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抚狂情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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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半透明的铜镜,苍容天下望着屋内已经入睡的女子安和柔美的面孔,心中也泛起丝丝甜蜜。这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乖乖的,像个孩子一样,有时,根本就是个极度任性的孩子!
    突然,一道银光急速朝自己飞来,“铛”的一声巨响,银刀深深地嵌入铜镜之中,长长的裂痕自插入的刀身向四处扩散而去,呼啦一声,铜镜化为碎片,一片片摔落至地面上。
    多年不见,这家伙的内力越来越深厚了,出手的力道更是快而准。苍容天下通过破碎的铜镜,看见床上的美人已经睁开眼睛,其中闪烁着精明戏谑的光芒。
    秋飞笛看着铜镜后面的人,冷笑了一下:“出来!”
    苍容天下伸手按在墙面的一块红砖上,一道暗门自铜镜处打开,从暗门中走出,不以为意地笑道:“不是失忆了吗?怎知哀家在铜镜之后?还是说,笛儿你根本没失忆,分明是在演戏?”
    古装剧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而且都是演烂掉的戏码!自从进入房中,敏感的本能无不提醒自己,这间房必有暗室,经过一番敲击,只有铜镜附近的墙壁声音异于其他地方,没有沉重雄厚之音,显得空旷回荡。
    “气势呗!”秋飞笛下床,慢慢踱步到苍容天下面前,揶揄道,“即使身处于十万八千里之外,也能感受到陛下身上那慑人的王者霸气。”
    “啧啧啧!”苍容天下摇了两下头,发出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的叹词,其中还夹杂着宠溺的口气,满脸的笑容更是难以揣摩,“我的笛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啊!”
    听见那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腻歪称呼,秋飞笛忿忿地瞪了苍容天下一眼。
    苍容天下瞧见秋飞笛丰富有趣的面目表情,开心地笑了起来:“呵呵呵!”
    “你笑什么?”
    苍容天下感慨着:“果然跟心凝说的一样,比以前可爱多了。”
    “哦?”秋飞笛竖起眉毛,“那请问陛下,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冰雕一个!”
    冰雕?秋飞笛思量着,以后是不是戴顶大大的帽子,把大半张脸都给遮起来啊!谁让自己天生就是那种面部表情丰富的人呢?该笑的时候憋着,肚子会疼的;该哭的时候又忍着,眼睛会痛的。总是强迫自己忍耐,会对身体不好的!
    无奈,自己灵魂转移,偏偏转移到一个面部表情极不丰富的人身上,从这么多人的口中推理出,真正的秋飞笛只有一种表情——面无表情。估计真正的秋飞笛都是用眼睛来表达情绪的吧。
    “深更半夜,陛下还是早早休息得好!”
    “怎么?下逐客令?”苍容天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纸递到秋飞笛面前,“枉我一片好心,留下御名,盖上玉玺,还特意送过来。”
    秋飞笛眼前一亮,伸手去抓那张契约,反倒被苍容天下一把抓住手腕。
    “笛儿,你该怎么谢我呢?”
    秋飞笛仰头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苍容天下那盛满逗弄笑意的眼睛,见她将那张纸高高地举过头顶。估算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差距,再加上左手腕被她紧紧握着,将纸弄到手中已经不可能了。
    秋飞笛脸色一沉,声音的温度也降了几度:“陛下到底想如何,不妨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苍容天下脸庞高贵的曲线缓慢勾勒出妖媚的笑意,蓝宝石般的眼睛意有所指地朝床榻上瞟去:“笛儿可愿意?”
    秋飞笛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反而释然一笑,整个身子靠近苍容天下,唇慢慢靠向苍容天下的耳边,缓缓地吐着气道:“若陛下肯在下面的话,本少庄主也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苍容天下惊讶地收回目光,疑惑地盯着秋飞笛异样的浅笑,只有嘴角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眼睛却没有一点笑容。这家伙,是要以硬碰硬吗?
    “我肯,可是笛儿你行吗?”
    “陛下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哦?试试看?”苍容天下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
    秋飞笛纳闷地看着眼前的狂人,自己又没有说笑话,至于笑成这样嘛,撇撇嘴讽刺道:“陛下心情可真是好啊!”
