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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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又名岳州,是座有着两千多年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位于烟波浩渺的八百里洞庭东侧,北面有滔滔东去的万里长江,素有“湘北门户”之称,起着承东联西、南北贯通的作用,可逆江而上至巴渝,顺江而下到江阴入东海,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内的岳阳楼更是流芳千古、声名远播,是历代文人雅士寻访登临的胜地。
凌玉跟随明穆两人一进城,踏上青石铺就的道路,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欲寻一家客栈住下来时,明辉却转头对他言道:“凌兄弟,岳阳关家堡堡主素来与我华山派交好,我们这就去他堡里拜访,你单身一人没个照应,就跟我们一路吧?”
“这,我跟关堡主素不相识,这样冒昧前去好吗?”凌玉有些犹豫,他一向少与人往来,不欲无端麻烦别人,因而面带为难之色。
“没问题,关老堡主为人豁达,素来就喜结交朋友,对后生晚辈更是爱护有加,在武林中声望甚隆,很得武林人士的敬重,他要看到你这么俊秀的人物,必定欢迎之至。而且他在岳阳极有门路,正可拜托他代为寻找我师妹跟你师兄。”明辉对凌玉颇有好感,见他孤身一人,年纪又小,模样又俊,怕他一人住客栈会有什么闪失,非常诚恳地相邀。
“嗯,那好吧!”凌玉想到自己一个人寻找师兄,人力有限,若加上他人帮忙,寻到师兄的机会当会更大,也便同意了。当下跟着明辉,向城西行去。
走了一两里路,就见到一座建筑宏伟的大宅,红色的院墙足有两丈多高,大宅门前匾额书着“关家堡”三字,宅门极为高大富贵,门前两侧各有一石狮子,看上去非常气派。
明辉上前拉动门环,不一会儿,一青衣小仆打开门,看见三人俱是相貌不凡,殷切问道:“三位公子有何事?怎生称呼?”
“在下华山派大弟子明辉,携师弟及朋友特来拜访关老堡主。”明辉拱手报上名号。
“原来是明少侠,请进,请进。”青衣小仆听来人是华山派门人,连忙热情地将三人礼让进去,领着三人向堡内走去,顺便着人将凌玉的马安置到堡内马厩好生照看。
这座宅子占地足有上百亩,东西向是曲曲折折阔达二十余丈的人工湖,湖边栽了许多垂柳,随风摇摆,婆娑多姿,一座座亭台楼阁倚湖而建,九曲回廊连通湖的两岸,湖中有小岛,还有一建在水面的亭子,湖中睡莲长出幼叶,稀疏的漂浮在碧绿的水面上,可以想见再过月余,碧波荡漾,一丛丛美丽的睡莲轻舞花叶,是怎样一副妩媚景象!整个宅子充满了诗情画意,显是花过主人不少心思。
穿过回廊来到平日待客的院内,院子正中,有两棵参天的银杏树,走进居中的大厅,小仆忙请三人就座,而后入内禀报。
婢女送来了香茗,三人一边品着,一边打量。这大厅是砖木结构,非常宽阔,屋内雕梁画栋,门窗饰以“福禄寿”等篆文图案,壁上亦有山水画及名家书法,显得非常气派庄严而又不失风雅。
不一会儿,人未到,就先听到一阵宏亮的笑声:“呵呵呵,什么风把明贤侄吹来啦?”伴着话声,进来一中等身材的胖老头儿,红光满面,须发皆白却奇异的没什么皱纹。
明辉三人忙上前行礼,明辉道:“关老爷子,明辉跟师弟师妹奉了家师之令特来给您老人家送请贴。”
“噢,好!好!是武林大会的请贴吧?老夫一定到场,到时可要看看你们这些年青人的能耐喽!咦,你师妹呢,这位小兄弟怎么没见过?是你师父刚收的徒弟吗?啧啧,人可长得真俊啊?我怎么就没有先看到呢?”老爷子说了半天话,才发现没看到傅尘韬的千金傅瑶,看到根骨奇佳、世所罕见的凌玉,以为是明穆两人的同门师弟,大为羡慕,感叹怎么自己就碰不到这样梦寐难求的练武奇才。
“老爷子,这位兄弟叫凌玉,他是我们刚认识的朋友,日前曾经帮过师妹。我们此来的路上跟邪教打了几场,跟师妹失散了,多亏了凌兄弟跟他师兄帮助。”
“有这等事?你们怎么跟邪教打起来啦?那你师妹和凌兄弟的师兄呢?”关堡主关心地问。
当下明辉便将傅瑶如何在株州被邪教的雷靖搭讪调戏,师弟穆俊涛不愤,出剑刺瞎了他一只眼,引来邪教教众一路追杀之事一一道来。
关堡主一听,立时便义愤填膺:“岂有此理,这邪教妖人太也无理,竟然要取你三人眼珠,哼,打得好,这些邪教妖人就是要狠狠教训。”
又转问凌玉:“小兄弟尊师是哪一位啊?你师兄叫什么名字?”
