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恋恋风尘 第二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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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书本急急的走过教学楼,:“林浣冬------”我恻然,愣在那里,遥远的记忆轰然之间冲过来,回过身,一个高大的帅帅的男生冲着我笑,:“韩默一?-----”我小心翼翼的喊道
你笑着奔过来,紧紧地拥着我:“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幅德行---”
:“秦朗,要上课了----”身旁的同学喊道。
:“这节课不去了----帮我答到”我笑答道
:“你改名字了?”你愣愣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我现在叫秦朗”
你满心喜悦的跟我聊着,一直等在旁边一个漂亮的瘦瘦的女孩走了过来,
望着我笑道:“浣冬,还记得我吗?”
我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看着她,有些不太确定:“晓茹?”
晓茹点点头,笑着幸福的挽住你的臂弯:“没想到我们竟然一个学校那”
我早该注意到的,有你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晓茹哪?
那一晚,我们喝到很晚,风凉凉的依过来,你笑着对晓茹说:“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到浣冬哪里去----”
晓茹体贴地笑道::“这几天你不用陪我了,和浣冬好好玩,你们兄弟俩有三年多不见了吧---”
看着晓茹一点一点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蹲在地下痛哭起来---你轻轻的拥着我,拍着我的肩头,轻轻的喊我的名字:“浣冬---”
浣冬---多么熟悉而又多么陌生的名字,三年了这一声称呼竟然已经隔了三年,我紧紧地拥着你,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仿佛空白了三年的时光在这一刹那浓缩般涌聚过来---
以后的两周内你都到学校来找我,我笑着问你,晓茹怎么没跟你一起----
你调皮的看着我笑道:“她不知道,我特地来找你的-----”
我笑着握住你的手,幸福暖暖的在手心里晕散开来-----
十一的时候跟着你回了别了三年的小城,一进门,你便兴高采烈的喊道:“老妈,你猜谁来了---”
韩妈妈笑着走出来,我上前抱住韩妈妈:“韩妈妈---浣冬回来了---”
韩妈妈慈爱的拍着我的肩膀:“浣冬----有三年没回了吧,也不说回来看看你韩妈妈---”
:“我这不是回来看你老人家了吗---”我笑着答道,心里洋溢着暖暖的幸福
:“去看过你林爸爸和林妈妈了吗?”韩妈妈松开我问道
林爸爸,林妈妈----我一时愣在那里,难言的痛苦在心里揉成一团
你笑着打断韩妈妈的话:“妈,浣冬说早就想喝你煲的鸡汤了”
韩妈妈立刻笑道:“好好----我这就去煲汤,你哥俩个好好聊聊----”
懒懒的与你躺在床上,你的手轻轻的握过来---
:“这些年过得好吗?”你问。
过得好吗?我苦笑,眼泪在你面前没有躲闪的流了下来----
记忆里的童年总是下着白茫茫的大雪,,干净的空旷有一种庄严的疼痛,让人感到寒冷,那种无法躲避无处可逃的寒冷----想到冷的同时便想到了爱---
:“林妈妈,我也要去----”回忆里这句话总是清晰如昨---看着弟弟穿着新衣服跟着林爸爸林妈妈高高兴兴地去亲戚家,我总是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屋里,呆呆的坐着流泪,锅里林妈妈提前做好的午饭已经变得寒冷----我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新年的时候会有新衣服,弟弟可以直接喊爸爸妈妈,而我却要喊林妈妈林爸爸----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寄养在这里的被遗忘的多余的人-----我不再抗争,不再去努力的拿班级的第一名---知道这样的事实面前我想要的东西是多么的不可能-----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来到这片枫林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水彩笔,在捡来的枫叶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而后看着那些枫叶随风飞去,仿佛自己化成了碎片,向着某个模糊但却向往的地方飞去----我告诉自己我在飞翔----对于这样的游戏我总是乐此不疲----
所有的这一切直到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遇到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愿意把如此不起眼的我当作你的哥们,但是从心里却把你当作了我唯一的最可信任最亲密的人----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人—晓茹你我总是一起,散无目的的徜徉在这座小城里,你常常拍着晓茹的脸颊笑着对我说:“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从幼儿园起的死党哪,所以是麻烦也没办法甩掉----”晓茹总是佯装生气的去打你----我站在一旁笑着看你们打闹,心里却有一种淡淡的酸痛----
那天午后,你神秘的对我说:“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看到枫林的那一刻,心里有着淡淡的惊奇与喜悦,我笑着告诉你,这里一直都是我最爱来的地方---
那天下午,你我把这里叫做童话,一个你我的童话-----
可是这一切真得像童话般一样的短暂----
记得中考后的一天,家里忽然来了两个陌生的人-----林爸爸将我推到那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快叫爸爸---”
我茫然地站在那里,这就我真正的爸爸了?
