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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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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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离墨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趁师父闭关的时候,偷偷跑下山来玩。结果却因同情心泛滥,被人骗的身无分文,最后被骗到这个什么聚仙楼。难怪师兄总是说,外面的人不可信啊。有了深刻的亲身体会,池离墨突然怀念起师兄的毒舌。虽说自己有能力从这个地方逃出去,但是逃跑不符合他的原则啊!现在就算回了炙炎山,也一定会被师父打个半死。而且只要一想到师兄那奚落的表情和恶毒的语言了,就更打消了池离墨逃回炙炎山的念头,因此池离墨决定留下,反正这里吃的好住的好,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今天一大早,一直看管他的伙计,突然为他沐浴还拿来了新衣,早餐也是异常的丰富。池离墨觉得奇怪,忍不住与那伙计搭讪“大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池离墨知道这位老兄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一句话的,不管自己如何逗他,池离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但是还是总是忍不住说话的欲望。
“唉。你好自为之吧!”
幻听,绝对是幻听。池离墨呆呆的望着伙计老兄的嘴巴。明明看到他在说话,但是他就是觉得是幻听。一定是很长时间没有跟别人交流的关系,池离墨突然觉得这句话是那么悦耳动听。等等,“好自为之什么?”
但是,伙计又变成了哑巴,无论池离墨说什么都没有回应。直到一个小厮匆忙的跑来在伙计耳边耳语几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耳力超好的池离墨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老板让现在就开场。快点把人带出来!”
然后,池离墨就被伙计带到了聚仙楼大厅的台子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小小的房间里坐着十多个和自己年纪相仿或年纪稍大的少年,“原来这里住了这么多人啊!”少年们的脸上神色既有焦急又有恐惧,自己跟他们说话也得不到回应。“唉,这整个聚仙楼怎么都是哑巴?真是无趣!”池离墨无聊的想着,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池离墨被小厮叫醒,把睡眼惺忪的他带到了台子上。抬眼扫视了一下四周,整个聚仙楼分了三层,一个又一个看台包厢,里面坐了不少人,看这些人衣着华丽,应该是非富即贵。池离墨不解的看着他们,“难道是让自己在这台子上跳舞?”池离墨尽可能的动用自己的智慧。
“各位爷,这可是这次的极品货色,看这小模样,很是俊俏啊。而且还是个清倌!”听到这句,池离墨保证他听到有很多人倒抽了口气。池离墨完全不懂这伙计在说些什么,就是觉得周围人的眼光很是怪异,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伙计很满意现场的气氛,打铁趁热的说道“底价是一千两,竞价以一百两为基础。现在各位爷请叫价吧!”
“一千二百两。”
“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六百两。”
一时间整个堂会像市集一样开了锅,叫价声此起彼伏。池离墨茫然的看着人群,搞什么啊,完全不懂。不过他倒是觉得自己怎么像是市场里的猪肉,任人挑选呢?
“五千两!”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仿佛穿透了吵闹的市集,声音直接撞在了池离墨的心上。池离墨顺着声音望去,二楼正对面的看台包厢里,他看到了声音的主人。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衣着华丽,长相甚是可爱,莫名的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孩子一样。他的眼神清澈且深远,直指的看着池离墨。池离墨觉得自己好像要被那深深的墨潭吸进去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一时间,其他人仿佛都不存在,只有他和这个孩子,奇怪的感觉。
由于沐红叶的语出惊人,整个堂会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这个出声的孩子。一旁喝茶的沐勋,险些没把茶碗掉到地上,陪坐的全总管更是有些呆傻。
“咳,红叶,你在做什么?”沐勋不自然的问道。
“爹,我要买这个哥哥!”沐红叶回头直视着沐勋,眼神充满期待
沐勋眉头微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买这个少年要做什么?”
“爹,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个护卫吗?我就要这个哥哥了!”
