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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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夙和余锦屏一离开,韩檀儿就撤下那张笑脸,冷冷地对柳刈说:“你刚才失态了!”柳刈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扯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韩檀儿又换上他那个让余锦屏要遮他眼睛的笑容,不过这次的笑容有点邪气,他像是回味般对柳刈说:“你那个徒弟到是十分有趣!”
柳刈知道韩檀儿起了兴趣,心里苦涩,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让他深入骨髓,拔都拔不出来的人。
柳刈想想还是说:“殿下还是不要动他念头的好,锦屏虽然是余夫人的儿子,但是对余夫人的事知之甚少,况且锦屏最是心软,他日若要成就大事,倒是个麻烦。”
韩檀儿不置可否地说:“柳刈啊,他毕竟是你徒弟,朝夕相处了十年,你怎么还是如此冷血啊!”
柳刈听了,心中更是苦涩,看来他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执意要去招惹余锦屏了。柳刈面上还是一脸平静地说:“柳刈只为殿下效劳,不必理会旁人。”
韩檀儿听了微微一笑,想想又对柳刈说:“你和余锦屏要去安良投靠苍溪去了,此次的事情牵扯重大,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方黎夙怕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既然如此也不用遮掩于他了,反正他也是知道我们计划的。只是此人不如他爹那样愿意与我们合作,本来我还在忧虑,今日他露个弱点给我,我又岂有放过之理?”说罢一脸尽在囊中的表情。
柳刈听后谨慎地说:“是!”
我并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方黎夙刚才说过的话,柳刈的确在看见韩檀儿之后变得不正常了,韩檀儿是裕罗人,韩姓又是裕罗的国姓,如果柳刈是奸细,他看见韩檀儿之后的变化就说明,韩檀儿极有可能是他的主子。可我记得裕罗只有一位王子叫韩嘉,那韩檀儿就应该是其他贵族成员的子嗣。可是韩檀儿来烨固做什么?找方黎夙做什么?方黎夙说这里面有很大的阴谋,这个阴谋又是什么?我身边这些人包括我自己在这阴谋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这些东西就像浆糊一样粘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说了不想知道这些阴谋,鸵鸟一样的过日子,但我不能真的不想去,这些人在我的生活中呆了太长的时间,我无法视而不见。就像我那个十五年没见过面的爹,我永远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因为有他,才有这一切。那位苍溪大将军也一样,还有那个韩檀儿也是,这些人我从未见过,但不可否认,我的命运早已与他们牵扯到一起。
天黑了,这次方黎夙又没有叫我去吃饭,他当我是神仙吗,吃那点东西就好了。我自己起来穿戴整齐正要出去找方黎夙要饭吃,方黎夙就端了一托盘香喷喷的饭菜走了进来,看见我还打趣我说:“我只当屏儿和小时候一样贪睡没起呢!自己特地送饭来了!”
我就不信你觉着我是睡着了的,小样!你就装吧!我也不理他,径自拿了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方黎夙瞧我不说话,知道我生气了,便开始解释:“我是怕你看见柳刈他们难受,所以才没叫你去吃饭的。”
我一听就来火,把碗一摔,指着他鼻子就骂:“方黎夙,你小时候就这样,什么都自作主张!你怎么知道我那会不饿!你怎么知道我怕见他们!你怎么知道我就信了你的话了!方黎夙,我讨厌你!讨厌你自作主张把玉佩送给我,你就知道我会给你圆谎吗?我要是说不知道呢!我讨厌你们所有人都高深莫测!就我一个人是傻瓜!不就是一个女人的爱情!至于你们都这样吗!我。。。。。。”说到最后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我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方黎夙未料到我如此激动,刚开始被我吓住了,后来过来把我拉进他怀里,用他长满茧子的手为我擦拭泪水,嘴里还温柔地说:“屏儿,你别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我一听他说话,更是止不住地哭,把脸埋在他胸口使劲地哭。我要把从博弈到这里的不快全都哭出来,相处了十年的柳刈是奸细,娘亲一直以来对我也有隐瞒,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就连方黎夙也是这里的一份子,就我是个呆呆的棋子,被他们蒙的团团转。明明是如此亲密的人,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方黎夙就任着我哭,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小时候娘亲哄我睡觉一样。
等我哭完了,哭不出来了,我还把脸埋在他胸前。哭完了,轻松了,理智也回来了。这才觉得丢人,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就紧抓着方黎夙的衣服,不肯把头抬起来。
可是我的力气比不过方黎夙,还是被他把脸给抬起来对着他。我不好意思看他,眼睛就向下看,刚好看到自己还坐在方黎夙腿上,这才猛然惊觉我坐了个典型“小姐”的姿势。赶紧要下去,可方黎夙紧抓我,不让我走,还强迫我看他的眼睛。看就看,本少爷现在就是个猴屁股,也不怕你看!
