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此去无所依  第四十九章 无题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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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原谅我的少见多怪,我还是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潜规则。此时此刻,我的手死死的抓着名叫风启的,凤凰?抱歉,我实在无法相信它就是传说中的鸟中之王。呃,我实在不会形容了。
    风启好像看出了我的怀疑,瞪着它溜圆的大眼睛,睥睨的看着我,表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好像我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如此的上不得台面。
    看着它得意孤高的样子我就来气,怎么就觉得这种表情这么眼熟呢?恶从胆中生,反正鸟都是会飞的,料它也摔不死,想也不想一脚将它踹飞,此举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仅风启猝不及防,风劭谊也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见风启扑腾着它可怜的翅膀在空中划了几下,终于艰难的找到了平衡,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后飞回到我的面前,满脸的委屈和不满。
    它的羽毛不再平顺,胡乱的扎在一起,好像和谁打了一架,然后败将而归。看着它滑稽的样子,我觉得找到了当初初见它的样子,那时候的它,该是没长成吧。心里突然涌来的感动让我一把抱住了它,忽然间我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它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惭愧……
    “阡陌?”尽管我知道风劭谊现在一定是一头雾水,但不想去解释什么,只要我懂就行了,只要它懂就行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开了风启。
    “没事,我们很好。”我向风劭谊淡淡的笑着,抱起风启让它卧在我的肩头。
    “风劭谊,你相信轮回么?”我淡淡的看着他,他的眼眸有大约2秒的失神,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待他回答,我拉着他,走出了桃园,不顾他是否愿意。
    对他,桃园是一个盾,是一个壳。在这里也许不会再有伤心,不会再受伤害,但是发生的事无法改变,那些既成事实的伤口也永远都无法愈合。也许在这里会很快乐,会没有烦恼,但在这个世界里,别人走不进来,他也走不出去。如果我没猜错,风启的出现是一个偶然,也是一个必然,因为风启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惘然,我起的,也可以说是曾经的我,起的,尽管我一直不承认。
    还是尊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的原则,接受我所能接受的,放下我所应放下的,承担我所该承担的。路有千万条,每一条都能走到我所要到的地方,更何况,我所面临的也只不过是“走出来,走进去”的问题,我和他,某些方面何其相似,这也是风启、他、我之间的缘分吧,或深或浅,注定了纠缠。
    风劭谊,或许你不相信,我看到了轮回……
    出了桃园,我想我迷路了,无关方向,只是这皇宫中的庭院楼阁多少都有些相似的地方,这里我不曾涉足,更谈不上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可笑的。我扯了扯风劭谊,才发现我是一直拉着他出来的,稍有些不自然,但看到他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也就没多想什么,也是,人家那么单纯的人,不饶俗世,拘谨反而显得我龌龊了。
    讪讪的笑着,虽然还有些尴尬,但想通了也就没什么了。打着胆子,一副哥俩好的说:“风劭谊,你的寝宫在哪里?很冷诶。”随意找了个借口,绕到他的对面,我还是习惯和人面对着面交谈,这样感觉自己不在弱势。
    风劭谊淡淡的笑了,我好像看到迦叶那淡然一笑,俨然已有世尊拈花一笑的风范,刺痛了我的眼睛,行止之间,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淡笑间,他轻轻的牵起我的手,朝我们过来的方向走去。
    我瞪大了眼睛,心里不住的哀嚎——不是吧。风启鄙视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在我肩头小憩。
    依然是这片桃园,依然是这个庭院。我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这样一个人的住处会是这样一个,呃,带点小梦幻的地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里和我想象的有些出入,尤其是他——有着双重人格的风劭谊。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我瞪了眼假寐的风启,然后继续作我沉默的羔羊。
    风劭谊将我安置在一个满室书香的偏室便带着风启出去了,临走的时候,风启哀怨的看着我,被我直接忽略,我累了,需要休息,睡好了还要继续我的逃亡计划呢。脱衣、脱鞋、上床、拉被一起合成,囫囵着谁了个大头觉。一觉醒来,太阳怕是已经轮了一圈了,摸摸干煸的肚子,穿衣下床。
    古代居室大多都是这样,但在皇家,却显得有些寒酸了点。这里陈列简单倒也古朴大方,好似简约的山水画,仅仅几笔,勾勒了一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悠然,品味可见一斑。临窗处放置着一个软榻,,软榻上堆着厚重的书卷,约莫应该有个一二十卷。软榻前是一个类似现代茶几的矮几,矮几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除此之外,有序的摆放着烛台、镇纸、笔筒、笔架、笔挂、笔洗、砚滴、水丞、臂搁、墨盒等一些文房用具……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一个个动物形象憨厚可爱,为这份沉重增加了几分轻松的味道。镇纸下似是压着一副未及完成的作品,展开来看。一少女倚窗而立,目眺远方,眉眼间似有挥不去的淡淡哀愁。
    “这是?云舒?”我被我的猜想吓了一跳,不过据说风劭谊确实保有,呃,“非分之想”。我郁闷啊,就知道好奇会杀死一只猫,不知道被撞破心意的风劭谊会怎么样。算了,还是不招惹他的好。这个皇宫,就是龙潭虎穴,还是那句话,行差踏错间就能万劫不复的。
    “阡陌?”思量间,风劭谊的问询好死不死的传了过来,我赶紧挡住矮几,对着他傻笑。
    “阡陌?你挡着什么了?”风劭谊问的很无辜,我确如同被踩了痛脚似的差点没跳起来。有时候真怀疑他的单纯和无辜是不是装出来的,我赔笑道:“哪有什么东西?这是你的屋子,你还不清楚这里都有什么的物什?”说着,也不顾他反对的将他推了出去,一边还佯装着问,“诶,风劭谊,你过来有事么?不要告诉我你只是过来问我住的习惯不习惯这么无聊的事。”
    他笑着看着我,很无奈的说:“没有啊,五皇兄今天生辰,想请你和我一同前去。”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直觉着就摸上了他的额头,不为别的,只是怀疑他是不是烧坏了脑子。拜托,还我们呢,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状况,咱先不说这五皇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仅那个“你、我”就让我吃不消了,呃,这五皇子不会就是那个以为风劭谊和我有“断袖”的那个皇子?想到这我一个哆嗦,这简直是不寒而栗啊。
    “你啊,你和我,帖子上写的清清楚楚……”说着,一张正宗“中国红”的喜帖伸到我的眼前,被我一把抢了过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名,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我心有余悸的抬眼看他,只见他看着我出神,好像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似的。我推了推他,向他质问道:“风劭谊,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这哪里是邀请我去了?人家什么五皇子的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个平头小民的,还是庆生?开什么玩笑你。”
    他看着我,也不恼,只将我手中的请帖展开,手指方向赫然写着“步阡陌”这三个大字。看着他我有些欲哭无泪了,皇宫果然是没有秘密可言的,昨天才编了个名字,今天就被邀请了,这等殊荣哪是小市民的我能消受得起的啊,合该我该感谢那些通风报信的太监、宫女么?
    “好了,别闹了,得去给五哥选礼物了。”五哥?叫的这么亲,是不是代表就算我不得已去了也不会有危险?算了,还是相信自己比较好,谁知道他会不会把我给卖了。而且,我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我挑眉看着他。不待我表达我的不满,他拉着我就往外走,可怜我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刚起床),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样子,恶寒,我阮肖玉原来也沦落到这种田地了?
    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我大吼道:“风劭谊,你再这样,老娘我把你踢出去。”可是吼完我就后悔了,形象啊,我多年维系的象形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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