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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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香主陪着大夫走了出来,手中拿着药方,摸出一锭银子连带药方一起递给一旁的小二,命他跟随大夫去拣药,顺带安排一下热水、晚膳。
……
很快小二便拿了药回来,依照大夫的吩咐外敷内服,那药极是对症,伤者终于沉沉睡去。那老者也得了大夫的保证,知道儿子的伤经过凌玉的一番治疗,已没有大碍,再拿些药服下,将养几月就可恢复,只是最近十天必须卧床休息,不宜搬动,以免接好的骨再次错开,伤者的父亲和妹妹终于放下了心,对救了儿子和哥哥性命的五人感激涕零。
大家一起洗漱一番,吃过晚膳,一直到亥时,均是风平浪静,众人心下都觉奇怪,难道周府被打怕了,由他们去?可,他们要这么受教听话的话,又怎会弄得天怒人怨,那么多人谈之色变?
凌玉五人也自老者口中知道了他儿子被打的祥情。
老者姓言,他儿子叫言志雨,与他素来交好的一个同乡要进城卖些自家养的鸡鸭,言志雨见机会难得,跟了来,两个年青人卖了鸡鸭见天色尚早,又在市集上闲逛。
两人都没见过市面,看什么都感觉稀奇,东张西望间,也是言志雨运气不好,就把同在市集上逛的周智文给撞了一下,这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周智文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闲得无聊,竟二话不说,让随行家丁对言志雨便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则在一旁不住拍手叫好,家丁为了讨他欢心,打得更加凶狠卖力,路人皆慑于其淫威,敢怒不敢言,直至看够了,乐够了,周智文带着家丁不管不顾扬长而去。
等他闻讯赶来时,儿子早已昏迷不醒。言老头已经五十好几,老伴几年前就已过逝,剩下一子一女,他帮佣了一辈子,却是家贫如洗,如今年纪又大了,连帮佣的工作也找不到,儿子便成了全家唯一的希望,谁知天降横祸,竟然因为一点芝麻大的小事被打成重伤,他没有银子请大夫,到府衙去告官又被轰出来,已然绝望,因而才带了儿子女儿守在那周府门口欲讨说法,周家横行无忌,他也没存什么指望,只是觉得如果儿子伤重不治,还不如跟着一死了之算了,幸而遇到五人,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几人听了老者叙述,对那周智文更是深恶痛绝,舒林直后悔出手太轻,没能好好教训他,穆俊涛碍于有老者在场,没有出言反驳。
夜了,大家各自回屋歇下,一如前几日,明辉师兄弟住一屋,舒杨两人住一屋,凌玉单独一间。
刚散了发,解下外袍,凌玉正欲吹灯上床,敲门声响了起来,忙披回衣服,把发拢到背后,轻快地走至门前,打开门,明辉正站在门口。
“明兄,有事?”凌玉一见是他,唇角微微一弯,淡笑着问道。
“嗯,凌,凌兄弟,要,睡啦?那我明日……”月亮的清辉洒在凌玉端丽的脸上,衬得他原本细瓷般白皙的肤色更加晶莹如玉,气度清贵高华,美得动人魂魄,明辉但觉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略带结巴地说。
明辉今日在街上徒然听了那周智文的话,才蓦然明白自己对凌玉存了什么心思?之前在岳阳时陆云阳对凌玉关怀备至,他自己心内总是酸酸的,却原来,自己是在吃醋,他没象舒林一样听了周智文的话勃然变色,当即就出手教训,而是如遭受了雷击般,立马呆在了当场,因自己的龌龃想法出了一身冷汗,华山派作为武林中享有清誉的大派,门风何等严谨,龙阳之好自来被视为违背天理伦常,世所难容,为师门之大忌,而他竟然对仙人似的凌玉抱了那样的想法,根本就是对凌玉的亵渎,回来后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觉得对凌玉还是适当保持些距离为好,但是在此之前,该当提醒一下凌玉小心炎阳教妖人,犹豫再三后这才来到凌玉房前鼓起勇气敲了门,想不到一见凌玉就震憾得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没关系,明兄,请进!”凌玉淡淡一笑,自自然然地让开门,转身走回屋内,打散的黑发瀑布似地铺满整个后背。
明辉犹疑不定,见凌玉已走至屋中茶桌旁,转过身来迷惑地看着他,他这才跟过去坐下,凌玉替他斟了一杯香茗,坐了对面的凳子。
“明兄有什么话请直言,小弟洗耳恭听。”凌玉注视着明辉,微笑着说。
他眼眸是那么清澈真诚,明辉无由地竟觉一阵心虚,避开他目光,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道:“凌兄弟怎么看那舒林跟杨香主?”
