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左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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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我和爸爸妈妈嬉笑着,没有鲜血,没有枪弹雨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安详。
当我正在我沉睡的时候,左一叔叔已经在那些黑衣叔叔的掩护下上了直升机。
(或许此时的我并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什么,那会是另一个极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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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左一,你的脸?不会是那女孩的杰作吧!这也太夸张了拉。哈哈哈,太好笑了,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凡轩叔叔大笑着。
“笑够了吗?”左一叔叔黑脸着问道。
“咳~咳,你确定要带她回去?”
“都看到了,还要问吗?”
“我只是好奇,一向冷血的左一居然会心软,放过她不说,还要带她离开。”
“落在那些人手中她是不会好过的。”
“这我知道,在他们朝她开枪时,我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抓你回去,其他人的生命他们是不会在乎的。但,落在你手中未必是…呵呵,你知道的。”
“是吗?看来你挺了解我的嘛。我想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左一冷笑着回答。
“这,她知道人是你杀的吗?”
“我想应该已有所察觉了。”
“看来有好戏会上场啊,呵呵,我很期待啊”凡轩叔叔抿着嘴,抹着下巴,微笑着说道。
“你好象自身都难保啊”
“哪里啊?”
“难道你不觉得对今天的事应该有所解释吗?”
“这事目前还在调查中。”凡轩叔叔一改刚才的戏谑,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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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熟悉的挂灯,不再是爸妈温柔的笑脸,一切都改变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但设施却出奇的简陋,只有一张我正躺着的小床,一把木制的椅子,一个小圆桌,桌上放有茶杯和水壶,其他什么都没有了。即使有几粟少的可怜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近来,但仍无法除去屋内的阴森。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摆动着,象一个个魔鬼朝我扑来,让我不禁缩起身子。但至少这份害怕能让我暂时忘却失去爸妈的伤痛,让我从那黑暗的深渊中暂时得以解脱。
不过这个伤疤在任凡轩到来时,被再次揭开。
“离歌,你醒了。”他摸着我的细发,柔柔的问候我。但是我本能的向后挪去,朝他狠狠的瞥了一眼,我知道他和那个左一是一伙的,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爸爸妈妈才会死,就是他们我才会变成这样,我恨他,更恨那个左一,是他杀了爸爸妈妈,是他,是他,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我的情绪变的激动,可是我没有失态,我要坚强……或许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让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吗?)
“想必,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一定很大吧,哎,原本安定的生活全部都打破了,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吧。”任凡轩望着一脸恨意的离歌叹息着的想着。原来在离歌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任凡轩早就查到关于离歌的所有资料了:父母在一家外贸企业做主管,家庭富裕,(否则也不会住那高档别墅了)女儿离歌今年7岁,上幼稚园,爱好画画,性格十分活泼,显然是家中的开心果,当然也是掌上明珠了。从未吃过苦,向来丰衣足食。