    苍容天下收敛狂妄的笑声,犀利的视线紧逼着完美无瑕的脸蛋,黑色的长发更加衬托出如雪般的肌肤,细腻的流水线条使得清俊明朗的面容凸显着男子柔和俏美的特质。
    这就是属于秋飞笛的美丽——无人能及的中性之美,举世无双的混合之美,就像盐与糖的混合,遇水、遇火,本身的形态立刻改变甚至是消融殆尽,然而,不同的比例却能调和出不同的味道,稍微的一些变动,便能给人带来奇妙的感觉。
    千万变化,千万味道。
    千万味道,千万体会。
    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记忆中的秋飞笛,发小时便相识,少言寡语,性情冷漠,即使是高兴的时候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只是眼神温柔些;不高兴的时候,眼神犀利狠绝;平时的时候,比无风的湖面还平静。
    所以,苍容天下年少时最大的乐趣便是捉弄这个比冰雕还坚硬的可人儿,欣赏着冰雕上不断出现的裂痕。总是处于下风的秋飞笛对她是又恼又无奈,谁叫四宫皆是一家人呢!杀不得,更甩不掉。
    不是秋飞笛的功夫差,其实当时两人的内力与剑法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然而,论心计,秋飞笛又怎么可能是有着帝王血统的苍容天下的对手呢!朝廷之上,帝王之家,永远都是斗争最激烈,暗涌最凶险的地方。更何况,苍容天下又整天琢磨着、算计着怎么从她那里找出乐趣,一环扣一环,紧紧相逼。
    苍容天下觉得自已被这双清澈的眼睛蛊惑着,它就象个无底的深潭,让自己慢慢溺死其中,却甘之如饴。
    往往,致极的纯是致命的伤。
    苍容天下阴晴不定的表情和越来越深邃的眼神搞得秋飞笛浑身不自在,只能毫不退缩地回瞪着:“陛下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苍容天下很爽快地松开手:“你做不到的,笛儿。”
    “什么?”秋飞笛揉着被掐紫了的手腕,暗暗骂着这个该死的色痞,还真是下狠手。
    “把我压在下面,你没这个本事。”
    秋飞笛奇怪地瞅她一眼,低着脑袋小声嘀咕着:“我压根就没想过要把你压在下面,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苍容天下冷哼了一声,“你当我是聋子不成!自作多情?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秋飞笛梗着脖子道:“既然陛下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
    “哼!”苍容天下后退几步,“笛儿,今日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经历多年的洗练,到底强了没有!”
    秋飞笛看见苍容天下露出危险的笑容,疑惑起来:“嗯?”
    只见苍容天下眼神收缩着,再收缩着,其中已经溢出浓浓的狰狞杀气。契约不再是软软的,在被苍容天下的内力盈满之后,呈现刀片一般的锋利与坚硬,“嗖”地一声,一道灿烂的白花闪烁出炙烈浓耀的光芒,在两人之间的上方如利剑一般径直而猛烈地朝房顶射去。
    被如此深厚的内力注入,一但插入木梁之中,要完整地取出已经是不可能了,秋飞笛见不妙,赶紧飞身去抢。
    “太迟了!”刹那火石之间,身后响起苍容天下洋洋得意的声音。
    不好!上当了!秋飞笛猛然醒悟,明白苍容天下扔出契约,不过是想瞬间降低自己的警惕度,抓住这刹那的疏忽,快速下手。高手对决,刹那的恍惚都将成为毙命的利剑。
    一肘朝后方的胸口刺去,却被对方一掌化解开去,猛然一个拧力,秋飞笛几乎听见骨头错位的声音,刺骨的疼痛迅速传遍全身。
    苍容天下张开两臂从后绕到秋飞笛的前方,抓住秋飞笛的双手,将它们纳入自己的右掌之中,单手迅猛用力便将秋飞笛拼命挣扎的双手固定在头部。左手飞速从纠缠在一起的双臂之间穿出,直抵秋飞笛的脖子,用力的掐住其下颚。
    只是简单的几招,上身便被死死地固定住,秋飞笛痛恨自己,前世怎么就不多学几招防狼术呢。防狼术多是运用全身多处的力道,技巧性地配合,借力打力,让处于弱势的女性瞬间抓住强势男人的弱点,给与其致命的一击。不过,估计没哪招防狼术教人如何在空中防狼吧!失去脚掌借助地面的反弹力产生的爆发力,无奈,只能狠狠地朝后面跺去。
    “呦!撩蹄子了!”苍容天下抢先一步将双腿缠上秋飞笛乱踢的腿,心情大好,宠溺的语气溢于言表。
    “噗通!”一声巨响,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从空中摔落至地面。
    由于轻功尚佳,还不至于做自由落体运动。然而,一个人的功力却要支撑两个人的重量,落在地面时可是苦了做垫背的那个人了!
