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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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该明白了吧!我的心情。
恍然大悟的是——是“瑾”不是“锦”!
高兴的是——起码他和我的性取向相同!
抓狂的是——我唯一的朋友被夺了!
更糟的是——失恋。
林辞,你他妈恋过么?
那晚,我只睡着了几分钟。醒来,梦遗了!梦里,是那个视频里的美少年,只是脸换成了——苏瑾!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似曾相逢,那种忧伤,那种倔强,那种渴望。(科学证实,人最长的梦不过几分钟。其实梦了几秒,醒来却觉得有半小时那么长。)
于是我决定,要有一个开阔的心胸,朋友还是朋友,其他的顺其自然了。
回信中,我也摘了一首诗。
你的窗
开向太阳,
开向四月的蓝天;
为何以重帘遮住,
让春风溜过如烟?
我将怎样寻找
那些寂寞的足迹,
在你静静的窗前;
我将怎样寻找
我失落的叹息?
让静夜星空
带给你我的怀想吧,
也带给你无忧的睡眠;
而我,如一个陌生客,
默默地,走过你窗前。
第二天早上,把信给了孙哲,孙哲笑着说:“你给吧,就坐你后头。”我 推辞道,“我都没写你名,你至少补个名吧!”
“不用啦!我就是觉得好玩。诗!你不会生气吧?”他小心地看我。“哎,你又不是,瞎凑什么热闹。”
他先夸张的笑了几声,然后问:“如果我是呢?”
“啊?”我傻了,“你什么意思?”
“没有…”他回避着。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了解的孙哲,如果他是,一定会大吵大闹的辩解圆谎,甚至会搬出他与前几任女友是如何在床上斯打乱来的,然后转移话题;如果不是,他也会疯了似的给我几拳。
可他现在回避,不就是承认了么?还问我,“如果我是呢?”是在试探我么?
想了半天,我能总结的唯一答案就是:前段时间,对我的异常反应,是因为怕我知道他是同性恋后,会看不起他,要不然也不会解释对苏瑾只是觉得新鲜。至于说,“你不会生气吧?”,应该是珍惜朋友的表现!
这么解释使我安心,因为和他的关系算是保住了。那么对苏瑾呢?叹了口气,他们算是互相喜欢了吧?
和唯一的朋友成了情敌,这个事实实在给我打击太大。让我都顾不上自己对苏瑾的感觉了。
马上,我又恢复了对好友的热情,孙哲因此很高兴。而对苏瑾,没看见他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他是你好朋友的“女人”了!
当走进教室,看到他的一刹那,即使他仍然是纹丝不动地看书,即使他没正眼看过我,即使他的心里装着孙哲,我依然无法隐藏,无法欺骗自己,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无法克制对他的钟情!
这个想法不禁让我自己吓了一跳,以前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原来这是一种引力,吸着我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就算没怎么说过话,也一点不在意。至少这样能保护自己的朋友,还能永远对苏瑾存在幻想,完美的幻想。
片刻的挣扎后,我答应自己,决不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无眠之时才放纵思维。有时我觉得自己爱上的不是现实中的苏瑾,而是存在在梦里的那个美少年。我张扬着明媚的笑脸,这是在白天的面具,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自己,甚至早上起来,发现枕边发湿。
坐在那个依旧的座位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只有我自己明白,我的稳态早因为那天一个忧伤、倔强的人儿而改变了。即使是上副科课,我也很少和孙哲他们大聊特聊,因为我在享受仿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安静的世界。
紧靠着椅背,细细的聆听他的声音。他好像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只在传本的时候“嗯”一声,以至于感觉到他翻书的声音,拉拉索的声音,风吹过发丝飘起的声音,放眼镜的“砰”的声音,我的心也“怦怦”的。
有时感觉他在看书,早晨的阳光照进来,他的影子就打在我肩上,我则会想象是苏瑾靠在我身上(很变态,但当时就这么想的),然后把肩往后一点,他的头发可能会碰到我的。只是这样细微的接触,就能让我兴奋不已。
妈的,我因此而变得多愁善感,就像伤心的诗人元缜。
情之深,爱之切。思之强,痛之烈。
我已经想到我们都老了以后(把孙哲忽略一下),他住在海边,搭着小房子,而我就是他的邻居,他已经忘了那个叫林辞的人(因为没说过话)。看着他苍老的站在海岸上,手举渔网,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过去,吟一句:“此翁白头真可怜,依稀红颜美少年。”
回归现实,想起“我”的信还没发出去,我又紧张起来。也许这是我们唯一说话的机会。
我想了很久,最终决定不说,防止苏瑾的厌恶,也确信自己不是那种有勇气的人。
“苏瑾,”决不能放弃叫他名字的机会,我侧过脸。
他把埋在书本里的头抬了起来,看我。
当我确定自己已经没什么勇气再开口这后,用右手把信放在他桌角,转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