“没关系,别害怕,好好呆在这里,你爸妈的尸体已经火化了,墓地什么都已妥当处理了。”任凡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告诉她这些,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去保护她,不想她再受伤,难道因为自己也是一位父亲吗?他不知道。可是既然是左一的决定,那么他是无法改变的。
“敏敏,你带她去换洗一下,先让她休息,其他的过几天再说。”凡轩叔叔一边吩咐着身旁的女孩,一边往外走去。还不时回头看看我,当然把头窝在臂膀里的我是不会发现这点的。
敏敏哆嗦着过来试图为我脱去外衣,不过我不想让那叫敏敏的女孩碰我,但是当她满脸着急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时,我心软了。(毕竟歌儿是个善良的孩子啊)算了,还在怕些什么呢,如果他们要伤害我,就随他吧,死了就可以去陪伴爸爸妈妈,不是一种解脱吗,既然连死都不怕了,现在又在担心些什么呢?(但是歌儿不知道有一种伤害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它不会让你死去,反而是让你生不如死。)
我走入早已为我准备好的浴桶内,静静躺在桶沿上,任意让那温暖的流水划过我的肌肤,很舒服,那一瞬间我的身心得以放松,原本紧崩的毛细血管都微微舒张。可是不久身上的刺痛便让我清醒。
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沾满血迹的全身,我不敢用力,害怕是我的伤口在流血。血丝慢慢的往外渗去,一圈又一圈,像一朵朵绽开的玫瑰花,多么的艳丽。可是当流水触碰到伤口时我仍然会感觉到疼痛,便不禁皱起眉头。
白色的毛巾停留在手臂处,映入眼帘的是那一道道淤痕,有些浅,有些深。我颤抖着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愿回想起什么,眼神略带忧郁和苦涩。
身后的敏敏似乎不忍看到我痛苦,从我手中拿过毛巾,更为小心的抹着我的身体,动作十分轻柔。毛巾缓缓的拂过我的手臂,好象带走了所有的污尘,让我顿时感到说不出的轻松,是因为那感觉象妈妈吗?对,妈妈就是这样为歌儿洗澡的,边洗边哼着小曲,有时还为歌儿讲故事。可是这些都变成了回忆,我知道那时的生活不会回来了,我已经永远失去爸妈了。
我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许久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后便用余光打量起身边这个女孩。她应该是左一派来“照顾”我的,准确的说便是监视我的,她的眼神总是围绕在我身上,是怕我逃走吗?还是怕我寻死。哼,这点她到大可以放宽心,且不说这里戒备森严(歌儿无意间望见窗外都是铁栅栏,仿佛一座监狱)要想活着出去凭我的现状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在没有完成那件事前我是不会想离开的。
不过我很好奇,她是怎么进来的,从她稚嫩的脸袋上,可以看出应该不过16岁的样子,这时的她不应在家里享受父母的呵护,在学校接受知识的沐浴吗?可是,为什么她的脸上没有青春期的灿烂、天真笑容,而是一种惶恐和卑微。我感觉的到,她在任凡轩身后时,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不过现在她的情绪似乎不在那么激动,虽然擦拭的动作好象并不顺畅,但是我有些享受。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经历过什么,使她变的如此胆怯。
呵,罢了,罢了,我连自己的事都没理请思绪,又何必去搭理别人的事呢,我苦笑。
不知怎么的,想着想着,泪水又爬上我的脸庞,渐渐的视线变的模糊,看不清近处的事物,只听到自己小声的抽噎声,没错,我又哭了,是我太软弱了吗?不是,而是这一切发生的让我来不及去接受。
哭够了,用小手抹去泪水,轻声的问旁边的敏敏:“姐姐,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左苑啊”她的声音带着些兴奋,想必是惊讶我会主动说话吧。
“左苑?”我抬起头,满脸疑惑的问她。
“是啊,在这里…”“咳~咳,夜深了,该睡了”敏敏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一个声音。是派来监视我的吗?看来这里很神秘啊,奇怪的设施,奇怪的人,还有阴森的环境。我不明白他们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好过的。身旁那位就是很好的例子啊。
“呵呵,是很晚了,歌儿,该睡了。”敏敏一边为我擦着身子,一边干笑着说道。
夜很静谧,只有月光经过树梢来到大地的脚步声,轻轻的,像一个女子走在出嫁的路上,羞涩的让这个世界只剩下她的心跳和呼吸。可是在这分安宁的背后却隐藏着诡异,似乎从此以后我的世界不在太平。
梦中满是爸妈死前痛苦呻吟和左一站在一旁冷笑时的画面,我想上前安慰爸妈,可是我动不了,身子被禁锢着,无论我怎么喊叫、挣扎都没有用,他们听不见,他们看不见…
(月光可以是柔和或安详,同样也可以是阴森与黑暗,寂静的夜晚在月光的笼罩下,别具一番风味。)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