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人心险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6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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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看到人的表面去断定他,有可能下一秒他可以让你消失。
    我五岁半不到,经家里人询问,老师说我可以上学,那位老师同我父母说:“孩子可能学不到什么,可是毕竟学校的教育可以指导人的思想。”然后他们便毫不犹豫的把我送进了幼儿园。
    在幼儿园里,我看到有好多小朋友都在一起玩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我的世界没出现过这些场景。我的记忆一直都是浓烈的医药味和透明的输液管。
    当老师牵着我站到讲台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刻我将改变。我的世界会因此绚丽。老师把我介绍给下面的小朋友,他们都伸出小手拍打着,作为欢迎我的方式,我看着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愣着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师看着呆愣的我,轻轻的把我带到了下面一张干干净净的小桌旁,然后抽出底下的小凳子,让我坐下。
    我的座位就被安排在了这里,老师走上讲台说:“小朋友们,老师给大家弹一首钢琴好不好哦?”
    小朋友们齐声说好,我愣是被吓了一跳。没见过如此场面的我很是好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老师走到了讲台左边的一架咖啡色奶糖的钢琴旁坐下,然后掀起了一个盖子,轻轻靠在前面。十指伸开放在那些黑黑白白的方块上面,轻轻一按,然后想起了奇妙的声音,很甜的美的声音,我看着老师快乐的笑着,没注意到旁边一直看着我的小男孩。
    老师弹的是《春天在哪里》,不是小朋友们混乱的不知道唱到哪的歌声,那是我听到过最整齐,最好听的歌曲。
    我终于可以慢慢开始同周围的小朋友融入到一块,可是偶尔还是被他们忘记,我不会玩他们的游戏。我时常去隔壁班里去找在上大班的二姐姐,可是她每次都在和同伴玩,总是看不到我。
    刚来时小朋友们都找我玩,现在没人找我玩了,我就一个人蹲在滑梯底下看着别人玩,看到有人被追到了,我也跟着别人一起笑。后来,总有一个小男孩在我旁边的滑梯口爬上爬下,像是在炫耀一般,我是不玩滑梯的,害怕高,每次玩下来都会抖的厉害。
    后来那个小男孩就和我玩转车,总是他推我,让我坐着。那个转车很少有人玩,都只是坐着,没人转,他就一个人,哼哧哼哧哼哧的推着,看着我笑。
    其实我和他很早以前认识,他是我的小哥哥,长的可爱死了。人见人爱,有时比我都招人喜欢。
    我出生一百天他到我家里牵我的手,我没哭,后来他爸爸就经常带他去我家看我,找我玩,可是经常是他玩我看,我在床上他在我周围转来转去,忙忙碌碌的样子。
    在幼儿园我们形影不离,他处处护着我。。。。。。
    我们是最可爱,最逗人的一对小孩,他无论走在哪只要是我要的他都会毫不吝啬的给我。我们在一起始终是大人教育其它小孩的典范,这一点我颇为自豪。
    我是喜欢去小村里那条没有尽头的小河边玩的,然后他总是看着我玩,像个保镖,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已经掉在小河里好多次了。每次都是他把我拽了上来,救了我的小命。
    小村很和谐,很美丽,我家住在最大的农场的最后一排。家里有好多好多猪,他们都很可爱,很招人喜欢。
    家里种有蔬菜,每到夏天蔬菜成熟了,姐姐们就带我到地里摘吃,然后在蔬菜园旁边那条窄窄的清凌凌的小河边洗洗蔬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农场乃至全村上下最属我家我蔬菜好,没有人可以比得过。