“爸爸”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爸爸:“这么多年让你照顾浣冬,实在是给你太大的麻烦了----”
两个人在那里专心的推让着,被闲置在一旁的我,忽然有一种被拿去交易的疼痛深深的袭了上来-----
午饭吃的极度没有滋味,爸爸突然对我说:“去收拾一下东西吧,下午回去的车票已经买好了---”
想到跟你说声再见都不可能了,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小心翼翼的将你送我的礼物一件一件的放好,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你带的东西太多了,坐车不方便,这些是什么?玩具?留下来给你弟弟玩吧”
爸爸不由分说地将我手里的袋子夺了过去,我就那样看着他将关于你的记忆慢慢地放在这里-----
斑驳的青砖墙面,漆黑的大木门,发暗的红木窗户,聩黄的厚厚的窗户纸,忽然有种被深深掩埋的感觉----
:“以后你就住你哥哥的房间吧,对了,你的户口不用更改了,以后你就用你哥哥的户口吧----”母亲淡淡地对我说道,略显失落的望了我两眼,补充道:“房间的东西不要乱动----”
走进哥哥的房间,掩上门,看着床头相框里哥哥的照片,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绕上来,哥哥是今年去学校拿大学通知书的时候出的车祸,如果哥哥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那么我又是否有走进这个家中的资格哪?不能再想---不能再想---拉过被子,蒙着头,悄悄的痛哭起来-----
:“秦朗---出来吃饭了”母亲高兴得在客厅里喊道
我擦掉眼泪,笑着走出去,看到我的时候,一丝的失望划过母亲的眼神,:“吃饭吧”母亲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看着客厅里挂着的哥哥和爸爸妈妈的合影,我暗暗的对自己说道我要做真正的秦朗。
我在x市上了高中,坐在教室里,总是不知不觉地走了神,如果你当时在身边会怎样哪?你肯定会在我手里偷偷的塞上一块糖,然后冲着我坏笑,想到这里,便会忍不住地笑出声来----:“秦朗---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秦朗----”
全班的同学都哄笑着看着我,老师走过来:“你不叫秦朗吗?上课怎么老出神----”
我低着头呆呆得站在哪里,旁边的同学戏谑地问道:“我说大叔,你又在想什么哪?”
大叔?我苦笑,曾几何时,你总是“”威胁“我喊你哥哥---也因着这一声哥哥,得了你多少的照顾,想到你给我买的大白兔奶糖,想到你那年的冬天将自己手上的毛绒手套戴在我的手上---想到每个周末总是赖在你的家里,美美的喝着韩妈妈煲的鸡汤,晚上与你在一个被筒里胡闹,你总是轻轻的将我拥入怀里,哄小孩子似地说道:“弟弟乖,睡吧----”想到这些,心里就一遍又一遍的刺痛-----
那天我偷偷得将床头哥哥的照片换上了自己的,可是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像框里又换成了哥哥的照片,母亲冷冷的对我说道:“以后你房间的东西不要乱动-----”
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我以为我已经逃离了一些什么,可是却只不过是换了个空间而已,可是我无法放弃,就像一条渴望阳光的鱼,即便有被搁浅的危险却还是不肯停歇的在浅海游弋—
期末的时候拿着试卷兴高采烈的给母亲看,母亲叹了口气道:“哎,要是秦朗在,数学肯定是满分---”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抗争,我的努力是多么的可笑与没有意义-----有些在常人看来极易得到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永远只是一种梦想----
我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邻居大妈喊道:“秦朗,这次得了第一吧?”
