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来是别花来 第五章 为人如徐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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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里地外,小池塘
二里地外的小池塘那,只有一个人,很好认。那人就在那池塘里洗澡。
葛红云有些调侃之意,对妙真问道“你没见过徐伸?”
“只耳闻过几次。”
“你说那人会是徐伸不。”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那可真好,我们叫唤他上来。看他如何在我们面前上来穿衣。”说完,葛红云就对着池塘里的人,叫喊道:“徐伸,你给我上来。”
那人也算有趣,像是相熟般,大大回应了声“好叻。”就从池中游过来,刷地一下站身起来。把葛红云眼睛都看直了。那人还好不是全身赤身裸体,身下的里裤外裤都穿着。
那人身高近八尺,身体精壮,容貌甚伟,长壮有姿貌。
那人拣了拣放置于岸边的衣物,很从容的只穿上件外衣,就往妙真那走来。
妙真问道:“徐伸?”
“徐伸。”接着徐伸也问道:“妙真?”
他听妙真答道,“妙真。”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继而继续道:“我以为你前几日就要来杀我。我可是洗干净了在家等着你,没想到你没来。这不,等了你几天脏了,来这洗洗,好接着在家等你。”
妙真前后色无变化,只是含笑道:“辛苦了。”
倒是葛红云喳喳呼呼的,明摆嫌弃徐伸,“那你怎么一走过来就有阵臭味。你洗完澡,怎么不换身干净衣服。”
徐伸一咧嘴巴道:“我倒是奇了怪。这世界明明有些东西奇臭无比,人人都说香。而有些东西明明不臭,还很香,有人却说它臭。”
“那你……”葛红云还要说些什么,被妙真打断。妙真道:“我来找你有事。”
徐伸也很明了,“那毒的确是我的。却不是我下的。”
“你还不得了咧。凭什么你说什么就要我们信什么。”葛红云道。
妙真看着徐伸,道:“我信。”
徐伸很坦然的一耸肩,“这不就结了。”
妙真接着问道:“那知道谁可以调配出你的毒药。或者说谁偷了你的毒药。”
徐伸不答,转而道,“叶梦得没有和我谈过你。”
妙真很直白,“叶梦得和我谈起过你。他说你不是个剑客。”
“荣幸。……据我所知,没有能调配出我的毒药。最近我的毒药也没有被人偷去。”
“说下你的毒药吧。”妙真不知道徐伸说的‘荣幸’是指的什么。是被叶梦得谈论过,还是指叶梦得认为他不是个剑客。
“它没有名字。我常将它涂在剑身,再用文火熏之。剑划过皮肉见血,人就会开始麻痹迟缓。没有解药,三五个时辰后就会回复。如果,击中要害,人就会被毒麻痹而死。”
“那用你涂了毒药的剑,刺破一个人的心脏呢。”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大罗神仙也难救。”
“如用在食物水饮之中呢?”
“你是说投毒?”
