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来是别花来  第九章 初生年少,叶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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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来湖,玉屏山,玉屏小谢
    这日春光正好,十三在前院练剑,美生在后院浇花,阿娇在厨房里忙活。
    突然间,鸡飞狗跳,阿春叫喊着“师傅,师傅。妙真大姑姑醒来啦。妙真大姑姑醒来啦。”
    正觉一早上都躺在床上,他其实早就醒了,就是懒得起身。他看着从窗户缝里透出的阳光就看了一早上。他还觉得挺惬意,挺舒坦的。可突然,传来一阵疯丫头的怪叫声,搅的正觉头都大了。
    他不得不,慢慢地把自己的一只脚移出了被子里,接着用更慢的动作,去移另一支脚。可惜,他刚把两只脚都移出了棉被,再准备下决心起床时。
    那疯丫头又喊:“哦,哦。师傅,妙真大姑姑又昏死过去啦。”
    正觉听闻后,又嗖地一下,把双脚缩回了棉被里,继续惬意。
    午后,正觉在美美的用完膳,吸完鼻烟后,与妙真一同饮酒。
    他们坐的是一套金银平脱漆器的桌椅,配的是一套迎春斗彩瓷的酒具。
    正觉在给妙真倒酒,妙真多少有些不以为意“我还是喜欢你那只青釉荷口注碗。”
    正觉给妙真与自己都满上了酒,“前几年叫阿娇给摔破了个口子。”他左右望了望,低声道:“你可千万别在她前面提这事啊。”
    妙真端起一杯酒,先是抿了一口,再而全部都喝下了,“知道了……这酒叫什么?”
    “味美思。你端午的时候没喝过?”正觉再给妙真满上。
    “端午不是喝菖蒲酒的吗?”妙真又是一猛地喝完了。“啧啧,这酒真薄。我还以为是鲁酒。阿觉,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我是体谅你是一娘们,喝不得酒。”正觉又给妙真满上。
    妙真一提声音,“阿觉,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趴在地上起不来。”
    “妙真,我知道你是可以脱件衣服就让我乖乖躺床上,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在地上玩。我老了地上凉,妙真你放过我吧。我们还是床上见真章吧。”
    “你对这种事很肯定?”妙真给自己跟正觉倒酒。
    “我肯定。”
    “也如你以前肯定自己怀了孕般肯定?”
    “也如我以前认为你是会长胸部的一样肯定。……妙真前面有条缝了。”正觉双眼盯着妙真胸部,长叹声:“哇……要不我用手给你揉揉?”
    今日妙真穿的是高腰半臂襦裙,粉胸半掩疑暗雪,还是很有看头的。
    妙真也不怒,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要笑出泪,又速速大饮了杯酒,转而间就咳嗽起来。
    正觉坐到妙真身边,去拍她的背。
    等缓和了一些,妙真撩起自己的衣袖,指着衣袖上绣的联珠纹道:“你看见这衣袖上的鸟没,我就如同这绣上的鸟一样,每日都给人擦拭、触碰。我是飞不出这布帛的。要么给人糟蹋了,要么就是被藏在暗无天日的箱子底,被虫子咬了去。亦或是掉了色,少了丝线,亦或是被咬的大大小小都是洞。我都是活在这布帛上的。”
    正觉把妙真扶起来,让她眼睛看向窗子那,“妙真,我们开窗不是为了让阳光照进来。而是为了让我们能出去。阳光它会毫无礼貌的闯进来,而我们需要自己走出去。”说完后,正觉又把手覆在了妙真的手上,紧紧覆盖着。
    “阿觉,我们晚上吃什么。”
    正觉一笑,高声道:“阿春报菜名。”
    阿春,一声“好咧。”从外面走进来,走到正觉、妙真跟前,咳嗽两声,“神仙鸭子、佛跳墙,开水白菜、龙井虾仁,八仙过海闹罗汉、东安子鸡、莲藕双圆汤。”末了,轻轻问了句“我能加个鼎湖上素不?”
    正觉听后头很大,阿春这样一说像是正觉没钱再多吃个青菜似得。
    妙真眉开眼笑道,“能。就跟阿娇说,是我要加的,再加个酥点贵妃红。你快去跟阿娇说去吧。晚了,怕是就没有了。”
    “好咧。再加个鼎湖上素、贵妃红。”阿春兴高采烈的走了,还在院子里翻了个筋斗。
    妙真不经感慨万分,“你原来是这样对他们的啊。我常来来,还可以改善改善他们伙食。”
    “是啊,只要你别再无缘无故的,一声不响的再去什么地方。我也就可以欢欢喜喜的,踏踏实实的,吃我的睡我的。”
    吃晚饭的时候,十三还没来。今天妙真自打起来,就没看见十三,“十三呢?不等他?”
