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蓝紫色、暗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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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不是么?”弦墨殇看着她,神情平静而又淡然,可是心,却在一滴一滴,流淌着鲜血。
“可事实是我想要的是你!”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表情,她不要他们如此陌生。眼眸里升腾起水雾,她的喊声竟有些歇斯底里。
“但你还是因为这些东西放弃了我,在你心里它们比我重要,不是吗?事实就是你放弃了我又放弃了大哥,你伤了我,也伤了大哥,我难道有说错吗?”弦墨殇的声音也逐渐不稳起来,脸上却仍是那不可一世的神情。连续两次反问让她有些招架不住,是自己的错,自己还有什么好反驳呢……满脸悔恨之色的她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桑茶青神色凄然的问道。
“方才是墨殇失礼了,也请贵妃娘娘自重,若贵妃娘娘找我来是为了问这些事,那请恕墨殇不奉陪了。”弦墨殇不想再看她的脸,她的脸就是刺激他的毒药,他怕自己真会因不忍心而原谅她,但她却是已是罪不可恕了……
“若你敢走,我便将你爱的人杀的一个都不剩!”见他要走,桑茶青慌忙的威胁道。
他的身影顿了顿:“茶青,你变了……”
瞬间两人都沉默了,夜寂静的可怕,这种沉默让人难以忍耐。
“若是如此,那墨殇恳请贵妃娘娘将我与他们一起杀死。”良久,弦墨殇打破沉默,语气却是异常生硬冷漠,那种疏离感像一根银针,狠狠扎着她的心。
见他拂袖而去,桑茶青身体一软,绝望的坐在地上,眼角的清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声音痛苦而凄凉:“笨蛋!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初我离爱远去,却是故意忘了将心清洗,任那残余的剩渣在心里慢慢变质,最后发臭,最后才醒悟,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毁了原来的自己……你难道不知道吗?为了你,我早就不是我了……”
桑茶青哀幽的话让弦墨殇颤抖不已,不能回头……不能……他努力克制自己翻滚的情绪,用最平静的声音道:“贵妃娘娘请勿忘了我们彼此的身份……”。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带有泪光的俏脸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惹人心燥,此时却是无人欣赏……
太子府。门前一白衣女子正翘首遥望,焦急的神色一览无遗,秀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肩头,发丝在风中飘散,惊艳至极。
“清澂,这么寒冷的夜,你出来干什么?”弦墨殇略带责备道,看着她娇小的身子颤抖不已,拉起她柔弱的小手,那刺骨的寒气让他的手微微一颤。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为她驱赶寒冷。
“墨……她找你了是不是?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惊恐和疲劳使血丝缠绕在她微蓝的眼白里,她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是贵妃,我是皇子,就这么简单,别担心,没事的。”黑夜的风真是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望着她疲惫的神情,他的心一点一点抽痛着,将她惊恐的眼眸埋在自己心底,轻轻拥着她,用自己身体的温度温暖她。
“真的?真的没事?”她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但在他怀里,没有了惊恐。
他加紧了抱她的力度,以此来回答她……不能再退了,不是么……?
月牙儿的辉光飘洒下来,散落的月光在这一对紧紧相拥的恋人身上聚集,显得唯美动人,墙角的虫鸣声肆意的飞扬着,似在弹奏一首哀伤的曲子……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弦墨殇睁开松朦的眼睛,感觉胸前一片温暖,低头一看,弦清澂像一只小猫蜷缩在他怀里,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明媚妖娆。弦墨殇想起身,又怕惊醒她,无奈只好近近的看着她,弦清澂似乎觉得这个姿势非常舒服,久久不醒,幽韵撩人的睡姿让他有些心悸,再一转头,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直让他呼吸急促起来,脸上浮起难得的红晕。
“这丫头,一大早就勾引人……”弦墨殇无奈的嘀咕道。弦清澂却没听到他的嘀咕,仍睡得香甜。
“公子!公子!不好了……啊!不好意思,公子,我。我没看见……”一声急呼,元廷之风风火火的跑进来,看见两人暧昧的姿势连忙转过身去。
弦墨殇瞪了他一眼,忙望向怀中的弦清澂,只见她的玉体动了动,翻了个身,脱离了他的怀抱,眉头微皱,长长地眼睫毛闪了闪,然后久久没了动静,似乎又睡着了。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弦墨殇轻手轻脚的下榻问道。
“公子,太子殿下出事了,是关于贵妃娘娘的,皇上现在正在审他呢。”元廷之小声道。
父皇审尔诺哥,还关她的事?弦墨殇皱了皱眉,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快,更衣,摆架金銮殿!”
