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57  更新时间:21-04-28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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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将晚,酒馆内三人点了些酒菜,互相对酌着,一人似有了醉意,爽朗地与其他二人攀谈,“真是好酒好菜啊哈哈哈哈。”
    “你爹是把你饿了二十年吗,明明也是一介医者,怎么吃相这么难看?”
    “江公子你有所不知,家父向来厌弃这酒肉之欲,整日素餐少食,更别说这酒了,这些日子来到溯城才见识到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原来这天下的好东西这么多,尤其是溯城的佳酿,竟这般甘甜绵软,我要再酌几大杯。”
    “你爹若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非打死我不可。”
    “宋老板,不必拘谨,来吃菜吃菜。”萧恩鸣说着就往宋疏林的碗里夹菜,宋疏林杯中的酒未曾换过,他单一人坐着,一直未曾言语。
    “不喜欢吗?”江挽忠没有理会萧恩鸣的推搡,看着他说。
    “没有。”宋疏林将一杯酒吞下,以表示没什么关系的态度。
    “以后不会来了。”江挽忠说。
    “不必如此顾及我,我怎样都行,你还是照顾一下他比较好。”
    江挽忠转脸一看,发觉身边的人已是浑身通红,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兀自傻笑着。
    “我可真羡慕宋老板和江少爷的感情,在这混乱的年代里,有一人能知自己心中所想,实在珍贵,像我,我原本是想经商,可我爹非说我不是经商的料,让我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行医,将来不出意外的话还要接管他的医馆,虽说这匡扶济世也是正道,但我的兴趣却不在此啊。。。”
    宋疏林和江挽忠对看一眼,“送他回去吧,他醉了。”
    江挽忠一脸无奈地“嗯。”了一声,便起身要走,却忽然感觉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唉,老同学,好巧啊。”魏人山站在一旁俯瞰着他。江挽忠顺势拉着那人的胳膊站了起来,“你来这做什么?”
    “喝酒,聊天,看风景,做什么不行。”魏人山偏了下头,往江挽忠身后看去,“这位便是宋老板吧,听江少爷提起过你,久仰。”宋疏林也起身点了点头,猛然间对上魏人山的眼睛,感受到几分寒意,只不过被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藏得很好。
    江挽忠往魏人山身上拍拍,“你逍遥去吧,我们走了,这个拖累再不走又走不动了。”
    “这就是萧呈的好大儿?”
    “嗯。”江挽忠一人本就站不稳,加之萧恩鸣搭在他肩上,整个人都是晃晃悠悠的。
    魏人山看了,一下子笑出声,“江少爷,要你家宋老板替你分担一下不就得了。”
    “管好你自己。”江挽忠白了他一眼。
    宋疏林没有搭手,既然江挽忠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他便没有必要非得发这个善心,只是路过魏人山时,魏人山冲他一笑,让他脊背发凉,他总觉得魏人山应该知道些什么,否则第一次见面怎么会感受到这么强的敌意。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三人终于回到江府,任伯扛着喝得酩酊大醉的萧恩鸣,江挽忠被宋疏林推着,路过前院时又听到江潜在屋内破口大骂,江先跌跌撞撞地出来,正巧与四人碰上,便收起自己一身的慌乱,将碎落的头发梳理干净。
    江挽忠冷眼看着他,拍了拍宋疏林握在轮椅上的手,轻声说,“回去吧。”
    宋疏林本就不情愿在他们之间多呆下去,便自顾自地要走,却被江先拦下了。
    江先在江挽忠这儿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言语轻蔑地说,“吆,这么金贵呢,还不能见人了。”
    “见人可以,见狗就不必了。”江挽忠推了宋疏林一把,将他推出几人对峙的范围。
    “你。。。江挽忠可真有你的,喜欢玩男人就算了,竟将这股子污风引到江府来,真是脏了我江家的门楣。”
    江挽忠看了一眼宋疏林的背影,心里一皱,“人有的时候真是多长了一张嘴。”他盯着江先的嘴,江先像想起什么似的,态度一下软了下来,“懒得跟你们这些人说话。”他在江挽忠的脸前摆了摆手,走了。
    在任伯背上的萧恩鸣哼哼唧唧的,江挽忠听着忽然感到一阵心烦,“让他闭嘴。”任伯点了点头,在萧恩鸣的脖子上一掐,萧恩鸣的头一下垂了下来,昏死过去。
    “他又在吵什么?”
    “江小少爷前脚刚偷偷为宋老板的师弟购置了一处宅邸,后脚就被江老爷知道了,逮住他打了一顿。”
    “一处宅邸?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从下午就开始了,一直在砸东西。”
    “这个疯子,怎么养了江先这么个傻儿子。”江挽忠若有所思道,“给他喂点醒酒汤,小宋老板喝了酒,也送去一点,还有,今晚屋子不必烧得太热。”
    “可。。。”
    “无碍。”
    送进宋疏林屋内的不仅一碗醒酒汤,还有一毛皮毯子,摸着便知道又是什么昂贵之物。宋疏林道了谢,这一日的治疗,他觉得腰间如注铅般重的感觉减轻了,萧恩鸣嘱咐过他,治疗期间需得静养,只能小幅度行动,不可做什么费腰的运动,否则又是前功尽弃,他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为五日之后的行动担忧着。
    而令他心中最不舒服的是,自己与那人只一院之隔,却无法互通音讯,连匆匆打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这夜过得漫长,江挽忠在一堆被红蓝笔标注着圈圈点点的文件中流连,其中关于江先购置的那处宅邸的详细资料,从院子的第一任主人开始,到江先追根溯源的身世背景,买卖原因,转手途径,以院子为中心周围发生的大小事宜。
    他知道,像江先那样脑子少根筋的蠢蛋,他实在没有必要做这些,但十几年的习惯,让他条件反射般地事无巨细,查了一夜,果真没什么特别的,他带着几分疲惫地将厚厚一摞文件丢进炉火中,他看着骤然热烈的火焰,感到自己的肉身仿佛在这红色中跳跃、叫喊。
    他回过神来,揉了下眉心,“累了。”临近天明时才浅浅地进入梦里。
    魏人山装醉逃了没完没了的酒局,回到警局,人都已经闭灯回家,只有窸窸窣窣的铁链声,触击着他的神经。
    他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些水清醒了一下,顺着那声音去了地下审讯室,一血肉模糊的人被挂在审讯台上,周围摆满了狰狞的刑具。
    “今天想尝试哪种呢?”他拍拍那张瘦削又毫无人气的脸。
    “让我给你看看伤口愈合了没有。”他眼神落到那人被纱布包着的断指上,毫不客气地使劲一扯,那人痛苦的吼叫起来。“虽然没痊愈但是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魏人山从一牛皮卷中抽出几根极细的银针,在火焰上烧烫了几下,然后捏着那人的手掌,从断指没愈合的地方一根根刺了下去。
    那人发疯一样吼叫着挣脱着铁链,“狗杂种,杀了我,你杀了我,杂种。。。。。。”
    魏人山不急不恼,脸上带着笑意,耐心地折磨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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