    我一直一直记得,我无论是什么时间都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那是我们家有大棚,村子里最大的大棚,本来开始我家是独一无二的种大棚农业户,后来过了几年,村里的人纷纷效仿我家开始盖了大棚,并且去我家请教盖大棚的事项和种菜的各种方法,我家里是出了名的好人家,爸爸和她都乐意帮助村名。
    我家后面有一户人家,算是邻居吧,他家里有三个孩子,我的大姐姐和她大女儿一个年级,二姐姐和她儿子一个年纪,我和他最小的女儿是同一个幼儿园的。
    他的小女儿很喜欢欺负我们,我们是指我们农场里一起长大的小孩铭铭、农场外面过一条马路就到了的臭蛋,铭铭胖胖的,憨憨的,臭蛋很能傻笑,我们一起长大,可是我没有他们那么美丽的童年。我们同在一个地方,同在那么多叔叔阿姨眼里慢慢长大,可是他们可以每天跑啊跳的,我只能在旁边坐着看他们。他们也会来叫我一起玩,但是我只是摇头。不断的摇头。
    我很招人喜欢,尤其是我安安静静,呆在一边的时候,总是有人会夸我乖,文静,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不该属于一个孩子所该有的气质,所该有的性格。
    邻居的小女儿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小孩,她随便动别人东西,还喜欢争抢不是她的,我们三个很小就不同她在一起,我们不会她的爪牙舞爪,不会她的肮脏话语。她会静静的呆在自己姐姐身边,唯独见了我们就疯狂的像是一头野兽。
    她会在放学是把书包跨在我们的脖子上,然后在我们后面边走边骂我们。
    后来的有一天,小姐姐去接我放学,在路上亲眼目睹了她踢铭铭小屁股还脏话连连,然后姐姐过去毫不客气的给了她响亮的一个耳光,那次是我们有生以来最扬眉吐气的时刻,我们欢快的拍手叫好。姐姐显然没放过她,把她的书包从臭蛋的脖子上拿下来,扔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对她说:“你要在是欺负他们,你给我等着。”
    小姐姐走过来牵着我们的手准备走,然后又扭头回去看她,她两眼泪汪汪的样子,我就走过去对她说:“你不要哭噢,我们一起走。”然后我牵起她的小手,可是她并不领情,她狠狠的甩开我的手,狠狠的瞪着我说:“你等着。”
    她愤愤的走了,姐姐过去牵起我的手,然后带着我们三个人,一路吵吵闹闹的回家去了。
    她说的对,她就真的来报复了,她的姐姐和哥哥全来了。等住了我们三个人的去路,然后就要来欺负我们,我们三个人手拉手怕怕的向后退着,然后我们一起转身又逃向了幼儿园,他们不会追来,那里人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三个太熟悉了,以至于要逃跑的时候,都没一点点犹豫,默契的逃脱了。
    我们绕远路逃回家里,好久都没在走那条原路,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那一次,我们远远的避开原路的小胡同,然后这在聊着什么,突然看到前面是女孩的姐姐,我们转身逃往原路,她的姐姐在身后紧追不舍,我们又逃到了原路,可是到了那里就不在觉得跑就见得好到哪了,我们在那条小胡同看到了等候在哪里的两个人,当我们再次转身时,她姐姐已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一次,我们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他们的修理了,我们三个手拉着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我们不会逃避面对现实,躲不过那么就面对吧,可是总是有那么多的意外,他们刚准备说话,就听到了我姐姐的声音,原来姐姐们去学校接我,可是我不见了,他们就准备回家,他们看到我们显然是很吃惊,不知道状况。
    终于姐姐们了解状况了,他们三个却落荒而逃了,我们三个小孩子看得目瞪口呆,姐姐都没说话就把他们吓得全身而退。
    我们三个自然是觉得威风了不少,毕竟没被人欺负,还把要欺负我们的人吓跑了。
    是不是他家里的人真的很招人讨厌,我们刚回农场就听到有人在叫嚷,好像在说谁家里欺人太甚,后来姐姐说她妈妈在说我们家。
    后来长到很大才知道,她家人一直不喜欢我家里,是羡慕更是嫉妒,他们好吃懒做,可是却追求华荣富贵。
    事情没有结束,往往就是在我家里人的一再漠视下,他们对我家开始了一系列的报复。
    那是多么可怕的一家人,至今想起时我都忍不住颤抖。
