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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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游。。。”
极度害怕的唐宛连说话都颤抖起来,陆游身体上的血液让他害怕。
“她是那个女生。。。”
陆游激烈地咳嗽起来,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的嘴唇瞬间苍白起来。
“别说话,不要说话。。。”
“我要是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许胡说,你不会死的。”
从陆游腹部不断流出的血液不仅染红了他的衣服,连唐宛的裤子上都浸出一块块的痕迹,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头开始晕眩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地说话,明明还在跟他笑。。。
“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喜。。。”
没说完话的陆游在唐宛惊鄂中闭上眼帘,陷入昏迷的他缓缓滑落到唐宛的腿上,苍白脸的唐宛颤抖着手伸向他的鼻尖,感应到微弱的呼吸频率后,他咬紧牙关抱起陆游虚软的身体,不停流出的血就这么渲染着两人的衣襟。。。不要流出来,那些该死的血不要流。。。。。。
“不要睡。。。不要这样睡。。。你睁开眼睛,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快把眼睛睁开。睁开眼睛,我叫你睁开。。。我不许你睡。。。听到没有?”
边抱着面无血色的陆游,唐宛就像疯子一样边高喊着狂奔在街道上。他不要陆游就这么离开自己,他不要没有陆游的生活,他不要看不到陆游的笑,他不要孤单生活在世上。。。。。。没有陆游的日子就是地狱。
跑进附近的一家医院,唐宛就在恐慌中凝望陆游被送进的急诊室,先前进去的年轻医生在看到陆游的情况后,沉重地说‘你朋友的出血非常严重,又因为受伤的位置是在腹部,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请你联络你们的家长过来商讨事宜’。
颤抖着身体到电话亭里拨打了陆游父母的电话,唐宛仍是恐惧地依靠在等候处的椅子上呆滞。陆游快死了。。。努力支撑起双臂,唐宛让无法使力的手臂环抱发抖的躯体,在冰冷的等候处低低啜泣着。
几个小时后,陆游的父母出现在等候处的门前。看到蜷缩痛哭的唐宛,他们只是用和蕴的微笑温柔安慰他。明白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有愧疚的心理,唐宛哭得更厉害。
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表情依旧严肃。面对陆游父母焦急地询问,他只是淡淡地告诉他们‘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要重点观察’。听到这句话的唐宛瞬间松软下来,可随之涌上的担忧促使他急欲见到陆游。
经过医生许可,唐宛终于在重症室见到躺在病床上的陆游。明白他需要单独会面的意愿,陆游的父母很体贴地在门外等候。望着戴上氧气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陆游,唐宛的寻宛如被刀绞一样疼痛。悄悄走进他,唐宛眼角的泪水再度滑过脸颊。
“。。。别。。。哭。。。。。。”
刚做完手术的陆游脸上仍是面无血色,插着点滴的手困难地伸出棉被外,欲拂上唐宛的脸颊却力不从心。握住他微微抖动的手,唐宛压低声音说:
“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沙哑地说完话,陆游在麻醉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凝视病床上的苍白面容,唐宛轻轻抚摸了他的脸颊后松开紧握的左手。对于唐宛来说,世界上只有一个陆游,独一无二的陆游。。。俯下身轻吻他苍白的嘴唇,唐宛不断在心中对他呼喊‘我喜欢你’。
****
几天后,陆游的伤势稳定转入到普通病房,因为担心受到外界的烦扰会影响病情,陆父在申报医院后把陆游转移到四楼的单人病房。在陆游被刺的隔天,那个女生就去了附近的警局自首,在经过调查和精神鉴定后,得知她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无法起诉她的陆父只好找到学校处理。
一个礼拜后,那个女生就接到学校的停学通知,满意于结果的陆父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可唐宛却很厌恶那个女生只有这样轻微的处罚,让他差点独自生存在世界上的人不应该这样幸运。
从陆游的病情开始好转时,唐宛就被迫恢复上学。其实他很想每天都陪在陆游身边,但是父母和导师的强硬要求让他只能妥协。为了缓解自己一天见不到陆游的难奈心情,他总是在放学后先去医院看陆游,停留一段时间后再回家。
有时看着陆游苍白的笑容,唐宛忍不住会有想哭的冲动,想到陆游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死去,他会孤零零地生活在世上。。。加入真的发生这种无法挽回的事,唐宛宁肯用自杀来跟随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想着就会痛恨起那个女生,为什么要让他过着这么寂寞的生活?虽然她因为喜欢自己才做那么激烈的行为,可让唐宛有被丢弃的可能就该死。。。唐宛承认自己很自私,可面对差点失去至爱的事实,唐宛愿意变得自私。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唐宛今天仍是在放学后直接来医院。已经能起身活动的陆游微笑地看着站在门口踌躇的他,让唐宛将原本不想拿出的甜点如同献宝一样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在不远处的店里买的,你吃吃看。”
“恩。”
开心望着陆游愉悦的表情,唐宛明白这样讨好他的自己很傻,一旦陷入甜蜜的感情里,人都会变成智商为零的傻瓜。满心爱恋的人开心,就算自己再难过都会跟着愉悦起来。努力收寻陆游可能出现的每一个笑容,唐宛像是烙刻一样看着他的动作,表情。
“那时候你害怕对吧?”
