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晴痕 第一百四十章 破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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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映照出清灵绝美地容颜,灵轻叹反问一声。“恼羞成怒了,这般经不起挑拨,你还太嫩了呢?”
剑尖停在她的面前,监视者听到她的问话,瞪视着她。
身躯微动,灵抬手对着剑身拍下,剑身震荡脱离他的手飞出。“给你一掌,还你一剑,你觉得如何呢?”清灵嗓音微低含怒,娇躯一闪已来到监视者身前,素手微抬一掌击下,监视者地身躯一震,向着地面倒落而去。
看着两人之间争斗,一阵没有来由地痛楚在头脑中炸裂开来,扶住雷鹰的肩稳住自身,痛苦地喘、息着,抬眼间倒落地白色身躯与记忆中的一道身影重合,剑穿透身躯,血染银白,那抹银白若雪倒落尘埃。
“呜……”那抹寂寒地银白,一瞬间地飘散……“啊——”岁月磨消了记忆,但在树生长的岁月里,存在过的记忆却留存在他的脑海里,想要尽数抹消掉却还是存在着,短暂地遗忘被同样地画面再度牵扯而起。
“越?!”雷鹰扶住痛苦地越,察觉他的异状担心地呼喊出声。而越未听到他的呼喊,双手痛苦地抱住头,巨树响应他的痛苦开始发生变化,枝叶蔓延间遮天蔽地,将在场四人尽数包围了起来。
“咦?!”灵疑惑轻、吟,闪身来到越的身旁,凝视着痛苦地越。
看着来到两人身旁地灵,雷鹰抬头眼神中带着戒备,灵凝视越片刻,神色间似是了解了何事,轻浅一笑,伸出一指轻点越的额间,越眉心之间竟隐隐出现一抹银白色梅花印记,轻轻一点,印记自越额间脱离,悬浮于灵地掌心之中。
“师父的印记……”监视者自地上爬起身,望着她掌心中的印记,激动地向前数步,欲夺印记,却被灵水袖一扬挡在数步外。
“看来他还是疼爱你这个便宜徒弟的,在这棵树的身上留下了印记与幻境,我们来看看,他会给你留下地将是何种幻境呢?”橘红色地光芒亮起,银白色的梅花吸收了灵的力量飞起,化作花雨飘散而下,在一片银白色梅花雨中,往昔的一切记忆尽显眼前。
葱郁巨树,银白大地,与雪融一色,观天地之寂寥。
树下一人仰望晴空,银白衣袍沾雪,伸手轻抚着树身,淡逸一笑间有一丝淡不可察地忧愁。
“何为对,何为错,何为正,何为邪,你问我,我又如何答你?”漆黑的发随着风清扬飘动,淡漠嗓音轻轻淡淡地对着巨树询问。
踏雪之声自身后传来,青年俊俏英俊地面容满含着愤怒与迷惑,手中持着的剑,漆黑地剑身上流动着显而易见地魔气。
“师父。”来到树下之人身后,青年单膝跪地向他行礼问候。
“回来,是为了问我为何置身事外?”他并未回身看他,淡漠地讲出青年的目的。
“师父,您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帮助那些人?”怒然抬起头,怒视着他心中尊敬地师父,一切地启蒙之师。既然教他生存的意义,为什么又在一瞬间将一切都打破推翻。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曾经他身为人,身为修道之人,除魔卫道是正,然而现今他是魔,知道了自身地出身,是曾经地敌人,曾经他心中的恶,要他如何自处,心中的理念在瞬间崩溃。
“那些人是你心中之正,还是你心中之恶。杀了那些人,你就能抹消曾犯下之错?”淡漠地嗓音,转过身凝视着跪在身前地青年,眼神清澈如水,清澈的水却似结冰般不起波澜。
对于他的询问,青年低下了头,因为他的心中没有答案,再度抬起头仰望着养育他的师父,这一刻猛然间发觉,他不了解师父,眼前人的眼神并不因他犯错,而发生任何变化,清澈如水,如冰般洁净透彻映地照着他迷茫地身影,以及显露出地魔性。凄然一笑,黯然交出心中迷惑地答案。“师父,除魔卫道,这便是我心中的正,即使身为魔,我也要坚持我心中的正。”
“正,若我维护你心中认为恶之人,我也将是你心中之恶?”淡逸地一笑,漆黑地双目静静地注视着青年。
低下头沉默许久,青年站起身眼神坚定地注视着他,声音却在颤抖着不如眼神坚定。“维护正义,便是我今后的道。挡我者……,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纵使是师父你……”手中剑抬起猛然间刺向身前之人,剑穿透身躯,撕裂血肉,未遇一丝阻拦,血染银白衣袍,冰般漆黑的双目静静地注视着他,无喜无悲,只剩纯净冰寒。
