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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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电台里听到的一段话,在午夜时分用华丽的字眼微微拨动心弦。
是谁那么慌,剪碎四月的时光。如同六年前的春风吹过今天的面庞,刹那间你可能不知道脑子里闪过的到底是当时的冰凉还是六年前的那缕清香。于是人生在世,感悟里可能会有一些斑驳的颜色。错过离别,相逢脆弱,我们在浮光掠影的人间蜷缩在命运的各处,无非是一杯清酒就可以湿透了你我的前世今生,无非是一句轻轻的爱语就可以击穿了你我的灵魂,无非是那么一段浮云掠过的情感就可以耗尽了我们的一生。琴声渐弱,灯光渐熄,一切都会渐渐的归于平静,只剩下风继续吹,黑暗中的他比烟花还要寂寞,比萤火还要落索,或许他从未生于这世上,或许只幻想一缕醉生梦死的烟花烫。刹那间,繁华落尽,人比花寂寞。
也许就是倾向于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在黑夜里坚持苏醒,听电台里朗读的寂寞文字,或是播放器里流转的曼妙歌声。那些清冷的故事,一个个人物以无比生动的姿态花枝招展。初见时,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人,怎样的生活,用好奇的眼光窥探每一个鲜活的世界。一个个深沉的夜里,我听见心脏的节奏平缓,血液缓缓的流过静脉,然后指尖冰冷。渐渐的,很多情节已经引不起我的兴趣,最后留下的故事,无非是两种。
纯真的年华,两小无猜,平波脉脉的走过漫长的林荫道,一个夏天的繁盛,一句雨夜的私语,我们永远不谙世事,我只知道干净的风,清爽的月,我愿意把它们都给你。这样的故事,不是因为不懂,只是懂得以后心甘情愿的回归。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呵。
另一种就是石头森林里冰冷的感情,握在一起的没有温度的手。生命像一场过往的烟花,我去追逐它的刹那繁盛。鲜血开成妖娆的花朵,因为盛开的太过纵情,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便凋零。都市的灰蒙蒙的天空下,冷漠的面对苦难。一个女子面对一个男子时低到尘土里去的卑微,心中却是欢喜的,从尘土里开出花来。
我觉得我几乎可以算一个淡漠的人。旁人说我是一个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我不愿被食欲控制,所以没有喜欢吃的食物。在商场里看到可爱的玩具,我懂的得抱一抱然后放手离开。我近乎残忍的一个一个拔掉所有曾经痴迷的爱好,无论电视还是电脑。我曾经背井离乡的跑到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的学校去读书,努力适应我所抗拒的新环境。我对旁人的愤怒在一分钟内消失殆尽,人事本来疏离,你我都没有义务牵绊彼此。我大步的向前走,觉得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这世上本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是专属于我的,他们从不为我而停驻,我只能学会不做挽留。
那些我曾想死死抱住的一切,都以各种残忍的方式离开了我。每当我试图想起那段记忆,就像在回忆一个前世模糊不清的梦,却又因某一个契机被无端的引发出来。像是钉在心头的布满铁锈的钉子,每一次重复他的名字,仿佛有无形的锤狠狠敲击心头。心上就是一个血窟窿,灌进冬日里凛冽的北风,然后整颗心无限下坠,冰冷的失去知觉。最后昏昏欲睡又匆匆醒来,夜晚里飞扬了悲伤,清晨里全是疲惫。
同事说,昨天发现我的时候,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拉着厚厚的窗帘,摆了一桌子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速食面,在高温下散发着怪味。屋子里唯一的光亮就是我两只眼睛盯着的电脑屏幕。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觉,我的眼睛通红通红。两只手在键盘上机械的敲击着同一个名字——屏幕上满满的,都是同一个名字。
我对他们说,以前我一吃速食面,他就会抢过来,然后下楼帮我买好吃的。我赶稿子熬夜,趴在桌上睡着,他就抱我去床上睡。我穿的很单薄,双手冰凉,他就帮我把暖气开的足足的。可是,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睡觉了,为什么他还不来呢,我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