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此生归来觅何处 第十二章 昆寨巧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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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寞杰轻功的帮助下,上山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山寨在数十棵参天大树下隐蔽的很好,从下面往上看根本不能发现。而且它还分有三道屏障口。第一道是用长满爬山虎的,厚厚的一面墙,与山连成一色。墙内守着十个小喽啰。
“就是他!就是他把大傻的胳膊卸下来的!没等我们寻仇,这小子就敢自动送上门来了。”刚才在山下的另外一人仗着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人多势众,一改那副猥琐样,挑衅地叫嚣着。
寞杰丝毫不把来人放在眼里:
“呵,就凭你们这几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跟你们动手都怕玷污了我的剑。去叫个能管事的人出来。”
其他人听到这番话可都不服气了。个个凶相毕露。但是,被派来守第一道屏障口的人能构成什么威胁?寞杰随随便便拔下几枝爬山虎就都解决了。一地的狼藉,奴颜莫不关心,她只道:
“公子,没事吧。”
寞杰摇了摇头,继续走向山寨。
“来者何人?”一个长相粗矿的男人沉声问。他正襟危坐在虎皮太师椅上,旁边的两个小厮捧着这男人的五环大弯刀,看起来重量不轻。
“我们主仆二人只为寻人,不为其他。刚才的事多有冒犯了。”未等寞杰开口,奴颜就上前接话。
“寻人?哈哈哈……在我这的都是些大老粗,我看二位斯斯文文的样子,总不会来找我们这群土匪吧?”那个男人开口大笑,一喽啰近身附耳上来:
“二当家的,你忘啦?三天前你不是请来两位贵客,说是想助大当家的破解那宝贝吗?”
“哦,对对对。”二当家的一脸顿悟,连声道对,继而他神色一转,对着寞杰说道:
“我不管找什么人。总之,你伤我兄弟,这事儿可不能善了。我一粗人,什么文不文斗的我不懂。反正,今日你要能赢过我手上的刀,我便尊你为座上宾,恩怨尽消。否则,这昆寨的阶下囚可不是好当的!”
“如我赢了,这山寨上下任我寻人?”寞杰神色无常地问。
二当家的拿过喽啰手上捧着的五环大弯刀,作起势状:
“这自是当然。小子,出招吧!”
破祈出鞘,但陪同作战的竟然不是剑身而是剑鞘!寞杰把剑扔给奴颜,挥了挥手上的剑鞘,似笑非笑地对而二当家说:
“用这个足够了。”
二当家的闻言大恼,心想:好小子啊!竟敢看轻老子!今天爷爷我要不给你耍两套真功夫,你就不知道啥子叫昆寨第一刀!
二当家的大刀一砍,接着扫腿攻寞杰下盘。五环弯刀乃为重铁所铸,本身极重,使用之人若非孔武有力者,则难以驾驭。那二当家方才被寞杰一激,心有怒火,只想着尽快打败寞杰,所以招招尽了全力。反观寞杰,他的剑鞘可以说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打个场面而已。每当二当家攻击时,他只是一味的闪躲,并不正面接招。一百来个回合下来,二当家的体力就受不了了,他大喊:
“格老子的,小子,你有种就下来和我正面单打!闪闪躲躲的,他娘的算个屁!”
旁边的一众小厮也在吆喝:
“缩头乌龟,你倒是接招啊!”
“这小子尽会装孙子,小娘子你还跟着他干嘛?不如随了我们当家吧!”
“哈哈哈……是啊,随了我们当家吧!”
寞杰闻言倒也不为那些人所动,只见他双脚一蹬,人凌于空中。一眨眼,双眸尽射凌厉。手上的剑鞘向右一挥,带动微弱红光。接着,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拂面而过。那二当家见寞杰直扑扑地朝自己飞来,赶忙双手握住五环大弯刀使足力气砍向寞杰。正当刀离寞杰天灵盖三分时,二当家的突然停住了。
所有人皆不明发生何事。但定睛一看,原来,寞杰双脚微立于地上,身子斜斜地倚在空中,只要再低一点,整个背部就会紧贴大地了。而他手上的破祈剑鞘更绝,居然分毫不偏地抵着二当家的丹田处,稍一运内力,他的五脏六腑便不保了。你说,二当家的怎能不停手?
那二当家倒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比武完后,他当场就放话了:林寞杰和奴颜姑娘从此为昆寨的座上之宾,以往恩怨一笔勾销。昆寨上下众人切不可再为难他俩。不听命令者,轻者逐出山寨;重者剜去双目。
奴颜一手托着破祈剑身,另一只手藏于宽大的衣袖中。她兰花指轻轻一弹,空中一粒肉眼难辨的风珠无声地射向刚刚吆喝得最难听的那个喽啰。
“武阳,你怎么啦?”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叫。
乍一看下,原来是一男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双腿无力地瘫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是羊癫疯!”
