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其实我们一样自私 第十场 说爱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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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我
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已经站的太久忘了这种心动
——from《说爱我》梁一贞(《战神原声带》)
今年是取消五一黄金周的第一年,好多人都是尚在茫然之中,假期便结束了。希尧还是老样子,星期一到星期五懒惰如猪,到了周末便累得只剩半条命。钟司自从上次在发布会上临时放鸽子,被公司狠狠警告一通,最近收敛了许多,安分留在剧组里赶工。
这次拍摄地点就在沈阳,离C市至多不超过四个小时的车程。尽管先前的大连之行让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希尧却并没有身为他人女友的自觉。除了每日电话打得更勤些,通话时间更久些,她的生活一切如常,还是三个饱一个倒,潇洒得不得了,从未主动提出要探班,或者希望他回来看望她。钟司原本还耐着性子等她自己有所表示,等了一个星期她仍是全无反应,星期日晚上希尧下班回家,前脚刚进门,他的电话尾随而至。
钟司说,“累了吧?”
希尧换好拖鞋栽倒在沙发上,“更正一下,是累得想死!”
钟司笑笑,“明天有什么安排?”
希尧刻意忽略他比平日轻柔的声音,懒懒道,“睡觉。养足精神投胎再世为人。”
钟司又问,“后天呢?”
“备课、批作业、逛街。”
钟司不厌其烦,“那大后天呢?”
“备课、批作业、逛街。也许去看场电影。”
钟司微微叹气,“星期四呢?不会还是备课、批作业、逛街、看电影吧?”
希尧慢悠悠道,“星期四就该准备下次课的作业单了。”
钟司沉默,停顿几秒,“尧尧,你很不乖。”
希尧啐道,“死小孩,有胆你就再说一遍!”
陈老师的权威不容挑衅,钟司就地改变策略,“你不是一直很想去东陵看看吗?你过来,我们一起去。”
希尧唇角含笑,口里却坚定道,“不去。累!”
钟司彻底无语。“那我现在就回去。”
“你敢!”
钟司叹气,“尧尧,你真的很不乖。”
希尧笑了,“工作时就要有工作的样子。乖,姐姐饿了,要吃饭了。”不由分说挂断电话,就见妈妈狐疑看着自己,希尧一股脑从沙发上爬起来,“累死了!我今天不要吃草,坚决要吃肉!”
妈妈嗔怪道,“想吃肉不提前来个电话。你爸今晚不回来,我就煮了点稀饭。”
希尧夸张的垮着脸,“有没有蛋炒饭?蛋炒饭就行!”
妈妈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折出来,仔细盯着她,“你是不是交新男朋友了?”
希尧满脸堆笑,打哈哈道,“没的事!我要是有目标了,第一个通知您!连我爸都靠后!”
希尧说得信誓旦旦,妈妈仍旧一脸不信。
希尧摊手笑笑,“真没有!”
妈妈横了她一眼,又回了厨房。
后半夜两点多,客厅里电话居然又响了。妈妈推门而入,“你的电话。”
希尧心里哀叹连连。
妈妈拿眼横她,“陈希尧,你就继续跟你娘打哈哈。”
希尧嘿嘿傻笑,“一朋友失恋了,心情不好,专门喜欢半夜三更骚扰人。”看着妈妈进了卧室,她才接起电话,微愠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钟司声音柔和无比,“你手机关机了……我在你家楼下。”
所有言语顿时成了无意义的符号,希尧迅速起身走到窗前,树荫下停着的,正是钟司银灰色的别克商务车。
希尧叹气,声音却和缓下来,“小孩,你才不乖。”
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进展得太快。可是,钟司显然不这么想。站在窗前闭上眼,深呼吸,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披了件外套出来,钟司已经等在车下。他面有倦色,眸子却深黑的有些骇人。
希尧垂着眼,轻声叹道,“这样不好。”
钟司笑笑,张开双臂将她拥住,“我就想和你待会儿。”
他的衣服上似乎沾染了夜的凉意,希尧微微发着抖,内心矛盾不已,“不该这样……太快了。这样的速度……我没法思考。”
钟司缓缓叹气,将她抱的更紧,“那就不要思考。”
希尧摇头,“不该是我。这个人,不该是我。”
双臂箍得更紧,钟司哑着声音道,“为什么不该是你?”