我看了他半天,他也不说话,被他看得难受,正在我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安静的时候,方黎夙终于说话了。“屏儿,我很高兴你在我面前哭了。”
妈的,变态!
我发现方黎夙说话了,气氛就轻松了,于是我商量道:“既然我满足了你的变态心理,你能不能放开我啊?”
我以为方黎夙会点头,结果方黎夙没有,还说了句让我想掐死他的话。方黎夙说:“我不要放,这样多好,就像娘子坐在相公腿上。”说着还一脸幸福。
我彻底被他打败了,果然是个变态!我举了手正准备掐他的时候。一个软软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唇上,我第一感觉是,恩,还不错,跟娇娇的差不多。第二反应是,居然是方黎夙!第三反应是,“啪!”一个巴掌落在方黎夙脸上。
我跟方黎夙都呆了,我是第一次打人,包括在现代社会我都没有打过人。方黎夙用一种好像受了伤害的表情看着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就站起来向床边走去,我觉得这个时候用被子蒙住脸比较好。这次方黎夙没有拉着我,我坐到床边,等方黎夙出去,我想明天见面就好了。
明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是现代人,当然知道方黎夙这是个什么情况。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我不能答应他的,我对女人还是有感觉的。
可方黎夙迟迟没反应,过了很久,久到我忘记方黎夙在屋子里,快睡着了的时候。方黎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出去,而是走到床边,说了句“你这个姿势很丑”便把我的头从被子里拉出来。
我就坐在床边也不敢看他,他高大的身躯往我面前一竖,我就觉得好像是我错了。压迫啊!他又是以大欺小!
我以为他要道歉或者说点什么,他什么也不说,蹲下来,像小时候一样帮我脱了鞋袜。伸手就把我往床上推,还拉上被子对我说:“我知道你下午一定没睡觉,现在睡吧!今晚让给你睡,我去睡书房。”
我看他说完就要走了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方黎夙,我还没洗脚呢!”
方黎夙宠溺地笑笑,说:“你等会。”就出去来了,我知道一会他就会来给我洗脚了。我突然觉得如果喜欢方黎夙也不错,不就是变成同性恋不娶老婆的事。不过不娶老婆倒也好,省的被方黎夙给抢了。这是为我老婆好,恩,我真是太有奉献精神了。这样想,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方黎夙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在笑,端了盆洗脚水,挺滑稽地问我:“你笑什么呢?一脸地贼相!”
“你才一脸贼相呢!快过来帮本少爷洗脚!”我也不管他,直接坐起来,晃荡着俩脚丫子。
方黎夙一脸无奈地沦为洗脚丫鬟,我看见蹲在那边一脸认真给我洗脚的方黎夙,就想耍耍他,我便故作深沉地说:“方黎夙,你要娶老婆了?”
方黎夙没说话,点点头。继续洗我的脚丫子,我在想我的脚有那么脏吗?
“那方黎夙,你刚才那样对我算什么呢?”
这下方黎夙总算停止洗我的脚,抬起头认真的看我,好像想在我脸上看出朵花来。我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心里蹦蹦乱跳,我别是下了个陷阱把自己给栽进去了!方黎夙看了半天又继续洗我的脚,妈的!老子的脚就那么脏啊?方黎夙看着我的脚闷闷地说:“你刚才不是拒绝我了吗?”
我的娘啊,我差点从床上跌下来,哈哈,方黎夙怎么这么好玩啊!
“你都要娶老婆了,我能不拒绝你吗?”我说着硬是给挤出点眼泪,其实那是憋笑憋得。
方黎夙一听就说:“我喜欢你!我不娶老婆!”
