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姐妹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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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了两天烧之后,阿紫终于慢慢恢复了,当罗谨再次推开她家的大门,她忍不住对他说,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他不用再来了。
    “是么?真的不发烧了?”罗谨伸手去探阿紫的额头,却被她不落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僵在那里,脸上却还是带着一贯的微笑,说道:“那好,我坐一会儿就走,这是阿橙留给张阿姨的钥匙,就先还给你吧。”
    阿紫默默接过钥匙放在一旁,喃喃说道:“那,谨哥你先坐着,我回房间整理东西去了。”
    她就连陪他坐一会儿都不愿意吗?他的样子就那么让她讨厌吗?即使对她再好,是不是也无法在她心里留下哪怕一丝丝痕迹?罗谨只觉得心里的痛越发清晰了,正想起身告辞,已走到客厅门口的阿紫却忽然回身问他:“谨哥,刚才我听到你好像在门口和什么人说话呢?是吗?”
    难道她在等那个人?罗谨心里动一下,表面上仍是不露声色地回答:“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是有个人,他来送还你的钱包。”说着拿出阿紫的钱包,递给她。
    真的是他!阿紫接过钱包,脸上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着急地问:“那他人呢?你怎么没有请他进来?”
    果然是在等他呢,他们……很熟了吗?怎么从来没听到过有这样一个人?而且那人却说“不认识”她,看来也许是她在单相思吧,的确,那么漂亮的男人,女人缘又怎么会不好。罗谨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嘴里却说:“我问过他了,他说他不认识你,只是捡到了你的钱包,想还回来。”
    什么?不认识她?阿紫脸上欣喜的表情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相信的愕然。不认识她为什么让她去他家里做这做那?为什么还邀请她去帮他做饭?为什么说……可以成为朋友?难道都是在耍她?只因为气不过她弄伤了他!阿紫心里一阵委屈,眼中已罩上一层水雾,她不想让罗谨看出什么,赶紧转过身去,故作平静地说了句“那也好,姐姐也说不要随便让陌生人来家里。”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客厅。
    屋子里静静的,除了刚才罗谨离开时的关门声,就再没有其他声音传来,阿紫趴在书桌前画设计稿,画着画着,突然停下来看看,然后皱着眉扯下来,双手揉成一团,看也不看地扔向墙边的废纸篓;接着再画,再揉,再扔……一上午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稿子勉强画好了两个,废纸篓里的纸团却有着十几个之多。
    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阿紫不情愿地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冰箱里满满的,鸡蛋、各种蔬菜和水果什么都有,可她就是懒得做,随便拎了一只面包、一瓶酸奶出来,坐在餐桌旁开始吃自己的午饭。
    那个人……午饭吃的什么?他手臂上的伤口会不会好一些了?嘁,管他干嘛,都说不认识了!可是,他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啊,所以才会那样说,毕竟自己在答应他之后的第二天就失约了,而且也没办法联系他,他或许也会觉得……被欺骗了吧?阿紫渐渐不安起来,越来越被心里的想法所左右。快速吞下手里的面包,她决定去找他,不管怎么样,她要让他知道她没有骗他,是因为生病了才不得已失信于人,如果他依然不肯理她也就罢了,但至少自己做到了问心无愧。
    十分钟之后,阿紫已经站在小区门口打车了。
    下了出租车,阿紫差点儿迷失在这片高矮不一的房子里。第一次去霄峰家是从酒吧里穿过去的,但现在酒吧还没开门,她只能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慢慢找。在穿了两条胡同之后,她终于站在了那个院门外。黑色的金属大门虚掩着,门上挂了个牌子,写着“绒花胡同17号”,阿紫一面记下了这个地址,一面推门走了进去,既然大门没锁,说明他在家吧?
    霄峰正躺在在家里的沙发上和周易通电话。
    “……外景地景色不错吧……你居然自己去草原上骑马?不觉得寂寞吗?干脆我明天去找你吧……呵呵,算了吧,我才不去打扰你们……嗯?哪个女孩儿?”
    周易在电话里居然又问起了阿紫,这让霄峰心里生出几分不快,怎么苏卓还没忘了她啊?她有什么好的?于是对着电话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你劝他赶紧死了这份心吧,人家都已经有了两个男朋友了,难道他想插足当小四?我……我是去帮你打听,所以才知道的啊?别胡说了,我怎么会吃醋?!你见过我云霄峰吃醋吗?”
