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奈何桥上,我为你含那一口孟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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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在见过我的男嫂子后,又住了两天,就出发去巴厘岛了。而哥哥则是当晚就开车回去了,说明天还要准备出庭的事宜。
哥是个律师,而我的男嫂子而是黑道老大。
原来那个莫风磊一身黑道老大的架势是家族原因,但不知后来为什么会做了老师,好奇中。。。。。
忙完了哥的事,跟穗,还有弄聚了一次,又跟一飞去了法国。。。。。
今年,或许是个多事之秋。
接到电话的时候,连话筒掉了也不知道,我连跌带撞的冲到书房,冲着一喊:“我们今晚回去。。。。。”
前几天,还在一起,嘻笑怒骂的朋友,今天,匆匆赶来,再见时,却是冷冷墓碑上烙刻的面容。
生命原来如此苍白易碎,一身黑衣,鬓着白花,朋友的妻子一脸平静地跟我们说着话,但眸里溢着的,却是不言说的恸与伤。
没有泪的坚强,不能给以安慰,反而更哀伤。
她说,会好好的,不要担心。
但,离开时,她留恋的眼神,一再的回首,心见了,有说不出的难过。
回家的路上,在车上,一径的沉默,我跟一,谁都没有说话。
从电梯走出,开了门,走了进去,关上门的时候,他从背后抱着了我,把脸埋在我的颈窝,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的手捉住他搂着我腰的双臂。静静地感觉彼此的心跳。
似乎如此,在这一刻,惟有心跳,能让彼此感到温暖和安心。
然后,他说,奈何桥上,我为你含那一口孟婆汤。
有瞬间的感动,但更多的,上涌的,却是委屈跟怒恼。
我挣开他的怀抱。
过去,走到冰箱处,打开,倒了冰水,咕咕地灌着。
听到脚步声,然后,他捉住我灌水的手,皱了眉说,对胃不好。
被灌下去的冰水冷却的怒气,又涌起。我恨恨地踢了他的小腿。
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他捉住我的手,看着我,眼里在问,闹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挣开他,心闷闷地烧,眼在酸。
我走到落地窗,窝进摇椅。
双手抱膝,尽可能地把自己塞进椅子里。
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自己的身子。
耳边有一声叹息响起。
他说,不要哭,好不好。
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捶着他的背,哽咽地说,我不许你比我先走,你说要为我安葬的,我不许你先走,就算死神要带你走,你爬也要给我爬回来。。。。。。。你,混蛋。。。。。。。
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了我。
在死神的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可是我们想活。
因为答应了一个人,要陪他到老。
因为有活下去的心,不舍得抛下那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相信时间,不想让时间冲淡在他心里的意义,不想让他走到另一个人的身边去。
不是不相信他的心,只是,只要活着,就会有太多的变数。
况且,也不舍得他孤单一个,所以要活着,要守着,要陪着,要牵着,要爱着
永恒很美丽。
但因为这份美丽,所以,只能是一个海市蜃楼。
如果,有一天要走向死亡,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有这个人在,不害怕,不恐惧。
但不能是现在,但不能抛下另一个。
再给70年,还贪恋这个世间的风景,还想牵着这个人一一走遍。
想再品尝多一些人世间的欢欣喜恼,再多一些回忆。
说过了,要在彼此的身边老去,死去。
那个时候,死亡,我不怕你。
晚上,开了车,去了朋友妻子那。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便去了。
再走进那个家,感觉什么都没变,只是少了一个人。
只是少了一个人,家,便少了那份温暖,跟圆整。
坐下来的时候,聊了很多。
那是一个很仗义的朋友,每一次总是贴心地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身边,开朗幽默稳重。
不要回绝悲伤,跟朋友的妻子聊的都是关于他的回忆,想间接地跟她说,他会一直都在,关于他的回忆,我们好好的收藏着。
朋友的妻子送我们出来的时候,浅浅笑着说,“我想相信他在我的身边,我的心从不相信他就这样离我而去,可是理智却,知道他不在了。但还能怎样,还是要生活,我们的孩子,还有我跟他的爸妈,已经没有他了,只有我,我不能倒下去。谢谢你们,把关于他的回忆给了我,这里。。。。”
她指了指心,说,现在,很温暖。我知道,我并没有失去他。还有这么多的人在想着他。谢谢,真的非常感谢。
一席话,听得很心酸,却又安心了一些。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单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捉住我的手。
我不放开你的手,就算死神要带我走,我也会很努力地爬回来,我知道,你在等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用尽力气,也不能回到你身边,我就在奈何桥上,为你含一口孟婆汤。我会等你,等你来,如果你有百年阳寿,我就等你七十六年,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心急,要为了我,好好的活着。
喉咙有什么哽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千般心绪,无从理起,最后,只能紧握了握他的手,然后挣开,沙哑地说,专心开你的车吧。
晚上,入睡之前,在他的怀里,在他的耳边,我说,我知道人生无常,我要的,只是你不要放弃,努力地活着,要知道,你身上系着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我,我的命,我的情,我的心。只有你好好的,心才不碎开来,这个家,才是家。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还有,就是,晚安,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