“啊?怎么会这样?”
二当家的见状,立马手一摆,吩咐旁人:
“快带下去,找人看看!”
“是,武阳你撑着点!”那个名叫武阳的男人就这样被半拖半拉地带下去了。
奴颜面稍露得意之色,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冷冷地看着这众生百态。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她转而双手捧着破祈剑身递呈给寞杰:
“公子,给。”
二当家的眼珠在奴颜身上上三路,下三路地打量着,又拍了拍寞杰的背:
“兄弟,你这丫头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怎样,你可想过收她进房?”
闻言,奴颜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寞杰则摆了摆手道:
“见笑了。奴颜与我亦仆亦友,兄弟我绝无他想,二当家的就莫再胡言了。”
“哈哈哈……有道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了。算我多嘴了。走,咱进寨子说话。”
奴颜跟在寞杰身侧进了山寨,她依旧面带微笑,只是水袖下的兰花指又一次弹了出去。
步入昆寨正堂,四处皆插着火把照明。中间首座为一豹皮太师椅,上头挂着一张狂草写成的“川”字,两旁各有两扇门。下座分为十二座,一边六座。
“林兄弟,你先在这坐下,我去请大哥出来。”二当家的拱拱手,转身进了左边那扇门。
寞杰坐在了右首第一位,奴颜居于第二。
“公子,你说这大当家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外界都传他最近独自一人闷在房里钻研宝贝。真不晓得那宝贝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奴颜道。
寞杰喝了一口喽啰刚泡好的茶,略有所思:
“待会儿看看你不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宝贝的神奇不过是被人的贪念夸大罢了。世人皆想有外力助他们一步登天,成就霸业。可谁想过,所谓的宝贝……谁来助它成就今日的神奇?万物本身都该经历自己的一番磨难。”
“那公子现在也是在经历你的磨难吗?”
寞杰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也许吧。”
“林兄弟!”二当家的人未到而声先至,“我来给你引见下,这是我大哥,昆寨的大当家——何川。大哥,这是我在里面和你提到过的小兄弟林寞杰和他的丫头奴颜姑娘。”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林兄弟,没成想我二弟的五环弯刀竟会败在你的剑鞘之下。”这个昆寨大当家何川的长相与他二弟真是两个极端。那二当家生就一副魁梧男儿样,粗犷不羁。而这何川看起来羸弱不堪,偏就一双冰轮大眼,给人以感觉——只要那眼睛长在脸上,其它的五官就没地儿摆了。年约四十的他,头发却甚是稀疏,额前犹如“光明顶”般。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一看就是不习武的人。
寞杰谦虚道:
“过奖了。”
何川坐上豹皮太师椅,嘬了口茶道:
“听二弟讲,你此次前来是为寻人?”
“嗯。我进寨子前看到一姑娘上山了,不知,她为何人?”
何川笑了笑,似明了了什么一样。紧接着向二当家的招了招手,“二弟,去请二位贵客来吧!”
“知道了大哥。”
待二当家走后,一小厮来报:
“老大,夫人们听闻你出房后,现正在堂前,想来探望。”
“混账!”何川一声大喝,“没看这里有客人吗?叫她们该从来就回哪去!”
那小厮一脸的为难,“可小的们挡不住啊,用强又恐伤了夫人们。”
何川一脸讪讪地看了看寞杰和奴颜,不好意思道:
“让你们见笑了。这些人,几日不管就上房揭瓦了。二位稍做休息,我去去就回。失敬。”
奴颜揶揄道:
“安慰夫人们要紧。何寨主且去忙吧。我和公子坐坐等着二当家就好。”
“奴颜。”寞杰低喝,转而又对大当家道,“寨主莫怪,您请便。”
而后大当家的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奴颜笑道:
“公子,你看,这大当家的管着这一大个寨子,居然还会被几个女人给缠住,真是有趣儿啊!”
“奴颜,人家好歹是一寨之主,你也别太放肆了。”现在的寞杰与初出宫时大相庭径,他的心好似装了无数东西,阴沉沉的,对待事物都理性得再理性,那时的放浪不羁似乎自若佑离开后也随着消失了。
“知道了公子。”奴颜道。
何川走没多久,二当家的就来了。估计是刚才在路上两人相遇了,他进来的神情也是一脸的无奈:
“我这大哥啊,哎!”而后,他有指了指身后的两人,“来来来,大家见见,也许你们都认识呢!”
寞杰一震,居然是他们,那若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