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原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去看那块布料。他微微低着头，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欧阳明和西山相视一眼，神情悲伤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布。
    “那不可能是楼译”，欧阳明说完之后沉默许久，对身边的大仓吩咐，“大仓，去把那个……尸体，先收起来”。
    秋风萧瑟，冷风吹的人骨子里发凉。陆青原跪在废墟乱石上，他仿佛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麻木的身体没有了知觉，只有一双眼眸红的发烫。
    他盯着脚下的石墟，石板底下的尸体已经被欧阳明挖出来带走了，他的心就像如同那石板下的空间，空空如也。随即是一阵刺痛蔓延心底，扩散到四肢百骸，痛得他低头埋在地上。
    “楼译……楼译——！”
    寂静的长夜，痛苦的嚎哭响彻无人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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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郁的药味飘散在四处漏风的烂屋里，张成树蹲在柴火边熬药。他一边搅动锅里翻滚的药汤，一边担心的去看躺在草堆上的少年。
    少年陷入昏沉的状态中，他的神情也不太安宁，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
    “不要……陆青原，不……住手……”
    少年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全身紧绷着，双手紧紧握拳，声音带着哭腔，“别开枪……陆青原，别开枪……”。
    张成树盖上锅盖，走到少年身边，推了推他，“楼译，醒醒”。
    楼译恍惚之间睁开眼睛，一滴泪从他眼角滑下来，流进发梢。
    他已经昏迷了两天，苍白的脸被高烧烘的滚烫发红，清秀的脸庞生出一股易碎的脆弱感。
    张成树看了看他，说：“我昨天去给你抓药的时候本来想进城去通知你家人来接你，可是外面有好多日本兵，城被封了，我进不去”。
    楼译抬手搭在眼睛上，用手臂抹掉眼泪。
    “药熬好了，你起来喝”。
    楼译拿开手，感觉右手已经没那么痛了。张成树用破碗盛出药汤，见楼译盯着手看，
    “药熬好了，你起来喝”。
    楼译拿开手，感觉右手已经没那么痛了。
    张成树用破碗盛出药汤，端着走到楼译面前，见楼译盯着手看，说：“你的手我已经帮你上了药了，我找的是当地的野大夫，用的是土方子，他说这药效果很好，喝药吧”。
    楼译接过药喝完，抬眸看向张成树。张成树自身也有伤，脸色煞白。
    “张麻子死了，你不是该找我报仇吗？”
    张成树坐在楼译身边，说：“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爹娘，亲戚们都嫌我晦气，我只能找到张麻子，他是我表叔父，欠了我爹钱，不得不带上我。他喝酒赌钱，不顺心的时候就会打我，要不是有我堂哥，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堂哥，也就是张开逸。
    楼译不清楚张开逸在那场绑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整个事件，作为受害者的他是最无知的那个人。
    楼译觉得有些丧气，随意的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