    我家里养有五十多只鸡,可谓鸡蛋滚滚的流入我家的仓库,可是一段时间里,她发现鸡的数量明显减少,起先她以为是鸡都跑远了,或许是在草房里,可是后来时间长了,鸡的数量少到她可以清楚的记得每只鸡是什么样子。那天我和姐姐在我邻居家房后荡秋千(那里有好多树,然后我爸爸为我做了一个秋千),发现那里的煤堆上面有好多鸡,我跑过去追它们,可是他们竟然都呆呆的一动不动,只有那么几只晃晃悠悠的跑开了,我觉得好奇,走过去看那鸡,到了一看,那里躺着许多鸡,一动不动的,我跑过去叫姐姐,姐姐过去一看,赶快跑回家叫她,她来了一看,什么都没说,只是叹了口气,好像是觉得它们死的可怜。
    爸爸知道了,也跑来看,它检查了一下煤上面发现有小小的颗粒,那是毒药,鸡吃了会死,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我们家的沉默并不见得他家里会多感激你。
    他们家的报复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强烈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人真的是太不好相处,总之我们家一再忍让,他们反而加倍的欺负你,邻里之间都知道他们家的为人处事,让我爸爸和她都不要在心慈手软了,这样不是对他们家好。
    可是她的为人太善,根本不是别人说该就能改的,她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去对待他们。
    他们家的小女儿很讨厌,总是在我姐姐们不在的时候欺负我们,但是她不敢欺负我,唯一一次她让我给她背书包,我毫不客气的把她的书包扔到了地上。
    我是虚软,但不代表我懦弱,我晋夜黎不是想让人欺负就可以随便欺负的,我是爸爸的女儿,敢爱敢恨的女儿。
    六岁那一年,村子里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冰雹。我站在屋檐下看着冰雹像是炸弹袭击着整个村庄,我是那么的难过,突然间看到拳头大的冰雹降落在邻居叔叔家房檐上,震碎一片瓦的情形,我不知觉的开始发抖,就那样冲出了家门,奔向院子。
    最先追出来的是她,一把把我拉到她的怀里,然后有一个拳头大的冰雹降落,和我擦肩而过,那次,不是她拉我,可能我已经别击中了。
    我在她的怀里哭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好难受,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我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她摸着我的头,轻轻的牵着我的手,想家门口奔去。像是逃离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
    那一次冰雹后,庄家被击打的破败不堪,今年的收成一定不在预期的范围。还好我家的主业不是农业,否则今年就难过了。邻居家都怨声连连,他们不为自己着急,每天紧锁眉头是为邻居担心,他们带领村名到地里,把被冰雹袭击的东倒西歪的庄稼都手把手的将他们扶起来。村名们脸上再也看不到失落的神态。
    那天傍晚,她回娘家去看姥姥,带着大姐姐和弟弟,然后把我和二姐姐留在家里,我们三个人干是眼瞪眼就耗了半个小时。有人请爸爸去喝酒,是他们一家,爸爸心里欢喜的以为他们家终于理解了她和自己的用心,感化了他们家,可是爸爸还面临的问题是我和姐姐的饭该如何解决,他犹豫了好久(我们三个干瞪眼瞪了半个小时),可是却说:“我先去他家里一趟,回来给你们做饭,你们在家先吃点饼干,喝点水。”我们还没说话,他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他去他的酒桌去了,我和姐姐在床上吃着饼干,说着不着边际的瞎话,倒也自得其乐,反正爸爸会回来做饭。我们就先玩会。可是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十点多了,爸爸还没回来,我忍不住阵阵困意,终于倒下去睡着了,姐姐还是坐着,等着爸爸。
    我睡了不到一会,姐姐把我摇醒对我说:“三三(我的小名),爸爸还没回来,我要去看看,你去不?”可是我真的很困,眼睛都睁不开,姐姐说:“爸爸一定有事了,我要去找爸爸。”
    我轻声恩了一声,姐姐说:“你乖乖在家里睡觉,我去找爸爸。不要睁开眼睛,睡吧。”
    姐姐真的就去找爸爸去了,她穿了薄薄的一件衣服就出去了,看上去很着急,至少我感觉。