    “啊~~~!”秋飞笛一声惨叫,与大地做了一下完全的亲密接触。这个该死的苍容天下,明明轻功了得,居然不用,全身的重量完全压在自己身上,无奈在剧烈的疼痛下,满腔的愤怒只能化作骂声,“苍容天下!这个混蛋!给我滚开!”
    苍容天下不为所动,反而死死压住身下的美人,薄唇在细腻精致的颈侧吐着热气:“叫啊!叫大声点!把人都叫来!尤其是你那个超级毒舌的师弟,我的皇弟。”
    “若是被他看见秋语山庄堂堂的少庄主居然被女人压在身下,像男人一样撒娇妩媚呻吟,笛儿你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以心凝的性子,这么好的把柄,怎么能手软呢!”
    苍容天下说着,掐着脖子的左手微微松开,充满情色地在秋飞笛的颈项上来回摩挲着。
    秋飞笛已经是完全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又被该死的人结结实实地压住,手脚被完全束缚住。这种状况倘若被人看见,一定会让人误以为相爱的两人正在做某些运动。
    困兽犹斗,扭过头冷冷瞪着苍容天下嬉皮笑脸的神情,两双犀利的眼睛射出精光,在空中激起千束火花;两具充满力量的身体对抗着,在地上磨出道道痕迹。
    结果,弄得气喘吁吁,秋飞笛也没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把苍容天下从身上弄下来,大口地吐着气,警告道:“苍容天下!给本少庄主滚下来。同样的错误,你最好还是别犯两次为好!失忆前没宰了你,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现在失忆了,拿交情做幌子,对本少庄主没用!”
    “我的笛儿耍嘴皮子功夫是越来越了得了!知道找理由来威胁人了!不像以前,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无聊的话,像什么‘我一定杀了你!’,‘该死的!’,‘淫贼!’之类的!”苍容天下继续戏谑道,“哦!我差点忘了!如果有人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你那心爱的重烟公子知道了自己崇敬的妻主居然如此窝囊,笛儿你的面子又该摆在哪儿呢?”
    秋飞笛一个颤栗,倔强而隐忍地眯起眼睛,随即转回头,看着地面,催促自己要立刻恢复平静,否则,真的要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笛儿啊!”苍容天下低声笑着,“知道自己为何翻不了身吗?”
    这不是废话嘛!没你高,没你重,没你阴险,没你无耻,能翻得过来才怪。
    秋飞笛恨恨地磨牙道:“还请陛下赐教!”
    “一路奔波劳累,却只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弃我夏之宫的佳肴于不顾,怎能有体力与我抗衡呢?怎么?是闲我夏之宫的美食不够格?还是根本认为我这个皇帝的御膳配不上你秋少庄主的身份啊!”苍容天下说着,用力地咬了一下秋飞笛羞愤通红的耳朵,以报复秋飞笛拒绝那顿她特意让人准备的饭菜。因为那些食物,都是秋飞笛小时候爱吃的,是她关照下人悉心准备的,结果却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大废话!秋飞笛心中抗议起来:明知身在虎山中,还吃鸿门宴,这不是找死的嘛!谁知道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在饭菜中做了什么手脚。
    秋飞笛也毫不示弱地反击道:“陛下居然如此小气,区区一顿饭而已,也能让你如此多虑!”
    从秋飞笛让侍从端回饭菜开始,苍容天下便了然那点花花肠子,一针见血:“我看你是怕了吧!怕饭菜中做了手脚?”
    秋飞笛心中一番思量,反问道:“陛下费尽心思捉弄在下,到底是何心思?”
    “我是何心思,笛儿你会不懂?”
    “恕我愚钝,还请陛下明言!”
    “当然是喜欢笛儿你喽!”
    秋飞笛立马抓住时机道:“喜欢?这就是陛下的追求方式?与野兽何异?”
    “哦?那笛儿说说看,我该采取什么样的追求方式呢?”
    “至少不是这种强迫的方式,而是慢慢地表达爱意,直到两厢情愿才对!”