剑已刺出,却未遇反抗。“师父……”青年震惊地失去自信,松开了剑柄。退后数步,想要靠近他,却再一步难以迈出。
淡逸地笑容,淡漠地嗓音,仿佛剑并非刺在他的身上。“这一剑,便是你心中的答案。”
“对不起……师父,您的力量过于强大,若您成为魔将造成生灵涂炭,只有使你消失,一切方……能恢复。”双膝跪地,青年懊悔地自责着。
神情未有一丝变化,淡漠地嗓音依旧,却深含了几分无奈与担忧。我之信任与养育,胜不过你心中之正,也胜不过血缘亲情。为何要相信你生父之言,背叛我。“即使使我消失,一切也无法改变,一剑你……背叛我,我……信你……我的信任也胜不过你……心中所谓之正义。”血自唇间溢出,漆黑的双目合起,染红衣衫,银白染尘,身体倒落尘埃。“你即……已选择背叛……我,对于背叛……者,背叛我……信任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啊——”青年跪倒在他的身旁,神色痛苦懊悔地大声呼喊着,发泄心中的疑问,他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心中不断自问着,却无法得到答案,如同他为什么会生为魔。
当做了自身无法原谅的事情时,最先做的事情不是反省自身的错误,而是拼命为自身的错误找一个可以原谅的借口,自我安慰,自我开解,是为了活下去所具有的自我保护能力,这种想法却助长心中恶念的驻扎生长,直到无法再压抑心底魔性地窜起,成魔只在一瞬之间。
看着眼前的幻境,监视者痛苦地垂下头,手在身侧握紧。
静静地看着幻境,少女目中静止的火焰跃动着。
扶着越,雷鹰对监视者投去锐利地目光。弑师?!
雪花飘落,漆黑地黑色雪花,被风吹起飘洒向雪白地大地。
躺着地银白身躯,一身银白染上黑色。眨眼间,银白染黑,自青年脸颊上流下的是悔恨地泪水、血水、雪融化成水结成地水滴,瞬间结成冰晶被人接住。
缓慢地坐起身,一手握住剑柄,剑自胸、口中抽出,血自伤口处飞溅开来,染红青年地衣衫与脸庞。
欣喜,震惊,疑惑,惊愕地心情涌入心中,青年怔怔地看着接住他泪水的人,淡漠地嗓音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打破了他的心中唯一的希冀,手中的冰晶轻易地被掌握它的人捏碎,碎裂的冰晶化作冰尘抚过他的脸庞,冰冷地感觉,却不如睁开双眼看着他之人的眼神。“信任如这冰晶,轻易便破碎得不见踪迹啊!”
若劝说地言语失去作用,唯有将一切打破,方能令迷失者悔悟,还是使迷失者跌入另一个迷途中,一错再错下去。
手中剑式起,一道银白剑光打破幻境,监视者收回剑,以剑支撑着身躯,心底压抑地魔性攒动着,想要挣破封印,将他再度拖入深渊。
幻境消失,越顿感头痛消减,扶住越站稳身形,向监视者道谢。“多谢你,老人家好多了,是谁这么缺德,在老人家身上种法术。”
“你好了,就别乱讲话,给你种法术的人就是监视者的师父。”雷鹰扶住越,喝止他的道谢。
错愕地看向神色痛苦地监视者,越揉揉太阳穴,“既然是监视者的师父,老人家就不多言谢了。”
凝视着掌心中失去力量地银白梅花,灵遮唇开怀地笑了起来。“呵呵……”
“你在笑什么?”监视者望向笑声来处,笑地开心,笑地欢欣地灵。
橘红美目瞥向他,其中跃动着地橘红色火焰燃烧着,“呵呵,我在笑你的无知,你那一剑伤的人,将会是何人呢?”
“你的话是什么……”监视者站起身话未问完,闪身来到灵身后举剑刺出,心中地魔性使他失去了理智。
闪身躲开刺来地剑,灵轻身一动,一掌将其击退,剑势再起,划向少女身前。清灵地嗓音传入三人耳中,灵已安然悬浮于半空中,俯望着他们三人。“由我来解开你心中的疑惑,你伤的是何人呢?与我对应,能被我呼唤地是……”双手张开,手势一划,铃声脆响,舞姿飘然,轻盈舞动,充盈地温暖灵气自她体内溢出,补充着失去灵气地灵界大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就在三人惊叹于灵所释放出的强大灵气之时,巨树之上紫色的花朵中绽放出的是与灵相对应地冰冷灵气。
温暖地风吹动过竹林,沙沙竹林响声中参杂人语声,风吹过其中一人脸颊,神情平静地转身仰望天际,清澈如水般地黑目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