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皇家围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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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国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朕意已决,最迟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朝廷的事就有劳各位爱卿了。”
说完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向各位重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御史也是噤声无言,在二皇子,现在已是王爷的端木然不在的时间里,朝堂之上每日都是沉闷不已,各位大臣也是每日担惊受怕。
快马加鞭,端木司岚和莫殇两人已经到了炎国境内,经探子回报,炎国的皇家围猎就在青琅山,恰恰是魔教总坛所在,只是自沈青何经商以来,魔教的几乎所有教众都成了清风楼的一份子,魔教也是名存实亡,不过沈流光也是不甚在乎,整日流连温柔乡,教务也是交给手下打理,这点沈青何倒是继承了十成。
炎国的皇家围猎也已是第十天了,今日是最后一天,也是最精彩的一天,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今日谁的猎物最多便可得到皇上的赏赐,每年的赏赐都极其丰厚。
端木然也不意外,自己苦练马术和射箭就是为了今日不丢脸,那日夜里,和祈风一起从河边回去,惊动了很多人,次日许多人也知道了端木然是皇上的“人”,流言猛于虎,纵使端木然不去理会,但别人讲自己却不能选择不听。
祈风也若有所闻,但却不去制止,因为大臣的认知恰是他所要的,所以在所有人都在马背上整装待发的时候,祈风对所有人说道:“刀剑无眼,众爱卿在围猎时要万分谨慎,万万不可伤了自己人,违者定当重罚,出发!”
一听见出发,端木然便拉着马迅速的跑开,祈风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一丝苦涩,近日来,端木然一直在躲着祈风,那日的画面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唯有不在祈风的视线里端木然自己才觉得放松。
从营地驾着马儿进入树林,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听见一个武官在树林的另一头一声高呼:“快跟着,那狡猾的东西在那里!”
还没来得及调转马头跟过去,忽然矮树丛一阵沙沙声响,那狐狸棕色的影子倏地蹿了出来,扑向了端木然身下白马的脚边,唰地给了白马的腿一爪子,白马受惊,嘶叫一声就两脚立了起来,端木然一惊,没拉好缰绳,只觉得一个不稳就从马背上被狠狠地摔了下来,还好他临机反应侧了侧身着地,没有让头直接着地,挣扎着想要起身,就在这时颈部传来一阵剧痛,端木然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脑子轰轰作响,便昏了过去。黑衣人一手抓住端木然的腰,便抛上马背,自己也骑上去,然后便消失在林子里。
端木然从一阵眩晕中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颠簸的马车中,身上已是不得动弹,自己又是被绑架了,不过这次却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手脚被束缚着,绳子嵌进肉里,隐隐生疼,若是岚或是风都不会这么对自己,只怕来者不善。
祈风看着一些武官陆续的回到营地,却一直未见端木然回来,自己派出去的暗卫也没有回来。越来越担心,也没有心思在围猎的结果上,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艰难地向营地走来,走过的地面留下片片血迹,在场的大臣们也发现情况不对,纷纷看着那个侍卫,祈风已是走到侍卫的身边。
“然公子,被人掳走,往南。”说完便咽气了,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静。
“雷,你去安排回宫事宜,电,往南。”说完飞身上马便离开了,留下一帮子大臣,所有的人知道了,那人在皇上的心中占据极重的份量,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曾让皇上如此挂心吧。
往南,便是富饶的青琅郡,当初沈流光将总坛设在此处,一是看重这里的富饶,二,便是这里勾栏院众多,风流,但不喜良家妇女的男人,妓院便是最好的去处,当初与赤雪国皇后的事也让他更加明确,黄花闺女碰不得,有妇之夫更加碰不得,和沈青何不一样,沈流光喜欢香香软软的女人,当然青琅郡上的妓女也都倾心于他,俊美不羁,出手也是大方,而且怜香惜玉,不会看不起风尘女子,虽然不是青年才俊,但风采依旧。
今日的忘忧楼比往日更加热闹,多日不曾出现的水弁也在近日露脸,水弁是青琅郡风月场中响当当的四大头牌之首,人比花娇,才华横溢,自然眼高于顶,千金难买一笑,又是个自赏自怜的主儿,那些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向来入不了美人的眼,而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却囊中羞涩的书生少年又入不了她的眼,于是造成水弁钱财积压,但每日对着那些个言语无味面目可憎的渔色之徒,早就烦不胜烦,所以便盘下这忘忧楼,自己当起了老鸨,但自己几乎是整日呆在自己的香闺里,今日是因为楼里来了个新的小婠,虽然是不能言语,但第一眼见到就让她移不开眼,自认为自己的容颜已是绝色,但细细地端详着那人,一张俊美绝俗的脸庞,修眉秀挺,微微上挑的一双桃花眼明亮清澈、顾盼生姿,眼底一片纯稚不染世俗,偏偏又带着几分入骨的柔媚,却不像女子那般娇嫩无骨,眉宇间带着三分傲气三分慵懒,再加三分恼怒,还有就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直觉告诉水弁,这个人不简单,今夜的竞拍就让他随拍得的人离开得好。