    “慢慢地?”苍容天下不屑地一笑,空出右手的食指,抚摸着秋飞笛被困在头顶的左手的戒指,“不是送上亲手制作的佳肴,就是递上鲜艳娇贵的花朵,还戴一样的戒指?笛儿,你追男人的手法还真是有一套啊!就你这几招,哪家的纯情的男子还不被你哄得心花怒放、以身相许?”
    “陛下过誉了!”
    “难道笛儿也想这样被人追求?”
    “嗯!”秋飞笛意味不明地拖了一个音,只要能改变现在的尴尬险境,怎么样都好!
    “哈哈哈!秋飞笛啊秋飞笛!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儿家了?别忘了,你可是女人!”
    秋飞笛听见上方传来的嘲弄之声,咬牙道:“追求的方式是一种浪漫,与男女无关。”
    “浪漫?那是什么东西?”
    “哼!不是陛下这种野兽所能理解的!”
    “野兽?哼!笛儿你也是女人,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追求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呢?”
    “有区别吗?”
    猛然,秋飞笛的下巴被苍容天下强力扳过,被迫与其对视。秋飞笛看见眼前越来越大的脸孔,越来越深邃的蓝色眼睛,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强势的女人给予人的压迫感犹如雪崩倾泻,直直地、重重地砸在身上。
    苍容天下将额头抵在秋飞笛的额头上,清晰地从那双黑亮的眼睛中找到自己蓝色的眼睛,温和却又危险地开口:“征服男人,通过征服心来征服身体;征服女人,通过征服身体来征服心。”
    果然,这个世界的女人思考爱情的方式跟以前那个世界的男人的思路是一样的——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秋飞笛无奈地咽着苦水,男女思考问题的本源不同,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更糟糕的可能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
    背脊上传来逐渐升温的热量,尤其是两人现在这种极度暧昧的姿态和苍容天下如此火热却又霸道的掠夺气势让人无所适从。秋飞笛从苍容天下染满欲望的眼中体会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紧迫,然而,冲动是魔鬼,只有冷静、冷静、再冷静,才能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难道陛下以为征服了我的身体就能征服我的心吗?如果只征服了身体,却征服不了心,那会是怎样的寂寞与苍凉,我想陛下一定深有体会吧。”
    苍容天下微微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眯起眼睛,仿佛要看进秋飞笛的心底去,要看透、看穿这个把人深埋在骨髓中的野性和狂性都激荡出来的混蛋,想知道,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心底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印记。以前骄傲、倔强、冷漠,让人有种要凿开厚厚的冰层一探究竟的渴望。现在灵动、狡黠、淡然,同样让人有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天下,浪漫是一种幸福的情怀,能够成为岁月也无法磨灭的美丽回忆。”
    天下?苍容天下被这突如其来的昵称震住,最后那声甜美的称呼已经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她们都还是小孩子,不懂何为爱的小孩子。
    “没有美好回忆的人生是枯萎的,天下,难道你想你的人生在枯萎中终结吗?”
    苍容天下问道:“那笛儿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办好呢?”
    秋飞笛柔柔地一笑:“我教你。”
    苍容天下被秋飞笛这一笑激得猛然警醒,仔细地审视着温柔下的狡诈,突然冷笑起来:“枯萎中终结?这点笛儿毋须担心,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你已经为我的生命留下最绚丽的浪漫了!”
    秋飞笛脸庞一个抽搐,知道苍容天下意有所指。这个放荡成性的人根本就是个惯偷,一点也不知吸取教训。难道要再被羞辱一次?
    当下情景,还是摆脱被束缚的状态为好,只要一只手臂能动便有希望,心中更是祈求那悠烨那家伙,嘴巴牢些。不过以那悠烨那么爱面子的个性,断不会将自己如何中**的过程向他人一一陈述。于是极力装出心境气和的样子道:“天下,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谈谈?哼!我看你分明是在找办法解脱。笛儿,你当哀家是吃白饭的吗?连你这点心思还看不透?”
    苍容天下这个皇帝可真不是白当的。居然对他人的心思了如指掌,索性破罐子破摔:“苍容天下,你这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
    “一人退一步!”
    “怎么个退法?”
    “我不强求你做我的女人,但是今晚,你得任我处置,我说一,你绝对不许做二!”
    秋飞笛立刻回击:“好!你让我在上面,我就同意!”
