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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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人们总是要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就像现在。
“韩公子,我脸上有东西吗?”我实在受不了他探究的眼光和嘴角的淫笑,对!淫笑,很邪气。
“呵呵!屏儿今天果然变得更加漂亮了呢!”
我现在超级想扁方黎夙一顿,撒的什么谎啊。“呵呵!韩公子说笑,锦屏见到韩公子时真是惊为天人,也只有天上才会有像韩公子这样完美的人!”
韩檀儿笑笑,“你一直叫我韩公子,显得好生疏啊,不如叫我一声韩大哥。”
明明是问,却是肯定的口吻,我只好点头。“韩大哥,这一大早这我房门口等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叫你一声大哥吧?”
“当然!今天方老爷要回来,方兄去城外接他爹去了,所以我特地来叫屏儿去吃早饭。”
“哦?那真是麻烦韩大哥了!”我头脑一时间不太能够做主,最近接到的讯息太多了,都消化不过来了,幸亏我也算是活了三十几年的人,不然我还真没办法挺住。
“屏儿,此次方老爷回来的话,方兄可就要与将军之女成婚了。屏儿你……”
“韩大哥放心,没事。”
你知道什么呀,方黎夙要是敢成婚,本少爷就让他死无全尸。
嘿嘿!
“屏儿,你在笑什么?”
“哦,没什么。”
吃完饭,百无聊赖的我就开始想心事了,虽说对方黎夙很相信,但是方老爷是绝不允许方黎夙拒绝这门婚事的。不!应该说,他们那个团伙的人包括我娘在内,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再想想,我和柳刈要去投奔苍溪,任务重大,还要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真是疯了。电视里不都是最后才发现奸细是谁的吗,怎么我一开始就知道了啊!多累啊!
“柳刈!”我发泄似的大喊一声。
柳刈出现的速度可以说是窜的,好快!不愧是我师傅。
“怎么了?”柳刈不解地看着我无聊地样子。
“柳刈,我们去逛青楼好不好?”
“不好,我答应过夫人的。”
“娘又不在,你就陪我去吧!”
“不行!我要去练功了!”
说完抬腿就走,毫不耽搁!留下一脸可怜的我。
说什么事娘的命令,根本就是因为那个韩檀儿,哼!本少爷现在心情极度不爽,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打起精神,踏出房门,找韩檀儿去,小爷我找乐子去。
在方黎夙家里左绕饶,右绕饶,终于来到韩檀儿的门外,没到他的门口倒是先听到一阵笛声。其声若空谷啼莺,音脆而快,我仿佛感觉到自己是竹林里一只快乐的小鸟。忽而慢了一下,声音变得低而涩,暗哑的管弦,一下子我又仿佛变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满肚辛酸。正在我感怀的时候,笛声嘎然而止。
“进来吧!”韩檀儿那绸缎般的声音叫醒了我,我才惊觉我在外面站了很久。
“韩大哥的笛声太优美了,我都呆掉了。”我看着手中持笛的韩檀儿,有一种看见仙子的错觉,这个人真是错身男儿了。
“屏儿为何一脸惋惜的看着我啊?”
“呵呵!我是在想,韩大哥你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气,真是谪仙人啊!”我怎么也不能说你是女的啊,你虽然长得像女的,但是你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像女的。
韩檀儿听了,莞尔一笑又如芙蓉出水,抬手一指让我坐下,才悠闲的说:“你不会是来听我吹笛子的吧!”
差点正事都忘了,“韩大哥!你陪我去逛逛青楼好不好?”
韩檀儿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彷佛就在说,你还去青楼?作为男性的自尊是不容被轻视的。“韩大哥!我告诉你,我可是九岁就开始混了。”说完还一扬脖子,好像有多神气一样!
“九岁?”
