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觅药惑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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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回来了!”尔容兴奋地奔跑在曲折蜿蜒的晶莹通透的长廊上,“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梦雪亭中的众男儿都用诧异的眼光望着奔向这里的傻小子,尤其是那一脸欣喜若狂的神情,比过年还开心。
    冷乐琴停下抚琴的手,皱起眉头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尔容,未待对方说话,便呵斥道:“尔容,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尔容低下头,吐了吐舌头,拉开裙摆微微一蹲:“尔容知错,还请琴护使手下留情。”
    冷乐琴看着嘴上知错,脸上却毫无知错的喜悦神情,不由得叹了口气,终归是自己心太软了,更怪那个毫无宫主责任的女人,问道:“说吧,是什么回来了?”
    尔容欣喜地抬起头,大声道:“宫主回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那个女人每年固定的时刻才回来一次,今年是刮了什么风,居然回来三次。
    立于一旁的尔真莞尔一笑:“尔容啊!我看你是想咋们宫主想疯了吧。”
    “哈哈~~!”一句话逗弄得一群人开心地笑了。
    尔容望着眼前的人全然不信的模样,就连琴护使也是无奈地摇摇头,顿时急了:“不信,你们自己看去!”
    尔彤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尔容的肩膀:“尔容,我知你是思念宫主心切,可是梦话还是睡了再说的好!”
    “我~~!”
    尔容急于辩解,却被匆匆赶来的尔柔打断:“琴护使,棋护使让您快些赶去宫门迎接宫主。”
    顿时,尔容瞧见这群刚笑话自己,现在又瞪大眼睛吃惊的模样,得意地伸着脖子道:“我说得是真的吧!还不信!”
    冷乐琴立马起身:“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去宫门迎接!”话未完就赶着步子走了出去。
    “哦!”众人恍然醒悟,也赶忙紧随其后。
    骑在白马上的秋飞笛仰着脑袋遥望着银装素裹的冬之宫,不由得赞叹道:“一尘不染,人间仙境!这冬宫叫什么名字?”
    “堂堂宫主连自己的宫名都不知道,可悲可叹啊!”
    秋飞笛知道迟心凝喜欢耍小孩性子,与自己斗嘴,倒是毫不在意地嘿嘿一笑:“人非圣贤,孰能全知,还望师弟告知一二。”
    这几天下来,迟心凝发现这秋飞笛变聪明了,知道言语占不了上风,反倒以退为进,以守为攻,也失去了逗弄的兴趣,淡淡一笑道:“这冬宫的名字很久前就舍弃了!”
    “哦!”秋飞笛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师弟也不知道啊!”
    “我哪有不知道,不是说了舍弃了吗?”
    秋飞笛转头看向迟心凝,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借口是无知最好的掩盖!”
    猛然,长鞭一挥:“驾!!”白马长嘶一声奔向纯洁得不沾一点尘土的冬宫。
    迟心凝立马明白,秋飞笛是在借机笑自己,气愤地一挥鞭子:“秋飞笛!你给我等着!”
    巨大的白色翅膀从下往上慢慢张开,便看见一条长长的白色走廊一直通向冬宫深处。秋飞笛惊讶眼前新颖别致的门,居然能做成鸟的双翅模样。门闭时,呈双翅交叠垂直落在地面的模样,好似鸟儿在用双翅保护胸前的小宝宝一般;打开的过程中,翅膀由下端向上方旋转,到达一定高度后,翅膀的扇形再慢慢扩大成半圆形;门开时,就好像悠长的宫殿长了一对半圆形的翅膀在飞翔一般。
    秋飞笛翻身下马,缓慢地朝宫殿大门走去,目不转睛地呆望着水晶一般的宫殿,明明拥有水晶般的炫丽耀眼,却没有水晶的半透明特质,反倒像是大理石。
    这座水晶般的宫殿镶嵌在雪山的半山腰上,周围被皑皑白雪包裹着,令秋飞笛想起了那首《沁园春•雪》,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涌上心头,不由得将那气势磅礴的诗句用在这天堂一般的宫殿上:“冬宫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宫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
    秋飞笛还没“妖娆”完,便看见粒粒红点汇聚成两道长长的红流,分立于长廊的两边,其中两粒红点快速地朝自己走来。
    “乐琴、乐棋恭迎宫主回宫!”