我听了有点开心,但更多是愁,不娶老婆?那可是皇帝下的旨意,还是将军的义女。两大人物的面子,都是不能驳的。方黎夙终于觉得我的脚干净了,拿了干净的布巾帮我擦干了脚,又把我俩脚丫子放进被窝里。
我被他这么伺候着还真舍不得他给别人做老公。但是微不足道的我怎么能与皇权对抗。我无所谓的笑笑,说:“方黎夙,老婆怎么能不娶,我们做情人好了。”我也不知怎么就想到这一句了。
方黎夙把我在被子里放好,自己就着刚才的洗脚水,坐在床边脱了鞋把自己的脚伸进去洗了。听到我的话,他回头看看我,像是在确定什么,忽而笑了:“屏儿,你好傻啊,既然肯做我的情人偷偷摸摸。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与我在一起呢!”
我傻了,方黎夙要违抗皇命吗?想想我又不是有多喜欢他,只不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何必让他冒那种风险呢。我连忙说:“方黎夙,我只是玩玩的而已,你不用这样,老婆还是要娶的。”
方黎夙突然压在我上面,我听到洗脚水打到地面的声音,我想完了,方黎夙生气了。我这回做贼心虚不敢看他,方黎夙的声音压得很低,说:“余锦屏,你今日倒是想让我怎样?先给了我一个巴掌,又给我一块蜜糖,现今又给我一闷棍。你想把我弄疯么?我本不想逼你的,但现在你必须得告诉我一句话,你愿不愿意与我长相厮守?”
我听了更觉恐怖了,长相厮守?好害人的话啊,曾经我的男友也说过长相厮守,不离不弃的话,最后又怎样呢,谁能做到长相厮守?
我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紧绷的方黎夙,无比凄凉地说:“方黎夙,哪有人能长相厮守的?你能永远不变心吗?我能吗?这些事我们都做不了主的。”
方黎夙见我表情凄惨,便来安慰我,“你何苦钻那个牛角尖,不能因为你娘而否决了所有的感情。”说罢抓起我的手,举过头顶发誓:“我方黎夙此生执此手,决不放开,若违此誓,死无全尸。”
“方黎夙,我不信誓言,若有一日,你变心了,我便亲手执行你的誓言,让你死无全尸!”我想想还是这样好,何苦让自己为难,既然想与他好,又怕他变心,就等他变心的时候杀了他。
得了,最后我还是挖了个陷阱自己跳了进来,原本是耍耍方黎夙的,现在倒好,跟他谈恋爱了。
方黎夙听了我的话,脸上掩不住的兴奋,就在我脸上亲了两口,也不管那洗脚水湿了一地,直接翻到我里面钻进被窝里,抱着我的腰说:“屏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也不等我回答,就说:“十一年。我等了十一年,我原本以为要等更久的。现在好了,屏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听他说在一起了,我才想起一个大问题,我们两人都是年少气盛,又刚刚确立关系,一个激动,我不就被方黎夙给做了,当然是我被方黎夙做了,想想他力气比我大,身材也比我魁梧,我是毫无胜算啊!
我赶忙拉开方黎夙抱着我腰的手,小心翼翼地说:“方黎夙,你觉不觉得我们发展的太快了?”方黎夙摇摇头,我继续说:“呐,我们小时候只见过一面,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用这么快就躺在一张床上吧?”
方黎夙一听就笑了,笑了半天才说:“原来屏儿是怕这个,放心!你不点头我是不会冒犯你的。”
果然我是0号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这里好歹也是他的房间,我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方黎夙突然正经地说:“我今天在这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告诉韩檀儿,你是我的人,让他少动你心思。”
我一听乐了,我还挺有魅力!那么个美人都对我有兴趣了。
方黎夙看我乐,就拍我一脑袋,说:“以后离他远点,他可是个危险人物。今天晚上你也别睡了,我得跟你好好说说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看我不说话,方黎夙就把我拉起来,用个枕头垫在我身后,自己也垫了个枕头坐了起来。
方黎夙沉吟一下,开始说:“这得先从你娘说起,你娘真是个不得了的女人。十八年前,苍溪大将军单枪匹马到敌营擒获敌首后,被封大将军凯旋回朝,路经桃源镇,认识了当地的才子——余泽,也就是你爹。苍溪与你爹情合意投,两人商议等到你爹去安良获取功名之后,便在安良长相厮守。”听到这里,我就蒙了,乖乖!搞了半天原来我娘才是第三者插足。
我猜着,就接着说:“可是半路杀出了我娘,爱上了我爹,然后趁苍溪将军出征的时候用计与我爹产生了我,我爹迫于无奈,便娶了我娘。然后苍溪将军来征兵就把我爹征走,然后五年后假传消息说我爹已死。我娘知道其中蹊跷,便开始了寻夫之路。”
我自以为猜测不错,可是方黎夙很不留情地说:“半路杀出了你娘是对的,但是你娘并没有爱上你爹,她爱上的是苍溪。你们桃源镇不是盛传苍溪对你娘一见钟情吗?那就是你娘让人撒播出去的。其实是她对苍溪一见钟情。”
又是一个重量级炸弹!