“是啊,那个时候我小,姑娘都不理我,我就跟在柳刈后面去,柳刈在那里可香着呢!你都不知道柳刈那个家伙有多可恶!每次拿我当幌子,说是我缠着他去的,结果去了之后,他就扔下我,自己快活去了。”说的时候,我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了。
看看韩檀儿的表情,不怒反笑,看来柳刈是单相思。
“屏儿,你长得如此可爱,以后还是不要去了。”
是气还是笑好呢!这句话我可不想理解为夸奖,“好啊!韩大哥你这样的美人说的话,我一定会听的。那我回去睡觉好了。”说完我就准备走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屏儿,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吧。”
说实话,我就是不能拒绝美人的邀请,特别是像韩檀儿这样的美人,声音又是这么的如锦似缎。
“也好,省的待会方伯父回来了,我还在睡觉。哎,你刚才吹得曲子叫什么啊,怎么一会高兴的不得了,一会又心酸的不得了?”
韩檀儿还是未语笑先行,至少表面看来温柔的不行。“屏儿也懂音律吗?这首曲子是我自己有感而发的,并非名曲。”
“是吗?你竟有这样的心酸吗?看你笑嘻嘻的,还以为你没什么烦恼呢!”
“呵呵,那像屏儿一样单纯可爱的人也是没有烦恼的吗?”
“怎么可能没有烦恼呢!我娘让我去当大将军,可是我根本不是当大将军的料啊!还让柳刈来监视我,真是烦死了!”反正你什么都知道,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不如装傻。
“呵呵!屏儿不喜欢做大将军吗?做大将军很威风的。”
“什么威风啊!要上战场,会死的!”我故意说的很夸张,不说不觉得,一说才发现,说不定真的会死的,太恐怖了!
“呵呵!那屏儿想做什么呢?”
“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
“对!就是在花花世界中,沾花惹草,到处寻花问柳的公子哥。”我无比自豪的说出这个无耻之极的龌龊愿望。
“呵呵!屏儿真是可爱!”
无语了吧,就会说我可爱,其实是想说我胸无大志吧,可不是刚好当你们的棋子吗?
“韩大哥,我想想还是要回去思考一下我的计划,我可不能去当大将军!”说完我一脸凝重的离开。
韩檀儿挂着他的招牌笑容看着我离开。
我一走,他立刻换了表情,是探究,是思考,是鄙视,是阴笑?
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本色出演的不错,我就是要你们放松警惕,我就是个花花公子,胸无大志。
巳时三刻,方老爷回来了。
我和韩檀儿还有柳刈站在管家方义的身后,看着十骑骏马奔驰而来,快到府门时,停了下来。方义带着两个小厮立马迎了上去,方义站在方鼎天旁边汇报情况,并引向我们。小厮牵着方鼎天和方黎夙的马离开,其余的人都从侧门进府。
“方伯父,十一年不见,伯父还是一如往昔的英姿勃勃!”我上前作揖。
“你是陈夫人的儿子,锦屏!”
“正是小侄!见过伯父!”话说我最烦的就是这些客套礼节,但是柳刈站在我身后就像钉子一样。
“确是仪表堂堂,少年儿郎!”方鼎天浑厚的嗓音,一如当年有力且带着威严,彷佛被他这么一说,我就是一个有作为的好儿郎了。
“多谢伯父谬赞!”
方鼎天笑而不语,转头看向韩檀儿,“韩公子也在?”
“晚辈数日前来拜见前辈,刚好前辈出门,因而特在此恭候!”韩檀儿低低徐徐地说,说不出的谦恭。
“哈哈!今日府上都是真是高朋满座,又加上小儿的喜事,真是双喜临门,请府内休息,晚些时候请大家共赴宴席。”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府中,而我的心却七上八下的了,方黎夙要娶桑梨了!
我寻找方黎夙的眼神,方黎夙却没有看我,直觉告诉我他在逃避。
我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间,等待晚宴。
下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见方黎夙,听下人说,方黎夙在书房跟方鼎天报告事情,父子两还要商量迎娶将军府大小姐的各项事宜。
一个下午我就晕晕乎乎地,如果方黎夙真的结婚了,我该怎么办呢?
