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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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仙楼的堂会并没有因为沐红叶的惊人举动而停止,在一阵错愕后,叫价声又开始此起彼伏。沐红叶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了,于是就随着沐勋回到了全总管为他们安排的无尘山庄休息。一路上池离墨都在想象他今后的悲惨命运,脸上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
回到了无尘山庄之后,全总管立刻带着池离墨换了一身衣服,教导了他一些在沐家做事的规矩之后,就把他带到了沐红叶的房间就离开了。
房间里,沐红叶大概是玩累了,正在午睡。池离墨无声的站在床边,刚才全总管说过,沐家家规第十条,主子睡觉时绝对不可以发出声音,要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池离墨看着沐红叶可爱的脸,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好像在做什么美梦。跟他回来的一路上,池离墨已经发现沐红叶是个爱笑的孩子,笑的那么开心,像阳光一样耀眼。和他那阴阳怪气的师兄完全不一样,他师兄只会冷笑。看着沐红叶,池离墨的心情似乎变得很好,刚才那些灰暗的想象都被他抛之脑后,他也不自觉的笑出来。像被人下了蛊一样,手不自觉的就摸上那粉嫩嫩的小脸,神情恍惚的池离墨根本就忘了什么所谓的家规。
睡梦中的沐红叶感到有人在摸他的脸,迷糊的睁开眼,正看到池离墨放大的脸部特写。傻傻的也忘了让他把手拿开,平素最讨厌被人打扰睡眠的他,很奇怪的并没有生气。
不知两人怔怔的对视了多久,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这个诡异的气氛。沐勋好像没发现两个人奇怪的表情,径直的走到床边坐下。沐红叶爬进沐勋的怀里坐下,沐勋把红叶抱好,目光则是望向池离墨,开始询问一些基本情况。
“你说你叫池离墨是吗?”
“回主子的话,没错。”池离墨谨记全总管的教导,回答问题时一定要加上这句多余的废话,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你多大了?哪的人氏?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回主子,小的今年十四了,家住炙炎山。小的是孤儿,家里没有什么亲人了。”
“炙炎山,可是玄萦境内的炙炎山?”
“回主子,是的。”
“那你怎么会在巧溯?还沦落到聚仙楼卖身?”
“额,”池离墨不知道要怎么跟沐勋讲述自己离奇的遭遇,尤其是在看到沐红叶期待的表情后,更是觉得不能讲,太丢人了。
看到池离墨面带难色,沐勋也没打算难为他。“你可知把你买回来是要做什么?”
“回主子,小的听全总管说是要给二公子做护卫。”
“嗯,看你的身形,可是会武?”
“回主子,懂得一些皮毛。”池离墨自从有记忆以来,就跟着他师父习武。算起来也快十年了,但是师父说他只是懂得一些皮毛。
几番问话下来,沐勋对池离墨的好感还是多了一些。这个少年的态度不卑不吭,眼神也清澈,让在商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他感到很舒服。“要做护卫,武功一定要高强,只懂得皮毛是不行的,回头我安排个师父教你武功。”沐勋的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不少“你可认识字?”
“回主子,认得。”
“真是难得。看来红叶选了个不错的护卫啊!”沐勋笑着捏了捏沐红叶的小鼻子。引来沐红叶的不满“爹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哈哈,没有!”沐勋抬头看向池离墨,“以后就好好跟着二公子,不管出什么事一定要保护他,你能做到?”
“回主子,小的一定誓死保护二公子!”秉持着家规第一条,主子的话就是圣旨,不可反抗,池离墨爽快的回答,但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具体是哪不一样他也说出不来。反正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做什么护卫的,早晚还是要回炙炎山的,所以他也就没有细想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池离墨被安排与一个男子比武,沐勋与沐红叶在一旁观战。那男子自称是沐勋安排的武学师父,说是试试他的武功底子。话是这么说,但是看沐勋和沐红叶的表情分明就是饭后无聊,想看一场好戏的样子。池离墨想起自己的师父说过,武功不可随便展现给别人看,更不可主动找人比试。他一直告诫自己和师兄,习武之人要懂得韬光养晦,最忌争强好胜。但是看到对方挑衅的眼神和急切表现自己的神情,池离墨还是拿起了他所准备的木剑。对方摆好架势,等着池离墨攻过去。池离墨呆呆的看着他,却全没有动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沐红叶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喂,你们在干吗,至少换个姿势啊!”
听到这句话那师父再也忍不下去了,挥舞着木剑就攻上来,池离墨挥剑挡了下来,只这一击,池离墨就很清楚这个所谓的师父的功夫有多深。无心恋战,池离墨用自己空闲的左手,微转手掌,掌风将对方扫出一丈多远,直至撞到房门才停下。伸手作揖“师父承让了!”
沐勋眉头微皱,刚才那一幕,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看来这少年果然不简单。
那师父见自己表现不成,反倒丢脸,再看到沐勋微皱的眉头,突然抢过一旁护院的真剑,怒吼着攻向池离墨。池离墨突然想起师兄的一句话“凡是头脑简单的家伙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也从来不愿意花哪怕一点点时间来思考自己究竟是在处在什么情况下,他们只会像只饿了的笨猪一样,毫无顾忌的当全世界不存在的仰天大叫。”
那厢看到池离墨的分神,准备攻其不备,却只见池离墨的身形晃了晃就消失不见了。正在到处寻找之时,池离墨的木剑已经横在颈前,“放弃吧,学武之人不应该有对胜负的执着之心。那只会让你迷茫的看不清对方的利刃。”
“好了,住手吧!”沐勋见那师傅还没死心,便出声制止。真是丢了沐家的人。他用眼神示意身后观战的全总管,全总管立刻心领神会的让家丁把这师傅请了下去。据池离墨说,他再没见过那师傅。
“我听说当年人称碧霞剑君的连怀尘隐居在炙炎山,莫非跟你有什么关系?”
“连怀尘?不认识。我师傅确是住在炙炎山,但是他叫月溪。”没听说过什么碧霞剑君的,难道山上还有邻居不成?
“那你师傅是不是弹得一手好琴?”
“琴倒是会弹,他总是说自己的琴声天下第一。但是我不太会欣赏。”池离墨不解的望向沐勋,却在沐勋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痛苦,转瞬即逝……
“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沐勋站起身率先离开了。
“离墨,我累了,你抱我回房间。”看着发呆的沐红叶突然命令道。
“啊?”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是主人啊,你忘记了?快点过来啦!”
没办法,池离墨只好认命的抱起自己的主人,沐红叶抱住他的颈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呵呵,好舒服。以后就拜托你了,离墨。”
抱着沐红叶的池离墨,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似乎比在聚仙楼对望的时候,心里还要满,突然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应该一辈子都保护这个可爱的人,让他就这样天真浪漫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