    “他还有些事,我们先吃我们的。”没等正觉说完,那边阿春已经吃了半盘神仙鸭子。正觉感到很无奈,这位多直接啊,说了等于白说的。
    正觉戏弄道:“阿春,阿娇在神仙鸭里放了刀片,你吃到没?”
    “没事,师傅。刀片我也吃得香。”
    真是对活宝,妙真心里暖烘烘的,也就大吃起来,有秋风扫落叶的架势。这可把阿春看的着急了,就差没撩开膀子吃起来,刷刷刷地如饿虎下山。正觉看着这情景单单就拿只筷子在那发抖。再看阿娇与美生,阿娇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美生波澜不惊。
    等阿娇吃饱了,妙真吃饱了,美生吃饱了,最后阿春也吃饱了,正觉根本没吃。十三进来了,贴身在正觉耳边说了几句话。
    “妙真,他来了。”正觉总觉得该来的总会来。
    “谁?谁来了?马空?”
    “不,你的叶凉来了。”
    妙真心里大起大落无法平复,“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正觉就很难得起了个早床,他坐在妙真房间里吸着鼻烟,等妙真醒来。
    其实妙真一直醒着在,她知道正觉在房间里但不敢去他。妙真反复思量,到底还是开了口,叫唤了声“正觉。”
    正觉把玩着鼻烟壶,他也知道妙真早就醒了,只是他更知道妙真不愿意面对今天这个日子。所以他在等,等妙真自己说服自己。“醒来了?妙真?”
    “恩。”
    “不想起床吗?”
    “……恩。”妙真缩了缩腿,在被子里把自己抱做一团。
    正觉是不能现在去抱妙真的,因为他知道妙真与他之间有一个界。谁都不会,也不能跨过这个界。“起来吧,早膳还剩些羊肉片川小萝卜。你现在起来还有的吃。”
    妙真没有反应。
    正觉觉得妙真在耍孩子气,很倔,忒脾气。“你是想给叶梦得、薛文静还魂是不是。”正觉坐到了床边上,准备摸摸妙真的头,被妙真躲开了,妙真缩到更里面去了。“妙真!”正觉无奈的吼了一声。“没有人见过泰山府君,也没有人可以见到泰山府君。”
    从棉被里传出妙真的声音,“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见叶凉。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妙真你打开被子看一看,你看阳光又不经允许的进来了。现在你要做回你自己。”
    午时刚过,妙真梳洗好后就来到前院,她一进前院就看见站在院子中央的少年剑客——叶凉。他穿了件白色曲裾深衣,双眼明皎皎似点漆,面如傅粉,鼻头上翘,鼻翼收敛,虽小,但是高跷。
    叶凉很是紧张,他站在院中越久就越紧张,他看见桃花树下有一女子在看他。叶凉觉得那女子容貌照人,心里想着应该比自己大上几岁,再看见那女子向他走来,便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妙真走过去,摸着叶凉的脑袋道:“我就是妙真。你是叶凉吗。”说完她对一直低着头的叶凉一笑。
    叶凉抬头刚好看见妙真一笑,便觉得更是笑靥如花了。后又一想,这人就是妙真,那脸都红了。
    答了声,“恩。”
    妙真又问道,“你习剑有几载了?”
    “七载有余。”
    妙真赞扬道:“不错哦,很好。”
    叶凉的脸更红了。
    “以后你会跟我生活一段时间,日子可能有些苦。真是辛苦你了。”
    这天,妙真告别正觉说是要带叶凉去找马空,正觉连房门都没出,送也没送。
    七宝山,云福宫,南生殿
    南生殿是云福宫南斗大人的居所,重檐九脊,黑瓦飞甍,周绕回廊,檐下有“南生殿”匾额。殿内八角藻井,金碧丹漆,梁枋斗拱精雕细刻,一十二柱皆刻《太上说南斗延寿度人妙经》。
    二月廿七,李有若大骂张重元,“你连半个残废跟两个娃儿,都搞不定。还有脸回来!”
    同日,葛红云左迁至江南东道的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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