晚宴
方鼎天在主人座,方黎夙在侧,我与韩檀儿对坐。
“今日除接待两位公子之外,老夫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就是小儿黎夙与将军义女的婚事,我与将军已商量好将于六月初十让他们完婚。”
六月初十?今天是三月十七,好快,还有两个多月了。
“恭喜方伯父,恭喜黎哥哥!”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去看方黎夙责备与心疼的眼神。
韩檀儿端起酒杯来到方鼎天面前,说着道喜的话,我也拿上酒壶和杯子,穿过大厅里不知何时进来的舞姬们,来到方黎夙面前。
“第一杯,还是恭喜你!”
“第二杯,还是祝福你!”
我正准备倒第三杯的时候,方黎夙抢去我的酒,“屏儿,你要相信我,我说过不会成亲,就是不会成亲,我不会骗你。”
鼓乐声重,我听错了吗,不骗我?
“那你不是要娶桑梨了吗?”
“相信我,不会娶的!所以你不要再喝了,你的黎哥哥可会心疼的!”方黎夙套在我耳边说话,搞得我脸颊发烫。
“去死!方黎夙!本少爷也是堂堂男儿,喝酒怎么了!本少爷还要找女人呢!”我一个激动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趁着方黎夙发难之前,撤!“我去找方伯父!”可是,我的衣襟还是被方黎夙拉住了。
“我爹现在可没有时间来招呼你!你看看那边!”被迫地坐在方黎夙的身边,看向方鼎天,他和韩檀儿聊得正欢,倒像是忘年交。
“哼!不过你们方家怎么这么多歌姬啊!哎!仔细看看,还长的都很不错呢!”说罢,我的眼睛盯着美人们,一刻都不想放松。“哎呀!”我怒瞪方黎夙,“你干什么掐我!”
“屏儿,你该看这里!”方黎夙一脸哀怨地把我的脑袋挪正对着他,我想动都动不了。“我要把你跟柳刈学的那些坏毛病全部改掉!”方黎夙义正言辞的说,我闷在肚子里笑,在柳刈之前我就会这些了!“方黎夙,要不这样,我们一起看吧,你看多好的舞啊!多美的曲子啊!”我假装一脸陶醉的闭上眼睛。
突然,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我唇上迅速飞快的一扫而过。我睁开眼睛,看看方黎夙微微红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不敢胡闹了,把方黎夙放在我脸上的手拿下来,穿过各位舞姬姐姐们,脸红心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舞姬们旋转,挪动的间隙里看方黎夙,越看越喜欢。
“屏儿,可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方兄哦!方伯父会看到的哦!”韩檀儿锦缎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
“呵呵……多谢韩大哥提醒!”被别人看穿的时候总是会脸红的。正当我尴尬之时,韩檀儿却说:“将军的义女,屏儿你认识吗?”我心下一惊,还是笑呵呵地说:“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过啊?”问题还是丢给你吧。
“呵呵,看来屏儿可能都不记得了呢!”韩檀儿在我旁边坐下,斟满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下,说:“你可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我一脸惊诧地看着他,彷佛从来不知道一样!韩檀儿看看我笑笑说:“那是你十年前的事了,可能你记不太清了。当时你和你娘经过禹堤,你听到一家妓院里又一个小女孩啼哭的声音,心生不舍,便找你娘去救她。你娘救下了她,发现她和你爹极为相像,就把她送到了将军府。”韩檀儿讲完之后,面带微笑地看着我,彷佛在等我回答。
“你是说桑梨?”我总是不会让别人失望的。
“没错!”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呢?还有知道桑梨的人很少,知道我救过桑梨的人就更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突然浑身充满防备的看着韩檀儿,话说做戏做全套,既然演了,就演下去吧,我肯定知道那是柳刈!
“想知道?晚上来找我。”韩檀儿说完话,笑容神秘地去向方黎夙敬酒去了。
头有点大,虽然一开始方黎夙就告诉我谁是谁非,但是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我就不信凭韩檀儿的聪明会不知道方黎夙跟我说过什么,那他又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