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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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我已十三岁。
这天,刚从彩云裳回来,娘就唤我进入内堂。她拉过我的手,先是静静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她眼里就泛起红来,慢慢,泪水浸没她那双好看的凤眼。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我有些许心急:“娘,何事惹你如此伤心?”
娘拿出手绢,擦掉眼泪,调整一下情绪,再次望着我说:“宝儿,你今已十三,我们本是富贵之家,只因你父亲听错小人言,以致你们熬了这么多苦。现在我们有机会翻身了,皇上要召你进宫,太子选妃,你要以罪臣之女的参加秀女选举。”
我一听,大吃一惊,立刻反对:“娘,我为什么一定要入宫?我们现在的生活也挺好,没人干涉,自由自在,何必一定要我入宫受罪?”
“儿呀,你以为皇上早就放过我们一家了吗?你真是大错特错了。我们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呀。你爹爹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没被斩头已是皇恩浩荡。我们本是罪民,本来也只能低贱地度过此生。却不料你的才情,已不是我们这一屋的瓦片能遮盖得了。怕是皇上会误以为我们会为你爹报复,卷土重来。”
我皱着眉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娘将我的忧愁看在眼里,不由得感伤地说:“皇上召你入宫,为娘也无能为力。但你就当是为你哥哥想想,他可是我们谢家惟一男丁。我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牵挂。只是你哥……”娘还没有说完,就继续掩面伤心地哭了起来。
“娘,别担忧了,我会入宫的。”我面无表情地说。我明白娘的意思,如果我抗旨,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家人被斩。
“以我们现在这种身份,召你入宫,怕你是要受苦了。”娘忧心忡忡地说。
“娘,你放心好了,以我的聪明,我是不会被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