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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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呀···”
还未进门呢,便听到某人极富穿透力的声音,穿越凤陵王府层层高墙,直闯入凤陵王爷所在的藏心阁来。
“王爷啊···”
凤陵狐狸很无语,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啦。干脆趁早都打发到大街上卖艺去,凭这嗓门,吼个三两嗓子吸引客源绝对不成问题。然后继续发扬光大,说不定最后就融资上市了呢。
【十三(惊惧状):王、王爷,您穿越了?凤(凤眼一挑):哪儿跟哪儿呀,本王这是适时了解市场行情。众:⊙﹏⊙b汗···怪不得凤陵是全国首富呀。】
闲闲抬起眼睫掠了来人一眼,凤陵王爷波澜不惊道:“出什么事了?”
“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啊不对,应该是有点严重的事···呃···”
一边焦小将正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另一边凤陵王爷已经很不客气的开始打起了瞌睡:“有话快讲,本王昨晚可是一晚上没睡呢。”
焦小将满头黑线:昨夜您彻夜不归,只怕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
当然,这些话打死焦小将也不敢讲。最后犹豫了片刻,焦小将认真道:“王爷其实,是属下听到风声说。朝廷现下情况很不妙,皇帝似乎与太后争权。另外•;•;•;”
一副‘他们争他们的,与本王何干’的表情,凤陵狐狸凤眼一挑:另外什么?
“那个•;•;•;”焦小将干脆眼一横心一闭道:“属下听说,公子已经去了北越。”
闻言,凤陵王爷果然一改闲适,气急败坏道:“什么叫去了北越?他去北越做什么?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本王?!”
焦小将内心语:就是怕您一会儿暴走啊•;•;•;
虽然上次凤陵王爷最后放过了那对中年夫妇,可经此一闹,焦小将饶是再笨也明白了。那看似平庸的中年男子便是曲聆水乔装的。
可既然如此,为什么最后又放走了呢?还记得当时自家主子黑了张脸从车里出来,一路黑到了自家王府。
界错想不透,凤流殇亦一样。
到最后,竟然只眼睁着看他离去。明明,是多想留下他的呀。
小聆呀---------
宁愿离本王而去,亦要去那北越么?
凤陵狐狸面色不郁。凤陵郡同北越一直往来密切,自然知北越并非诚心与湘朝结盟。可此番,又是何意?
焦小将很小心的察言观色:“可是王爷•;•;•;”
“可是什么?”
“其实本来,皇帝并不同意公子作为使节前去北越。可后来,北越果真发兵了。大湘连连败退,于是公子他主动向皇帝请缨随军出征。”可说完一通,却不见凤陵王爷有何动静。焦小将不禁好奇:王爷,您怎么不着急呀?
(焦小将此时内心想象图,是自家主子应该濒临暴走。。。。)
岂知凤陵王爷凤眼微挑:哦,本王以为你等会儿还有个‘可是’’但是‘什么的啊•;•;•;
果然,凤陵狐狸是不能得罪的,更不能腹诽!
焦小将:O__O"···可是王爷,我听说北越的军队很是凶悍呢。公子要对着的一群是茹毛饮血的野兽哦~
凤陵王爷:······
焦小将正欲添油加醋,却只觉面上扫过一阵劲风。未反应过来,软榻上已不见人影。
“给本王备上一匹快马!另外,焦蒙你挑选一批精装人马潜伏北越!”