希尧叹气。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钟司第二天一早还要开工,不多会儿希尧就催他回去。她端着脸,“这么来来回回地疲劳驾驶太危险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钟司眼尾带着软意,唇角扬着,“你什么时候来沈阳?”
希尧垂着眼,好半天才咕哝道,有时间就去。
钟司心满意足的笑笑。希尧忿忿抬起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到了舌尖的那句死小孩,无论如何再说不出口。
“路上小心。”她扁着唇。
钟司笑笑,再次抱紧她,“尧尧,你要乖乖的。”
你要乖乖的!?
当希尧跟野丫头说起这句,她很不给面子的笑开了。
“我说你呀,还真是被他给制住了!”野丫头笑得合不拢嘴,“他让你乖乖的,你就乖了?没发火?”
希尧气呼呼撅着嘴,“发火有什么用,他还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野丫头笑意不减,“尧,我说真的,就他了!别管娱乐圈有没有童话,我看好他!”
希尧揉着眉毛,将她的矛盾一一说出。
野丫头听后晃着脑袋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想得越多,苦恼就越多。如果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你总有办法叫停的。”
希尧垂着头,半晌忸怩道,“也不算是一厢情愿。”
野丫头抿着嘴笑,“尧,也该是时候让摩天轮王子退休了!”
希尧眼中微现迷茫,沉默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
此时她们正坐在存梦靠窗的某个角落。自从上次过来看到钟司在台上唱歌,她便爱极了这里。舞台上斯文沉静的男歌手正唱着伍佰的《泪桥》,她侧耳听着,不禁想起钟司之前在这边唱歌的情形。希尧想,她还真是很喜欢钟司的声音。清透,干净,尽管透着些许淡漠,却不失性感。
野丫头这次从西藏回来后似乎很不开心,希尧观察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野丫头摇头说还好,希尧仔细看她的神色,一口咬定她一定有心事。
野丫头长声叹气,趴在桌上,一脸的不痛快,“尧,你们家有什么秘辛没?”
“秘辛?”
“比如你爸妈婚前有没有难忘的旧情人之类的?”
“你爸妈出问题了?”她问得小心翼翼。
野丫头搔搔头,“不是我老头,是我姐。”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嫉妒我姐。她长得比我漂亮,性格比我好,学习比我出色……总之什么都比我强。嫁了个老公对她也是好的不得了。我从小到大凡事都以她为标杆,做梦也想着有一天一定要超越她!
“我一直羡慕她和姐夫的感情那么好。谁知道这次回来才知道,原来姐夫之所以会娶姐姐,是因为姐姐宫外孕切除了一侧输卵管。而这之前姐夫本来有女朋友的。
“我觉得我姐好可怜。一个女人牺牲了做母亲的权利,只为绑住一个男人,你说,她值得吗?”
希尧耸耸肩,“大概爱情都比较盲目,只能说你姐是真的爱你姐夫。”
野丫头叹气,“爱有什么用,据说我姐夫心里始终还想着从前那个女孩。”
希尧诧异,“不会吧,你不是说他们感情很好?”
“看起来是不错啊,谁知道还有这样的内幕。说实话,我觉得我姐夫太不应该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选择了我姐,就该对姐姐忠诚。这样人在心不在的婚姻,换了我肯定受不了。”
希尧点头,想起在大连跟莫如学姐的一番对话。莫如那时说,也许你留不住你的男人,但至少留住你孩子的爸爸。希尧问,“切除了一侧输卵管,以后怀孕的几率就不大了吧?”
野丫头叹气,“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