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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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青楼门外,宋疏林看了一眼车窗外乌烟瘴气的地方,叹了口气。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江挽忠十分开心,尤其是见到宋疏林紧张的模样,他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成就感。
“当然。”
“到里面之后跟紧我,不然说不定就被拐到哪间屋子里了。”
宋疏林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又骂了千百遍,但还是表面礼貌的说了句“好。”他虽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但是在这种酒肉成性的地方,买的卖的个个像会吃人的老虎,让人没有一点欲望。
青楼里,姑娘个个都是顶好的样貌,装扮也是清雅不俗,初来这莺莺燕燕的地方宋疏林便明白了,那些财阔气粗少爷们的乐趣。
“怎么,你喜欢啊。”
宋疏林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刚刚走神的时候盯在一处,那姑娘以为他在看她,便一直朝他摆弄身姿。
“没有,只是刚刚在走神而已。”
“小宋老板羞什么,正所谓食色性也,同为男子我明白你的心情,只不过过度克制,有伤身体呀。”江挽忠朝他的肩膀拍了拍。
“你若想让我陪你来做这些,那恕不相陪,我去门口等你。”宋疏林转身要走,却被江挽忠一下拉住了。
“我当然不是要你来陪我喝花酒的,这儿有道美食,堪称一绝,想让你先尝尝。”
宋疏林甩开江挽忠的手,“那吃完便走。”
“吃完便走。”江挽忠似撒娇般的扯了扯宋疏林的衣袖。
二楼角落一雅间,与别处不同,只有街道上依稀传来的吵闹声,少有的安静,若说这只是个酒楼,他也会信的。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点心,江挽忠在上面切切划划,把一件件都摆在宋疏林面前,“这儿的姑娘都有上好的手艺,你尝尝。”
宋疏林品尝了一块,白色的粉末在嘴里面有一丝冰凉转瞬化了,后面奶香味一下冲上来,再加上桂花与松子的香味,“很好吃。”宋疏林不吝夸赞道,江挽忠亦十分满足地为他挨个推荐着。
门外一阵脚步声,宋疏林朝门外一瞧,五六名姑娘排列整齐进到房间,为首的看起来与其他的姑娘不同,她打扮地十分朴素,没有花花绿绿的刺绣,脸上也没有涂很厚的胭脂粉末。
“江公子好,宋老板好。”
宋疏林此时看江挽忠,发觉他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欣喜,转而一副被扰了清净不耐烦的模样,“我有叫你们来吗?”
“适才您一进来,有姐妹就看到您了,我便做了主,叫了几个姐妹来给您助助兴。”为首的那位姑娘说。
“不需要,都出去吧。”
江挽忠话音一落,姑娘们个个面面相觑,为首的姑娘看出了不对,答了声“是。”便领着一头雾水的姑娘们走了。
“给,这些。”江挽忠将小菜中的辣椒挑拣出来,将那盘小菜也放在宋疏林面前。姑娘们一走,他又换上了那副笑脸盈盈的模样,伺候着初来青楼的宋疏林。
宋疏林吃得心惊胆战,眼前这人变脸堪比翻书,阴晴不定又难以捉摸,而此时他依然不知道,萍水相逢的江挽忠接近他有何目的。
他们并没有在青楼多逗留,宋疏林将一桌子菜品挨个品尝完他们就回江府了,天色已晚,不大的院落里只留下一抹黄昏。
“这儿是江家后院,原是我爹接济他的那些学生用的,他死后就成了我的府邸,前院与后院相连,有什么事情不想走前院时,你也可以走这个小门。”宋疏林顺着江挽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能够人侧身宽的小门藏在角落里。
“这里是客厅,旁边的是我的卧室,你住这儿,任伯的房间在你的旁边,有什么事不方便直接跟我说的你可以告诉任伯。”
江挽忠让宋疏林推着去了他的卧室,“这个房间小一点,但是朝阳,住着特别舒服,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跟我住一个屋。”
江挽忠打趣地看着宋疏林,“后天老先生便来了,明日你先整理一下东西,衣服按你的尺寸裁了几身,旧的衣物都在皮箱里没丢,你的东西我不敢丢,还有什么缺的用的就告诉我。。。或者任伯。”
“明日我能去戏院走一趟吗?”
“明日把你想去的地方多走一走,等调理开始了可就哪都去不成了。”江挽忠莞尔一笑,“早些休息吧。”
四月末尾,太阳依旧落得很快,月光皎洁,宋疏林房间内的灯打开了,江挽忠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他想,若你我都不被这世道所负累,那么相逢就应该是另一个故事了。
鸡叫第一遍时,宋疏林已经将一些基本功练了一遍了,伴着日出,他又将之前演过的戏拿出来练上几遍“本应该随母亲镐京避难,女儿家胡乱走甚是羞惭。。。”
“小宋老板起得可真早,昨晚睡得好吗?”江挽忠一早穿的十分单薄,拄着拐杖,慢慢挪动着一副要被风刮走的模样。
宋疏林清了清嗓,“挺好的,只是您的屋子有点热,睡不太习惯。”
“小宋老板见谅,我这具残破的身子惧寒,若不靠着热气捂着,自己撑不了多少时候,不过小宋老板既然说了,那便将火烧得小一些。”
“不必了,我倒也没有热到受不住的程度。”
“少爷,宋老板,早饭准备好了。”任伯一脸慈祥地唤着四目相对的两人。
“吃完早饭我要去见位熟人,正好送你去戏院。”
“戏院今日有出新戏,你要来吗?”
“你不登台我去做什么?”
宋疏林舒了口气,安心吃粥。
吃过早饭,宋疏林来了戏院,与往日不同,他坐在台下,看着自己终日登台的地方,台上台下原来是那么的不同,江挽忠去了警局,依旧被任伯推着,在大家的一片惊诧中破开警察局长的门。
“江少爷~好~”门一落,魏人山立马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江少爷好大的排场,我这门可受不了叫您这么摔。”
“魏局长的门连刀枪都受得了,还经不起我这小小的一摔?”
“吆,这次你怎么不走后门了,改走阳关大道了?”
“我来探望我的老同学,还需要走后门吗?”
魏人山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自己为套刘玉章的话而扯的慌,被这小子拿来羞辱自己,他用不大的力气拍了一下眼前的这张死人脸,“你最近是有什么喜事,脸色不错啊。”
江挽忠白了他一眼,嫌弃地往袖子上蹭了蹭,“我能有什么喜事,今日还能活着见你,便是最大的喜事。”
“可是我怎么听说,江家的公子,包了常兴戏院的宋老板只给自己一个人唱戏呐。”魏人山故意凑到江挽忠脸前,用贱嗖嗖的语气挑弄他,“这才刚认识没几天,这么着急住在一起不太合适吧。”
江挽忠一脚踢在魏人山的小腿上,“你查没查过宋疏林的底细。”
“他一个从小在戏院长大的戏子,那身世浅的像杯底的水一样,有什么好查的?”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经常偷偷跟着江潜去戏院吗,当初我以为他是去找那个姓温的女人的,后来在戏院的柴房里发现了很多被锁在笼子里的小孩。”
“记得,你不是还怀疑过江潜偷偷买卖人口吗。”
“林秋宏脖子上的伤一刀致命,伤口左进右出,刀口整齐,凶手应该是个惯用左手的职业杀手,当年杀我爹的凶手也是左撇子。”
“这跟江潜还有宋疏林有什么关系?”
“林秋宏死的时候我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