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辗转 请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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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和晚香二人的怀孕突然,又因吃了凉食而身体不适,所以谧妃特地安排众女眷在华羽宫中歇息一日,明日再返回王府。
一路上我都是诧异非常,皇后居然没有刁难我,只是无关紧要的问了那么一句便作罢,这是何意?
红裳看着我愁眉不展,疑惑道:“小姐你在愁什么呢?”
绿意沉思片刻道:“小姐可是为皇后而诧异?”
我不解的点点头。
绿意道:“赵淑妃虽然是宫中禁忌,宫人们闭口不谈,但是奴婢却在偶然得知,她生前与夏贤夫人以及伊谨夫人交好外,皇后娘娘是极为亲疼她的。”
我摸摸脸了然道:“难怪皇后会如此一问。”
半响,我又想到谢东庭交托我的事,我向绿意道:“你精通药理,趁着这次入宫,你去帮我打探,看这皇宫内是否有人使用西镜奇药……”
我问的离奇,绿意也未问我打探有和用处,便依言去了。
***
沈彤夫人和王蕙嫔到了依旧住在华羽宫她们原来的院落,东西对峙,而我微妙的被华羽宫北处的一所院落灵犀阁,和八十一御女住在一块。
正值暮晚十分,刚刚下过雨,天空已经赤霞一片,眼见着绿意还未归来,我和红裳正出去准备寻她,却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在拐弯处,今日被册封为八十一御女之的晚春和晚香身着华衣丽装与柳霜颖起了争执。
晚春语气有些尖锐,晚香唯唯诺诺看着,柳霜颖摇摇颤颤脸色煞白被双儿扶着,双儿护主心切回顶着晚春。
晚春摔开柳霜颖正欲拉扯她的手,许是用力过猛,双儿一下子没扶住,柳霜颖径直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倒在湿化坚硬的青石板地上。
黑秽的泥水、泥垢沾染上了霜颖的衣,夹杂着土腥的味,我才注意到她脚踝似受了伤,包扎过,这么一摔浸了污渍,鲜红的血蔓延开去,渗洇了扎带、染透了绣花鞋和纱裙,混着浑浊暗黑的污渍成了
殷红色。
双儿急忙扶起霜颖,查看霜颖的伤势,看着已被鲜血侵染成殷红的脚踝,急呼道:“小姐,你没事吧……”
柳霜颖的面色惨白,被剧烈的疼痛折腾得精神萎靡不振,强忍着惨淡一笑,道:“没……没事。”
晚香见状,心惊胆战道:“晚春……她,她不是故意的。”
双儿看着虚弱的霜颖,心中怒气肆意高涨:“是故意的一句话就可以饶恕了吗?要是我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的起吗?”
晚香吓得腿软,畏畏缩缩要跪下连连磕头。
晚春却不以为然,轻鄙地把晚香给拉起来,不知天高地厚道:“怎么着怎么着,不就是撞了正得宠的柳瑶章么?有什么了不起,撞她怎么了?王爷膝下无子,王爷继承皇位后,我俩肚子怀着的孩子
说不定是要做太子的,再不济也是个小郡王,不宜随意蹲站,要是磕磕碰碰把小郡王给撞着了,那才叫了不得了。”
她得意洋洋地看了看三人,一副小人得志之态。
柳霜颖有些摇摇坠坠,如同一朵随时会脱枝凋零的花,她虚弱地睁开了眼看了看眼前这二人,费力对双儿道:“算……算了吧。”
晚春见柳霜颖妥协,气焰更甚,笑得那个春风得意,得意忘形道:“你们俩个,该懂点规矩,虽说我同你同为八十一御女,份位可在你之上,你俩还不给我请安。“
双儿眼眸涟过一道恨意,扶着柳霜颖跪地磕了个头,终是深深吸了口气闭眼道:“给你二位请安。”
晚香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道:“晚春……算了吧,推到了人,是我们不对,二位……对不住了,我给你们……给你们……赔不是才是。”
晚春不屑地看着晚香,先是唾骂晚香一句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后又是看向柳霜颖二人,不依不饶道:“告诉你,得宠不过是一时的,没过多久就要过气的,肚子争气才是真本事。”
我远远淡然道:“我当是谁在皇宫禁院中喧哗,没想到是明婉和艳婉,恕我冒昧问一句,二位为何打动干戈?”
晚香见是我,正准备给我请安,被晚春一把扯住,她稍稍敛下几分盛气凌人,清清嗓门装腔作势道:“我和晚香身子重,底下又没了个人用,问柳瑶章借个奴婢使唤,她偏左右推脱搪塞我,我气不
住就和她理论一番,结果她自个不小心摔地上了,黎婉华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晚香可怜兮兮的进了不是,退也不是,我挥挥手道:“明婉和艳婉身子重,就不必给我请安了,这水湿路滑的明婉和艳婉不如会屋内躺着,不然摔着可不好。”
晚春不甘,还要说什么,我从怀里掏出一锭一百俩的银子,笑道:“明婉和艳婉刚刚封立,想必手下必是拮据,我这有一百俩银子,二位凑合着先从内务府领个宫女凑合着用吧。”
晚春的脸上的不甘被这一锭银子给冲散了,欢欢喜喜地接着了,嘴角乐开了花,嬉笑着皮肉道:“好说,好说,我这厢就谢过黎婉华慷慨了。”
话毕,她便拽着晚香往她俩各自的闺所走去。
远远的,我听到她得意地和晚香私语道:“不就是跳了支狐媚的舞勾搭上王爷,我本想教训她们一顿,什么鸡什么猴的,没想到还得了一百俩银子,晚香你可得和我学着点,咱俩一起进宫,混到如
今也不容易,可别怪我没提携你……”
我闻见后,只是一笑而过,和红裳扶起柳霜颖后正准备离开。
柳霜颖的血已流了一地,失血过多,体力不支向我道:“谢过……”
话未说完便昏厥过去。
我和双儿双双抓住她的手,防止她摔倒在地。
双儿看着柳霜颖面色惨白,心急不已的摇晃着柳霜颖的身子,惊呼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我捉住双儿的手,阻止她摇晃下去,再摸过柳霜颖的脉相道:“她只是气血虚亏,红裳你和双儿送柳瑶章回去,我一个人去找绿意就好。”
双儿看向我的目光不善,警惕道:“你为何要帮我家小姐……你有什么目的?”
看来她不说出个目的她是不会信我的,我心下一动,道:“你家小姐那日在荷宴上跳的那支舞,你可知有什么精髓要领?”
双儿双目怔怔地看着我,终是幽幽道:“原来你是为了那支舞……”
她也不看我,和红裳扶着柳霜颖缓缓走开,寥寥的传来她的声音: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
佛偈意指三重,一重浮华,二重皆空,三重明灭。
说是轻鸿舞,还不如说是无常舞,那支舞的精髓就取自《无常经》的三重佛偈,轻鸿只是意指翩若惊鸿,浅显表体动作而已。
这套舞极难,不但小姐只能理解浅显而不能深诣,这次练舞时还扭伤了脚,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奇怪……
我望着柳霜颖和双儿远去的背影,心生端倪。
双儿的骨骼怎么比柳霜颖还略微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