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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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有点迷茫,但他想尝试一次,就一次。尝试着去爱人,试着改变现状,当他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想让他看自己,想对他笑。
身边没有人的人,会是孤独的;而心里没有人,才是无尽的空虚。苏瑾深深的明白着。
一个学期,在无尽的喧闹,紧张的大考中过去了。我的名次在年级第六,苏瑾在第四。而孙哲没有名次,他没参加考试。
说实话,我有点担心他,给他打电话居然不在服务区,不知道这小子死哪去了!
学校在期末安排了一次夏游,在我和赵鹏飞的极力建议和同学的起哄下,主任终于决定,地点是——游乐园。
游玩前几天试卷讲评跟本没人听,除了苏瑾。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也比较放松,偶尔会和同桌说几句。对他的这种改变我是很惊喜的。孙哲的缺席,苏瑾没什么表现。“我们”的书信联络也中止了。
还有一件我很高兴的事,因为学校怕出安全问题,所以每个班分成六组,老师让就按座位的竖行在一组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的苏瑾在我后边!这样我就可以把它当成约会,留在记忆中唯一,且最美好的一段了。
于是,我主动请缨担任组长工作,然后大喊一声:“一切活动听指挥!!”组员都连吼带叫的,我兴冲冲一回头,苏瑾也在望着我笑!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笑,我恨不得拿个照相机拍下来,对!明天一定带照相机,这样晚上就可以抱着它睡觉了!
我更起劲了,端着组长样子分配任务。大家也愿意出去玩,都认真地听。我给苏瑾安排的是带湿纸巾和面纸。
话一出就有人不干了,赵鹏飞起哄,“为什么我背那么沉的水,他就拿那么两片纸?”其实他是开玩笑的,想让话不多的苏瑾融合一下气氛。
谁知道我脸都要红了,心想:偏向得这么明显么?后来看他们说着玩的,就也乐着扯:“苏瑾那么细皮嫩肉的,你当老大哥的不能照顾着点。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把它当女人看么,怎么给他留这么个坏印象啊!
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笑得有点腼腆,尴尬的说,“林辞。。。。我和大家一样就好。”这时候,也就他还能当真。我笑得很傻,心里像开了花似的。
放课,我带着一大帮人去了学校附近的超市,临走时(大家都不回宿舍了,敢着往家运书),我要了苏瑾的手机号,他立刻写给我了。那家伙,我心里:美得很!才知道借共徇私是件这么有助于自己的事。
唱着小调,我进了家门。这个家是我妈帮我在学校不远处租的,地方很大,挺干净,她不想让宝贝儿子假期住宿舍(她说假期会来看我),就挑了这么个地方(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宿舍睡)。
刚进门,卸了东西,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我接了,是孙哲。
“你小子上哪去了!躲考试你连我电话都不接了。呃,你这号我怎么没见过啊?你在哪呢?”我吆喝着。
电话那头没什么声音了,我知道他没挂,隐约有呼吸声。
刚放下心来,我又担心了,“没什么事吧?”小心地问他。
听见一个深呼吸,他终于开口了,像好久没说过话是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在洛杉矶。”
“啊?你家里。。。”孙哲的父母都在洛杉矶工作,每年给他寄好多钱。听他这样,肯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爸。。。。已经住院了。可能。。情况不太好。”他哽咽着,在电话这头我感觉空气都湿润了。
“别担心,医生怎么说?”我问道。
“准备后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四个字的,可我听见他哭了。
“没事的,一切会好的。我还在这边,放假不回家,我等着你呢。”我知道,作为他的朋友我只能给予他的就是安慰了。
“别等了。。。我可能不会回去了,我会陪我妈支撑公司。呵,以后不能疯玩了!”他对着电话干笑了几声。
“想疯了就来找我们。”
“帮我和那几个哥们说一声,都没道个别。怪不合适。”
就在这时,我们都沉默了。感觉突然的一下现实就来到了,那么残酷,逼着我们一下子成长。真是啊,我再疯三年,三年后也是要面对现实的。孙哲的现实只是比我们的早到了点。
突然想到苏瑾,他怎么办?一段完美的爱情还没展开就结束了。这就是现实,孙哲再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呢?爱情在现实面前就是那么脆弱不堪。我心中暗暗嘲笑着自己,你又能给苏进什么呢?
“我可能再也不回去了。”
“林辞,我想。。。和你说两件事。一直就想告诉你的。”
“你说。”
“第一件,对不起,其实我是喜欢男人。”没想到他现在会对我说这个,那第二个,应该和苏瑾有关了吧??也许是,“我喜欢上一个人”?
“我早知道了,没事!如果这么说,我也对不起你,因为我也是,还是你帮我发现的。”然后我平淡地笑了,他先是有点惊讶,然后也随我笑。
“第二?”
“我喜欢上一个人…”天哪!果不其然。
“我从遇见你的那一天,从你对我念诗,从你说喜欢Nike,就…喜欢你。”
“不过,过去了。谢谢你让我爱。”孙哲挂了线。
我坐在床上发呆到半夜,从我设计他,到喜欢上他,成为朋友,到刚才的话音。如果我知道这一切,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会让这唯一的朋友成为唯一的恋人。真的,我好想爱他。
可他说得对。不过,过去了。你也让我懂得了爱,我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
至于苏瑾,我不会让你再过去了。
即使你原来爱的不是我,即使三年后我们不能再疯狂,我也要像草上那绿色的火焰一般摇曳,疯狂的缠绕你,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