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 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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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赐婚,有人欢喜有人忧,卞宗禹始料未及,三女嫁一夫,是美谈还是笑谈?虽说皇上恩赐了芜莠,他还是觉得不妥,问了另外两人女儿的意思,居然默认不讳。私下去了仁王府,看到的是一片和融,夫妻情深,仁王更是笑言会善待他的女儿。
宴会一事,卞芜莠绝口不问,夏悠南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了句:“相信我。”他怎知女人心思,她从未当他是良人,他娶谁爱谁又关她何事?他们最多是合作关系,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后,她更是冷眼旁观。
心里越冷静,面上越和善,戏也越做越有样子。仁王府原来一直用男仆,即使卞芜莠嫁过来也只带了贴身丫环,并没有另找,如今要进来两位侧妃,她便令管家安排四个丫头给自家姐妹,估计算上她们的陪嫁丫头,也够用了;自己的婚礼她是没理过,但仁王府娶侧妃,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她这个名声在外的好儿媳自然得对得起自己的封号,忙里忙完将王府装饰一番,豪华程度更胜她自己嫁过来那会儿。
夏悠南也忙碌起来,早出晚归,即使同在一个院,两人也很少碰见。童兆年也好像消失了,卞芜莠虽留意到了也不在意,只想尽快安排好一切,抽身离去。这日刚将皇帝赏赐的一些玩意分配好,让管家送至两个侧妃处,就有人递了贴子。卞芜莠进了仁王府以来还没有谁亲自给她下过贴子,好奇地打开一看,竟然是从未谋面的孝王妃邀她过府作客。
卞芜莠不敢怠慢,换了衣衫,吩咐了管家,准备了礼物便带着若无,秦天出了府。自晚宴回来后,夏悠南就给她安排了这个木头侍卫,几乎全天候地贴身保护她。因他沉默寡言,规矩听话,卞芜莠也就没说什么,毕竟自己不会武功,经过上次劫持事件说不在意是假的,虽然不知道他武功多高,但出门安心好多。
到了孝王府,本以为孝王在家,若无递上贴子后,孝王府的管家专门领他们进了王妃的琦园,若无和秦天是下人,两人被安置在偏厅等候,有个灵俐的丫环过来引她穿过正厅来到后面的内阁。
芙蓉玉面,白衣胜雪,宛若仙人,这是她见到孝王妃的第一印象,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却是个病西施。本是侧卧在贵妃榻上的美人看见她后,便慢慢起身,丫环连忙上前扶起她,听到她细致柔弱的声音:“仁王妃来了。”
卞芜莠微微欠身:“芜莠见过嫂嫂。”美女微微一笑,在丫环地搀扶下迎了上来:“弟妹果然是个精致的人。”卞芜莠暗说惭愧,在这样一个美女面前她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望着她,浅笑道:“嫂嫂才是风华绝代,难怪皇兄守着不让人见。”
美人笑着示意她在圆桌旁坐下,自己也临近她坐好,吩咐叫紫云的丫头去准备茶水,便和她聊了起来……
出了孝王府,卞芜莠顺道去了逍遥楼,因是宫装打扮,她让秦天将马车绕到后门,让若无先去通报。刚到后门,若无和石头已经打开门迎了上来,石头第一次看见着宫装的她,微微闪神。卞芜莠笑着说:“怎么不认识姐姐了?”
少年面露红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今天太漂亮了,石头都快认不出了。”卞芜莠轻轻敲了敲他的头:“怎么姐姐平时就不漂亮了?”少年焦急地摇摇头,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卞芜莠轻笑出声,不再逗他,望着眼前越来越魅惑的容颜,指尖无意地滑过他的眉毛:“姐姐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家石头越发俊俏了。”石头眼眸一亮,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姐姐才是我心里最美的。”说完羞涩地抬起头,却发现她已经进去了,婀娜多姿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庭院深处,卞芜莠换下宫装,一身蓝裙,粉色锦袄,端坐在床前,闭眼假寐。若无和秦天已经被她支使开,她在静静地等待……
“静若处子,仁王妃倒是淡定啊。”低沉戏谑的男音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清明锐利地望着窗台下笑颜妖异的男子:“没想到是你。”男子一步一步走近,卞芜莠嘴角慢慢上扬,他忽然止步不前:“我们也算故人了,仁王妃为何不起身相迎呢?”