我忍不住又插嘴:“她是不是想让我爹知道,然后知难而退?可是我娘既然不爱我爹,为什么会。。。。。。”
“你是想问为什么会有你,你先别急,听我给你细细讲来。你娘是在苍溪回到安良的时候散发的消息,你爹听得多了未免患得患失,他便去了安良找苍溪问清楚。正是因为你娘这个谣言,使得你爹跟苍溪的关系更加的牢不可破。你娘一直都不甘心,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她都不输给你爹,只是比你爹晚遇上了苍溪。”
我又忍不住问:“那后来娘是怎么会那样做的?”
方黎夙看看我说:“你娘一直因为不能让苍溪看她一眼着实烦恼,有一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让苍溪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的办法,她要让苍溪一看见你爹就想起她陈雨湖来。”
“所以我娘就设计了我爹,然后产生了我,和爹成亲了。”
方黎夙点点,继续说:“那时恰逢苍老将军遇难,苍溪为报父仇,没有顾得上桃源这边的事,若然他知道的话,绝不会让你娘得逞的。等到苍溪回到安良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来不及挽救,你娘成功的让苍溪一辈子都记住了她。后来裕罗国侵犯烨固边境,苍溪就奉旨出征,这下苍溪便将你爹征到军营里。”
“那为什么要等五年才宣布我爹死了?”
“问得好,苍溪把你爹征到军中的时候,你爹觉得无颜再见苍溪,时常躲着不见苍溪。而苍溪得知你娘怀了你,忙着派人去做掉你,省的你爹以后有牵挂。两人虽在军中,却并没有见面。”我听得一阵心惊,原来我差点就不存在了。
“后来,你爹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便去找苍溪不让他对你出手,苍溪当时可以说是五脏六腑都气出来了。苍溪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他不能忍受你爹还要对你娘和你日后有任何牵挂。后来你爹答应永远不回桃源,永远不去找你,永远不离开苍溪,并用绝食威胁苍溪,才使得苍溪留你一条小命。我真该感谢你爹!要不然哪里来我的屏儿啊!”
我心里一阵乱糟糟,也无暇与他调笑。方黎夙感慨一番,又继续说:“再说说这五年的仗,当时裕罗的领军将领都库是个怪人,每次两军对战打不到两个回合就往回撤兵,每个月都来两次,次次如此。那裕罗的皇帝也是个怪人居然就放任这样的人在前线乱闹。”
“那我军可以偷袭攻到他们大营。”我插道。
“没错,我军确实采取过偷袭政策,可是每次都不成功,对方的防守很坚固,而且士兵的警备和战斗力都很强!于是情况就这样僵持着,打不赢,又不能退。后来,苍溪派人约了裕罗守将都库在大营外二十里处谈判。一般没有皇帝命令,守将是不得私下谈判的,所以苍溪将军是冒着通敌的罪名与都库谈判的。而都库也答应谈判,谈判的结果是都库答应假装战败逃回裕罗,并答应十年之内不再侵犯烨固。但都库也提了两个要求,那就是十年后再战沙场,苍溪每次都要后退三十里,还要败给他三次。”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震惊,看来这个都库是早准备好了就等苍溪找他谈判的。打仗并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要的是十年之后的大举进攻。可是一旦答应这个条件岂不是卖国,每次都退三十里,多退几次,岂不是退到了安良。我一脸紧张地看着方黎夙,方黎夙对我露出一个苦笑,说:“苍溪将军答应了都库的条件。回到安良之后,苍溪去向皇帝领罪,但他隐瞒了都库的要求。皇帝听闻大败裕罗,又得裕罗十年不再侵犯的消息,便不追究他的罪责。”
“为什么他要答应如此条件,这不是丧权辱国吗?”我联想到中国在鸦片战争时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一时间忿忿不平。
“莫急,大将军自有解决之道,他绝不会出卖国家的!”方黎夙说着还一脸崇拜。
“哼!”我不想跟他讨论苍溪会不会卖国的问题,便问:“那我娘,你爹,柳刈,韩檀儿,你,甚至我在你所说的阴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哈哈,屏儿真是聪明,会问我这个!”停了一下,严肃的看着我说:“屏儿,今天我跟你说得都是秘密中的秘密,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更是个大大的阴谋。你听仔细了,自己好有个打算。”