    秋飞笛仔细打量着眼前一模一样的面庞,点着头感慨起来:“居然是双胞胎!”
    冷乐琴和冷乐棋愕然又疑惑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看他们的眼神完全的陌生,却丝毫没有拘束感,反倒一副自来熟的嬉皮笑脸的表情。
    “不用紧张!”随后赶来的迟心凝解释道,“就是脑袋被荼毒了一下,以前的事情完全被忘记了而已。”
    “荼毒?”冷乐棋不解地皱着眉头,朝迟心凝投去不解的目光。
    “呵呵!他是说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部不记得了!”秋飞笛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心里转个不停,这失忆一招可真是万能钥匙,百试百灵,当然,也归功于这具身体的绝世容貌,想掉包也难!
    冷乐琴和冷乐棋看着秋飞笛温柔阳光的笑,反倒觉得更加得诡异、不真实。
    秋飞笛竖起食指在两个仿佛成了石雕的人眼前晃了晃:“两位美人,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别的女子,你们就不怕你们的妻主吃醋吗?”
    “扑哧!!哈哈哈!!”迟心凝被秋飞笛逗得大笑起来,“师姐!你真的是越来越有人样了!”
    什么话?秋飞笛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又可怜兮兮地看向两个美人:“在下一路辛苦赶来,不知两位美人是否能准备些膳食,让在下填填肚子。”
    冷乐琴看着眼前性格完全颠倒的秋飞笛,想了想,问道:“你真的是秋宫主?”
    “你们都说我是!”秋飞笛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事实的一部分。
    冷乐棋不解:“你们?”
    “从我一睁开眼,娘亲、爹爹、弟妹,还有旁边这个家伙等等,告诉我这个名字。”
    “你真的失忆了?”
    秋飞笛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双胞胎的面庞,无所谓地答道:“你觉得呢?”
    冷乐琴和冷乐棋互视了一眼,征询了一下迟心凝的眼神,在迟心凝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才放下心来,行了个男子标准的半蹲礼:“还望宫主见谅!恭迎宫主回宫!”
    秋飞笛见他们如此恭敬的态度,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禁拘束起来,头脑一热,条件反射性地用起了大学时期参加学校礼仪队培训时的姿势,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小姐的礼:“请多指教!”
    冷乐琴和冷乐棋眼神中充满了更多的疑惑,看着秋飞笛笑嘻嘻的笑脸却不知该说什么。
    秋飞笛满不在乎地道:“请教二位芳名?”
    “冷乐琴。”
    “冷乐棋。”
    “冷乐琴?冷乐棋?”秋飞笛摸摸下巴推理道,“琴棋书画,这么说,还应该有冷乐书、冷乐画了?”
    冷乐棋好奇地道:“宫主真的失忆了吗?否则怎么知道还有那二人?”
    迟心凝摇头道:“猜得呗!”
    “原来你们是四胞胎啊!”
    冷乐琴回答道:“宫主,五国之中,双胞胎已属罕见,是命中注定之人。四胞胎更是从未出现过。”
    罕见?从未出现过?秋飞笛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过,以前的世界,双胞胎很平常,别说四胞胎,就是更多数量也有过。
    秋飞笛不解地问道:“既然不是双胞胎,那你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啊?”
    冷乐琴和冷乐棋互看一眼,笑道:“我们是亲兄弟,当然像了!”
    轮到秋飞笛纳闷地来来回回仔细地打量了两人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有趣!有趣!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双胞胎,却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你们的父母真是造人的天才!”
    冷乐琴疑惑道:“造人的天才?”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嘿咻居然也能造出一样的面庞,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冷乐棋问道:“什么叫嘿咻?”
    “哦!”秋飞笛从感慨中回过神来,知道说露了嘴,怎么好意思跟个男子解释男女情爱之事呢,于是目光瞟向宫门里长长的两道红光,索性朝那走去。
    冷乐琴看着秋飞笛远去的背影,思索着问迟心凝:“宫主这是怎么了?失忆是因为什么?”
    迟心凝冷哼一声:“还能因为什么?新婚之夜,看见美娇郎,兴奋得呗!”
