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洛斯可以隐瞒众神做到这些，就足以说明他的心智之沉稳，可是他如今却告诉了自己。听到秘辛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彭透斯心知自己这是躲不过去了。
    蓝眸里闪过一丝明悟，彭透斯开口“厄洛斯大神，您需要我做什么？”告诉自己乌瑞亚陨落的预言，甚至还有这么多秘辛，必然是需要自己做些要命的事了。
    彭透斯苦笑，这下自己算是掉坑里了，甚至于在知道乌瑞亚的预言的时候，他也和当年的厄洛斯一样站在了法则的对立面。可他不是原始神，哪怕原始神，作为天定的初代神王的弗墨斯也无法反抗法则的无情，何况是自己？
    法则无情，所有一切都只为了推动神系的发展，绝不会在意任何一位神祗的陨落。
    听到这话，厄洛斯不由一笑，“彭透斯，你真的很聪明。你知道吗？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你真的挺像他的，这些新生的神祗里也只有你跟弗墨斯最像了，无论是那份独属于爱人的温柔还是那种身为王者的威严”
    “大神太抬举我了，我怎敢跟弗墨斯大神相提并论”
    “你不必装的如此乖顺，我知道你不服，但你想救乌瑞亚就只能跟我站在一个阵营”厄洛斯浅笑，“毕竟不会有别的神愿意反抗法则了吧？”
    “好吧，看来我已经别无选择了”蹙起眉头，彭透斯只能妥协了，“厄洛斯，说出你的要求，我要知道你的目的”
    “很简单。法则定下的命运，我不死，神王不出。我会选择分裂神格，保全最深刻的那份本源之力，你要做的就是将我和弗墨斯的神体安置在海界，在这里无论是盖亚还是塔尔塔洛斯他们都无法触及你的深海领域。”
    “预言，你的意思是法则还是要以你的本源开启神系？”彭透斯心惊，哪怕牺牲了一位天定的初代神王也无法阻止法则的预言吗？
    “不错，不过作为爱欲之神我以本源起誓，你遵守诺言，乌瑞亚必将归来！”
    “那神王的归属就是乌拉诺斯吧？”
    “不错，盖亚将成为神后，同享神王的尊荣，凌驾众神之上。”
    “乌拉诺斯深爱盖亚，但盖亚恐惧他的力量必然会用手段吧？”
    “没错，我给了盖亚我的爱情魔药，乌拉诺斯的爱情将全系于她身上。当爱情超出一切时，带来的必然不会是美满。”厄洛斯冷笑，盖亚用弗墨斯威胁他，还以为他不会报复吗？
    “那乌瑞亚呢？”彭透斯追问。
    “乌瑞亚在神王的追逐之中陨落。山神的骸骨将成就未来的神系圣地。”
    “不对，你不会仅仅为了这些，乌瑞亚的陨落是你做的！”彭透斯警觉，厄洛斯怎么可能不留后手，更何况乌瑞亚的陨落如果仅仅是神躯的话，那完全可以重塑。
    “厄洛斯！你究竟想干什么？”彭透斯质问道
    “好吧，你猜出来了。”厄洛斯叹气，和聪明的神打交道就是难缠。“卡俄斯知道了我保留了弗墨斯的神躯和最后一缕本院神魂，想以此来宣告不服从法则和命运的惩戒。呵呵，什么命运，还不是他的游戏。”嘲讽道
    “但他找错神了，塔尔塔洛斯不会在意我的陨落，但绝不容许原始神的尊严被亵渎，所以，既然卡俄斯想要，塔尔塔洛斯向法则提议选择了乌瑞亚，毕竟虽然是二代神，但山神神职和神格完全，而且沟通大地的力量总会比只剩下一副神躯的原始神好用”话里不乏凉意，毕竟被算计的是他们自己。
    “可你们也在算计乌瑞亚！哪怕是法则定下的命运，确实你们的精心计算！”彭透斯知道真想必定不堪，却未曾想过这一切都是厄洛斯和塔尔塔洛斯的计划！对这些原始神而言，他们这些二代神只是棋子。