凌玉料不到他这么晚来却是问这一问题,沉思了一会儿,实话实说:“我跟他们相交不多,现在要说看法,尚言之过早,就今日之事来看,我倒觉得舒林跟杨香主都还算是好人,称得上‘侠义’二字,只是稍许极端了点。”
“哎,凌兄弟,邪教之人行事往往不依常理,这一路来,愚兄看得出来,那舒林一直想拉拢于你,我担心他们居心叵测,所作所为全是为了这一目的,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的伪装骗了去!”明辉正是忧心凌玉跟舒杨渐行渐近,听他此言,语重心肠地道。
“小弟自幼便承师父教诲‘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决计不会轻易上当受骗,且我向来自由闲散惯了,不会去加入什么门派教派,明兄但请放心。”凌玉自来便羡慕两位师父如那闲云野鹤,绝不愿背上束缚,明辉的担心纯属多余。
“如此甚好!那言志雨伤势不轻,我们势必要在此逗留十日,这期间,凌兄弟最好不要外出,以免节外生枝,如若不然,也请叫上为兄,嗯,还有我穆师弟,大家一起方有个照应。”明辉听凌玉如此说,松一口气道。
“嗯,小弟省得。”凌玉知他关心自己,感激地道。
“那,愚兄就不扰你休息了。”明辉不敢跟他单独相处太久,连忙起身告辞。
凌玉将他送至门口,目送着他回了房,正欲关上屋门,衣衫拂动,门口已多了一人,却是舒林,意态潇洒,嘴角擒笑地望着他。
凌玉没好气地转身走回屋内,坐回刚才的位置,心想,今儿这两人怎么啦?一个个找上门来。
舒林也不客气,掩了门,幽然步至刚才明辉的位置坐下,左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瞧着凌玉。
“你半夜不睡觉,难道专为看人来啦?”凌玉瞪着他道,舒林人长得甚是俊美,眼睛又是长而媚,极具风情,整个人因之显得玩世不恭、风流不羁,凌玉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殊不自在。
“嘻嘻,答对啦,我正为看你而来,你说你怎么就长成这样?让人百看不厌,这不是引人犯罪么?”舒林轻拍着手笑道,一副陶醉神态,此时的凌玉柔软顺滑的黑发披了下来,贴在颊边,眉毛不浓不淡,修长平缓,眼若点漆,鼻梁挺直,鼻翼精巧圆润,白晰的小巧耳垂在黑发间若隐若现,朦胧的烛光映照下,整个人透着股神秘的味儿,真是如诗如画,确是秀色可餐,刻下又解了外袍,里面的长衫领口看得低,露出修长的脖颈,连线条美好的锁骨亦是半遮半掩,即便是圣人见了,怕也要为之心动。
“你是不是想象雷靖一样也瞎一只眼试试?”凌玉见他嘻皮笑脸,顿时冷若冰霜地寒声道。
“别,我跟你开玩笑呢!”舒林还就怕凌玉冷脸,肃容道,“你不是真听那伪君子的话,十天都不出门吧?”
“你怎地偷听别人谈话?还有,干嘛叫明兄‘伪君子’?”凌玉蹙眉不悦道。
“你可冤枉我啦,这里是楚国文化的发源地,城内还有不少三国遗迹,我是过来约你明日一起逛逛荆州城,哪知道他会这么晚还在你这儿?真是居心不良!还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不是伪君子是什么?这些所谓的正派大侠,哪个不是沽名钓誉之徒,人又不苟言笑,死板无趣,你啊,少跟他们在一起,还是跟我一路,明日我带你去品尝鱼糕,这可是荆州名肴,传说是舜帝的妃子女英为生疾的另一妃子娥皇所作,以‘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被人称道,千万不可错过。”
凌玉给舒林的印象非常矛盾,他有时候老成持重,好象什么阴谋诡计都能被他识透,有时候又天真纯净得可以,仿佛不解世事,一点也不记仇,些微小事他也感念于心,跟他相处完全用不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感觉特别的轻松自在,他现下对能不能说服凌玉加入炎阳教已不是很在意,只想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跟他相处,能够更进一步成为朋友则更妙,所以一见凌玉不悦当下便为自己辩解,同时在一旁煽动着,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非常悦耳,他跟凌玉相处好几日,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他,至少知道他对美食很感兴趣,每到一处,有机会都要尝尝当地的美食,因而投其所好,抓住机会就一阵游说。
凌玉见他恢复正经,脸色转晴,被他生动细致的描述说得有点意动,可又不想明辉担心,沉吟了一会儿道:“也不知周府明日会否采取行动,我们还是先在客栈老老实实地呆几天,如果没事再说吧?”
连美食都打不动凌玉,舒林颇觉失望,对明辉更是暗恨在心,心想要不是他刚才一番挑唆,说不定凌玉就答应了,当下却不动声色,颔首道:“就依你吧,我等几天,到时没事,你可一定要允诺?”
“那是自然,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凌玉奉送舒林一个白眼,哼道:“我可以休息了吗,舒,堂,主?”
“当然,当然,在下这就告辞,晚上做梦可要梦到在下!”舒林呵呵笑着,飞速离开。
“你说什么?你,去死吧!”凌玉气呼呼地道,举起的茶杯终于没有扔出去,缓缓地放下。
终于清静下来,凌玉上床歇息,自从有明辉等几人相伴后,他已不象刚跟师兄分开时一样整日心神不属,很快便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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