    冷乐棋道:“兴奋?我看是伤心的吧!哎!我可怜的宫主!”
    冷乐琴冷静地责问迟心凝说:“你这个护使是怎么当的?居然会出这种事?”
    “拜托!我早已经舍弃了那个称谓,是被除了名,好不好!”迟心凝不满地反驳道,“再说!我只负责收集情报,救主这种事情好像不在我的职责之内吧!”
    “那你就该早点把消息送回宫。”冷乐棋不悦地驳斥道。
    “送回宫?”迟心凝不屑地耸耸肩,“谁能知道那个强得不能再强的女人会中毒,她不是百毒不侵吗?谁又能想到害她的人居然是那个青梅竹马、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水月呢?再说,她中毒的消息和毒尽的消息是一起传来的,再告诉你们,岂不是毫无意义。”
    冷乐棋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迟心凝无奈地摆手道:“行!算我错了!我赔罪还不行吗?”
    冷乐琴问:“哦?你想怎么赔?”
    “我不是已经赔了吗?”迟心凝朝秋飞笛努努嘴,“把你们的宝贝宫主带回来,更是给冬宫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冷乐琴和冷乐棋都投去了“少骗人”的眼神,迟心凝却是别有深意地勾起自信满满的笑容。
    “哇!咋们宫主真是太美了!三年了!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啊!”
    “小子,你才知道我们宫主有多美啊!”
    “第一次?前几个月宫主回宫,你不是看见了吗?”
    “拜托!那么远,哪能看得清楚啊!”
    “是啊!以前回来时,都一个人呆在山顶上,我们也去不了!真是可惜!”
    “看啊!看啊!宫主朝我们这边看了!太开心了!”
    ••••••
    秋飞笛苦笑着环视玉膳厅四周窗户和门外黑压压的一个个小脑袋,不停地向自己这里张望,不断地用好奇又爱慕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可是心中却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中供人观赏的猴子一般,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眼前一桌子丰富的菜肴,并排着蔓延至快到门口的地方,更让秋飞笛感到尴尬无比的是整张长方形桌子只坐着自己一个人。自己是有说饿,但是也不至于饿到能将整整一桌子的几十盘菜吃完的地步。
    还有最严重的一个问题,秋飞笛发现,从进入冬宫到现在,居然没有看见一个女人。难道这里是男儿国不成?
    秋飞笛整理好思绪,问站在一旁的冷乐琴和冷乐棋:“这么多菜,我吃不完。”
    冷乐琴不以为然道:“这点不是宫主该担心的!”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用膳,没气氛,太寂寞了!”
    冷乐棋赶忙问道:“宫主想如何?”
    “嗯~~!”秋飞笛转了转眼珠道,“大家一起用膳吧!”
    “唉?宫主说什么?大家?是不是指我们啊?”
    “少臭美了!是指护使大人!”
    冷乐琴正色道:“宫主,我们与你同桌用膳,好像不合理。”
    “什么合理不合理的!用膳时保证一个好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冷乐棋快乐地眨眨眼睛,索性一屁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宫主说的对,好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秋飞笛瞧见有这么个玲珑心系的可人儿,心中不禁一热,站起身,“啪啪啪!”双手在空中击掌三下,“外面的美人们都听好了!想用膳的,就自己搬个凳子,拿好碗筷坐到桌前,不要在外面跟只小老鼠似的,鬼鬼祟祟的!”
    “啊~~!”
    外面发出兴奋的一声尖叫,又戛然而止,都怯生生地把目光投向冷乐琴。
    冷乐琴望着一双双渴求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另一边,冷乐棋的对面。
    “啊~~!太棒了!”
    得到护使默许的纯情少男们兴奋地一拥而散,很快地又一涌而来,把长长的桌子围了好几圈。
    秋飞笛看着这群比鸟儿还会叽叽喳喳的少男,无比欣慰和开心,开口道:“准备好了的话!就开饭了哦!”
    一双双洋溢着喜悦和兴奋的眼神无不像刚出生不久的小鹿,眼汪汪地在找奶吃。
    秋飞笛先将饭菜送入口中:“你们看我做什么!快吃啊!”