我也被他的严肃感染了,认真的点点头。
方黎夙见我点头才说:“你今天见到的这个韩檀儿是裕罗皇帝的私生子也是第二个儿子,此人的心机手段都非常人可比,而且野心极大。裕罗太子韩嘉的皇位将来必然落入此人手中。这些年韩檀儿派了不少人在烨固刺探消息,就像那个柳刈。也收买了不少人,我爹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阴谋谋得就是烨固,你该明白了吧。”我刚想说话,方黎夙就说:“你先别说话,我一并说完你再说。你娘是为了拆散苍溪和你爹,当初你娘去博弈就是要用你,还有她和你爹得到夫妻之实,把你爹从苍溪身边带走,好分开苍溪和你爹。不管怎么说你娘跟你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还有了你,即使是皇帝也没有理由分开他们的,但苍溪提前做好准备,你娘多番打听都没有得到关于你爹的消息。她也明白苍溪不会爱上她,但是她也不会让他们好好过。而她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情报站,她在各地都有商铺,不只你所知道的络绎和樊城,你怕是还不知道现在自己是烨固首富的儿子。你娘借由商人之名给许多的大官家里送了娈童美女,其中有许多便是裕罗的探子。”
方黎夙挪挪身子,继续说:“我爹之所以加入这个阴谋应该说跟我娘有关。你们听说的是我娘死于难产,其实我娘是在生下我之后,被人逼死的。”方黎夙顿了顿说:“当日我娘怀了我的时候,我姑姑也怀了孩子。在宫廷里的女人都怕失宠,我姑姑叫我娘去安良陪产,一则是陪产,宫中人杂,有个家里人好作伴,二则姑姑若生了女孩,娘生了男孩便交换来养,以保她的地位。后来姑姑和我娘都生了男孩,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偏偏不知哪里跑来个贵族公子,见娘美貌,竟在宫内欲强要了娘,娘亲抵死不从,最后竟咬舌自尽。”
方黎夙的声音变得有点沙哑,我悄悄地握住他的手,想要安慰他。方黎夙回握了我的手,接着说:“爹爹一直在络绎为朝廷效命,娘亲生产的时候也不在安良,爹爹还是喜得一子才来安良,准备将我和娘接回家中。谁知发生这等事情。事发之后,姑姑很是愧疚,请皇上严办,其实说严办,也不过是打回祖籍不得承袭爵位而已。爹爹对此事心里不满可还得千恩万谢,宫里面还有姑姑和刚出生的小皇子,万一遭到贵族不满,就连他们也要遭殃了。而为了遮掩此事,便对外宣称我娘死于难产。本来事情到这里我爹也认了,谁知皇帝竟在我们回到络绎之后不久,又恢复了那无耻狂徒的爵位。自此爹便一口气憋在心中,而皇帝对爹也不如以前信任,也怕爹对他有怨恨,继而有二心。所以当你娘来找我爹合作的时候,爹便欣然同意,他才不管你娘的恩怨,爹要烨固皇族来给娘赔命。”
我无法形容我的震撼,方黎夙稍作停顿继续说:“我爹的角色很简单,制造劣质的兵器给军队对以次充好。”
我震惊地看着方黎夙,方黎夙笑笑说:“我虽然也恨及了烨固的贵族,但也不会如此坑害烨固的军士。下面该说说我了,我在这场阴谋里是表面支持他们,内地里给他们拆台的,我恨烨固皇族,但这跟烨固的百姓没有关系,我是这堆人里面的间谍。”
我晕,还来了个无间道。
“下面该说说柳刈和韩檀儿,韩檀儿就是这个阴谋的最初策划者,是他发现了烨固这些人错综复杂的关系,从中牟利。他也是这个阴谋的最大的获益者,若是阴谋成功,他将得到裕罗皇位还有烨固。一直一来韩檀儿都对我有些防备,今日我特意漏了你这个弱点给他,好让他相信我跟他在同一条线上。而那个柳刈则是他的心腹,他的作用日后你自然会看到,他可不只奸细这么简单。此次你们去安良,切不可让他太过接近苍溪将军,你要时时防备于他。”
方黎夙说完停了一下,说“最后该说说你了,你是个没着色棋子,既可以是白色的,也可以是黑色的。我今日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自己为自己选一种角色,你的角色原是未定的。”
“那我该选什么角色呢?”我自己真是不知怎么选,一边是娘,一边是数万百姓。
“屏儿,你娘那样的爱是不对的,你不能帮她作出伤害无辜百姓的事,现在你娘让你去找苍溪,去做大将军,就是韩檀儿怕以后苍溪不肯合作,而选的另外一条后路。你该知道自己有多重要了吧,你是余泽的儿子,你可以控制余泽和苍溪,而你娘可以控制你,即使你不做大将军,依然可以控制烨固的局势。所以屏儿,你不能听你娘的,她即使是拆散了你爹和苍溪,她也什么都得不到,你又何苦帮她去连累别人?”