    她跑到我家后面,那里灯还亮着,可是她看到了那一晃而过的爸爸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她的心里一紧,感觉很痛,她跑进去惊呆了,爸爸正被那所谓要请爸爸喝酒的邻居拿着刀,狠狠的砍着。她尖叫了起来,冲过去,护在爸爸身边,冲他吼道:“不要动我爸爸。”她那是就像是一头厉害无比的勇士紧紧的护着爸爸,不让人再次靠近。
    爸爸手搭在她的肩膀,喘息着说:“爸爸没事。”还虚弱的宠她笑着。
    姐姐的眼泪在那一刻就不受控制的泛滥了。她一只手死死的护着,另一只手拉着爸爸的,她感觉爸爸越来越来沉,她不断的呼唤着爸爸,怕他倒下去,她怒视着眼前人面兽心的邻居,怕他有一次伤害到爸爸。
    他说:“是你爸爸先动手的,我这是在保护自己。”
    他姓史,我们叫他叔叔,可是这样的人不值得别人叫,姐姐那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逼急了,直接冲着他喊道:“史耀国,你真是个坏蛋。”
    她没听他解释,直接说:“你让开,我要离开。”他刚要解释被姐姐一句话顶了回去,然后他让开了,姐姐搀扶着爸爸一步一步挪到门口,这才发现在门口站立着的弟弟的干爸,可是他却视而不见,姐姐呆呆的看着他,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弟弟的干爸和着坏人竟然是一伙的。她在门口呆立的站立了几秒,然后决绝的离开了。
    她把爸爸放在农场的场地,然后去一家一家敲门,找人送爸爸去医院,跑的腿都快断了,弟弟的爸爸走来说:“我送你爸爸去医院吧。”姐姐没搭理他,姐姐不相信他了,是的,和那么坏的人在一起陷害我爸爸,还要我信任你么。
    姐姐告诉他:“我不需要,他也不需要。”
    大爷(他比我爸爸大)大概感觉到二了愧疚,低着头走到我爸爸身边看看说:“我送你爸爸去医院吧,他失血过多很危险。”
    姐姐回头看了看,刚打开了灯的邻居们,然后重重的点点头,算是信任他最后一次。然后大爷把爸爸拽到他背上,向医院走去,这一夜,姐姐一夜未合眼。她紧紧的守候在爸爸的身边,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早晨起来,发现姐姐不见了,然后找了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影,爸爸也不在。
    跑出去看看不在史耀国家里,问他,他说不知道。
    然后问邻居的叔叔阿姨都说没见,后来,弟弟的干妈来我家说要接我去她家里。我问她我爸爸呢,她告诉我一会就可以见到了。我就跟着走了。
    她家里还是不见爸爸,她说等我吃完了带我去看我爸爸,我不吃,我说我要先看到爸爸,她实在没办法了,终于带我去找爸爸,可是她带我去的是医院,我经常来,很熟悉,我问他为什么来这里,她告诉我一会就可以见到我爸爸了。我就只好乖乖的跟在她身边。
    当她停下来时,我看到这是我经常住的那间病房,我突然就很害怕,我预感到了什么,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按着心不让它跳那么快。大娘(弟弟的干妈)推开们,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姐姐的背影,她坐在凳子上,手里紧握着一只手,呆呆的看着那个人。
    我的心那一刻就漏了一拍,我愣了半天才轻轻的走过去,我看到了爸爸,我瞪大眼睛看着,爸爸全身都被纱布包裹着,像是一具木乃伊。
    那一次,爸爸在史耀国家里挨了二十九刀,遍布全身上下。那一次,我开始恨那可恶的不知好歹的一家人,那一次,我发誓,我晋夜黎从此不会再让他家里人伤害我家任何一个人。
    她带着大姐姐和弟弟是在两天之后回来的,爸爸醒来不让别人通知她,怕她着急在路上出事故。她看到爸爸时,简直不敢相信,她只不过走了三天,她的丈夫就别人差点要了命。而救了丈夫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女儿。
    是那次别人伤害后,爸爸就一直不能在干重活,什么都要她去做,姐姐们总是很懂事的帮着她做点家务,虽然笨手笨脚但是她那满足的笑让人很乐意。
    我们家是笨,被人伤害的支离破碎,可是心靠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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