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醉里铅华已落尽,曲终人散情缘了 第二四章 起舞弄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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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镇很小,景色却真的很美。
周围泗水环绕,依山而落,加之,镇内民俗奇异,这样的好景的确让很多来过的人都流连忘返。但是,这样的小镇又有多少人是长居不走呢?毕竟,隐士不是人人能做得来的,世外高人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过,闲游赏玩之人倒是多如牛毛。所以,正真养肥这里的人,恰巧就是那些年年岁岁都不同的游人。
也正因为每年来这的人都不同,或者说,每日来这的人都不一样,所以镇上的人都对来客的背景、出身、来历不闻不问的。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也是他们的天性。但是,凡是总有例外:
清晨,镇上的门铺大都还关着,只有少数几家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像是小吃店、米行、菜铺等,他们看上去生意还蛮好的。不过,有一家就显得有点冷清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寥寥无几。那么,这家老板为什么这么早就开门了呢?
“嗒——嗒嗒——嗒”均匀而又清脆的算盘声从里头传来。店外,四块木板上分别刻着四个字:“悦——来——客——栈”!没有错,这家店正是一家客栈。
客栈内,传着藏青色布衣的掌柜,在柜台上利索地拨弄着一旁的算盘,眼睛则看着另一旁,似乎在看账本,也似乎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掌柜的两眼眯着,看不见他的眼神,只是那头的方向能说明一点问题,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两瞥胡子挂在鼻下,看上去显得憨厚而又认真。
“哎——常贵!怎么了?”掌柜喊住了从身旁经过的店小二,眼睛瞟了一眼店小二手中的饭菜。
“哟,老板!今儿那客官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老板不信地问道。
“是呀,老板!你看,这是我刚才送菜过去时,门上贴着的字条!”说着,店小二常贵,将袖中的纸条像献宝似的递给掌柜。
“‘有事外出,酒钱照给’”!掌柜的看着纸上的字,念叨着。
“老板,你看,这客官真是太奇怪了。都来了半个月了,还没见她出过房门。每天在房里喝酒,还真像是个酒鬼呢!”
说道此处,常贵还真大了个冷颤,凑近掌柜的,轻轻地继续说着,“说到鬼啊,老板,还记得没,那晚我关门时,她一身白衣的来敲门,我还真以为遇见鬼了呢?”常贵是越说越起劲,索性将手中装有酒菜的盘子搁在柜台上,“呵呵,今儿可就奇了,居然一大早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不过,老板……”
“不过你的头啦!要记住‘开门迎客……’”
“‘开门迎客,不问出身,只谈银子’嘛!常贵知道,常贵知道!”常贵笑嘻嘻地说着。
“知道还不快去干活,还在这儿嚼什么舌头?”掌柜突然就摆正了颜色,一副严厉的样子。
常贵急忙端起柜台上的盘子,笑嘻嘻地转身向后院走去。不过,常贵一转身就嘀咕:
“刚才还不是听得好好的嘛!”
“哎——常贵”
常贵心虚地背过身来,脸上仍然是笑嘻嘻的,等待着掌柜的进一步指令。
“常贵!酒窖里的酒也快没有了吧!你记得待会儿去跟酒铺的老板说一下,在进几十台酒!”
“哎,好嘞!老板!我常贵办事,您就放心吧!”常贵听到是要他进酒,心也就放宽了,答得爽快极了。
客栈的掌柜,看着常贵麻利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忍不住往楼上看去,心中暗叹: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起得比自己还早。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女酒鬼呢!
“嗒嗒——嗒嗒嗒——嗒”算盘声又开始响起。
客栈外,道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了。行色匆匆的小贩们挑着担子走向摊位去,满脸疲倦的马夫赶着马车向客栈驶去,还有步履缓慢的几人说说笑笑地从河边回来。其中,有一人显得很特别:
第一,她是女子,一个年轻的女子,而其他的人不是男子,也是中年之人;第二,她没有说话,嘴角淡淡的微笑,显得很平静,而其他人都是叽叽喳喳的,脸上像花儿一样灿烂,不住赞叹,“银河的日出真的好美!”;第三,这个有点独特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古易月!
