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殿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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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出来报:“皇上有旨,传各家闺秀觐……见……”殿外,传话的太监尖了嗓子宣旨,几位待选的闺秀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忙忙的整衣抿发,唯恐哪里不妥。只有我和清妆还有范流徙闲闲的站着,一幅事不关已的样子。
这番殿选分为十批,每批十人。原来本是有五百多人的,初选过后,只剩下了一百人。我和清妆还有范流徙在最后一批,安筱秀在第七批,卓莲她们同在第三批。
等我们进殿时,已经快黄昏了。有宫女前来领着我们,十人鱼贯而入。在陈公公的带领下,先行了礼,女史叫道名字,然后一个个再上前。
将军范姚晨之女,范流徙,年十六。
范流徙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流徙参见皇上,皇后,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趁她行礼时,我偷偷抬头看到了帝后。
皇帝一身龙袍,头戴金龙冠,玉珠十二旒分列,垂在面前,脸部的轮廓很英俊,带着玩味的桃花眼微微上扬,英挺的鼻子衬托出,鲜红的嘴唇,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岁模样。听闻当朝皇帝凌颂,励新图治,甚是算位贤皇,只不过,脾气不好,谁也猜不准。
皇后则一身明黄色凤袍,头戴凤仪冠,插着一只金凤,一对金色凤环,一条镶金十二凤凰链,手上一对金光飞凤镯看起来很耀眼,也是二十左右的模样。
皇上多看了几眼开口:“长的不错,妖娆妩媚,留。”余光看着范流徙,带有审视的意味。
“皇上好福气,又有一美人相伴,不如就封小仪如何。”皇后笑着询问
皇上挥挥手表示准了。
“谢皇上、皇后。”范流徙妩媚地笑起来,就像一朵妖艳的麝香百合。
两广都督宋槐之女,宋清妆,年十六。
“清妆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圣体万安。”
皇上拿起手中的茶杯看了看:“荷池出清妆?”
清妆俯了俯身子:“回皇上,正是。”
“是个好名字,佳人配佳名,清点淡妆。留”
“淡雅却不失高贵,就封贵人吧。”皇后笑着说。
翰林院大学士易言之女,易惟隐,年十五。
“易惟隐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我低着头,皇上并没有看到我。或许是有些好奇,皇上开口:“抬起头来。”
我心里一紧回答道:“是。”微微抬起头来。
皇上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我不知如何。
“易惟隐,为何取名惟隐?”皇上慵懒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
“家父告诫惟隐凡事不可张扬,与人为善,做人低调。”
“好一个易言。真是会教女儿,读过什么书?”隐约看见皇上嘴角微微上扬。
“回皇上,读过《女驯》《女贞》《女教》略识几字。”
“不错,识大体,留,就封贵人。”皇上边说边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一惊,皇上的那种眼神让我无所遁形,看来,我在宫中是过不了平静的日子了。就像清妆说过的,后宫,永远都不是个可以平静的地方。我想平静,简直是异想天开。上面高高端坐的那个男子就是我日后所倚仗终身的夫君了?只是,我会幸福吗?幸福?连我自己都想笑,后宫哪会有幸福可言。
行礼跪安,出了殿,我暂时松了口气,外面太阳更是烘热了,偏殿内,等候结果的各家闺秀都是心绪不宁,除了我、清妆和范流徙。
待到黄昏已过,选上的秀女们度回府了,那些没选过的,又是七品下的,只有今天最后一次回府了。明天,就要入宫为婢了。
思及这些,我和清妆已有些伤怀,便早早地乘轿回府了,回家后,得现在府中学习礼仪一个月,由宫中的嬷嬷随我入府。一个月到了,就要终身呆在皇宫了,除省亲外,或过节,皇上大赦后宫外,都没机会再见父母了。