“恩。”微微点头,唐宛轻吸鼻间的酸意。
“抱歉,那天让你担心了。”
伸出手抓住唐宛冰冷的手,陆游轻轻摩擦的动作让唐宛畏怯地想收回,却被明白他意图的陆游反而抓得更紧。无声凝视陆游的眼眸,唐宛终于顺从地任由他握住摩擦。
“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孤单,还说那样的话,对不起。。”
回想起陆游说的是什么,唐宛的脑中却浮现出他昏迷前的呢语。
“那天。。你说‘我喜。。’就昏迷了,后面的是什么?”
“。。。没什么。。。”
陆游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抖着声音说。
忽然明白那个断句的真正意义,唐宛忽然很想抱住别扭的他,轻轻靠近陆游红涩的脸,唐宛那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让陆游瞪大眼眸,呆鄂地看着微笑的他。
“你是想说喜欢我吧?”
在陆游耳边低喃,唐宛看到陆游吃惊地凝视自己。
“因为喜欢才会用身体来保护我,即使要丢掉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关系对吗?”
陆游抓着棉被的手在微微颤抖,温柔抱住他的肩膀,唐宛嗅闻着他颈间清淡的药味,甜腻地说:
“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像个傻瓜一样隐瞒自己的感情,以为这样默默守护就是自己最爱对方的行为,你是傻瓜,我也是傻瓜啊。。。。。。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我。。。”
在唐宛的低喃中,陆游的声音就像虫鸣一样细微。
再度覆上陆游仍是苍白的嘴唇,唐宛叹息着呢喃‘我喜欢你’,没有拒绝的回抱住他,陆游如同环抱珍宝一样接受唐宛的亲吻。接吻的过程中,虽然他们都是那般的清涩,唐宛却觉得心中的感情不断高涨,喜欢陆游的心情,害怕被他抛弃的痛苦,独自走在路上的寂寞无助慢慢混在胸口,然后融化成爱恋传递给他。
****
两月后,伤口恢复了大半的陆游决定出院。因为突然住院的关系而延误了参加中考的机会,陆游只好认命接受重读的事实。可令人想不到的是,唐宛竟然自动放弃考试资格,理由是不想一个人升高中。被这个决定弄得大乱的学校和父母都曾苦口婆心地劝阻他,一味坚持的唐宛只是淡淡地说‘陆游不参加,我就不参加。’
见唐宛仍是这般坚持,无奈的长辈们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就这样,唐宛和陆游很光荣地留极重读一年,春去秋来的匆匆而过,在第二个国三的夏天,唐宛和陆游同时升上了英华高等部。
升入高中后,陆游仍是选择了学校的足球部。为了不被打扰自己和陆游的相处时光,唐宛委拒掉学生会的加入邀请,同样加入足球部做他的幽灵社员。做在一边的看台上等待活动结束的陆游,唐宛预想着这个位置又将是自己未来三年的固定座时,忍不住傻笑起来。
本以为自己会这么偷爱一辈子,但陆游在受伤时的感情流露让他们成为一对爱侣,即使这不是被社会容许的爱情,唐宛仍想努力爱恋那个重要的人,不管会承受多少的苦痛和悲伤,只要深深爱过就不会后悔。
突然,一阵搔痒划过脸颊,惊跳着离开位置,唐宛看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陆游用着调皮的笑容面对自己。皱眉推开他,唐宛抱怨地说:
“为什么吓我?”
“。。。看你那么专注的发呆,叫了很久都不理我。”
堵嘴瞪着陆游,唐宛用力甩开头望向另一边,走到他面前歪着头,陆游伸手抚摸唐宛的脸颊,轻声:
“生气了?”
“没有。”
刚一说完,唐宛就察觉到温柔的触感拂过脸颊,随即一阵湿润的接触出现在自己的唇上。如同微风吹过一般,那个轻吻很块就结束了,抬头瞪视面前的人,唐宛原本白暂的脸浮出止不住的红润。
“我喜欢你。”
陆游将额头碰触他,仿佛叹息地告白让唐宛颤抖地幸福着。紧握住他的手,唐宛甜蜜的回答:
“我也喜欢你。”
喜欢到身体发疼的程度,将那早就确定的爱意在胸中翻涌,唐宛在此时此刻只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唐宛喜欢陆游,如同烙刻了千百年的深深爱恋,他只需要陆游对自己的爱,只需要陆游出现在自己未来的人生里,只需要他一个人。。。
这不关乎身份,地位,家庭的事,而是唐宛和陆游个人的意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唐宛的幸福不是家庭,不是父母虚假的关爱,更不是导师给与的期望,是陆游单纯的喜欢。唐宛只想在陆游的陪同下自由地生活下去,只想成为陆游唯一的存在。
在亲吻中唐宛承受着陆游浓浓的爱怜,这样庆幸着。
感谢上天让他遇见了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