卞芜莠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门瞬间被推开,紫红锦袍的夏擎西信步迈入房内,噙着笑走到她身边,有意侧身护着她:“成公子别来无恙啊。”来人正是当初劫持卞芜莠的男子,夏擎西早已查明他的身份,他乃是江湖上近年崛起的风焰楼楼主,成阳。
男子诡异一笑:“你们居然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仁王看了会做何想。可怜他溺爱王妃成性,却换来顶绿帽。”卞芜莠站起来,淡定自若:“成公子不是专门为人抱不平来的吧。”
成阳本想看到他们难堪的样子,可对面的两人皆无动于衷,甚至挂着相同的若有若无的笑容,一眼望去,竟如此神似,暗暗为仁王默哀了一下,眉一挑,正色道:“仁王妃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卞芜莠上下打量着他,淡漠地开口:“你和孝王妃是什么关系?”他也不避忌,应声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和你们合作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让她回到我身边。”卞芜莠下意识地望向夏擎西,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慌乱地错开目光,低下眼帘,定神后抬头看着成阳:“成公子是拿我开玩笑吧?我一妇道人家,除了名头响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
成阳有意瞥了夏擎西一眼:“仁王妃确实令我意外,看来我还低估了你。本以为你和仁王伉俪情深,若我助他成事,必可保我和莲儿(孝王妃闺名)周全;不想仁王妃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连和王也联合了,听说忠王对您也是言听计从的。”
卞芜莠怎么听怎么别扭,微微皱眉,还未开口,就听到夏擎西说:“我们怎知你所言真假?”好嘛,她还想撇清关系,他倒是自觉地给绕进去了。成阳似乎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绢纸递给他:“这是我楼里收集来的部分消息,和王是聪明人,如果我不是真心想与你们合作,这些消息是不可能给您的。”
夏擎西接过来快速地浏览了一下,眉头越皱越紧,如果真如这上面所说,那他也低估了大哥的势力,他将绢纸折好,自行放入怀中,认真严肃地说:“上面的消息,本王会派人查清楚,若全部属实,本王答应你,他日定保你们周全。”
成阳面露喜色,对他拱拱手说:“先谢谢王爷了,如此小人就先告退了。”临飞身窗外还不忘冲卞芜莠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王妃保重!”
卞芜莠望着窗外人影消失的方向,闷闷地开口:“为什么会是他?”“你说谁?”夏擎西问道,不知道她指的是孝王还是指成阳。
她答非所问:“你信他吗?”夏擎西想了想说:“不可全信,但他给的消息十有八九不假。”她转过脸,望着他:“你是不是一直就怀疑他?你不争吗?”夏擎西微微一笑,苦涩无奈:“不可能不争,只要我还是夏擎西,就必须去争。”
“那你准备先对付谁?”她拧着眉头,似有担忧,只是不知为谁。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出声:“两虎相争,必有损伤,作壁上观不失为良策。”见她眉头紧锁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卞芜莠其实并不担心自己,如果之前她还是云里雾里找不清方向,至少现在她已有所悟。
她扯了扯嘴角:“我不担心自己,不是还有秦天吗?”他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听到她又说:“不要告诉我他不是你的人。”若秦天不是他的人能被自己随意支使开?能让他单独见自己?更何况她曾无意中发现秦天的身手很像他那些黑衣部下。夏擎西没有否认,只是随意地说:“有他在,我放心些。”
她冷笑:“你将他安排在我身边,不怕露了你仁王府的其他眼线?”他轻笑侧目:“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
她望着眼前这个亦正亦邪的男子,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为何令她心动的不是夏悠南,不是夏默北,偏偏是他。神游中,夏擎西轻轻上前揽她入怀,轻声呢喃:“别想了,一切有我。”她从未承认对他的感觉,他却从不在意,似乎一切理所当然。
人皆有贪念,她闭上眼静静地依偎着他,享受着宁静的一刻,就要变天了吧。许久她轻轻吐出一句话:“仁王妃和和王只能是陌路。”他身子一震,随即更紧地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似自语似回答:“他们是陌路,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