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第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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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若游丝轻若烟,不成点滴感柔棉。
    温暖的春季,如丝的春雨,晶亮而又绵绵的,淅淅沥沥地下着,如缕缕银丝,织出一幅朦胧的图画,如烟似粉。
    细细的雨丝,微微有些清凉,柔柔的,静悄悄的,均匀,细腻,湿润而不寒冷。
    跪坐在窗前的红木椅上,双手交叠放在窗棂上,枕着头,姬煜凌望着窗外仿佛隔着一层纱的景色。
    被诱惑般的,他伸出一只手到窗外,感觉雨滴细细缕缕地飘落到手心,有点痒。
    一阵风吹过,轻飘飘的雨丝被风携带着,扑在脸上,凉飕飕的,他打了个颤。
    被雨淋着,被风吹过,感到有些凉的姬煜凌收回手,在衣衫上蹭去手里的水汽。
    雨仍旧缠缠绵绵的随着风,轻舞飘飞。
    哥哥,闭关了。
    有些,寂寞呢…
    仰起头,望着灰色的天空消失在山峦的另一边,细细的雨丝连成帘。
    那一日,当娘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外的男人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便一下子全空了。痴痴看着男人的脸,轻轻颤抖的眼睫,晶莹的泪珠,一颗又一颗,簌簌从娘白玉般的脸颊滑落。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抬手为娘拭去脸上的泪痕,仔细而温柔。
    娘柔柔地笑,红唇几番张翕,轻颤着唤了声:“祯哥…”
    娘说,要叫男人爹。
    娘说,要叫跟男人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小叔叔。
    娘说,她的名字叫郁芷莘,而不是玄辟芷。
    娘说,他的名字叫姬煜凌,而不是玄凌。
    娘说,哥哥的名字也一样要改,叫姬煜祺。
    娘说,他们要跟爹一起回家。
    娘说,玉灵峰,便是他们的家。
    望着窗外缠绵的雨丝,姬煜凌静静出神。
    不知何时,沥沥的小雨停了下来。山坳里薄薄地升起一层雾,轻轻地,像是怕惊扰到姬煜凌般,悄悄的,犹如一块被人挑起的白沙,朦朦胧胧地遮住那满山的绿。待到姬煜凌被清脆的鸟鸣唤回神时,远处的山尖早已隐没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天地也失去了明显的界限。
    哥哥闭关已经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呢?
    “娃娃。”
    轻轻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姬煜凌转头回望,笑容清浅,一闪而逝:“哥哥…”
    抬手抚摸孩子的脸,姬煜祺收敛了脸上的笑,从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不禁微微皱起眉:“怎么这么凉?”倾身将姬煜凌揽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略显冰凉的身子,“在看什么呢?”
    “看雾。”
    “雾有什么好看的?还把自己弄得这么凉。”山里水汽重,很容易就会升起雾来。最开始还会为这飘渺浩瀚,如同仙境般的迷人景色而感叹,后来见得多了,便也就失去了最初时的那份感动和神秘。
    摇摇头,姬煜凌没有说话,渐渐回暖的手动了动,悄悄地抓住姬煜祺的衣摆。
    “怎么了?”感觉到怀里孩子的沉默,姬煜祺抬高他的身子,让两人正好能够脸对脸。
    孩子眨眨仍旧空洞洞的眼,长长的眼睫像是蝴蝶展翅飞翔前的翅膀般颤了颤。
    “哥哥还要闭关吗?”
    为孩子的问题一愣,姬煜祺轻轻笑出声:“以后都不会了。”
    “为什么?”孩子歪着头问道,明明是很困惑的语气,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平平淡淡的。
    孩子脸上少有表情,偶然昙花一现,也都是浅浅的,仿佛在羞涩,稍不注意便会错过。
    “因为…已经,没必要了。”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姬煜祺淡淡回道。
    捧起孩子的脸,姬煜祺轻轻吻在他光洁的额头。
    我的弟弟,我这一生唯一在乎的人。
    “哥哥?”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的姬煜凌不安地轻唤。
    “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姬煜祺在孩子耳边轻声叹息,“以后,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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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阳光温暖而明媚,穿过树叶,抚过树干,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淡淡的雾气还未完全褪去,夜晚降下的霜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蒸发成滴滴露珠凝结在叶梢,盈盈欲滴。徐徐清风中,此起彼伏的鸟鸣清越而悠扬。
    树洞里,小兔子悄悄从草丛中探出头,转转耳朵,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安全后,它小步小步跳出洞来,在洞口不远处吃草。突然,它抬起头,竖起的耳朵抖了抖,再抖了抖,最后,噌地一下跑回了洞里。
    远远的,隐约传来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前前后后,三个人影依次走过。
    走在最前的元清一袭青衣,白襟长袖,青簪挽发,随意洒脱。腰间一杆碧箫,红色的流苏随着步子来回摆动。
    一身黑袍及地,路西法微垂着眼,默默跟在元清身后。
    “你已经带着我们在这山中走了很久了。”走在最后的拉斐尔微笑着,淡淡开口。
    停步旋身,元清勾起嘴角:“没办法,对于一个刻意隐藏了自己气息的人,想要找到他,是不那么容易。”
    “为什么一定要先找到他?”一直沉默的路西法突然开口,黑色的眼中似有彩光划过。
    “只有他才能算出你们要找的人在哪儿。”
    “是吗?”路西法轻声笑了笑,看着元清的眼闪过不明的情绪。转头与拉斐尔对视一眼,他再次垂下眼。
    元清挂在嘴角的笑似乎僵了僵,然后,他不动声色地转开脸。
    “我这次下界,除了帮你们找人外,抓捕廉贞星君也是天帝交给我的任务。”
    上前一步,拉斐尔靠得近了些:“那么你能找到他吗?在他刻意隐藏了自己气息之后?”
    “能的。”仰起头,望着远处,元清的声音低了下来,“只要,有一个机会。不会太久的…”
    “好吧,那我们便先陪你找到你要抓捕的人。”
    拉斐尔点点头,仍是温和的微笑,勾起嘴角却带上了一丝奇怪的意味,元清没有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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