    仿佛得到了许可令,那些人才小心翼翼地动着筷子。说是动筷子,实际是借着机会多看他们这位美丽得不像话的宫主一眼。
    饭桌上其乐融融的景象让秋飞笛忽然一种在孤儿院时的情景,曾经的自己也是用偷偷的眼神打量上座的院长的脸色,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不同的是,仅仅希望生活能够少点辛酸的味道。
    傍晚,秋飞笛逮到迟心凝问道:“师傅到底在哪?”
    “就在这冬宫里啊!”
    “什么?他为什么也在冬宫中?”
    冷月琴解释道:“师傅是这冬宫的前任宫主,你的宫主之位是他老人家传给你的,在冬宫也不足为奇。”
    “居然是这样!那他现在在这宫中何处?”
    冷乐棋刚要回答,却被迟心凝截住:“师傅喜动,现在在这宫中何处,我们也不清楚,师姐你呀还是自己找找看吧。”
    秋飞笛想了想,转身出了院子,以找师傅的名义,趁机把这冬宫摸熟,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冷乐琴说道:“师姐变了!”
    冷乐棋反倒笑道:“师姐才没变!”
    他们只有在私下才会这么称呼秋飞笛为师姐,用这个才会觉得更加亲密,小时一起习武的时光总是充满快乐,不像现在,身上被沉重的担子所压。
    “哦?你这么肯定?”迟心凝反问道,“就不怕是被掉包的?”
    冷乐棋幽幽一笑:“师姐现在最大的不同,就是把以前放在心上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当然也不可能是被掉包,若是派来的暗探的话,不可能事先不做任何暗访,派个这么反常的人来。”
    “嗯~~说的有理!”冷乐琴赞同地点了点头。
    “好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师姐已经决定从琥珀石山得到的利润抽出一成给冬宫。”
    冷乐琴和冷乐棋顿时眼前一亮,耐心地听着迟心凝的讲解。
    月亮已经高高挂起,秋飞笛却已经不知迷失在何方向上,无奈这里的树居然也是白色的,树上挂着的小小的果实还是白色的,道路也清一色是白色蜿蜒的大路和小路。开始还对这一尘不染的素洁世界大加赞叹,现在却在不停地诅咒这连块路牌都不放的冬宫为何会如此小气?难道是没钱?怪不得迟心凝非要抽一成给冬宫,不禁暗骂真正的秋飞笛怎么做一宫之主的,居然让那些可爱的男儿挨饿受冻。
    秋飞笛仔细瞧着路边的树,白色略带透明的树干,细细的犹如冰锥一般的树枝,上面零零散散地结出白色的花朵或者果实,离远看倒是蛮像一颗颗圣诞树一般。
    稀奇地瞧瞧这、看看那,总觉得缺点什么,秋飞笛脑袋一转,把身上带着的饰品一一挂在了晶莹的树枝上,双手一合,闭上双眼,虔诚地祈祷着。这样才觉得是过圣诞节的感觉嘛!
    “你在做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秋飞笛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大孩子坐在树上,苹果般可爱的脸蛋,尤其是那头浅褐色的卷卷的头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个打扮得精致的洋娃娃。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黑亮而深邃,其中散发着让人难以忽略的威严。在四周全是白色背景的衬托下,树上可爱的洋娃娃反倒犹如空中的精灵一般。
    秋飞笛思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刚进冬宫不久的人吧,便回答道:“我在祈祷。”
    “祈祷?”洋娃娃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祈祷是什么?”
    “祈祷就是求神灵保佑。”
    “那你求神灵保佑什么?”
    秋飞笛坦然道:“我求神灵保佑我的爱人能够幸福每一天。”
    洋娃娃道:“幸有福兮福中幸,日日福兮幸转哀。”
    秋飞笛摇摇头笑道:“正是因为幸福不能够每一天,所以我才祈祷,不是为了‘每一天’,而是为了能够‘更多天’。”
    洋娃娃漂亮的大眼睛半眯着,定定地望着秋飞笛的眼睛。秋飞笛也没有掩饰,微笑着大大方方地让洋娃娃探个究竟。很快地,洋娃娃收回目光,望着上方不断随风摆动的晶莹通透的树叶,更贴切地说是树叶状的晶雪,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所谓的祸福相依吗?”