金銮殿上,似乎发生了很大的事,皇帝那张威严的脸因愤怒似乎显得有些扭曲,青贵妃依旧坐在他身边,身披金色珠绣烟纱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她,轻泣着,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弦尔诺虽是跪在地上,神情却是不卑不吭。他旁边有一块白色的方巾,弦墨殇看着有些眼熟。而让弦墨殇感到意外的是,沈序生居然也在,这又关他什么事?
“儿臣拜见父皇。”弦墨殇跪下朗声道。
“平身。”虽是震怒却还是保持着一分清醒,皇帝对他,声音还是温和的:“墨殇为何事来此?”
“父皇因何事发如此大的火,父皇乃九五之尊,不要因一些无谓的小事而损了龙体。”弦墨殇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换了一种方式,明则关心皇帝的身体,暗则降低事情的严重性,也减少皇帝的怒火。
听到此话,皇帝的脸色明显缓了缓。
“四皇子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老臣敢问四皇子,侮辱贵妃扰乱后宫,是不是一些无谓的小事?”沈序生上前一步对他道,神情恼怒,眼神里竟带有一丝痛恨。
“这个逆子,半夜竟敢偷偷潜入后宫,调戏朕的爱妃,企图侮辱,亏你还太子,真是气死朕了,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经沈序生这么一提,皇帝又大怒起来,指着弦尔诺大骂道。言罢旁边还隐约传来她的低泣声,惹人怜爱。
弦墨殇深吸一口气,还真是配合。他先在终于知道权高的可怕,也明白了尔诺哥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忧愁,那深深的疲惫仿佛就印在弦尔诺的眉间,永远散不去。
“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昨晚绝没有去后宫。”弦尔诺辩解道,神情坚决而又悲痛。
见皇帝又要发怒,弦墨殇连忙插道:“父皇,您可有证据?”
“你看!”皇帝指着地上那一块白色的方巾道。
弦墨殇感觉到自己拾方巾的手是多么颤抖,那块方巾就这么展现在他面前,上面的字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心跳陡然加速,脑子里不断重放着昨晚的事……她所说的话……原来。都是骗人的……他把方巾紧紧的拽在手中,抬头,空气中,两人的眼神碰撞,仿佛快要爆炸一样,她急忙低下头去。
“这块方巾是太子府专有的,而上面的字也是太子独有的,这难道不是铁的证据么?”沈序生在一旁扇风道,生怕这火势不够大。
弦尔诺看着弦墨殇悲愤欲绝的神情,眼里闪出心疼的神色……只要保护你不再受到伤害,再委屈……也忍了“尔诺,你三番五次的犯错,让朕失望,朕要治你的罪,你可服气。”皇帝痛心疾首的说。
弦尔诺咬咬牙,为了他,他决定不再反驳:“儿臣知罪……”
“好,从现在起,剥去你太子之位,降为淮上王,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入京!”皇帝威严的声音飘散在每个角落,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弦尔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罪,治的真狠!直接将他贬出了京,也就是再也无法坐上太子之位,而皇位,更是遥不可及。
弦墨殇再一看沈序生奸诈阴险的面目,霎时什么都明白了,尔诺哥所受的委屈。冤情,怕是不止这一桩吧,把尔诺哥搬下台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有她……为什么要和沈序生狼狈为奸,其中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这一连串的疑问让弦墨殇头都快炸开了。
“尔诺,你可接受?”皇帝怒视着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儿臣接……”
“且慢!”弦尔诺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暴喝给打断了,弦尔诺望着他,不好的预感直涌心头。
弦墨殇神色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仰头,直视皇帝,朗声道:“父皇,那块方巾是儿臣昨晚落在柔琴宫的……”
“什么!”“墨殇!”众人齐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