古易月昨晚又是一夜没有睡,打开窗看到窗外朦胧的清晨,突然想起了琉璃居外的山雾,也是这般朦胧。于是一个翻身来到了屋顶,挥剑起舞。
洋洋洒洒的剑法,轻盈的身姿,一道道白影似断还续地变幻着。而手中的剑则时而怒发冲冠,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又狂飙突进……剑随人心,人心如剑,一招一式中,无不洋溢着古易月复杂的情感。
一番晨练下来,古易月似乎用尽了全部气力一样,无力地坐在屋顶。低头喘着粗气的她,感觉一股温柔却耀眼的光线正照射在脸颊,抬头望去,一轮旭日。
雀巢镇的日出很美,甚至,很多人为睹它的容姿不惜纷纷留宿在这区区小镇。
此时,小镇的尽头,一轮旭日,正从远处的江面缓缓而出。这江叫不叫江,叫河,叫银河。一个很美的名字。就像那里的日出,美得让人醉,让人痴!
古易月也被它深深地吸引了,不知不觉中,她已跨开步伐,踏过一座座屋顶,朝着旭日升起的地方飞去。飞到镇的尽头,是一面水平如镜的江面,江边有着很多人。有的人坐着,有的站着,有的靠在树边,有的坐在树上,每个人都占据着各自心中理想的位置。
太阳没有因为有这么多人的欣赏,而忘了自己的职责。它还是照常的升起,然后在隐没,再升起。每天不管天晴或是下雨,不管有没有欣赏,它都会升起和落下。所以,尽管现在的它如此美丽,被人捧着、赞着,但是日出终究会结束。也就像这江边的人始终会离去一样。
日出后不久,江边就空荡荡的了。古易月站在江边,留下的还有几个少有的多情之人。不过他们可能是因为惋惜而留下缅怀,但古易月决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要问为什么,只因为她是古易月,不是别人。
古易月看着着血红色的江面慢慢褪去红潮,心中的忧伤似乎也跟着一点点地退去。但最终没有日出、没有血色般的悸动后,随着跟着平静的不是江面,还有人。古易月微笑着转身离去,留给这银河一个潇洒的背影。
古易月放开的不仅是心情,还有她的步伐。随着愉悦的心情,古易月的步伐也变得轻快而灵敏,不一会儿,就赶上了之前的一些游人。他们看完了日出,自然也就要去吃点什么填填肚子,或是回客栈,或是去小吃店,或是在街头的小摊位上……
街头变得热闹而有序,看着、听着,古易月又笑了。正当她满意地走向客栈时,一声马嘶声,引来她的驻足。
众人往街上看去,一匹马正疯狂地朝街的东面奔去。古易月二话没说,轻轻一跃,跳上旁边的门框,借力朝那匹发疯的马飞了出去。
街上,顿时,有序的街道上变得嘈杂而纷乱,马嘶声、尖叫声、还有东西倒翻的声音,相互交错。
古易月自然是追上了疯马的,可是她并没有能立即制止住那匹马。
原因很简单,她饿了!试问,一个饿了的女人的气力能比得上一匹发了狂的马蛮劲吗?此时的古易月心中不禁暗叹:天生神力也未尝不是一技之长啊!
正在苦恼之际,古易月突然灵光一闪,急速向马身靠去,同时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合,并将真气运到指间,直指疯马的太阳穴。
一时间,街道上只剩下了掌声和欢呼声。对此,古易月自是不以为意的。不过,人群中似乎还有窃窃的私语声,有的也用手指怯怯指着自己的方向,古易月可以感受到那个方向不是指向自己的,但确实又是自己这个方向。
那么到底在指什么呢?
古易月好奇地转过身去,见到眼前之人后,一下子,古易月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静止了,耳旁似乎可以依稀听见自己静脉跳动的声音。
“好久不见!”淡淡的一句问候,伴着温柔而厚实的声音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