    “什么?”秋飞笛不解地问道。
    “一缕红线系两人,笑泪相流焉穷尽。一切始于月与河,一切又该终何处。”
    秋飞笛迷惘地看着脸色不断转为哀怜的洋娃娃,怎么说出与年龄如此不相符的话语呢?难道是人小鬼大?最可恶的是,那些话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语。月与河?自己和烟儿的开始不就是在那明月下,在河畔旁吗?莫不成是诅咒?
    秋飞笛大声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洋娃娃低头看向秋飞笛,皱了一下眉头,还是回道:“初娜。”
    “出纳?”秋飞笛惊讶道,“洋娃娃,原来你是这冬宫中的财政大臣啊,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本事!”
    哪知本是赞美的话,怎么效果适得其反,洋娃娃的眼睛里闪烁着杀气,瞬间,一个漂亮的俯冲如雄鹰般朝自己射来。秋飞笛脚比脑动得更快,灵活的一个侧转身躲过这锐利的一击。正要转身,却发现右手臂被一条白色的类似蚕丝的东西黏住,反射性地去扯下这碍事的东西,哪知左手刚抓住却怎么也甩不掉,犹如蜘蛛丝一般,韧性十足,黏性也甚强。难道自己碰见蜘蛛侠了?秋飞笛疑惑起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蜘蛛侠这个变异种群?
    “嗖嗖嗖!!!”
    又有三道白丝如游荡在水中的蛇一般,蜿蜒又急速地朝自己呼啸而来。秋飞笛呼啦一下,将右手臂的衣袖一把撕下,一个大旋转将三道白丝纳入撕破的衣袖中,此时,四道白丝被两股力道拉得紧绷。突然,秋飞笛感觉黏着自己左手心的白丝发出温热的感觉,立马有不好的预感,右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白丝切去。没想到的是,那温度如火一般腾地窜入手心,秋飞笛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却突然腾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击飞,重重地击撞在远处的一棵树干上。
    一招之内实力尽显,秋飞笛此时再也不敢小看眼前这个长着娃娃一样无害的脸庞,那白丝中传来的内力竟然能在闪电之间将自己震得如此远,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力恐怕是练不成的。自己虽然被弹得远,但是没有受伤,而且洋娃娃也没有趁机将内力混入体内,打乱本身的内息,可见,此人并没有谋害之心。
    “内力虽有长进,但是逆力欠佳。”洋娃娃双手在身后交握,踱着轻松的步子走到挣扎着依靠在树干上的秋飞笛面前,“我的好徒儿,你说为师的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徒儿?师傅?”秋飞笛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娃娃脸,“你是花鬼医?”
    洋娃娃伸出双手捧着秋飞笛完全傻瓜似的呆呆脸蛋,好笑起来:“花初娜,为师的名字,莫非徒儿也给忘了?”
    秋飞笛从那看似含笑,实际却不断冰冷的眼中,明辨得出其中的真假,这才恍然明白自己问迟心凝,花鬼医什么模样时,迟心凝那个混蛋说了几句让人似懂非懂的话:感觉不是,实际是;感觉越不可能,实际越可能。眼前这副面容果然会让人产生那样的幻觉。
    心里转了一个弯,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师傅啊!徒儿新婚之夜深重剧毒,以前的事情全部忘掉了!绝对不是故意忘了您老人家的!”
    不提中毒还好,一提此二字,花初娜脸上顿时一团阴冷,捧着脸的双手猛然收紧,像握着两团白面一般,狠劲地一下揉捏:“鬼医的徒弟居然会中毒身亡,你还配做我花鬼医的徒儿吗?真是丢我的人!”
    秋飞笛只得苦笑,又是一个讨债的!无奈脸蛋疼痛,却又不能还手,谁叫自己有求于他呢!再说,就算想还手,还未必能赢,谁叫自己这一身武功、一身内力是这家伙教的呢。
    秋飞笛吃疼地瞧着近在眼前的娃娃脸,心里怎么想,怎么有个大疙瘩,这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一个为人师表的人啊!感觉根本就是人精一个!秋飞笛啊秋飞笛,心中不断感慨着那逝去的灵魂,你瞧瞧你自己,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嘴巴比毒蛇还毒的师弟,双性恋兼占有欲极强的女皇,现在又加上一个娃娃的面孔、精灵的性格的师傅。现在可好了!都找这个寄宿的灵魂讨债来了!