“是。”
“那要看量,多了可以直接毒死。量小,入水半个时辰后就开始发作。入食物中,最多两个时辰。”
“谢谢。”妙真道,“红云,我们回去。”
“且慢。”徐伸高声道。
妙真、葛红云相互不解。徐伸委婉一笑,俯身道:“刚才多有得罪。徐伸恭送姑姑。”
妙真似乎不去理会徐伸的态度,也不因此而自大,举止依旧是随性自得。
只是葛宏宇这时候有些小家子气,尖着嗓子叫唤着,“那我呢。”
“……徐伸恭送红云大人。”徐伸很是无奈。
妙真依旧含笑,没有多说什么。至于葛红云,走的时候那叫一个趾高气昂,颇具童心。
后来,妙真曾对正觉谈到徐伸、葛红云二人,说他俩甚为般配,徐伸可以压制住葛红云。再后来正觉把这话转述给了徐伸听,徐伸吓得脸色又青又白,三五天没有找女人、没吃好饭。
京城,叶府
葛红云进门就直跺脚,“徐伸那厮好生让人气愤。分明有所准备,等着我们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定是知道什么没说。无论我们问什么,都包的圆圆通通的。”
“正因为太干净了,所以让人生疑。一切都像一个局,只是等我来入。不是别人,单单是我。死的是叶梦得,死后很快就被人发现,无作来的也很快。房间内,干净整齐到连一滴血都没有。红云,你说你要是也杀个叶梦得这样的人物。你会怎么杀。”妙真的双手又弄在袖子里,眼神深邃而直接的望向葛红云。
只要是妙真问了,葛红云就会答。不是别的,是葛红云自己要喜欢妙真的。“杀他必定要用计。我会预先设计好一切,还要再练习好几次,最后,最重要的是我还要找一个我能逃跑的法子。如果我找不出能安全脱身的法子,我是不会动杀叶梦得的心思的。当今世上,能与叶梦得匹敌的人物不出四人。我自认不是其中一个。”
叶梦得当今剑道魁首,人如剑,剑如人,是被多少英雄侠客瞻仰的人物。可今天,就是如此人物被人以自家绝学而杀了。
说完后,葛红云又微作思量,突然想到什么,“叶梦得的佩剑呢。”
妙真转身一笑,从袖子口伸出一根食指来,就朝着葛红云额头上那么一点,道:“你才记起来啊。真不知,你在云福宫那等恶狼地,是怎么混下去的。”
叶梦得的佩剑名别离,是把只有叶梦得才能用,晦暗不明的宝剑。
引得葛红云尖声咋呼,道:“凉,凉死了。”
“杀叶梦得的人是个有趣的人。杀叶梦得的人不外乎,仇、名外加个湛泸剑。如果为了名,他还这样大费周章的杀人,那他就会大肆宣扬。就算他怕有人给叶梦得报仇也没什么,因为他既然能用白虹贯日杀了叶梦得,那天下间又有几人能奈他几何呢。所以不是名。仇?叶梦得仇人有几多?能杀他的有几多?大家心里很明白。如果他是为了报仇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下手?杀了人还要拿剑?就算他没拿剑,剑不再叶梦得手上,而他必定也脱不了嫌疑。云福宫、张重元一票人都不会放不过他。这样看来,他不是个大傻子就是太聪明,来搅局的。最后一种,是单为湛泸剑而出手的。既然他单为湛泸剑,那就应该很明白要避开叶梦得这一麻烦。可以从薛文静,甚至是我身上下手,那要容易得多。你可别说是,他抢剑时失手杀了叶梦得,这说出去谁信。”
“然后?所以?”葛红云有些乏味,她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调查什么湛泸剑,叶梦得死因的。她很单纯的,为了偷叶梦得的尸体来的。
“我已经要武大去调查别离剑、那个无作阮阳还有叶梦得尸身的下落去了。我想,我明天也可以再会会我们的疏来公子了。疑团也会被人打开的。”
说到叶梦得的尸体,葛红云来劲了“尸体还有希望?”
“红云还对叶梦得感兴趣?”
“我是为了回去好交差……好交差。要不我再去找徐伸严加拷问,给他来个美人计,身心皆虐?”葛红云,边说边向门边移动,一个字就是移一点点。葛红云所习的道术,是道法偏门,靠咒术驱尸。妙真深为不耻。
妙真没拿葛红云怎样,只是摇摇头,摆了摆手。
葛红云明白,最后一回头道:“其实还是有人杀叶梦得有胜算的如马空、如张重元。对了,马空怎么没出现?”又像是难舍难分般,再道,“你早点睡,妙真。”
妙真依旧含笑,可妙真一晚没睡。她想不通,想不通湛泸剑为什么会在这出现,想不通张重元,想不通马空为何还没到等等,想不通这所有的一切。虽然很多年前,她是对叶梦得说过,她想要湛泸剑,很想要湛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