话音未落,人却已绝尘而去。
焦小将风中飘零:看吧,嘴上说‘放你走’,到最后还不是这样?•;•;•;•;•;
而此时--------
我们金贵无比,却于马上颠簸一身尘土的凤陵王爷心下咬牙:哼,就是被最后一句给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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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历三年十一月二十八。
北约之盟建立不到三月,北越王竟先行撕毁盟约,于蒙罕高原长驱直入。
湘军沿途阻拦,却因高原反应兵士纷纷力不从心。而北约另一盟国兰陵保持中立,只在一旁袖手旁观。该庆幸的是,许是有质子在手。南面的歌朝并未于此时乘火打劫。可即使如此------------
大湘军依然处境艰难,如履薄冰。
首战平手,此后连连败退。败战之际,公子聆水力挽狂澜,与长汀一役力挫北越军。
可彼时湘军已弹尽粮绝。北越虽受重创,却依然将湘军一路逼至枞阳郡退守六安城。
半月后,大湘京都传来双方于六安城对峙不下的消息。
--------这是一场耗时的拉锯战。只待援兵一到,便可决一胜负。
大湘朝中就否出兵增援商议了数日,却久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主战派认为:国之将亡,匹夫有责。
主和也自认充分:湘军并不适宜高原作战,如若增援只能是徒增伤亡,此事该从长再议。
于是商议了无数次辩论了无数场之后,远在枞阳郡的白衣公子便收到这么一封函书-----------
“哼,这群老匹夫!竟然让我们自己突出重围?!以为我们都插了翅能飞不成?!”绯衣武将将佩剑往桌上一放,表情僵硬。自从知晓了朝中密信的内容后,武将身周便散发这低气压。方圆一周之内,无敢近身者。
清隽公子将密函折起置于火上,淡寞的看那一檄决定了这六安城内一千多人性命的密函,渐化为灰烬。
艳黄的火光意外的清冷。
决不能,失了军心。
这样的安排,怎能让那些为了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们看到?
“现下北越围城,我军已弹尽粮绝。若是再不能突围出去,我们便只有困死在六安城里。”年轻的绯衣武将伸过剑鞘抵着墙上的大幅地图道。
绝丽的容颜因为些许无意沾上的血污与多日的劳累,而显得倦怠不堪。唯有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仍散发着坚硬的质地。
铁血,而冰冷。
“恩。”白衣公子侧头微忖,温润瞳眸淡望着置于桌上的地图,指节在桌上一下接一下的敲击。
乱了的额发,清浅散落在颊边。温润眉眼下隐见淡淡的青色。已经几夜未眠,白衣公子冷玉面容上分明难以掩饰的倦意。
绯衣武将冷硬的表情难得动容。
不必-------
如此强撑着呀。
帐帘沉厚,却仍抵不住西风微透。
清隽单薄的白衣公子即便是围着银白狐裘,却仍似忍受不了这塞外天寒,水色唇瓣冻得些微青紫。
魅上绯忽蹙眉:“你要不先休息会儿?”
“不必了。”曲聆水淡淡摇头,眼波流转处尽是掩不住的倦意。“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魅上绯心下略略计算:“加上所有人,连你我在内。不到一千。”
“不到一千。。。”白衣公子食指不自觉的摩挲杯壁,侧了眉眼若有所思。
绯衣武将静静的看着,忽然说了声:“别动。”
未等曲聆水作何反应,武将却已径自过去。用指去理他白衣上凝结的血痂,却发现怎么也揩不去。
白衣公子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魅上绯淡淡摇头,不动声色地收了手。顺口道:“我怕军中有妇孺会影响士气,且他们在这里也很不安全。倒是北越人打来我们也顾不了,他们要怎么安置?”
语气凝重,却又似一时想起才说的。绯衣武将握着剑鞘的指藏在身后摩挲。
总觉得,这样的颜色。
并不适合这个白衣缱绻的少年人。
即使亲手用血,来助昔日友人登顶帝位。彼时的少年人有如凤凰涅槃,浴血重生般叫人惊诧的美丽。可自那时起,魅上绯竟从心底生出异样恐慌。
沅水畔那白衣缱绻,绯红的荚竹桃瓣落了少年一身。像--------
血。
七重纱衣,若血溅了白纱。
魅上绯顿时只觉心脏狠狠停跳了一拍,身后右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将军?”曲聆水望着年轻武将略微苍郁的面色:“累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魅上绯略带歉意的摇了摇头:“不,只是突然想到点事情。”
“那便好。”
“•;•;•;•;•;”
一时沉默,许是二人已习惯的相处模式吧。
“将军,这里。”
静寞的人忽然道,魅上绯一时回不过神来,只呆愣着看那修长的有力的指,忽然移到地图六安城的后方。
“笃、笃。”
指节敲击桌面,白衣公子抬眼时复清浅一笑。
若春水梨花。
那是·······
!!!!!
年轻武将顿悟,玄黑的眼瞳惊讶般对上那双温润瞳眸。后者回之淡静。
那若画眉目里,究竟是怎样的光景呀。
笃定与坚毅,纷纷融入其中。竟是---------
如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