    正说着,门铃响了。
    挂上电话,霄峰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台阶上站着一个女孩儿,湖水绿的短款棉服,下摆露出一截灰色的毛衣,墨绿色暗格子窄腿裤,脚上一双及膝高筒靴,微微扬起的脸上,一双眼波清澈的眸子正看着他,不是阿紫是谁。
    门一开,阿紫抬腿就往里走,霄峰不得不侧身让她进来,嘴里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天从你这里回家后,我就病了,发烧发了两天,今天才好。我也没有你的电话,没办法通知你,你别生气啊。”阿紫径直走入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没等霄峰再开口,已经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然后就那么看着霄峰,好像在等他的反应。
    病了?病了第二天一早就和别人开车出门了?霄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本想直接戳穿她的谎言,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还是在家陪你男朋友吧”,言语中那股酸酸的味道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阿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没收到我还回去的钱包吗?昨天我在你家门口碰到你男朋友,把钱包给他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阿紫赶紧开口解释:“你弄错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表哥!因为我生病了来照顾我的。”
    表哥?霄峰忍不住笑了,这借口也太蹩脚了吧,表哥会亲口对外人说是她男朋友?而且听说自己找她,眼中立刻充满妒意,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她很在乎。“行了,你不用再解释了,他是你什么人我也管不着,你的钱包我已经还给你了,现在咱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阿紫愣住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都解释清楚了,他怎么还生气呢?现代人还真是喜怒无常,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白跑这一趟了。
    见阿紫还坐在沙发上不动,霄峰忽然邪邪一笑,又说道:“还舍不得走啊,难道你喜欢上我了?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介意多个女伴,就当你用自己向我赔礼道歉好了,谁让你害我缝了二十多针呢!”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去勾她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用最冷酷的言语来伤害她,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可惜他又忘记了一点,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阿紫曾说过的——“你打不过我”。
    阿紫气得小脸发白。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一开始误会也就罢了,后来失约的事她也特意跑过来解释清楚了,他继续生气不说,居然还来——调戏她?!还说什么“不在乎多个女伴”,他以为她是什么人啊!看来不教训教训他,他真不知道本姑娘是谁!
    霄峰的手刚挨到阿紫的下巴,就觉手腕一紧,已被阿紫牢牢抓住,接着眼前一花,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又矮了几分,一个利落的扫堂腿正扫在他的脚踝上,他身子踉跄了几下,及时向外迈出了一大步,终于没有摔倒,但阿紫已欺身到了近前,右脚抵在他两脚之内,膝盖一磕一顶,手攥着他的手腕向内猛带,这下子霄峰再也站不住了,直接扑倒在地上,阿紫顺势再捞住他另一只胳膊,将他双臂反拧在背后,单膝跪下,压在他背上,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哼,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想调戏本姑娘……”阿紫得意地笑了,完全忘了霄峰右臂上刚缝了二十多针的伤口还没拆线。
    就在被阿紫拧住胳膊的同时,霄峰只觉得右臂一阵剧痛,忍不住一声惨呼,还未完全长好的伤口全部崩裂开,他能感觉到血液在快速涌出,瞬间湿透了层层纱布。
    “怎么,这就喊上疼了?刚才的能耐哪儿去了?”阿紫还想再讥笑他两句,却忽然发觉手掌上黏腻腻的,好像攥着什么湿的东西,低头一看,不禁大喊一声“糟了”!只见霄峰的一只衣袖已经渐渐被鲜血浸透,还有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下来,她这才想起他是受了伤的。
    阿紫赶紧放开他,嘴里惊慌失措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霄峰冷冷地挡开阿紫扶过来的手,忍着痛死死咬着下唇,起身在屋里翻出钥匙和钱包放在身上,然后才用左手用力掐住右手肘处的动脉血管,朝门外走去,这一会儿的功夫,他走过的地面上已留下一串血迹。
    见他出去,阿紫连忙抱起他的外衣,也追了出去,并跟着他一起上了出租车。霄峰此时没力气也没能力阻止她,只能让她跟着。
    到了医院,医生把霄峰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啊,这么长的伤口得重新缝合,还得把上次的线先拆干净……动脉也破了,你不要命了啊?而且,你之前是不是没忌口?外伤还没好的时候不能吃发物、辛辣的、不能喝酒,否则对伤口的愈合非常不利!”医生数落完了霄峰,又回过头来教训阿紫,“你是他女朋友吧,女孩子应该细心一点儿才对啊,他不小心你也不小心?还让他喝酒,真是……现在这年轻人啊……”一边摇头,一边用粗皮管子用力勒住霄峰的上臂,尽管如此,十几厘米长的伤口还是不断往外冒血,他对阿紫招招手让她过来,指着霄峰胳膊上的血管道:“别坐着不动了,过来帮忙按住这里,对,用力按,用力!”
