他,周身散发出的是一个真正帝王的震慑力;李建也被他的气势吓住了,连忙抱拳下跪。
“臣知错。”李建不卑不亢的向孟浮生认错。
“退下。”命令式的口吻。
李建应了声,从地上爬起来,临走时狠狠剜了司马长离一眼。
与此同时,司马长离挥手示意身后充满担忧和紧张的残兵退离。
随着他们的离开,孟浮生冰冷的开口。
“现在可以说了。”
望着这个长大的孟浮生,司马长离怔了怔,然后笑了。
这一笑,梨花就像着了魔,纷纷扬扬的落下。
梨花为景,一袭红衣随风飘扬,三千青丝也随风飘扬。
那一笑倾城倾国,孟浮生差点失了神。
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孟浮生在心里一昧告诫自己,这才堪堪收住心神。
“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好看,还是没有真正的那个你好看。我还是喜欢你善良好动的你!”
孟浮生听到这些话,压抑许久的怒火突然涌上心头,惺惺作态。
“从前的我,回不去了。他可是被你亲手杀死,现在你提起来,不觉得很――恶心吗?”声音骤然拔高“司马长离,你真是令人作呕,你以为本王还是那个任你摆布,任你欺骗的孟浮生吗?你以为你是谁?”
讽刺,天大的讽刺。
面对控诉和质问,司马长离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消沉下来,眼皮下意识的垂了下去,嘴角扯出了苦笑。
从自己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只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恶心”二字,心脏却是狠狠地抽搐的痛。
他沉默了,眸子也失去了光泽。
看到这样的司马长离,孟浮生本来还想质问他,问他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是不是后悔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司马长离,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他承认,从始至终自己还是忍不住想他,担忧他,那怕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脑海之中闪现的那一张张熟悉发的面孔,想起无辜牵扯进来,惨死的太尉和平越,那担忧瞬间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仇怨。
“如今的你已经插翅难飞,司马长离本王告诉你,你若想活命,就到太尉和平越是墓前赎罪,本王便饶了你。”孟浮生压制着杀了他的心,面无表情说。
比起杀了他,自己更希望让司马长离去他们的墓前赎罪。
因为这样不仅仅是赎罪,更是让他生不如死。
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变成阶下囚,还要向死在自己算计下的人赎罪。这样的奇耻大辱相信才是对他的最好的惩罚。
突然之间司马长离似乎看不透他,很陌生,很耀眼,夺目。
从前的子阎从来不会这么冷漠叫自己的名字。
沉默了许久,仿佛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之久,他终于开口了。
“如今两国胜负已分,我与你胜负也已分;我无话可说,子阎,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望你能善待我千机百姓。”是请求,亦是祈求。
“原来我……”在你眼里的地位还不如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从前是,现在是。
真的是让人心寒啊!
用长剑指着他的手也收回来了,眼眸一丝淡淡的忧伤划过去心里,随即冷漠不已。
“天下一统,王土之上的黎民百姓皆是本王的臣民,本王的百姓,本王自然是好好善待,而你,一阶下囚,由不得你多言。”
消沉的笑意又浮现出来了。
司马长离似乎有些尴尬:“看来是我多虑,你……”已经真正成长起来。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阿离,我说过你和他之间,早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阿离,你要记住,你和他的劫数得不到天下人的认可;你们二人只有一方能存活,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别怪我残忍,我只是顺应天道,推波助澜罢了。”
“生死蛊之所以叫生死蛊,顾名思义,意义一生一死。中生死蛊者,无解亦有解,无解指没有任何解药可以根治,但可以心爱之人之躯为载体,将其转移。以命换命,你想清楚了……”
师父的话,言犹在耳。
似乎都朝注定的方向走,又似乎有所不同。
他很清楚,就算没有生死蛊,他也活不了多少年;生死蛊只是加速了死亡速度。
以命换命,很值。
与其坐着等死,在自己短暂的时间里帮他除掉威胁;引两国交战,让他名正言顺统一天下。
一切都在他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