忘忧楼的花厅里已是坐满了人,其一为见水弁,其二为了今夜的竞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水弁亲自出场。
端木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穴虽已解开,不过全身发软,丝毫力气也没有,只觉得喉咙干涩发不出声来,从旁人的对话可以听出来自己是被人卖入了妓院,今夜还是自己的初夜竞拍,一直想不明白是谁会这样子对自己,在这个时空唯一学不好的大概就是察言观色和勾心斗角吧。
很快的端木然被带到了花厅上,却是在一屏风后面,台下有许多人,大概都是一些脑满肠肥的人,污言秽语已经尽数传入端木然的耳朵里,然后便是老鸨在屏风外面的声音:“大家稍安勿躁,马上就开始。”毕竟是红透青琅郡的花魁,仅是一个浅笑已经是迷倒众生。
“其实我们今天来不仅仅是为了新来的人,也是为了见水姑娘一面以解相思之痛。”说话的是青琅郡父母官的儿子,占着自己爹是当地的父母官,一手遮天,没人不敢买他的帐,只是这水弁却偏偏就看不上,不想唐突了美人,也是一直隐忍到现在,今夜是准备摘下这朵带刺的花儿。
“水弁多谢刘公子的抬爱,不过今夜的主角儿不是我,是屏风后面的人,竞拍开始吧,一样是老规矩,价高者得,大家先看人再说话。”
屏风被缓缓的移开,端木然就坐在后方的软榻上,因为气力没有恢复,几乎是半躺着,早已被人换上轻薄的衣料,优美的身形若隐若现。自认为绝无断袖之癖的人也已是看得呆住了,目光滑过他莹白如玉的脸颊,挺直的鼻梁。
姓刘的也是目不转睛,惊艳过后发现美人身形修长,若隐若现,面容虽丰神俊美,却不同于女子的阴柔娇俏,而是无可挑剔的华美端宁,神态微怒,自有一种惑人的韵致,却不染风尘,纯澈如水,绝对不输水弁,更有胜过三分之姿。
不是没有发现众人赤裸裸的眼神,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原来自己离开了他们真的就一无是处,如今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好了,大家也看到了,那就开始了,起价一千两,拍得人就可以带走他。”
“两千两。”
“我出三千。”
“三千五百两。”
“五千两。”
“刘公子果然大方,五千两,还有比他更高的么,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银人两讫了。”
“五千两黄金。”一声冰冷的嗓音至花厅外响起,场上所有人都不再出声,姓刘的双手紧握,青筋都凸显了出来,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可是五千两黄金不是自己斗得过。
这是个没有温度的声音,不过却有一丝熟悉,再见到来人的时候,端木然松了一口气,是岚,是岚从赤雪国来寻自己了,心口有一丝除了大难不死的喜悦之外的情愫。
岚快速走上台上,接下莫殇地上披风,端木司岚便紧紧的将端木然包裹起来,只露出脑袋了。
水弁虽说见过的达官显贵不在少数,不过这是第一个让自己暂时忘记行动的人,周身都有一种让人望而却步的气势,俊美的外表,凌厉的眼神,看来自己这次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是说价高者得么,岚公子,你未免太操之过急了,我出一万两黄金。”水弁这次是彻底僵住了,来了一个不好惹的也就算了,还来第二个,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人身边跟着的除了一个侍卫打扮的还有点头哈腰的当地父母官,那此人必定就是皇亲国戚。
“水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说话的便是祈风,当他听到然在忘忧楼的时候整颗心都被不安束缚着,还好及时赶到。
端木然的哑穴终于被解开,但说话还是有点难受,不免咳嗽了起来。
“然儿,你怎么了。”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见祈风上前一步,端木司岚更是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
“岚,太紧了,松开一些。”
“好,先喝些水。”
清凉的水划过干涩的喉咙,不免舒服的低吟,再次环顾四周发现本来熙熙攘攘的花厅只剩下六人。
水弁尽量保持正常的声调,不过还是有一丝颤音:“两位公子,这位公子是别人卖给小女子。”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是不知者不罪。
“有谁碰过他。”
“没有,没有人。”
“然儿,谁碰过你。”
“没有,就是动不得,浑身无力。”
如若无人的谈话让祈风有一丝生气,“你别忘了,这是炎国,不是赤雪国。”
“那又如何,你别忘记了,你派人掳走的是赤雪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王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水弁已经是彻底僵化,那人是王爷,那这两人不会就是……
“是朕想念我的弟弟,请然儿到炎国小住。”
“那你是不是应该按照礼节,先拜会我这个赤雪国的国君呢,祈风。”
“端木司岚,你不要咄咄逼人,要不是看在然儿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可以在我炎国的土地上这么嚣张吗。”
水弁已经悄悄的走到后院,准备收拾细软马上离开这里,现在也没有人注意到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那就不打扰了,莫殇即刻出发回赤雪国。”
“站住,然儿留下,你们回去。”
“休想。”
“然儿和我有一年之约,还有两个月。”
“然儿,真有此事?”
“嗯,答应过风,在炎国一年。”
然儿,然儿,你是否知道你不在的时间里我是多么想你吗?
端木司岚,你比我幸福多了,你拥有的一直比我多得多不是么。
三人均安静了下来,直到端木然的肚子传来饥饿的叫声才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先去酒楼吃点东西。”
“两个男人意外合作地向酒楼走去。
醉乡楼里,沈青何和杜子倾正在喝酒,梦悠和慕容轩颖也在一旁一同用膳,楼下传来一阵骚动,应该是什么大人物来此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