    这医生还真会联想,她是他女朋友?自己要是真有这么个女朋友,还不得三天两头跑医院啊!霄峰自嘲地想,又看了一眼阿紫,她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许还有一点儿……心疼?别傻了,她怎么会心疼自己?一个才见过几次的陌生人!可是,刚才医生的话她怎么没有反驳?霄峰有些不明白自己了,因为她的没有反驳,他心内竟有那么一丝窃喜。
    阿紫早已顾不上听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她虽然练了十年武功,但几乎没有动手伤过人,更别说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了,所以心都揪了起来。她按照医生说的,双手用力压住霄峰的血管上部,看着医生用酒精棉把伤口的血污洗去,再拆去上次的线头,每动作一下,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身体上轻微的颤抖。
    清创完毕,医生开始动手缝合,长长的三棱针刺入皮肉,阿紫闭上眼不敢再看,嘴里急得大叫:“大夫,不是可以打麻药吗?这……这多疼啊!”
    医生头都没抬:“还是节省时间,尽量减少失血吧,否则还得验血型、输血……”说完了又觉得似乎该问问病人的意见,于是问霄峰:“你说呢?”
    霄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缝。”
    待到一切都OK了,阿紫才敢抬眼去看霄峰,只见他双眸紧闭,下唇被咬得略肿,脸上大汗淋漓,血色全无。
    医生洗了手,重新在桌前坐下,刷刷几下开了一张单子,递给阿紫,“好了,我给他开了两盒消炎药,回去按时吃。”等到阿紫拿了药回来,却发现霄峰人已经不见了,椅子上空空的。
    这天下班回家,橙舒发现,来给她开门的阿紫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水渍,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阿紫哭呢。“怎么了阿紫,谁欺负你了?”橙舒问,又看到茶几上放了两盒药,再吓了一跳,摸摸她额头,已经不烧了啊,“阿紫,你哪儿不舒服吗?这药是怎么回事?”
    “姐姐,我心里憋得难受。”阿紫抱着靠垫绻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
    “啊?那赶紧去医院吧!”橙舒大惊。
    阿紫把靠垫蒙在脸上,大呼:“哎呀姐姐,不是啦,人家没病!是别的事啦……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云霄酒吧?我把人弄伤了……”拉着橙舒在沙发上坐下,阿紫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她去找霄峰道歉,答应帮他做饭,结果因生病而失约,当然也包括他来找她碰巧遇到了罗谨,还有今天下午她又一次害得他在医院里痛的死去活来……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弄伤他啊,谁让他说话那么气人。唉,我看他这次肯定是恨死我了,再也不会愿意看到我了。”阿紫说完,口气中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听完阿紫的话,橙舒反而笑了。
    橙舒从十三岁起就有男孩子追求,十六岁第一次对某个男生有了懵懂的好感,十七岁则开始和杨南谈恋爱,杨南生性敏感,这两年他们不知闹了多少次别扭,又合好了多少次,每一次吵架与合好,都让她对恋爱中人的心思有了更多的认识,所以才20岁的橙舒,几乎可以算是小小的爱情专家了。听了阿紫的叙述,她立刻敏感地认识到,这两人不打不相识,互相已有了一些好感,但中间生出了一些误会,倒也是,谁家的表哥会对外人说是表妹的“男朋友”?难怪人家不相信阿紫了,偏偏两人一个傻乎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生气,一个太自负不肯面对自己真实的情绪,看来,是需要她这个做姐姐的出面助他们一臂之力了。
    这么一想,橙舒又逗阿紫:“既然那人这么不讲理,以后不见就是了,你哭什么?”
