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来是别花来 第六章 大将之风,张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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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大碎坡
长甘天未亮的时候就起来,起来洗澡洗漱,穿好衣服后又去跑步,跑完步又开始练剑,练完剑后他还把剑仔仔细细地又擦拭了好几遍,最后他又洗了个澡,这才在卯头的时候向京城有来客栈那走去。
京城,有来客栈
妙真今天起得晚,巳时都过了她才起身来。说她起得晚不如说她是没睡好,翻来覆去想七想八的,一直想睡又一直睡不着,直到巳时她才甘心起身。可她一起来后,就发现不对头了。
有杀气,不但有杀气,葛红云的人也不见了。
妙真开窗,看见了站在客栈门口的长甘,她对长甘说道:“你且再等等。容我梳洗一番。”
妙真果真梳洗了一番,才再下楼来。
四周气息不对,长甘此人也不对,相比来比昨日见面的长甘更是叫人不能忽视。
长甘一直未说话,他看妙真下楼后身形站稳了,就立马拔出剑来,剑身银晃晃的,绝对是把好剑。
妙真知道长甘是真要杀她的,急忙拈个诀,“雷神招来,招来,招来。”这是妙真的绝技,天下间除了云福宫主外,恐怕也只有妙真能在吸气吐气之间,招出三道雷符。
妙真道法绝对不差,甚至可以说绝对的好,三道惊雷立马利索索地向长甘劈去。
长甘化攻势为守,把剑挡在了自己头顶斜上方,只是一挡,就挡住了妙真的三道惊雷。三道惊雷正好,是一条直线。
妙真没有歇,立马又是三道惊雷向长甘劈去,这次可是三个不同的方向。
可长甘没有慌张更没有拿剑挡惊雷,他一个闪身想避开惊雷,轰、轰,他一闪身避开了两道惊雷,第三道惊雷击中了他肩上一点,可他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了妙真这个绝技有个弱点,跟绝大多数法术一样,说咒语的人是不能动的。长甘闪身后,他一剑笔直划开,就是朝着妙真去的。
眼看要刺中,妙真慌神从衣服里拿出一道符,忙忙道了声“急急如律令,敕!”就把符丢向长甘。
长甘不在意,他想刺穿符纸,不改攻势。可是没想到的是,符纸在一碰到长甘剑的时候,吱的一声,消失了,化做了一团白光,极亮极亮的白光,这比正午太阳还猛的白光,在长甘银光晃晃的剑身上,作用更是厉害。不意外,这白光把长甘双眼炽伤了。当然,妙真是早早的闭上眼,她还回过了头去。
长甘不得不闭上双眼,因为他睁着眼更不可能杀了妙真,现在这双眼成了累赘。还好一个好剑客,听力也是不会差的。
妙真回头也没歇着,她又从衣服里拿出符纸,借此机会,她要出道能一下子就解决长甘的符咒,“五星列照,焕明五方,水星却灾,木德致昌。荧惑消祸,太白辟兵,乘颷散景,飞腾太空。出入冥无……”那容得妙真念完,长甘听声辨位又是一剑直直刺来,打断了妙真。妙真是会接着念下去?还是躲开?
妙真慌忙的躲闪了,她凝了个周遭的气场腾空而起,却念出“急急如律令,敕!”后,又把道符丢到了地上。一口气下来,妙真又招出三道惊雷向长甘劈去。
雷是先有光后有声,长甘不得不收剑全力去抵挡惊雷,可是一道、两道惊雷的声音还是影响了他,因为他还要分心听妙真是否又念了什么咒文。前两道雷声声音几乎相混时,第三道惊雷已经劈中了长甘后背。长甘知道自己是不能再久战了,越打下去自己越不利。
妙真趁惊雷击中时,已经轻轻踏在了地面上。妙真什么咒语都没念,可是就看着天空中出现了苍灵之箭,射向了长甘,射中了长甘。苍灵之箭化作冰锥,砸伤了长甘拿剑的右手,并且还冻住了整个右手与剑。无疑,长甘是杀不了妙真的了。
长甘不得其解。如果他的双眼还能看见的话,他会看见妙真其实是踏在一张符纸上的,是她刚才念咒前,拿出的两张符纸中的一张。妙真做了两手准备,妙真算准毕竟就是耳朵再好的瞎子,也难得在那种情况下能听出,妙真当时抛下的两张符咒。这也就解释了,妙真为何只念出咒语的最后,她分明在刚才念了两个不同的符咒。
妙真没有杀长甘,她从未打算杀长甘。长甘也什么都没问,没问为什么赢得我,为什么没杀了我,这类总总。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说,像来时一样默默走开,右手的血从冰缝里,溢出来,流满了剑身。
妙真开口道:“最开始的时候,我习道术总落人后。于是我师兄就告诉我,好的符纸很重要,好的朱砂很总要,好的宝物更总要。于是我追求好的。再后来,我道术小成。我师父告诉我,反复磨练专研道术很重要。于是我精益求精。最后我出类拔萃,我自己告诉我自己,其实心才是最重要的。我想武术,剑道也一样。”
长甘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走着。而江湖的风,也重来停不下来。
妙真回屋,这才又记起葛红云不见了这个事实。也才发现了放在床头桌的一个药瓶子。那药是——芳精露。云福宫不传的秘药,虽然这药常用于云福宫一些爱俏的姑娘冬日里,护手之用。可不得不承认,芳精露有神奇的活肤生肌的本事,特别在手上。这药无疑就是葛红云给妙真的。
女人的脸是可以隐瞒的,可手不一样。妙真毕竟在西域鬼怪肆虐的地方,一个人过了多年。手上全是划痕伤口。再加上,妙真一直是十八九岁的外貌,却有如此吓人的手,能不伤人吗?
