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女淡若梨花浅 此世相见不相识 第二章 巫术会遇白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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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莫名其妙,我愣了愣,说:“可是,我现在忙着来寻人。”
白衣男子抱起双手,一如地笑,问:“寻谁?”
我也直白照说:“一位姓白的公子,他名……”名什么?竟然给忘了,千恨万恨都恨当时没听清楚司命星君说出的“废话”中的要点。幸哉偌城里只有一家人姓白,寻个人应不难。
“哦,那不就是找本尊神了?”白衣男子也姓白?“不相信吗?整个会场里只有我的名字开头是个‘白’字。”
我汗颜一笑,礼了礼,说:“那么晚辈是找错地方了。”先生教,通常此种情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一转身,白衣男子有些不悦,飞来一句:“等等傻姑娘,进来了可是打的。”不是不陪你打,而是本神确确实实没有时间陪你耗。我不加理睬,准备推门便溜之大吉,那白衣男子肯定觉得很没面子,恰在我伸手碰到门瞬间,大门白光一闪,中央呈出一圈白光锁形阵。登时缩回手,我立即右侧身,一道白光迅雷不及掩耳飞撞上大门。
回个身便见白衣男子一闪已移至跟前,我心叹此人身手敏捷非凡,幸哉洗月箫早在手中。我脚步一转,缩到他后方,挥出一道天火击破他发出的灵箭。白衣男子并未回头,手中长杖轻划半圆,接之在半空留下的光痕大放金光,扭曲成月牙弯刀攻击连连。我旋动玉箫,连续几个翻身躲开弯刀,以长箫为剑,劈下他又瞬发出的数十道金箭。
与他交手几次擦身而过,我发现此人水准远高如此,尚且所施之术亦莫测。我见识的神术尚多,可仍迟迟无法肯定他所施的到底是何种。思及不利,我微微蹙了眉,恰时会堂顿时金芒大泛,白衣男子以杖于脚下划出一圈金芒阵,阵中乃一只展翅凤凰。白衣男子右手握杖,左手作诀,一个旋身动作唤起阵底的金光烈火,一双凤凰羽翅于他背后金光大放,接之阵上冲起一只浴火凤凰,鸣声响彻。我讶然见之乃恩师朱雀陵光神君的凤凰召,一时走神,浴火凤凰已近身前,迅速后仰,那天火直直撞上我身后一根白柱,撞破了后方白壁。我站稳下来,回头望那破碎凌乱石块上倒了一半的墙壁,再望回前方又是一只浴火凤凰,我即时翻身腾空,那凤凰却弯一拐紧追而来。见必须还手,我马上以玉箫近唇,吹起蛊魂曲。
此蛊魂曲乃我的先生凤伯的密门绝技,不仅能迷惑人心,对于敌人的攻击,也可操之在手。我断测不了对方的底势,能否控制浴火凤凰也是未知之数。一段悠长诡秘之音自玉箫瞬间,我被紫色灵光包围,这灵光化成迷障随音乐渐渐扩散,刺眼的白芒被蒙上一片淡紫,场上的凡人亦逐渐魂不守舍,而身前急速的浴火凤凰却直前不后。我愁了愁眉,见势不妙便欲收回蛊音翻身闪过,却在浴火凤凰通天火光与我身周的紫芒接触之际猛然缩回,我又一讶然见那凤凰反身冲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只魅笑一跃而起,浴火凤凰笔直地冲破金芒法阵,与此同时,全场金光白芒淹没一切,整个会堂由剧烈摇晃转向震动,杂乱无章的石破瓦碎声与突然传来的猛兽鸣叫引起四处恐慌,更有不少人呼喊:“妖怪,妖怪出现了,大家快逃!”我微睁眼瞥一瞥白芒中朦胧的物事,乘机挥起玉箫施法瞬移出会堂。
依那连续不断的鸣叫寻路而去,最终停在婴侯水右岸近一里处的山谷。缘于此地空旷回环,鸣叫声遍布全谷,回荡连连难以辨别方向。我毫无思绪地在原地转了又转,闻那鸣声突然愈加强烈,可想白泽将出现于附近,更加紧了警惕。可又奇怪,不到一会,那鸣声便断绝于山谷中,回音愈见愈弱。我思忖片刻,转个身,登时一阵重物砸地声传来,我心一紧再回头,发现一件白衣的东西在离地飘于半空,正确来讲是方才会堂那白衣男子。他微降低些,但双脚仍未着地,向我笑说:“傻姑娘,胜负未分,还没打完,你跑哪去呢?”
见他不像个武痴,反像个调侃来的,我抛起玉箫玩了把,淡淡说:“晚辈不是不愿陪前辈打完,但要是继续打下去,那会堂一定坍塌,再加上人命关天,我们要珍爱生灵。”暂时借司命星君那套来用用。
白衣男子双手一抱潇洒一笑:“什么晚辈前辈的,把我贬得那么老,那会堂刚已经被我们拆了,再拆一座山又何妨?”惟恐山神不肯过我们,我清喉咳了咳,郑重其事说白的:“实不相瞒,兄台,此山谷中日夜有猛兽妖物出没。由方才鸣声断定,此妖物必定凶残恶劣,吃人头,饮人血,啃人骨,此类事情不尽其数,实在暴殄天尸、十恶不赦。兄台若不想遭此遇,我劝你是放开比武执念,修身养性,早日回头还来得及。”说完这句恶心话,我自己竟然不觉得恶心,为了吓吓他,只好委屈委屈尊兽,来日再赔礼。
可不见得他又多害怕,反而不屑哼声,说:“那种东西吃人头,饮人血,啃人骨,都是人的事儿,与本尊神何干?倒是你这长得蛮可爱的傻姑娘,小心被它拐了回去。”
我肯定他是来调侃的,这就好说:“见兄台不以为意,一定是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这只妖物确实是公的,但是只断袖,所以最近男子失踪案发连连,不论老少丑帅都合口味,而且啃法各异。对于像兄台如此英俊帅美的男子绝对要清蒸再红烧再煮非,最后经过煎炸炒才上菜。”说完这话后,一是再一次向白泽尊兽深深恭一恭,另外我再一次深思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竟然没有一点恶心感。可又值幸喜,白衣男子终于稍稍寒战,却依旧笑如春风:“傻姑娘,才多久没见,你的头脑什么时候转得那么快?”
“不偏不倚正好一柱香时间。”我见他又张口准备补充什么,立即截住。正于此时,我感到身子往前晃了晃,又往后晃了晃;擦眼一瞧,白衣男子也正晃前晃到;再擦眼一瞧,整个山谷摇晃不止,随之而来又是残暴的猛兽怒鸣,回音四荡更加剧山谷的震荡。可震荡不久又渐渐恢复平静,那阵猛兽鸣叫再一次中断,回音第三声之时传来地面破裂的声音,猛地我看见白衣男子身后地带裂出一条巨大缝隙,迅速蔓延而来。见不妙,我惊唤了声:“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