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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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柔和却也带着一些明媚,为人与物镶上一层金边,熙来攘往的人群匆匆,如一条不知源头的河流,裹挟着混杂的事物,消失于远方,似没有尽头的人生。很多时候我们会突然生出一些念头,消极的灰色混杂在本就不怎么明媚的人生,平添萧索。站在窗前的何其静静的凝视着天边的太阳,那样橙色的圆盘,周而复始的出现在眼前,永恒对它来说应该就是弹指一挥间罢了,它不用忍受生老病死,时间变幻都付笑谈。他的小,远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利他好远,双手所能握住的又是什么呢?你的体温,你的笑容,你的甜美是如此的虚幻,你是否曾经存在过呢?
第三封信
何其:
这也许会是最后一封信了。
我爱你。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这句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和我,错过了适当的时候。
我趴在桌上,一笔一画地写着这几封信,手指有些僵硬。习惯在键盘上敲打的手指已经忘却了写字的感觉,或许我也在一点一点遗忘着对你的爱恋。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仅仅对你,或许并不公平。可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无法自理生活,我会平静离开这个世界。当时的我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我都来不及反映就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我的视线会逐渐变得模糊,恍如停留在梦境之中。我的视力在衰退,终有一天会迈入黑暗,这是我在14岁就知道的事实。我还是在微笑,笑着活在每一天,可是我的心脏却被痛苦啃噬,挣扎在本应是阳光的岁月中。终有一死,人生不过长短不同,我接受。现在的我凭借着药物已经苟活了一年,代价就是我不会或者说不能够再看见我所熟悉的一切,我已经失明了。我不会接受任何同情,尤其是来自于模糊不清的你。我应该庆幸不会让你看到我的狼狈。已经说了太多,该停笔了。
我曾说过了太多的再见,这一次就省略了吧。请你记得我爱过你,尽管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曾承认。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小
5月25日
信纸躺在奶白色的桌上,沉默不语。空气静静流淌,涌动着炽热的岩流。眼眶发热,心脏疼痛,所有已知的事实翻涌在眼前,何其只感觉到满嘴苦涩。一直淡然的辛小在最后离开的时候竟然会这么残忍,不再相见却要继续的思念让人发狂。从来没有觉得活着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状态,因为活着,所以曾经的罪孽还存在着被原谅的可能;所以还有机会去弥补曾经的错误所带来的伤害;所以可以用余生来赎罪以求得内心平静……所以死亡是一种惩罚,对于爱着你的人,对于关心你的人,尤其是对我!
我仍记得那些关于你的细节,不曾忘却。鲜少有人像你一样,执着地走在突兀的盲道上,有时甚至闭着眼睛,当时的你笑着对我说:“我可是在体验生活呢?”你的笑容是否潜藏着对日后的担忧?我总是叹服于你边看黑板边做的笔记依然整齐有序仿若仔细抄写的作业,那时的你是否已经想到某天失明后的生活?你总是想的太多,我总是这样说你,这已经太迟了,我这么迟才了解你的全部,我的小,一切都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