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遗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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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商派去找女儿的人遍布了大街小巷,然而他们又都不知道纺织商的小姐生得是什么模样。于是,也是知道纺织商对人和善,也不过都领着钱白白在街上玩乐,并不真的去找。
镇外正在闹饥荒,不断有流民涌入。镇上的人又找到了可以忙的事了,他们正赶着流民们离开镇子,便把纺织商女儿的事淡了。
麦城子以及其他的小流氓们正趁此刻在镇外的尸体上翻些值钱的东西卖掉。他们常常看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被饿死,麦城子有时候也会被触动,但久而久之他也无动于衷了。甚至,他也在这些尸体上翻写东西了。
尸体越来越多,也引来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镇上一到晚上便锁了镇门,都那些东西进城。而麦城子是不相信这些的,他仍在傍晚出镇,乞丐女孩劝也劝不住。
镇门关上了,他被锁在外面了。他听到了有什么被吞进肚子里的口水声,“咕噜。。。。。。咕噜。。。。。。。”他的心也突突地跳开了。是一只很大很大的怪物,他能感觉到,但他不敢去看。长这么大的麦城子第一次感到害怕。
“救救我。。。。。。。。。。”一声气若游丝的呼救,求救者的手正抓住麦城子的脚踝,紧抓不放。麦城子能感觉到则是一个小手,但他仍干脆地想摆脱,他用脚想把手踹开然而那只手紧抓不放。
麦城子坐下身子,摸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用力地向那只手砸去。黑夜里,麦城子能听见那石块用力时带过的“呼”声,以及那低低的哭泣。麦城子以及用尽力气了但那只手仍不松开,只是一个劲的哭,哭着哭着便咳嗽起来了。麦城子听见这咳嗽,回忆里闪现出了一只伸到窗外的小手。
“你是纺织商的女儿?”麦城子问。
但小女孩不敢回答,抖着身子,只是不住的咳嗽。
麦城子对这份怯弱十分肯定,一定是纺织商的女儿。他又问她,“你为什么到镇外?”
“一个。。。。。。。一个穿黑衣服的叔叔。。。。。。领我出来的。。。。。。。。"她十分吃力地组织完她的话,因为未和人接触,她讲话都总是结结巴巴的,而且又不住的咳嗽。
麦城子把她领到课河边的一个小木屋里,自己歪头便睡。第二天醒来时,她仍缩在角落,眼角带着泪痕,被石头砸伤的右手,血滴了一身。清晨的阳光落在她脚跟前,她低着眼睛,看着光露出浅浅的笑颜。但笑容在对上麦城子的眼睛时,又变成了恐惧。
麦城子回到镇上,并不把遇到她当回事,也不打算把她送回去。也不回木屋管过她的死活。大约两天后,纺织商似乎请来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来帮他女儿祈求上极乐之地。“心门子大人说纺织商的女儿还没有死,所以不用祈求。”有一个姑娘和另外一个闲扯时,被麦城子听见,”心门子大人真的是非常好看呢。。。。。。。“
麦城子回到木屋,连乞丐女孩也没告诉。他进来时,纺织商的女儿以及奄奄一息,他才取来了水和食物。可是,因为她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麦城子只得把东西咬碎了喂它。
渐渐她的脸上有了起色,不再死白一片了。每当麦城子走出木屋找水时,他都能看见她的害怕追随着自己,害怕又被自己丢下。忽然之间,有什么在麦城子的心里化开了。
渐渐,当她对自己笑时,麦城子不再讨厌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麦城子问。
“十里。”
麦城子拉着她出现在了纺织商家的门口,把她还给他父亲是,他问了她的名字。
“十里真的只能活到。。。。。。。。”纺织商话讲的一半但哽咽得再也开不了口了,只是哭的厉害。心门子只得宽慰他这个朋友一番。十里悄悄躲在门外,她对父亲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她只是躲在这里偷看心门子的外貌,好奇他们说的“白鬼”是什么样子。可只看到背影,是长长的白发披腰,衣服也是很白的。
“不要偷看。”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十里的手腕把她带走。十里握住这修长的手,快乐的问起来,“姐姐,什么是白鬼?”“哎呀,真是不得了!”姐姐连忙握住她的嘴,责备,“走丢一回怎么学了这么粗俗的话回来了!‘白鬼’是外面那些粗人叫贵族们的坏话。我们得叫他们贵族。”“麦城子告诉我,因为他们生的奇特所以叫‘白鬼’,是不是像鬼一样呢?”十里不相信的问。姐姐又皱起眉头,那样子简直和她父亲一模一样,“麦城子又是谁?他知道什么?京都城里的贵族都是生得很好看的,而且京都城是个奇美异的地方。”
“姐姐你在那里生活时,认识贵族吗?”十里的好奇一个又一个。
但姐姐还没有回答时,就被父亲打断了,“十子,不要告诉妹妹这些有的没的,妹妹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她永远只会活在这个府邸里,哪儿也不去!”
“可是,父亲,十里不能永远被你锁在这里吧?!她已经十岁了,可她连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连这世界被贵族们管辖都不知晓。您认为这是爱她吗?把她的一生囚禁在这个看似充满爱的府邸里。您不让她和任何除了您之外的人接触,让她无知的活下去?您知道我回来时,外面得人是怎么叫妹妹的吗?他们叫她‘鬼娃娃’!”十子不顾家仆和婢女的劝说,坚持把话说完。纺织商动了气,但又心疼大女儿,更心疼小女儿的实际机遇,他也知道镇上的人怎么认为十里的。于是,父女俩个谁也没再说什么,一个哭,一个叹气。
“可是,姐姐,什么是鬼娃娃?”十里奇怪的问。作为父亲的纺织商听到这里,也不禁淌下眼泪。
“本来是你们的家事,鄙人也不便过问,但鄙人又一愚见,不知可否容鄙人一说?若不同意,也只当笑话,一笑置之吧。”会客厅的纸门里,有人说了话。
“心门子,只管讲,”纺织商忙问。
镇上的话题有沸腾开了,大家都纷纷讨论起麦城子的好运气。人们见到麦城子的表情变得又恭敬又谄媚了,可在背地里又说起他的坏话了。就像他们对纺织商一家那样。
以前他们叫麦城子“混蛋”“小偷”,现在恭敬地低头示意他,“小少爷”。
以前妇女们拉着自己的女儿们走,指着麦城子说,“离那个小流氓远点。”而现在她们推着自己的女儿到麦城子跟前,笑着介绍自己女儿的好。
“不知道吗?麦城子不再是小偷孤儿了,流浪的小孩麦城子成了纺织商的刚收养的儿子了!他现在不叫’麦城子‘这种贫贱的名字了,纺织商起了一个贵气的名字给他,‘千里’。”
“听说他女儿叫十里呢,‘千里’和‘十里’,多像亲兄妹的名字呢!”
“可不是吗?千里少爷或许就是纺织商的儿子呢?要不怎么给他五个银币呢?”
这些话也传到了乞丐女孩的耳朵里,她忽然也开心起来了。她希望镇上的人在看见她是能讨论着,“瞧,那就是千里还是麦城子时的女孩,她现在可是跟着走运了!”可是,人们却仍旧叫她“乞丐女孩”,但她仍一心以为千里会娶她。在千里还是麦城子时,她不确定十里会喜欢自己,但当麦城子是千里时,她却确定他会娶自己。
难道,不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