沐勋望向台上的池离墨,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倒是眉清目秀,眼神质朴,气质沉稳,看那身形到会是个练武的人才,虽然清瘦,但是很结实,应该是会武。沐勋一向看人最准,他看的出这少年会是个好护卫。但是让来路不明的人做红叶的护卫,还是不太放心。“红叶,护卫爹爹回家会给你安排一个!”
“我不要,我就要这个哥哥!”沐红叶固执的坚持着。正在这时,从台子的左侧又传出叫价声“六千两。”
红叶看向那人,四十岁左右,身材肥硕,一脸猥琐,看着极不舒服。“全总管,那人是谁?”
全总管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顺着沐红叶的手指看过去“回二公子,那人姓王,是庆州的富商。靠着与异邦人的交易,成了暴发户,名声不太好。听说他的兴趣就是喜欢把买回去的小倌折磨的死去活来,玩腻了就把他们再卖给妓馆。”
“一个小小的乡下暴发户,敢跟我抢人,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一旁的全总管听得一身冷汗,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会说的话吗。
“一万两。”沐红叶继续叫价。完全不顾沐勋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楼下的伙计和包厢里的老板都已经呆若木鸡了,一万两,简直就是天价了。
沐红叶看着那个王富商,恨恨的咬牙,嘴里还在嘀咕,估计是在想要不要继续叫价。他轻轻一笑,“我还没说完,是黄金。”
全场哗然。楼下的伙计完全跟不上状况,王富商气的是牙痒痒,很明显自己不能继续在叫价了。自己的全部家当也没有一万两黄金,眼看这么好的一块肥肉就这样被人抢走了,只好愤愤的看着坏他好事的沐红叶。其他的客人就好像变成了纯粹的旁观者。倒是池离墨本人倒不怎么惊讶,就定定的看着沐红叶。沐红叶也看着他,突然对他展开笑颜。那笑容好像再说,“我要定你了!”那一瞬间,池离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满满的,好像要溢出一样。
沐勋已经放弃要控制这状况了,无奈的伸手扶住额头,满脸疲惫的示意全总管。全总管出声提醒呆滞的老板,“陈老板?”
“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犹如大梦初醒陈老板大声的问道。见没人回答,他拍拍掌继续说道,“这个少年由这位小爷竞标获得。小三子还不赶紧带人上来!”看这位小爷出手阔绰,全总管都对他毕恭毕敬,肯定是个大人物。陈老板也不敢造次的询问他的名讳,只好小心的伺候着。
沐勋一边示意全总管去付钱,一边安慰自己,“这个孩子虽然来路不明,但是看起来天性质朴善良,最重要的是红叶喜欢就好。是的,红叶喜欢就好。”沐勋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
池离墨被人带上了二楼正对台子的看台包厢,全总管与陈老板刚刚下楼去付钱去了,而一旁的沐勋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他。竞价的少年,微笑着看着他,近看着少年的笑脸,池离墨发誓,那绝对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最好看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听起来少年连声音都是如此悦耳,比他师父那自称天下第一的琴音悦耳多了。
“池离墨。”
“离墨,好好听的名字哦。我叫沐红叶,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池离墨有些木然的看着笑得牲畜无害的少年,主人?后知后觉的他,现在终于发现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似乎好像是被卖掉了,而且好像还被这个叫沐红叶的买了下来。听师兄说,外面的人被卖掉之后要为主人做牛做马,这一辈子都不会翻身了,池离墨用他有限的对外面的知识,想象着自己悲惨的未来。
沐红叶看着池离墨突变的脸色,觉得这个哥哥真的很好玩,心里想的事脸上写的一清二楚。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看到他百无聊赖的望着周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神情好似再说是因为自己无聊才留在这里的,想离开随时都可以。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个人一定会很有趣,所以才会不自觉的想把他买下来。而且在看到他现在丰富的表情,沐红叶更确定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看来以后有他陪着自己,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这是池离墨与沐红叶第一次见面,那时池离墨十三岁,沐红叶十岁。那时的他们怎么也不会遇见到他们的命运从那时候起就纠缠在一起,在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