葛红云有个玲珑剔透的心,这也是为什么妙真讨厌她,而不反感她,还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现在这个一心喜欢妙真,又有玲珑剔透心的葛红云不见了。妙真是管还是不管?又是谁有能力带走葛红云呢?
没等妙真细作思量,就先来了个宴请。张重元白门楼宴请妙真姑姑,葛红云作陪。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这就要看是谁一箭能双雕,谁又赔了夫人再折兵。
京城,白门楼
京城有个轻盈疏朗的白门楼,是个挺豁达、明朗的酒楼。今天一大早白门楼就关门谢客不说,还里外收拾了一番。只为那开宴的人是张重元,要宴请的人是妙真。
张重元出名,也有近十载,好象从他一入江湖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大气天成,大将之风,绰绰有余。今天他更是花了番心思,来宴请妙真,他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门楼大门口坐北向南开,妙真刚一进门就看见了张重元正对门口坐着,觉得他很是好看。张重元头戴梁冠、银镀金绶环,身着青缘赤罗衣,腰系赤白二色绢大带,衣绣金丝宝相、穿枝花纹样,凤眼微合一副笑嘻嘻讨人喜的模样。
再看葛红云站在张重元身后,戴的是药玉小坠,穿的是真红大袖衣,领子上绣的是青罗生色花,服紫色裙,外套粉紫色纱短衫。
妙真就知道,这顿饭一定吃得很头痛,心里暗道,这两人要是不说话光站着,也是一对璧人,一道风景。
葛红云没有动静,倒是张重元急急忙忙走到妙真跟前,道:“在下张重元,乃云福宫南斗李有若大人门中弟子。前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妙真不露颜色,“哪里哪里。只是几日功夫,你身价大涨啊。”张重元这叫露了家底,一开场话说这么直白,怕是有求于人,只怕是求之不得暗藏杀机。
接着张重元更加热乎,“妙姑请坐,请上坐。”
今天以前,张重元在云福宫的身份是暗里的,多崇高都是暗里的。今天,他能压着葛红云不语不动,甘心作陪,还这么坦荡荡的告诉妙真,那他不但身份高,这个身份也应该是见光了。妙真早猜到张重元与云福宫关系不浅,只是没想到张重元会自己自量身份,先开一局。
第一次,张重元在西凉去‘接’妙真时,妙真假意了几次。这次张重元又是这样,妙真心里不爽快,虽然觉得葛红云有不说话的时候挺难得的,可是心里为葛红云觉得难受。毕竟是受制于人。也许在云福宫里,葛红云会心甘情愿的老实些,可这是出来了,还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压着,更何况这家伙还是所谓的李有若大人的走狗,葛红云那心里的确是,翻江倒海。
葛红云曾经,当着一众宫里人面前直言不讳,道:“为上者,用亲不用贤。只能是种软弱。”虽然这话,是妙真在葛红云面前说过的。
妙真不坐,“既然是南斗大人的门生。按江湖规矩,我也要尊你一声,重元大人。那重元大人有什么就直说吧。”
“岂敢岂敢。只是疏来前日里,对妙姑许诺过。若找着了湛泸剑,定会借给妙姑一用……”
妙真讽刺道:“湛泸剑乃,云福宫至宝,除宫主外无人有权支配。你这么说,就算不怕有失你跟你那位南斗大人的分寸。难道不怕,站在这的葛云红大人,回去告你个越权,有心谋反?”
葛红云依旧没有说话,妙真以为葛红云会帮衬几句,以葛红云的性子也应该是早就叫嚷起来。可葛红云仍是不动声色,不管她内心里如何又如何,她面上是不动的。妙真明白了,张重元现在明了个很大很大的身份,再加上湛泸剑这么一想,也不难猜出,李有若对张重元许诺了什么。这样一个身份,那是当然可以在葛红云、妙真面前失言又失行。
嘎吱一声,张重元自己拉开了张椅子,自己坐了下来。“我也不想多说。我前前后后,宫里宫外,整个江湖,都确定了一遍。湛泸剑其实还在宫里,传它不明不白的到了京城是个幌子。其他诸事细节繁多,我也不便与妙姑详说。只是当日说好的承诺,今日成了空头话。疏来甚感责难,再加上,我听闻有人要杀妙姑,于是在下有苦思出一办法,不知该讲不该讲。”
妙真不语,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三人各有思量,白楼门里气氛微沉。
张重元哈哈一笑,对葛红云道:“你且给妙姑倒杯酒来。我怎忘了妙姑是不喝茶的。真是多有疏忽。哈哈……”葛红云听闻就是离去。
张重元接着,道:“想来妙姑不会是为了疏来忘了这个而责怪于我吧……”他一看葛红云走远,连忙话锋语调一转,“要是妙姑愿意跟了我。我愿意为妙姑担保引荐入宫,想来南斗大人也会甚为欣慰。不说那湛泸剑,凭妙姑天资还不是……”
“哼!”妙真就是一声冷哼,打断了张重元“重元大人你真是厉害。”妙真听他说起那话,就觉得心中有刺,妙真又习惯性的把手弄在袖子里,只是妙真这次把左手弄在袖子里,在狠狠地挖自己右手臂上肉。“今日这饭,我吃的受益良多。就此告辞。”
妙真这样说,这样做。张重元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始自顾自的正儿八经的吃这个宴席。就是在妙真走到门口时,道了句“我在找湛泸剑时,找到了一个人。用了点手段,得了点叶梦得死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