我突然冲她粗暴的喊道:“我不叫秦朗,秦朗已经死了---我是林浣冬—林浣冬”
邻居大妈在背后摇着头叹气道:“哎----要是真正的秦朗还在---”
真正的秦朗?---是啊我不是秦朗,永远都不是,我是林浣冬吗?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只不是被封装在某个陌生的躯体里的灵魂-----
以后的日子,我总是害怕别人喊我秦朗,听到那句:“要是真正的秦朗在---”,心里便有一种无法躲避的刺痛---可是却又不得不面对----
爸爸接过我的高考志愿表,说道:“你报人民大学吧”
:“爸,我的分数不够---”我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哥哥当年报的就是那个学校”爸爸在我的第一志愿里填上了人大,将志愿表递给我:“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
忽然想到中考报志愿的那天,你将我的志愿表拿了过去,直接抄了一份,笑着对我说:“高中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可是谁又知道,志愿报完没过几天我却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心灰意懒的在其他的志愿栏里胡乱的填了几个学校---就这样我和晓茹到了一个学校然后又遇到了你----
听完我的叙述,你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好弟弟,有哥哥疼你---”
喝过韩妈妈的鸡汤,你神秘的对我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童话?”我笑道,知道一定是这里
看到枫林的那一刻,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三年了,已经三年了,想到初中与你在一起的三年的时光,我的所有的难过与开心,似乎都是和你在这里度过的,这片枫林里的每一寸泥土上似乎还留着你我深深的足迹---十月的枫叶已经有些奚落,:“你看”你指着那些静穆的枫树。
我疑惑的走过去,却发现每棵树上都用小刀认真地刻着:浣冬你在那里,我好想你,浣冬,回来好吗?浣冬我在你我的童话里等着你
泪水决了堤的泄下来,我紧紧地拥着你,尽情得让眼泪肆无忌惮的宣泄—
你轻轻的拍着我:“家伙,知道当时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都往这里跑,渴望有一天你会突然又出现这里---可是这一天竟然让我等了三年-----”
我更加剧烈的痛哭起来,你拍着我的背笑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害你哭得更厉害了----这个---送给你—作为这三年没有陪你的补偿”
你掏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我,打开-一枚白色的精美的戒指,我有点惊讶地望着你:“这是----”
:“这是妈妈给我的让我送给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是她将来的儿媳妇的”你笑着说道
:“奥,那你应该送给晓茹啊,怎么送给我---”我笑着问道
:“我---”你忽然转了口气:“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嘛,你说那个重要?”
那一刻甜甜的幸福拥上来,我用红色的丝线将它系起来挂在脖子里,你笑着满足的拍拍我的脑袋-----
十一过后的第二周,你又来了我们的学校,那一晚,你我在校外的小店里放肆的拚着白酒---走出小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你我相互扶着,粗野的唱着一些流行歌曲,风稀稀落落的飘过来,夜凝脂般聚涌不动的墨黑,你忽然紧紧地抱着我,灼热的唇深深地吻了上来,我茫然地站在那里,你突然松开我,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对不起,浣冬,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带到这个深渊里来---可是我---”
看着你不停抽搐的肩膀,我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一种碎裂的疼痛从身体上一寸一寸的蔓延开来---我不要,不要看到你的脆弱,不要看到你的难过,不要看到你的眼泪---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笑着问你:“默一,你喜欢我吗?”
你惊讶地望着我,用力的点点头
:“有多喜欢?---”我笑着望着你,一点一点的融在你的眼波里---
:“就像遇到一只春天里的狗熊,然后对它说,我们睡觉吧,就那样和它抱着咕噜咕噜从长满青草的山坡上滚了下去---就是这么喜欢”你笑着努力轻松的说道
:“今天上演的是--”我笑着问你
:“挪威的森林---”说完你我都大笑起来
:“回去吧”我拉着你的手,你却轻轻的放开,:“我待会去晓茹哪里,你回去吧”
望着你一点一点消失孤单的背影,那一刻我的心里竟是如此的刺痛----
与你最后一次相见应该是在大一的下半学期的三月份吧?
那一天,你笑着回房间找东西,我和韩妈妈坐在客厅里聊天,韩妈妈突然看到我脖子上的戒指,语气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个戒指?----”
我努力镇定地说道:“这是我在默一的桌子上看到的,觉得好玩,就拿了过来---”
韩妈妈随即笑着道:“奥,这个是默一的奶奶的传下来的准备让默一送给她的女朋友的---也就是晓茹”
“是吗?嗬嗬那太不好意思了,默一也没有和我说,这个你帮我还给默一吧----”我笑着将戒指取下来交给韩妈妈
韩妈妈笑道:“这种戒指,文风路首饰店里卖得很多,你要想要,明天韩妈妈可以帮你买一对--”
我笑道:“谢谢韩妈妈,不用了,玩过了也没有什么新鲜感,不用了--”
那一天没有喝到韩妈妈的鸡汤便离开了你家,你从后边追上来,:“浣冬,怎么了?怎么走这么急?”
望着你着急的眼神,强忍住泪水对你说道:“默一,以后我们不要再交往了---”
你惊讶的望着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三年,我们三年没有见过面了---三年之间又会有多少变化?现在的你我也许根本就不了解彼此----”我生硬的说道,心里某种东西却在一点一点的碎裂---
那一天我不知道是怎样站着看你在风中一点一点的走开----看着你悲戚却又苍白的背影,一种深深的孤独再次袭了上来--在心里千百次的喊你:“默一,回来好吗?,,回来好吗?”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