果然我的命运一早就与这些未曾见面的人连在一起了。我是一颗可以自己着色棋子,方黎夙你也是想利用我一下的吧?
“方黎夙,你是因为这个才说喜欢我的吗?”我转动无神的眼睛看向方黎夙。
方黎夙一惊,坐直身子看着我说:“屏儿,即使你选择听你娘的,我还是喜欢你的,不过我会把你拉过来的,因为那是条不归路,你这么善良,以后会后悔的。”
是吗?可是方黎夙,这一切让我好累啊。我一个现代人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么多的阴谋。
“方黎夙,我好累,我要睡觉了,明天我也不想看见柳刈,我病了,要在房里休息,不见人。”我说着,把枕头放平躺下来,侧过身体准备睡觉,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真的累了,白天奔波来到络绎,买礼物,想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方黎夙的炸弹一个一个的扔过来,炸得我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我听不到方黎夙在身边的声音,我想我是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方黎夙,只有几个小丫头进来伺候,等她们把我收拾好了,方黎夙就带着人端了早饭进来了。
方黎夙见到我就笑这说:“你猜我今天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听了一下子摸不到头脑就问:“什么怎么说啊?”
方黎夙惊讶地说:“你不是说今天不见人嘛!我就跟他们说昨晚累到你了,怕是今天都起不来,我说你爱面子,让他们别来看你。哈哈,聪明吧?”
聪明个屁,本少爷的贞洁就毁在你手里了!
我啐他一口,说:“亏你想得出,你就不能想个聪明点的说法?”
方黎夙一脸哀怨地说:“我还不是为你嘛!那个韩檀儿一早上就问你,我就故意这么说给他听的。”
得!得!自己那里去对付情敌,都推到我身上了。
我突然想到昨天方黎夙说得话,不知道是早上太清醒还是睡了一觉想通了,我认真的看着方黎夙说:“方黎夙,虽然我的心里还是很乱,有很多事情一下子,也不能接受,不过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决定做一颗白棋。”
方黎夙听了我的话,好像一脸感动的样子,开心地说:“我就知道屏儿最明事理了!”
你知道个屁!鬼话!
我突然想出去散心,呆在屋子里实在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我眼睛一亮,就对方黎夙说:“方黎夙,今天带我出去玩吧,咱们就当去约会的!”
方黎夙宠溺的看着我说:“你怎么老是那么好动!等你吃完了就去,不过得躲着韩檀儿他们。”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躲着韩檀儿他们?”
方黎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跟他们吹牛吹过了呗!”
我笑笑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也好,反正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他们。”
于是吃了早饭,方黎夙就带着我在络绎城里晃悠。我路过一家红香坊的时候,就死性不改的想进去,最后被方黎夙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连带着把原来带过我上妓院的柳刈也骂了一通才解气。我悄悄地想,那是我在你之前的事,你用得着那样吗?再说,你自己就没去过?当然我没说,我不会笨到硬往枪口上撞。
跟方黎夙去压压马路,去茶馆里听听小曲,还去了郊外骑骑马,在草地上嬉戏了一场,一天很简单很温馨的约会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