“晚辈师兄姓韩名齐,师父一向隐居山林,不让晚辈提起,还请老前辈见谅。”凌玉忙答道。
他举止有礼,谈吐不俗,长得又唇红齿白,俊秀逼人,很得关老堡主好感,知道武林中有很多异人奇士不为俗事名利所累,不让徒弟提起师承,故不以为怪,当下对三人道:“贤侄,你们放心,老夫自会派人去寻傅姑娘及韩兄弟,只要他们还在岳阳境内,就必定能找到他们带至你们面前。老夫给你们安排了住处,你们长途跋涉,就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到餐厅来,好好陪老夫喝一杯。”
第20章
三人在丫环带领下,到了一座清幽雅净的小院,很快洗漱完毕,又跟着到了灯烛通明的餐厅,关老堡主已然在坐,正等着他们,餐桌上已摆上了酒菜,菜式并不多,显是未料到他们的到来,但做得非常精致。待他们一落座,旁边的丫环就给每人斟上了酒。
关老堡主举起杯,朗笑道:“来来来,老夫备了薄酒为你们接风,明贤侄,老夫知道你好酒,这可是你世兄跑船时在贵州茅台镇重金买回来的好酒,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正好以之待客,你可要多喝两杯。”
明辉显是很懂得品酒,闻言笑着端起酒杯,先注目看了一下酒液,再将酒端到自己鼻尖三指处,将酒气慢慢吸入鼻中,再小口珉了一口,咂咂嘴,这才一仰脖子,将杯中的酒液一口饮尽。
“好酒,老爷子这酒清澈透明,酒体醇厚,酒味幽雅细腻,回味悠久,真是难得的好酒!好酒啊!”他一连说了三声好酒,关老堡主高兴得眉开眼笑。
“老爷子,两位世兄都还未回来?”穆俊涛也喝尽杯中的酒,吃了口菜,问道。
“哎,别提了,他们啊,老大在商号,不到三更半夜是见不到人影的,老二跟船到了巴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呀,现在就孤家寡人一个!”说起来,大为感叹。
“老爷子,两位世兄是赚钱有方,船运商号都经营得有声有色,实在是我们年轻一辈的典范,你老的骄傲啊!”穆俊涛道。
“什么骄傲啊,整天就知道钻钱眼里去了,武功也荒废了,这练武之人,心有旁骛,那就不进反退了,我看比起几位贤侄可就差远了。”他口里谦虚着,实则很为自己儿子的出息自豪。
“来来来,干杯,干杯,你们可不要跟老夫客气,多吃点酒菜。”关老堡主非常热情地招呼着。
酒过三巡,明辉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可惜,这次到衡阳,竟然没有机会尝到醉翁楼的凌波玉液,真是一大憾事啊!”他向来就好酒,此时喝到关老爷子的好酒尚不知足,发起了感叹。
“噢,凌波玉液?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起酒,关老爷子也是非常的有兴致。
“嘿,这是两年前新出的佳酿,只在衡阳城的醉翁楼有卖,它一出现,就引得众多好酒之人趋之若骛,听说用的是衡山某处的山泉水酿制,产量极少,每月就两坛,总不过二十斤,为避免大家争抢,醉翁楼把酒卖到一两黄金一斤,但仍然是僧多粥少,衡阳城的富豪商贾、达官显贵无不为此抢破了头。”他侃侃而谈,想起凌玉好象就是来自衡阳,转头问道:“凌兄弟,你是从衡阳城来的,可有尝过这凌波玉液?”
凌玉的二师父讲究“寝不言食不语”,受他影响,凌玉一向也是安静斯文地用餐,酒则是浅尝则止,见他们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凌波玉液上,又不好不答,放下筷箸,微微一笑,淡淡地答道;“小弟有幸,曾经尝过。”
“真的,那你觉得酒怎么样,是不是如传说中说的‘香味浓郁,清冽甘爽,绵柔醇厚,香味协调,尾净余长?’”明辉听他说尝过,顿时两眼放光,一出口就是一串品酒的术语。
“这,凌波玉液虽然不错,好象没你说得那么好,只不过那酒用的是杂粮,蒸酿方法略有不同,酒香较为浓郁,比起老爷子这酒多有不如。”凌玉谦虚地道。
“大师兄,我看这可能正是醉翁楼的手段,供应越少,价钱越是离谱,那些有钱人就越要去捧场,大家花大价钱喝了酒,可不把它吹上天了么,要不然,那钱花得多冤枉!岂会有人承认自己上当?”穆俊涛言道,他不好酒,因而对要花一两黄金才能买到一斤酒,实在无法想象,普通百姓有那一两黄金都能过上好几个月了。
“穆贤侄言之有理,我看大家喝的是酒,实则是以此彰显自己的财富地位!”关堡主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我不相信,这酒要是不好,喝上一次就绝不会再喝第二次,哪可能还争着把金子往外送的,凌兄弟小小年龄,不识酒的优劣当是情理之中?”明辉言语中显然还是对凌波玉液极为向往,心想凌玉这么年轻,哪喝过多少好酒?
“呵呵呵,贤侄要真对这酒如此念念不忘,我倒是可以看看能否找些来让你得偿所愿?正好老夫也被你勾出了兴趣,也想尝尝,看它是不是胜过我这茅台镇的佳酿。”关堡主兴起了拿自己的酒与凌波玉液一比高下的兴趣。
“老爷子能有办法?我听说这酒只有衡阳醉翁楼才有,而且一般都需提前数月托上不少关系才能买到!”明辉对此不报什么希望。
“嘿,贤侄有所不知,这醉翁楼是连锁酒楼,在全国十数个城市俱有分店,岳阳城内正好就有一家,我跟醉翁楼的陆老板有些交情,说不定能为你求到一坛!”关堡主对自己的人缘还是非常自信,以他在岳阳以及江湖中的地位,不买他账的人的确很少。
“如此真是太好了!来,老爷子,让小侄再敬你一杯!您老这酒其实已经是晚辈喝过酒中的极品,只是凌波玉液名气这样大,要是不能喝上一口,小侄心里就痒得发慌,您老可别见怪啊!”当下举杯就是一阵豪饮。
酒足饭饱,陪关堡主聊了会儿天,看时候不早,三人便告辞回了客房,各自歇下,准备第二日即开始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