    “师傅啊!还未亡呢!”
    “哼!”
    “一切都是酒惹得祸!”秋飞笛把责任都推卸到无辜的酒上,手指了指脸蛋,“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徒儿我皮粗肉糙,会弄伤您的玉手的!”
    花初娜冷冷地收回手:“看你武功与内力稍有长进的份上,也算因祸得福,这次的事就原谅你!但是若有下次,丢了我鬼医的名声,一块重罚!”
    “是!是!”秋飞笛赶忙点头,心中却咕噜,这古人真是爱面子重于爱生命。
    秋飞笛见花初娜转身要走,赶忙追上:“师傅啊!徒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断花红何解?”
    花初娜怪异地打量秋飞笛:“男子专用的药,你喝了也没用。”
    秋飞笛哑然,只能苦笑着脸解释:“不是我!是我夫郎!他服过断花红。徒儿想让师傅为他配制解药。”
    “解药倒是不难配。”花初娜凝视着秋飞笛,“难得是如何让药去解断花红的毒。”
    “此话怎讲?”
    “你可知为何男子服过断花红后,会不孕?”
    秋飞笛暗暗想着,要是问女人为何会不孕,倒是能说上几种。可惜的是这个世界是男子生孩子,想必身体内部的构造和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呢?无奈地摇了摇头。
    “断花红属于极阴的药物,男子服用后,药性渗入全身的血液中,再在男子产生潮汐的地方汇集,并与男子的潮汐溶汇,在潮汐的入口处形成一个硬块,导致女子的阳子无法与男子的潮汐结合,所以,无法成为婴孩,从此男子也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秋飞笛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听着这匪夷所思的生物课,怎么感觉跟前世女子的输卵管堵塞很像啊!总之,原因一句话,无法形成受精卵。解决办法也是一句话,把硬块取出。
    秋飞笛不解地问道:“那硬块取出不就行了?为何如此难?”
    花初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断花红的毒不毒,但是难以除根,非一朝一夕能祛除,而且只能借助女子阳刚内力不断的推进才能让溶解在体内的解药慢慢汇入血液当中,与血液中的断花红的毒相消,并最终聚集在硬块处,将其慢慢溶解。”
    “这么麻烦啊!难怪世人说断花红的毒难解。”秋飞笛点头明白道,“原来需要内力,师傅,那我的内力够深厚吗?”
    花初娜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人世间称断花红的毒难解,实际上哪里是毒难解,实际不过是人性的自私在作怪!”
    秋飞笛纳闷得看着那张看似纯洁无害的娃娃脸:“这么说,还是有解了!”
    花初娜点头:“解断花红的毒少则两年,多则五年,治疗手法只能采用缓慢温柔之手法,否则,内息紊乱,反倒会被断花红的毒反噬。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施功催力之人,至少会失去一半的功力。可笑可叹啊!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肯为了一个男子,耗费自己辛苦练就的半生功力!更何况,稍有不甚,反而会打乱自身的内力,令功力大减。”
    “哦!”秋飞笛恍若未闻,看着娃娃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坦然问道,“那还请师傅指教,这施功催力之人该如何控制力度呢?”
    花初娜反倒一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至少会失去一半的内力!”
    “不是还有一半吗?”秋飞笛满不在乎地道,“温故而知新,功是练出来的,多练几遍有益而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花初娜深深地望着秋飞笛没有半分犹豫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恍惚起来,这个徒儿啊!依旧如从前一般特别,特别得让人怜惜,特别得让人心疼。也就是因为这份“特别”,自己才会破例,收了这么个唯一的女徒弟。
    “好!我告诉你!”半响,花初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希望你多年后,别后悔!”
    “多谢师傅!”
    秋飞笛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以表感激之情,心中却已经在盘算远在一方的烟儿,思念之情如热水一样沸腾起来,归心似箭的迫切燃烧着火热的心。
    然而,欣喜越大,浇落至全身的水也就越冷。秋飞笛万万也没想到,回到秋语山庄看到的那幕情景却是让她从头顶凉到了心底,满腔的愤怒之情却无处发泄!无数的懊恼与心痛如千万只蚂蚁一般噬咬着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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