    “彭透斯，这是塔尔塔洛斯自己的决定，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弗墨斯，对他这样冷漠的人来说也是难得了。”话头一转，“但你要明白，现在这已经成为了事实，法则定下的命运不容许改变，哪怕是我也一样，现在你只能和我合作”笃定彭透斯对乌瑞亚的在意，厄洛斯也不介意将威胁说的直白一点。其实他也不想让一个跟弗墨斯有着如此相似个性的神明体会到他们当年的痛苦，但他自私地想让自己的爱人重新回归，为此利用什么都可以。
    “你只需要我帮你们保管神体？”彭透斯还是不解，这难道就足以回复本源，重新归来？
    “是啊，那大概将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们的神魂可以通过轮回的方式，重新凝聚本源之力。但乌瑞亚不同，他并没有我们的强大，也没有原始神创世的那份馈赠，他想回归必然需要媒介。”说完，厄洛斯直视着彭透斯，面带戏谑。
    “什么媒介？”彭透斯被厄洛斯那种莫名的眼神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灵魂。本源神祗之所以可以永生便在于本源不灭，法则自然不会允许本源的消散，也因此，本源神祗是最受法则青睐的神明。但这是有代价的，法则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抹去神魂，换一个神魂填入本源，依旧可以成为本源神祗。法则需要乌瑞亚的神职更多的是因为以盖亚的身躯根本不在意山神的本源。而你，就可以作为承载乌瑞亚神魂的本源容器。”
    “我该怎么做？”
    “你们是法则定下的伴侣，爱欲由我掌控，捕捉那一丝命运的痕迹，以我厄洛斯之名将乌瑞亚的神魂刻在你的爱欲之中，你对他的爱欲将让他重生。”
    “以爱欲重生的代价是什么？”神职被剥夺，必然损失神性，哪怕孕养本源，也必然会有代价。
    “简单，你的深海本源将被转化，你们是一同出生的兄弟，山峦与海洋的亲密足以通过你的爱欲转化成他所需要的本源，但这对你来说却是一种煎熬。你，还愿意吗？”厄洛斯到底还是觉得残忍，日日消耗本源期待一个不爱他的神明复生，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我愿意。”彭透斯轻笑，一笑之间就像深海天生的幽深和多情，却带着海洋的气息，包容且温柔。“其实我最开始并不在意命运定下的伴侣牵绊，但不可否认，我爱乌瑞亚，到现在我庆幸我的爱可以帮他规避法则的预言。”彭透斯看着远处的美人鱼嬉笑的样子，仿佛回到了那久远的少年时期，对于神明来说，仅有数百年的少年时期是珍贵的，对于他而言，躺在乌瑞亚的腿上看着大地的变化，海洋的起伏……也是无比让他珍惜的一段时光。
    “作为神明，我们显然是任性和自私的。”感叹一句，“我不可否认，我希望那时候的乌瑞亚可以给我我想要的答案，能得到他的爱我会无比愉悦，但哪怕得不到，我不希望我深爱的人因为法则一句命运就此陨落。”
    “彭透斯，你总是给我惊喜。作为神明我们从来骄傲，可面对法则，我们和那些蝼蚁别无不同，只是挣扎的更激烈一点。曾经，我的爱人为了我对抗过，代价却让我无比心痛。现在，我希望我可以就此保护我爱的，对于给你和乌瑞亚造成的伤害我抱歉，但我不会收手。”厄洛斯的面容无比俊美却透着无数的疲惫，作为神明本不该如此，但每每看着只剩一丝本源的爱人，如何不伤？
    “我知道”彭透斯浅笑，如果他是厄洛斯，必然会为了乌瑞亚做同样的事。
    “合作愉快吧！”双手相握，以本源起誓，两位神明的同盟达成。
    ……

    作者闲话：

    这两天开始实习培训了，要等放假才能继续更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