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篇  第九章 色诱(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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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色诱
    其实谁都知道,澄克己看景是假,实则是要看“人”。
    这皇宫中最偏僻的地方就是静王殿,杂草丛生,可高过人,哪有什么景好看?
    地处极为边缘的西南角,平常就是死了人,恐怕消息也是一时半会也传不到正殿去。
    泽仪和笙皇后除了前段时间那晚去过一次,几年来根本就没有踏足过一步。
    而静王伏静正是仗着这无人问津的“地利”,才敢那么有恃无恐的在殿内接见不少亲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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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直在一边一言不发的三皇子澄严已经心知肚明,了然于心。
    他早知大哥就好这一口,如今竟是望眼欲穿,毫不遮掩。
    心里不禁暗暗冷笑,顺势推波助澜的说:“太子,以后就是自家人了,也不要那么生分,这偌大的皇宫内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我们也不过随便闲逛,莫非真撞到什么禁地了?”
    泽仪一听这话,就立刻知道是一个极不好对付的角色。
    自己若坚持阻拦,就好像真有什么鬼祟的事情,掖着藏着不能见光一般。
    他也只好冷着脸、沉住气,耐心说道:“三皇子说笑了,见不得人的肯定没有。只是,我二弟这静王殿平时去的人极少,后院中也是一片荒林,传说中时常闹鬼、不大太平。怕败了两位的兴致。真的要去,自然不会阻拦。”
    数语之间,话锋立刻一转,只盼着他们快去快回。
    澄克己听后只是哈哈一笑,道:“人都不怕,何来怕鬼!三弟,我们去看看!”
    泽仪略一迟疑也跟随而去,抬眼间不禁淡淡的看了弧月的背影一眼,心想:“我看这个人才恰恰就是你们这两个二世祖要的‘鬼’,如此急色,小心不久也成两个无命亡鬼。”
    现下,他毕竟代表的是一国之尊,平时的任性跋扈也得收敛不少。
    这两人中必有一人是澄国未来的握权者,何必为一点小事得罪了。
    只好心里暗骂几声,也就随他们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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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弧月看他们来得飞快,几个人说的话也是一句一句的都清晰听在耳里,心中暗叫一声“糟糕”。
    想到殿内正有泽国左大臣楚文在和伏静密谈,被发现了可怎么得了。
    他红褐色的眸子凝视着满地的落叶,无声的静立了一会,脑中千回百转。
    不是没有想过眼下这“一劫”,可能的数个结局。
    倘若,他现在就跑回殿内,引蛇入洞,等三人一进来,就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不行!这三人又不是傻子,都是久经沙场和宫廷斗争的人物,被一齐骗入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杀了又如何善后?等于自绝了后路。
    他白天不能带那对弯刀,都是掩藏在殿内的青砖之下,更何况,目前的形式是绝不能动武。
    他的杀意顿时间便散了,手也松下了。
    唯有,唯有……他突然想,这次难道真的唯有……
    反正这一刻迟早也会来不是吗?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心里上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眼前这件事由自己而起的,也只有自己方能绊住这几个人,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如此一想,便全然冷静,脸上回复了平静的表情,挺直了身子站着,一如北国的寒雪中的一株梅,冷然绽放。
    说时迟那时快,他脸上的冰渐渐融化了,嘴唇勾出了一个柔美的弧度,满面都是春风和煦,只有那一双褐红眼睛的深处,仔细一看便会冷彻心扉。
    他接着一回头,天真烂漫,瞬间化身为一个秀美的无知少年,大声喊道:“大殿下!您来了!”
    他这一声叫喊乍听普通,却是极为大声,惊得密林后的群鸟都“扑朔扑朔”的飞散而走。
    殿内的伏静等人自是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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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静立刻沉声说:“楚相,你们去后门!”
    那白发苍苍的左丞相是什么心智,立刻起身,几个贴身侍卫掩护着他,几人靠着后门掩护,屏息凝神。
    而伏静则是缓缓走向正门,拉开一丝窗帷,透过缝隙,看着外面。
    门外三人显然没料到面前这人会喊出这么不明所以的一声,已近在咫尺,都被震的一惊。
    刚要责问,就眼见这人忽然转头,嘴角带笑,眉目含情,姿态闲雅,美艳不可方物。
    一张苍白的鹅蛋脸,弯眉斜斜入鬓,星眸皓齿。
    一双暗褐色的眼,流光异彩,日月难以争辉。
    发带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伸手拉散了,黑发瀑布一样的披在肩上,几缕拂面,更添风情。
    微风一吹,上空的零星淡黄落叶,飘散而下,掉落在其衣服上,肩上,黑发上,更衬得一张俏脸精致无双。
    真是回眸一笑,人间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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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克己一时恍然,他不是没有见过更上等的美人绝色,平日里也是随意亵玩、毫不珍惜。
    所谓饕餮会厌,便是指,吃多了太多的山珍海味,再好的食物也会如白粥一般寡然无味。
    而护送澄霜来泽国的一路,车马劳顿十数天,压抑的久了,便如同顿顿都是青菜豆腐,此时猝不及防见到这样一个稍上等的菜色,便如同是最好的珍馐美味。
    一时不由得食指大动,也忘记了质问他为何大呼小叫。
    而这声“大殿下”本是在叫泽仪,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心中却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不大对劲。
    若说这人是眉目有情,却为何又隐隐感觉到冷然之气?
    若说是他是纯净无知,却又仿佛是在主动邀请?
    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一时不禁修长的眉毛拧起,却只是冷眼旁观。
    而殿内,透过窗看到这一幕的伏静立刻心中一沉,完全知道了他的打算。暗想:“不好!”,又无可奈何,忧虑溢于言表。
    弧月自知这一招很是下作,只是现在千钧一发,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只是低头跪下,黑发被揽向一侧,露出半截雪白的颈脖,白的触目惊心。只是道:“见过几位殿下。”
    声音柔顺,略带低哑,再一次的诱惑。
    澄克己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充满征服欲的眼睛盯着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弧月。”他抬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站着的问话者,随即又低头回答。
    “好名字!果然犹如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奴才只不过是一弧见不得人的暗月而已。”他的头垂的更低了,眼底尽是嘲讽的冷笑。
    这句绝对是实话,不过你活的时候是不能见到的,唯有死前才能知晓。
    澄克己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挥手,不容拒绝的说道:“跟我走一晚。明天再放你回来。”
    弧月心中一凛,心知殿内人已无安全之忧,也知自己决计逃不过去了。心下当即一宽,也略有无奈之感,只得低首垂面道:“是。弧月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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