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郑征心满意足地关了电脑，开始琢磨过后要直播什么，想着想着就慢慢睡着了。在梦中，只有一个狭窄的空间，他的意识也有些恍惚，坐在桌前，不知道是谁把一份契约放在桌上，还递给他一支笔，示意他签下自己的名字。
    也许是平时诈骗新闻看多了，郑征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乱签文件。想要看清契约的内容跟给他契约的人，但眼前太过模糊，怎么也看不了，握着笔犹豫了几下。似乎感觉那人在催促，潜意识告诉他，绝对不能签。不，应该说这东西就不该存在。
    郑征几乎是一秒内就丢开了笔，撕碎了契约，撒满了一地。那人十分恼火，只是大手一挥，他被挥飞，瞬间从梦中醒来。
    急急忙忙地捂住自己的脸，好一会儿，郑征才发现正身处自己的房间。没想到会醒那么早，看一下时间，居然是早上了。有些后怕，他知晓这绝对不只是一个梦而已，连忙给赵炎发了消息【我刚才发生了件怪事】
    赵炎冷笑着回复郑征【你真聪明】
    有些不明所以，但郑征突然觉得这梦中的事大概是跟赵炎有关了，这是故意的！他冷静下来，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昨晚在黄仙面前拜过，还表示想出马，所以梦中给契约的人会不会是黄仙呢？他拒绝了，会不会驳仙家面子，对他报复呢？
    郑征可听说这些仙家小气的很，动不动就折磨人，弄得死去活来的。当时赵炎不也是一直在家里喊疼，还时不时地抽搐，就跟发疯似的。当时他记得，好像是去了其他出马弟子那协调，答应了仙家要求出马，这才没什么事的。
    怎么办，感觉身体开始有些不适了，果真是心理作用，要是不处理好，肯定无心准备直播的事了。直播？对了，有可能有些网友到现在还没熬夜好去睡觉，找出马弟子处理问题的时候也可以直播啊。
    于是郑征赶紧洗漱了一番，刷牙的时候却有些恶心干呕，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喉炎。张开嘴一会儿又打了好几个哈欠，流了点鼻涕，想着是起的太早，睡不够。
    洗漱干净了，接着就要装虚弱了。郑征想随便找点面粉抹嘴唇上，又担心掉下来，想着还是去敲响了隔壁房间的房门。今天是周末，那死丫头不用住宿，肯定熬通宵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说也是女的，总有点化妆品吧。
    “叩叩叩“
    开门的是郑征十六岁同父异母的妹妹郑娴，刘海留的很低，几乎把眼睛都挡住了，看不出情绪，此时对上郑征，语气十分不善：”做什么？“
    郑征也不介意郑娴的态度，反正他们从小到大都不说话的，低下头询问，心里还在琢磨怎么能长得这么矮：“有没有化妆品，比如那种擦了能白的霜，其他玩意也给我来点。“
    郑娴淡淡地看了郑征一眼，就回屋拿了一个化妆箱递给他，直接就关门继续煲小说。躺在床上看小说的她一点都不感觉疲惫，只觉得越看越兴奋。什么魔君，仙君跟妖怪丈夫，甚至于鬼夫，阎王爷，仙人，只要男主不是人的小说，她都喜欢。一想到平凡的她也能像女主那般被另一个世界的完美男人喜欢，整个人都陶醉了。
    郑征对这个妹妹是完全不想了解，也懒得去理会，搜索了下化妆箱，发现那些产品全都没有拆过，暗骂一句真是败家。这都快放过期了，好像还挺贵。
    随便操作了一番，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嘴唇发白，眼圈泛黑，郑征就赶紧收拾了下东西出门。村里就这么大，谁家有出马弟子，他熟悉的很，就连隔壁村的他都认识好几个。
    在快到达第一个出马弟子的门前时，郑征连忙开始了直播，也不管观看人数有多少，一脸颓然道：”昨晚回来后我就梦见有人让我签约，我没签。醒来后十分虚弱，想着是不是昨晚拜了仙家的关系。“
    弹幕【一大早就直播了，还好我还没睡】【恭喜你，快出马了，记得下次做梦把契约签了】【所以你现在是要干嘛，正式出马了？这么快】【这也好，省了仙家折磨你的麻烦】【不答应还要折磨人，不是好东西吧】【是他先拜的，又不是莫名其妙缠上。像那种无故被缠的，那才是坏的吧】
    “我……“没想到网友一边倒要他出马，要是出马，确实不用再受苦。可是听说打窍也要一段时间……就算不痛，郑征也完全没想过要答应。现在面对镜头说不出马，会不会被说怂呢？
    犹豫了好一会儿，郑征没有回答网友，而是敲响了第一位出马弟子黄杰的家门。黄杰早起做功课，很快就开了门，上下扫视了郑征一番：“你不像有病啊，要看事？“
    “我昨天拜了仙家后，有些不舒服，想着会不会是开始打窍了。“郑征对上黄杰淡定的眼神，突然有些怀疑地走了进去”你能不能帮我缓解一下疼痛，患者处理好。”
    “被仙家看上了是好事啊，说明你天赋异斌，出马后还能帮助人，能攒不少功德呢。”黄杰心里十分羡慕，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他巴不得能出马呢，不然哪用装啊。
    “可是过程挺难的，我最怕疼了。“郑征不自觉地揉揉胸口，总觉得有些闷。
    “只要你不拒绝，让仙家住进来，很快就不疼了。“黄杰递给郑征一张名片，开始了他的业务“你可以找我帮你跟仙家协调，立堂口。要是遇到同类人，你可以介绍给我，我给你提成怎么样？不用怕我骗你，我身上有黄仙，蟒仙，狐仙，不用怕我斗不过。。”
    这个黄杰，好像很急着让他立堂口啊，没听出他不想出马的话外音吗？而且好像打算发展下线，做中间商什么的，郑征总觉得这人不靠谱，对黄杰摆摆手，赶紧出门：“我回去考虑考虑。”
    生意做不成很正常，黄杰心态倒是不错，朝郑征热情地摆摆手：“那你想好了可要来找我啊，我保证比其他家给的分成高。要是不满意，价钱还可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