    “我……我想到下午在医院他那样子,我就……忍不住就……都是我害的!姐姐你是没看到,几乎像筷子一样长的伤口,血把袖子都浸透了,医生也不打麻药就缝,我看着心里……”说着,阿紫眼圈又红了。
    “好了,”橙舒揽住阿紫,抽了张纸巾帮她擦脸,“姐姐明天跟你一起去云霄酒吧,见见那个云霄峰,好吗?”她没说去见霄峰做什么,阿紫也没问,只是点点头,看样子平静多了。
    可是她们一连去了三个晚上,都没有遇到霄峰,第三天橙舒舍命陪君子,和阿紫从下午四点一直坐到第二天凌晨四点,直坐得两人哈欠连天,霄峰却面也没露,问酒吧里的服务生,回答是“不知道,老板不是每天都过来”。
    第四天的下午,橙舒顶着两个熊猫眼提议,干脆去他家找他,但阿紫说什么也不肯。
    “我得先去一趟团里,昨天早晨就迟到,今天干脆旷工半天,组长非吃了我不可。”橙舒打着哈欠洗脸,换衣服。
    “姐姐啊——”还躺在床上的阿紫叫。
    “别叫我,今天说什么也不去了!”橙舒一口打断阿紫,想了想又安慰她:“等两天吧,他可能外出了。”
    “姐姐啊,今天……最后一次,如果他还不在,就……再说了,好不好嘛?”阿紫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从身后搂住橙舒的腰,不停地晃着。
    “哎呀,好了好了,服了你了小祖宗,你自己先去吧,我下班再去找你。”橙舒再次投降。
    “好吧,这次不许迟到!”
    “保证不迟到。”
    事实上,橙舒想迟到也不行,离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她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她妹妹韩紫裳在酒吧打伤了人,让她赶紧去一趟。
    放下电话,急匆匆赶到派出所,一路上橙舒只觉得头都大了,这姑奶奶不愧是个侠女啊,怎么去一次打一次,居然还闹进了派出所!
    踏进派出所大门,橙舒就看到屋子里除警察之外另外还坐着四个人:一个正是阿紫,一个头发遮住眼睛的帅哥,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大眼睛姑娘和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生。
    没用她问,警察就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原来,阿紫四点到了云霄酒吧,当时里面人不多,后来,三个十七八岁的好像小混混的男生来到酒吧里,喝了酒之后,开始嘴里不干不净地调戏服务生,就是那个大眼睛姑娘,再后来竟发展到动手动脚,别的男服务生看到那三人手里玩着刀子,谁也不敢上前。阿紫看不过去了,大声呵斥他们,结果他们见阿紫漂亮,又调戏阿紫,就这么打起来了。
    “那我妹妹属于见义勇为啊,而且,不是三个人吗,另外两个呢?”橙舒不解地问。
    “另外两个已经送医院了,一个肋骨断了三根,一个右腿和左臂骨折,现在你看到这个是受伤最轻的。”警察说着又看了一眼阿紫,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转而又对橙舒:“这也是我们叫你来的原因,虽然韩紫裳属于见义勇为或者正当防卫,但是她出手也太重了——你妹妹是武术队的?这三人中有两个未成年,所以如果对方家长同意私了,那就牵扯到补偿的问题……”
    不一会儿,三个男生的家长也到了……
    那边在吵嚷着解决问题,霄峰这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好像和他全无关系。实际上,酒吧里打起来之后,他就接到了电话,并急忙从郊外往回赶,因为他是酒吧老板,所以后来也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但却始终没有和阿紫说一句话。
    橙舒一踏进房门他就愣住了,一样的发型、脸庞、眉眼、神态,连声音都那么相似,这姐妹俩居然长得一模一样?霄峰也见过长得很像的双胞胎,但是像阿紫和她姐姐这样相像到如此程度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很快他又注意到,橙舒冲进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枚车钥匙,车钥匙上有明显的“大众汽车”标识,联想到那天在阿紫家楼下看到的甲壳虫,霄峰心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到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外面已是夜幕低垂,一弯新月斜斜挂在半空中,城市里喧嚣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橙舒叫住了霄峰,不由分说拉着他走到一旁,上来的第一句话是:“阿紫是我妹妹,她好像有点儿喜欢你。”从阿紫一个人在家里哭开始,橙舒把事情仔细地解释了一遍,包括为什么表哥罗谨说是阿紫男朋友,最后,橙舒说:“阿紫是个有些特别的女孩儿,她几乎没有朋友,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很多时候她很寂寞,如果你们之间曾有的一些误会已经解除了,如果你并不讨厌她,我希望你们能成为朋友。你知道吗,你曾说的那句‘成为朋友’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橙舒故意在“特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她现在还不能告诉霄峰阿紫穿越的事,但她希望能有一天,阿紫会亲口对某个人说出来,她希望阿紫能找到一个值得完全信赖、可以告诉他所有秘密的人,这个人,会是霄峰吗?
    特殊的女孩儿吗?果然是。霄峰想到了刚才酒吧里服务生向他描述阿紫如何出手教育那三个小混混,口气中充满了崇拜,于是忍不住笑了,对着橙舒说了一句:“你妹妹是武术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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