    “笛儿,真可惜啊!”苍容天下故作可惜状,“我的上面已经给别人了。”
    “若陛下真的对我有情,也同样可以给我啊!”秋飞笛挑衅道。
    “我拒绝!我给不了你!”
    “我拒绝你的拒绝,你给不了我,就不要从我这剥夺!”
    “你没的选!”
    秋飞笛索性把心一横:“哼!没的选就不选,被狗咬两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控制秋飞笛脖颈的左手顺着优美流畅的线条朝下方移去:“笛儿,如今你失忆了,我想,有那么一点,你可能也已经忘记了吧,还是需要我提点一下吧!”
    怎么可能记得!秋飞笛不满地瞪着上方。那在身上流连的手指突然停住,按在脊骨中下部的三根骨头上,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们冬之宫的人所练的功的本性都是致寒的,而你的千年冰寒冲霄功更是寒立九深,这三根骨头的接缝处脉络连结着心脉、丹田,控制着全身内力的聚集与流动,保持着内力的平衡。笛儿,若有性质相反的内力从外面注入,打乱了你这最重要的三处,你说,你会怎么样?”
    秋飞笛的脸色煞白,咬着牙不吭声,感觉到按在骨头上的三根手指猛然一个劲道,三股热流如火山爆发般地涌入体内,分别向心口、大脑、腹部窜去。体内的血液顿时如炸开锅的油一样沸腾开来,冲得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心脏剧烈地收缩、扩张、再收缩,与其连接着的每根神经都被拉得紧绷起来,极度的紧绷产生剧烈的疼痛,如电击般地迅速传遍全身。
    痛苦得浑身发抖的秋飞笛只有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勉强自己不发出惨烈的喊叫声。然而,对于神经的刺激已经超出了大脑的控制范围,浑身的肌肉猛颤起来,四肢挣扎得十分厉害。苍容天下用尽全部的力气才按住秋飞笛骇然的挣扎,脑门上已经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更疯狂的浪潮随之而来,突然,从心脏处急速迸射出几道冷流,飞快地蔓延至全身各处,将苍容天下从外部注入的热流掩埋而去。
    “啊~~~!”坚韧力终于经受不住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秋飞笛极度痛苦起喊叫起来,美丽的容颜也扭曲起来。
    慢慢地,身体内部不断涌出的寒流将外部的热流消磨殆尽,秋飞笛最终虚脱地倒在冰火相撞的最后一撞中。
    苍容天下怜惜地吻上渗血的唇,一遍遍地舔去脸上的冷汗和眼睑中噙着的泪花。
    秋飞笛已经无力再去计较这些,虚脱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
    秋飞笛扯出一丝嘲弄:“爱我?就是折磨我?”
    “为了让你深刻体会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所在,是多么危险可怕的一件事。”
    “说一声,我不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的不够明白!不够清楚!”苍容天下沉声道,“你这混蛋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不切身体会一下,你是不会记在心上的!若将我的叮嘱记在心上一分,会搞得新婚之夜中毒?搞得小命差点完完?搞得失忆?”
    奶奶的!弄半天是翻旧账的,都是身体原来的主人惹得祸,现在的灵魂却要承受着莫名的痛苦!秋飞笛觉得自己现在只想投黄河!
    苍容天下认真地盯着秋飞笛的眼睛:“若我是你的敌人,不是只注入一分内力进入你的体力,而是三分以上,或者更狠心者,一掌击断那三根骨头,你必死无疑!所以,我要你用身体记住。今天,记清楚了吗?”
    秋飞笛无力地点头,只盼望这个恶魔不要再压在身上。正想着,被束缚的四肢突然轻松了许多,接着,身体离开冰冷的地面。
    秋飞笛惊讶地发现苍容天下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抱起,走向床榻,身体刚接触到柔软舒适的床铺,便看见苍容天下脱下外衣,朝自己覆来。
    “苍容天下,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玩玩就好,不要来真的!玩出火可就不好了。”
    苍容天下高高在上:“怎么?这回跟我谈交情了?刚才是谁说的,‘现在失忆了,拿交情做幌子,对本少庄主没用!’”
    秋飞笛闭上眼睛,将头偏向里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啊!别说十年,就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哼!”秋飞笛放弃挣扎,心中下定决心:苍容天下,别被我逮到你的弱点,否则,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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