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下篇我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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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记
因为上周何南住院的关系,我们双双请假,没去香江酒店打工。不打工偷闲的日子很愉快。那时候整日闲出屁来的日子,总觉的无聊,打工后累出血来的日子也开始变得没太多的兴趣。又时常想着能偷闲几日不去就好了。
生活在这个季节的孩子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一边寻找着自由,一边又沉浸在某种束缚里;一边追求着梦想,一边又一次次接受现实。看起来我们是从两个点走过来走过去,事实上我们是围绕一个点绕过来绕过去。
我特对不起小奶,明明告诉她到时候给她打电话来着,都食言了。我传统的认为男人给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我第一次约小奶,然后又第一次放了她鸽子。她会想当然的联想到我是一个不可靠的人。
可不可靠对小奶来说或许不重要,我们没有那种程度,以后也不会到那种程度。作为情圣——总称是情场失恋自我感慨至圣——的何南,他说在社会上的好姑娘自然会有一个社会上的好男人去爱他。学生的心态不可靠,不能拿这些人玩。进入社会的姑娘都有很多故事,我们听不起。我问何南要是真的喜欢呢?何南跟老和尚似的,坐在床上,故意抿紧嘴,用丹田里的声音说,没有物质的爱情吗?然后笑一声,特沧海一声笑的感觉,又说,等你成功了再爱吧。我说,到时候她要是嫁人了,新郎不是我怎么办?何南露出便秘的那种痛苦神情,说,若是那样,只好顺其自然了。若是你提早说爱了,分手也是早晚的事。不然的话,她肯定会等你。
我不相信何南说这些话,但他说的确是我也想的。
到香江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小奶,向她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要何南出来证明。何南说,没那个必要了吧。你们没那程度还。解释不解释的无所谓。我说,你到底证明不证明。我下了狠心了,何南要是不出面,我就先修理他一顿,现场直播。再一个人去找小奶解释。何南听后就答应了。我就说何南犯贱。不揍他一顿说什么都不好使。
我绕着香江酒店找了一圈,没发现小奶。心想,难道还没来。我到后厨问龟哥。龟哥说她休假七天,已经休三天了。何南也跑过来。
龟哥又说,小贝也休假了,十一天。
我纳闷了,问龟哥,怎么两个人休假天数不一样?
龟哥说,谁让小奶要提前休假来着,说什么非要和小贝一起休假。我就没见过她们俩这么铁过。
何南看着我,那眼神就是告诉我,看见了吗,臭小子,你害人了。
我至今最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弄不明白该怎么去对待别人。就说父母吧,从小都是他们呵护我来着,到现在了依然这样,却已经被我视为累赘。我从没说过关心父母的话,自觉地认为没那么形象工程,做起这种工程不太习惯。许多话我心里有,说就说不出来了。
我问过何南,你怎么看我?何南就愣神的看了我一会,一双斗鸡眼,我都目不忍视。还把那副叫疑惑的表情盖在脸上。我又解释着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何南迅速退后一步,说,我觉得你现在不怎么样。
我说,你想歪了,你肯定想歪了。
何南说,我没想歪,肯定没想歪。
我又强调说,你绝对想歪了,绝对。
何南也强调说,我绝对没想歪,绝对。
我说,你保证没想歪。
何南立下重誓保证。
我紧问,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何南表现的特真诚还特轻浮,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表现的那么到位。他说,这辈子交你这个哥们,值了。
不管我们毕业之后还联系不联系,他说这话我先感动了。
我一天工作都心不在焉的。龟哥不失时机的体现出头的风采,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抬头看看他,说,没病。心里想,你才有病呢。
龟哥说,有病就休息,我们不提倡带病工作,别那么死心眼。
我说,没事。心想,多摔你几个盘子,让你看看是不是我死心眼。
何南跑过来请求龟哥,李沐不休息,我替他休啊。
龟哥数落何南,你什么人啊,不安慰安慰李沐还尽来揩油。又转头对我说,你交得这是什么朋友,断交。
此时我已经晃晃悠悠走出后厨。
服务员买单。我循着声音看见两个介于容颜尽褪和青春正华之间的妇人。她们画完妆的脸皮总让我分不清年龄。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说,八百块。
两个妇人争取了一会买单的权利,最终由其中的一个支付了。等两人走后,服务员说了句话,吃不了还点那么多,真是浪费。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微笑。
我很理解他的笑,那种讽刺的嘲笑。
不知道何南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突然来了一句,看什么呢?我就感觉肝胆俱颤。何南说,小心石经理过来抽你。
我们一边撤垃圾,何南一边叨咕他的堕落思想,要是有一个姑娘特漂亮,特有钱,特寂寞,包养我都愿意。
我说,她漂亮,她有钱,她寂寞,你什么都没有。
何南就说,包养我,我就愿意。
我说何南犯贱。何南说,你这是蹂躏我的梦想。思想严重变态,什么叫犯贱,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二天打工我还是延续着昨天的心情,空虚却很沉重。龟哥一直紧追不舍地问,是不是有病?我只说没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拿我开心还是真的关心我。看他那认真积极的样子,我权当是对我的呵护备至吧。
我和何南没再和龟哥胡扯。龟哥也很无趣,从他身边路过的姑娘一个个尽遭他的魔手,连后厨的两个稀有丫头也遭殃了。一个个尖叫着从龟哥身边走过。
那个长相曾让我们吐过的姑娘抓紧排队从龟哥身边走过。没想到龟哥尖叫着跑了,一边跑,一边叫,鬼啊。
大家都表现的很高兴,至少是和平。没有说你把我怎么着了,我他妈杀你千刀的。
很奇怪,到底是他们真的犯贱,还是以笑容无奈的平衡。或许都有,也或许熟人之间的习以为常。
安静的时候能看到更多,也能想得很多。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
何南疯疯癫癫从大厅跑进后厨,见到我似乎特高兴,像见到救世主了一般,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问他看见什么了,兴奋的都飞流哈喇子三千尺了。何南说,小贝,她穿便装来了。
大便装啊。我说。我留下何南独自兴奋。自己一个人到前厅撤垃圾。我开始注意昨天那个服务员。她正和石经理说话。
她说今天碰到中学老师了,特尴尬,那时她就挤兑她说,长大了就能当个服务员。现在看见她真的当服务员了。老师那涂满口红的嘴唇子,就是一盖章,算是兑现几年前的诺言。她说当时特尴尬,真想找个地缝把她老师扔进去。
她转头看向我这边,不知道发现没发现我看她。我猛得低下头。
她的侧脸像极了小奶。
香江酒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这是不是就预示着中国人民的消费水平越来越高?不清楚。但这肯定预示着劳苦工作的我们会工作的劳苦。像今天,客人多到要在走廊里再加两张桌子,这说明我们多出了两张桌子,外加四把椅子的劳动。
我们现在最希望的已经不是加薪,而是再请两个小时工。碰到石经理,她就露出那副经典的职业微笑,说,小伙子,你们任务艰巨,好好加油。
我们就收到了信息,在下次见到她之前,多请小时工是不可能的。
下次再见到石经理,往往还是那句话,露出那种笑容。我们只有下一次下一次的希望着。每一次的下一次都是上一次希望的破灭。放谁那里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导致我们开始恐惧再见到石经理。
真的怕什么什么就来。今天我每挪动一个角度,都能看见石经理跟她的职业微笑。
入夏的时候,天暗的很慢。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今天,下班出来香江酒店,西处的落阳还没下山,天空上已经有月亮朦朦胧胧的样子。这很像我们两个人此时的心情。
何南一路高歌,我一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